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顾莫言和佑黎的谈话也暂时告一段落，佑黎临出门的时候对着正要打电话的顾莫言问道“言哥，你这么有把握？”
顾莫言对着他点了点头，笑叹着说道“他偷偷拿走我的手机，不就是为了知道真相吗？”
“但是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
“有些事还是自己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比较好，”顾莫言俊美的脸上对着佑黎挥了挥手，“你出去吧，记得替我看好他。”
“言哥放心。”佑黎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此时顾莫言的电话也打通了，他便简单地和对方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初春的景象，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毕竟程幕寒是个强大的男人，顾莫言虽然爱他想要保护他不受伤害，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要亲自去经历，亲自去解决才可以真的过去。他能做的，只有在程幕寒需要的时候站在他身边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再更一次~
真相（下）
星街街角的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响起一阵悦耳的叮咚声，穿的一身休闲的韩浩推门而入，走到他常坐的临窗位置，和平常一样点了两杯爱尔兰咖啡。
香郁的气息萦在鼻尖，勾人味觉。韩浩看着窗外人流如织的街景，心无波澜，直到咖啡厅的风铃再次响起，他抬眸望去，果然就看到男人高大峻拔的身影，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很准时。”顾莫言坐了下来，对着对面的韩浩说道。
韩浩点点头，倾过上身将男人的墨镜摘了下来，笑着说道“是我早到了，我习惯等你。”
顾莫言对于韩浩这样的动作早习以为常，对他话中的深层意义也不做深究，他状似无意地环视了咖啡厅一圈，然后才开口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我说与不说都是那样的，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事的幕后主使者是谁。”韩浩见顾莫言沉默地看着自己，也不再绕圈子，他将自己昨晚通宵调查的事情对着顾莫言一一道来“我查了一下，那辆银白色轿车是a市两年前就报废了的一辆车子，车子原本属于a市曾经的一家地下赌场，赌场的幕后主人是江皓天。”
“真的是他。”顾莫言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他只是摇了摇头看向窗外，轻声叹道“江皓天那个男人到底是多无情，对那么多年的兄弟都能下得去手。”
“江皓天这样做其实很聪明，如果楚门追究起来，他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已经死掉的陆豪身上。江皓天将他做掉，对楚门可以解释为自己已经惩罚了不懂规矩的人。”韩浩分析道。
“只是江皓天这么做下去，还有谁愿意跟着他做事？”韩浩也跟着叹了口气，随之轻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一来，他倒下去的那天也快了。”
“最近警方插手也越来越频繁，他应该很头疼。”顾莫言轻搅着咖啡，香气更浓，“韩浩，除掉了江皓天，接下来你会做什么？”
“我想回到你身边。”韩浩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
对于韩浩如此暧昧的回答，顾莫言没有多少反应，他只是看着韩浩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出了咖啡厅。
看着顾莫言的背影，韩浩的眼眸里多了份坚定的神采，他一定要回到这个自己离开了十年的男人身边。一定要！
而等到韩浩也离开咖啡厅之后，一直坐在角落戴着棒球帽背对着两人的程幕寒才缓缓抬起了头，双眼通红，双拳用力地握紧，关节都泛着惨白的颜色。
原来真的是江皓天做的！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程幕寒将双手覆上了自己的脸庞，闭上眼思索着江皓天杀掉陆豪的理由，难道真的像韩浩分析的那样吗？十六年的兄弟情义，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割断？！但也没有什么可以意外的，江皓天那种冷血动物，做出什么都很正常。
程幕寒想立刻冲回去质问江皓天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他不能。他如果还有一点儿头脑和理智，就绝对不能够这样做。
他要忍，要和以前一样隐忍，这样等到时机成熟的那天，他要让江皓天跪在陆豪的墓前，然后替陆豪问一问，为什么要痛下杀手，为什么连个活下去的机会都不给他。
“程幕寒，你不能倒下去。”程幕寒轻声地对自己说道，然后深呼吸了几次，按低了棒球帽檐，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一直在暗中跟着程幕寒的佑黎看着程幕寒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他长这么大，除了顾莫言从来没有佩服过其他人，而这次见到程幕寒的挣扎与坚强，佑黎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从未动过情的顾莫言会如此钟情于他。
回到顾家宅中，佑黎直接到书房去找顾莫言，他把一直没有问的疑惑问出口“言哥，为什么非要让寒哥亲自去听到那个残酷的真相？你是没看到他有多难受。”
“那他是不是很冷静地走了呢？”顾莫言正在看手中的文件，根本连头都没抬。
佑黎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就又接着说道“那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肯定得冷静啊，要不然你想让他拿着枪冲回去然后逼问江皓天吗？”
“那就是我放任寒拿走我手机，让他听到我和韩浩对话的原因。”顾莫言抬眼看了佑黎一眼，然后微笑着重新低下头去办公。
“可是，你非要这么直接刺激他吗？”佑黎仍是不明白，“你可以等他的心情稍微好些的时候再告诉他啊。”
“他不会单纯依靠我来得到真相的，你能保证在我告诉他真相之前他还在老实地等我的答案吗？”顾莫言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绕过书桌走到佑黎面前看着他，“没人知道在仇恨之下，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你现在就不担心吗？没准儿现在寒哥就回去和那个男人决一死战了！”佑黎不解地追问。
顾莫言则轻笑地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他，只要寒能够冷静下来，那么他就不会再允许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而做错事。”
“如果我打电话告诉他，没准儿他也会和江皓天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现在寒身体很虚弱，根本没办法和江皓天抗衡，”顾莫言补充解释“让他在咖啡厅知道真相，是最好的选择。”
“那——”佑黎还想继续问，却被顾莫言打断了。
“你的为什么太多了，你不怕林涛这两天被陈叔的药折磨？”
“啊！我要下楼去看阿涛了！有时间再问你。”佑黎被顾莫言最后那句提醒惊得跑出了书房，林涛对中药十分畏惧，而偏偏陈医生给林涛开得调理身体的药全部都是中药，这让佑黎在劝林涛喝药这方面成了专家。
顾莫言看着佑黎跑走的身影，不由地轻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程幕寒也能露出那样的轻松地笑容，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江哥快完蛋了！哇咔咔咔！咳咳，不应该这么笑……
平静
程幕寒从咖啡厅回来之后，江皓天没有问他刚刚去了哪里，程幕寒也没有讲，而关于陆豪的事情，程幕寒只说了一句他葬在了哪个墓园，之后就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一切都再平静不过，就仿若暴风雨来之前的安宁一样。
陆豪的死，江皓天向集团里的长老以及手下解释的是出任务时候意外身亡，没有遗体，没有骨灰，所以没有举办葬礼。
而程幕寒就逐渐接手陆豪生前在江氏集团的工作，成为了江皓天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就像以前的苏子夜一样。程幕寒虽然一如既往的跟在身边，但是江皓天看得出他的疏离淡漠，想接近，却根本得不到回应。
江皓天变得越来越忙，美国那边曾滞留的那批货最终还是给江氏集团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却无人为这巨额的亏损买单，在s市大大小小的辖区总是和顾氏大小冲突不断，还时不时有警察从中干预，虽然有程幕寒帮着处理，但是这还是让江皓天的脾气日益火爆烦躁。
而程幕寒埋伏在平静之下的心，却因为日夜陪在江皓天身边变得逐渐冰冷。每次坐在江皓天身边做着陆豪曾经做的事，心底的仇恨就愈发强烈一分，每晚躺在江皓天身边想起自己被杀的那个夜以及陆豪死在自己怀中的情景，他也就愈发地痛恨身边这个男人。
每次他觉得自己要被心底的冰冷和仇恨逼疯的时候，程幕寒就跑到射击场上去，上膛、瞄准、扣动扳机，每一次的动作他都将场上的靶心当成江皓天的心脏来射击，发泄完了，然后便回去，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在江皓天身边处理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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