十个月的时间便不知不觉中在指缝中溜走了，这天程幕寒如同以往来到s市的射击协会下设的射击场的时候，却意外地遇见了顾莫言。他们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整整十个月了，这期间他们没有通过电话，没有发过短信，如同默契地约定暂时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一样，如今又这样的不期而遇。
“你找我有什么事？”程幕寒和顾莫言两个人慢慢地向着射击场走去，程幕寒首先开了口。
顾莫言跟在程幕寒的身边，看着这十个月自己想的快要发疯的人，不愿意移开目光，他开口问道“你对我用了什么药，让我对你这么想念？”
程幕寒继续往前走，轻笑着摇了摇头回答“你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矫情？”见人没有跟上来，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不解地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顾莫言。
“这是真心话，可不矫情。”顾莫言上前两步，双手攀上程幕寒的肩膀，微低下头看着那双久违的银灰色双眸，“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有没有一点儿想念我？”
“我要怎么回答你？”程幕寒看着顾莫言幽深的眼睛问道。
“我想听实话。”顾莫言没有移开视线，他想探究程幕寒的眸底有没有对自己的一丝情意存在。
程幕寒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回答“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远比想象中的让顾莫言失落。他将人揽进怀里，扯出抹笑容贴在程幕寒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呢？”
“对不起，”程幕寒伸出手回拥住了顾莫言的腰，把头枕在他坚实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掩去了里面的疲倦感，“我最近很忙。”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顾莫言拍了拍程幕寒的后背，突然转了话题问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的协议吗？”
“你想让我做什么？”程幕寒扬起头看着顾莫言问道。
顾莫言摇了摇头，他将额头抵上了程幕寒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说过要帮你，就不会让你自己孤单一个人，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我——”正当程幕寒要说些什么，嘴唇却被顾莫言的手指按住了。
“不要急着回答，听我说完，”顾莫言按住程幕寒的唇，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手接着说道“我最近得到了条很可靠地消息，楚宸扬并没有死，他的命很大。”
“真的？”程幕寒很是怀疑，“我听别人说，楚宸扬出的车祸很严重，还导致他的枪伤再次裂开，最后不治身亡了。”
“前面你听到的都很对，不过楚宸扬被送到了美国去疗伤，不知什么原因对外公布的是死亡。”顾莫言接着补充道“我有人在美国一家私人医院里曾经看到过楚宸扬，听说今年八月就已经出院了。”
“如今都已经十二月份了……”程幕寒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看着顾莫言的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
顾莫言对着程幕寒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楚宸扬曾经有个情人？”
程幕寒点头，“那个人叫叶宁修，是服装设计界的宠儿，听说楚宸扬出车祸那天也是为了去机场追他回来，我曾经和楚宸扬聊过天，看得出他很喜欢那个叶宁修。”
“我有些相信你和楚宸扬是朋友了，”顾莫言笑着开口，“你很神奇，去杀他居然还能和他变成朋友，聊他的感情。”
程幕寒则继续问道“这和叶宁修有什么关系？”
“我前几天派佑黎专门去a市查了一番，发现现在楚门在国内的真正指挥者变成了叶宁修。”
“他不是走了吗？楚宸扬没有追到他的。”程幕寒疑惑地问。
“好像是回来祭拜父母家人知道楚宸扬出事了吧，”顾莫言推测道，“只是这个叶宁修看起来虽然像个花瓶，可是他很有魄力，看他最近的动作应该是要亲自去美国。”
“他知道楚宸扬没死吗？”
“看样子是不知道，前两天他举办了一场时装展，他对媒体说是纪念已经死去的一个爱人，估计是还被蒙在鼓里，不过重点是，如果叶宁修去了美国，并且能够顺利地和楚宸扬见上面，那么你和楚宸扬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大。”顾莫言这才说出了重点。
“为什么要靠着叶宁修？”程幕寒对情况还是有些疑问。
“因为楚宸扬在美国藏身很隐秘，除了在私人医院那一次，就再也查不出他的下落。如果叶宁修为了替他报仇去美国找白凌涛算账，那么楚宸扬一定会现身，顺着叶宁修而找到他也就不成问题，”顾莫言单手拍了拍程幕寒的肩膀，“而你亲自和楚宸扬谈话，效果会是最好的。”
“言，这说明快到最后了么？”程幕寒抱紧了顾莫言的腰，声音带着丝少有的迷茫。
顾莫言将下巴抵在程幕寒的发顶，柔声地说道“嗯，到时候一切就结束了，你也可以过的轻松些。嗯？”
“或许吧，”程幕寒突然仰起头轻咬住了顾莫言的下巴，问道“非要牵扯进楚门吗？”
“这样是最好的，单凭我的力量，可能没办法让江皓天彻底垮掉，如果加上楚门的力量，肯定会一击成功。”顾莫言轻吻了一下程幕寒的额头，问道“你会对他心软吗？”
程幕寒很坚定地摇头，他微眯起双眸掩去了里面泛起的另一种情绪，他这十个月里每天都在思考怎样报复江皓天是最让他痛苦的，可是答案他至今无解。
“寒——”顾莫言低头吻上了程幕寒的薄唇，缠绵中他近乎轻叹地说道“你能不能抽出一秒钟来想我呢？”
程幕寒闭上了眼睛，他承接着顾莫言的吻，热情地回应着，却没有给那个问题一个答案。他现在的世界里，暂时还容不下爱情这个东西。
两个人在射击场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临分开之前，顾莫言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这让程幕寒很是惊讶，因为他认识顾莫言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从未听到过顾莫言说抱歉。
“韩浩的事，我不该瞒你。”顾莫言补充着他道歉的理由。
程幕寒听了只是轻笑着摇头，“我不会在乎那些小事，毕竟我们最初只是相互利用，隐瞒也只是立场问题。”
“那我们现在呢？我们之间有什么？”顾莫言开口问了一个问题，随即他补充说道“不要急着给我答案，等到你有时间了，我希望你可以思考一下，我想要你最真的答案。”
顾莫言说完之后，就出了射击场上了车离开了。关于楚宸扬的事，他们约定再联系。
程幕寒独立在射击场的门口，看着逐渐驶出视野的汽车，眸色黯淡了些许，却始终无言。他有心无力，实在情非得已。
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空，银灰色的眼眸慢慢阖上。终于，这伪装了十个月的平静，要一点点退去容妆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楚哥和修会出来，我好兴奋啊，好想你啊修！！！
前夕
前夕
在顾莫言的帮助下，程幕寒在一个月后知道了楚宸扬回国的消息，他想是时候该再去一次a市了。
程幕寒将手中的全部的事务通宵处理好，准备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去a市见一下楚宸扬，江皓天看他的样子是要出门，他将人拦住问道“你去哪里？要离开很久吗？”
“我要走两天，”程幕寒指了指书桌上叠放好的文件资料，“最近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近你很累吗？”江皓天一只手捧住了程幕寒的脸颊，这种温柔他平日里甚少流露出来，不过此时这些已经激不起程幕寒心里的一丝涟漪，“如果是小事，就交给其他人去做，你在家陪我不是很好吗？”
“不行，这件事很重要，”程幕寒握住了江皓天的手腕，自己微微偏过头躲开了江皓天温热的掌心，“而且这是我的私事，只能我亲自去处理。”
江皓天看到程幕寒躲避自己的动作，眸色渐深，他沉默了良久，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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