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天想要一个答案，却又忍不住胡乱猜想。
但是，江皓天始终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将程慕寒当做苏子夜的替身还是单纯地想要困守住程慕寒这个男人的心。
从“夜色”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江皓天把车当飞机一样开，冲回了江家本宅，那种速度再加上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没有出事算是他的幸运。
进了别墅之后，江皓天急切地连鞋都没有换就跑上了三楼，冲进了程慕寒的房间。
正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的程慕寒听到异动之后，迅速地翻身下床，漆黑的房间里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并不影响程慕寒做出敏锐的判断。
横肘一击重重地打上了来人的腹间，听到那声闷哼，熟悉的声音让程慕寒放松了戒备，可随即就被人扑倒在床上压在身下。
浓烈的酒味以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让程慕寒皱起了眉头，他想推开身上沉重的躯体，奈何江皓天就是紧紧地抱着不放手。
也许是感觉到了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江皓天从程慕寒身上下来，侧躺在他身边，双手仍是死死地抱着程慕寒的腰身，他闷闷地开口“疼死老子了。”
“谁让你不开灯就闯进来。”程慕寒想去掰开江皓天的手，可还是无果，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
“以后我们有矛盾就打一顿，我不想跟你吵，”江皓天漫无逻辑地说道，有一半是酒意上涌的原因，“你那么不在乎我的样子，让我难受。”
“喂，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程慕寒轻笑着问道，抱着他的江皓天手臂僵了一下，他感觉到了。
“那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好，”江皓天似乎没有听到程慕寒的问话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假装，“她那里一点儿都不紧，也没有你热……”
程慕寒苦笑着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只感觉自己的心渐渐趋于冷漠的平静，似乎不会再为这个紧紧怀抱着自己的男人动摇一分情绪，明明他的怀抱是自己原来那么想要的，可是现在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不要背叛我，不要离开我了……”江皓天的头晕晕沉沉的，他又收紧了几分手臂，强烈的睡意让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我……爱你。”
程慕寒的呼吸猛然一滞，他睁开双眸，银灰色的瞳孔里在黑暗里泛着别样的光，尽管知道他看不到江皓天此刻的表情，他还是转过头去问道“你说什么？”他的语气很是平静，似乎泛不起一点儿波澜。
“我……爱你，你怎么不拿我的话当真？”江皓天的声音很轻，带着丝模糊的鼻音，很明显他是在梦呓，“要不然……我怎么会……那么难受，疼的……哭不出来。”
“我爱你啊，夜……”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却犹如惊雷一般炸开在程慕寒的脑海里。
程慕寒闭上眼睛，精致的脸上仍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有眼角的泪水滑入发际的冰凉感觉在提醒着他的悲哀。
一句我爱你，真的伤透了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聊天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程慕寒是在江皓天怀里醒过来的。刚刚睁开双眼，唇就被热切地堵住了。
程慕寒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只是重新闭上眼睛任由江皓天通过这个吻贪婪地攫取自己的气息。直到江皓天不舍的离开，他才再次睁开双眸。
江皓天看起来精神很好，他霸道地搂着程慕寒的腰，对着他道早安。
皱起眉头，银灰色的眸底泛起戏谑的光，程慕寒轻笑着对江皓天说道“你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而且很君子。”江皓天的手伸进了程慕寒的睡衣里，昨晚是他俩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什么都没有做。
“你身上的酒味很浓。”程慕寒把江皓天的手拿了出来，然后推开他的怀抱，一脸嫌弃的表情，“而且香水味也很刺鼻。”
“我去洗澡。”江皓天笑着凑过去又在程慕寒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下床向浴室走去。
为何要对我这么温柔？我不是苏子夜，更不会是你爱的人。程慕寒闭上眼睛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唇，随后他看向江皓天的背影。
在江皓天拉开浴室门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虽然程慕寒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得清楚，他说“昨天晚上你说‘我爱你’，你叫的名字是夜。”
江皓天顿住了脚步，过了五秒钟，他没有回头地说道“你听错了。”然后就进了浴室。
程慕寒依旧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浴室的门，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心里，也是空空荡荡的。
江皓天和程慕寒洗漱完毕之后，就像平常一样一起吃早餐，然后江皓天因为要和帮中的长老级别的人物开会，所以和程慕寒聊了会儿天之后就径直去了别墅后面的一栋白色欧式二层小楼，那栋楼就连陆豪都是很少去的。
程慕寒百无聊赖地在别墅前的花园里散步，江皓天很喜欢蔷薇，虽然现在已经深冬，过了蔷薇开花的季节，可是蔷薇花中间插种的特殊品种的月季此刻开得正艳。
花香很淡，甚是怡人。花园里一片艳丽的红，丝毫没有十二月份应有的凛冽。程慕寒不由地扯出抹笑容，只是从这片花海就能看得出它的主人有多张扬，带着刺的霸道。
“阿寒，这么早！”声音从背后传来，程慕寒转过身就看到陆豪一脸灿烂的笑容站在花圃外面冲自己招手。
陆豪不由得有一瞬间失神，因为程慕寒转过身来的那一刻脸上清浅的笑容甚是诚挚，他站在艳红的花海里，黑色v领毛衣包裹着他纤细俊拔的身体，红与黑鲜明却又无比和谐的对比，让程慕寒多了份阴暗而神秘的美感。
对，是美感。毫不突兀的美感。
“都快中午了。”程慕寒笑着向陆豪走去，拍了拍陆豪的肩膀，“整天睡到这种时候，怪不得晚上精力旺盛。”
“喂喂喂，怎么说话呐？”陆豪装出一副鄙夷的神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前天一整天都在忙前忙后地找你，昨天又找了江哥半宿，我再怎么精力旺盛也禁不住两位大哥的折腾啊。”
“你找我？”程慕寒挑挑眉，和陆豪一起在花圃外面的两张躺椅上坐下，“长夜寂寞，也不该找我啊。”
“没良心的，那天是谁躲在别处喝了一整天的酒，昨天傍晚才回来的啊？”陆豪没好气地白了程慕寒一眼。
“啊，阿豪，够兄弟，知道担心我，”程慕寒反应过来，他笑着对陆豪说道“兄弟我真是对不住。”
“啧，别叫这么亲热，”陆豪故意和程慕寒逗着玩儿，“去找江哥去，是他让我去找你的。”
“嗯？”程慕寒不明所以地看着陆豪，后者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真搞不懂你们俩个大男人在扭捏些什么！”陆豪向来心里最藏不住话，“你们两个吵架，一个去喝一夜的闷酒，另一个就扯着我的领子喊‘你今天就是把s市给我翻个遍，都要把他找回来，要不然你等着瞧’。”
陆豪夸张地皱起眉头，耸了耸肩，“昨天也是，吵架之后换另一个人离家出走，还是我倒霉，累得要死要活地找人，最后发现他自己回来了。”
“那天晚上，江皓天让你去找我？”程慕寒颇为怀疑，江皓天不会这么在乎一个人的。
“那可不，”陆豪想起前天晚上江皓天急红了眼的样子还觉得有些恐怖，“你是不知道他多着急，我从来没见过江哥为一个人这么上火过。”
见到程慕寒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陆豪接着说道“我说阿寒，你在江氏都四个多月了，我早把你当自己人看了，所以我说什么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程慕寒点点头，示意陆豪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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