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放我走了吧？”程慕寒对着走进来的韩浩问道，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韩浩拖着把椅子坐在程慕寒面前，依旧和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说了，只是喝酒而已，”程慕寒耸耸肩，环视了这冰冷的审讯室一周，“有必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吗？”
“你很讨厌警局？”
“混社会的，有谁喜欢这种地方？”
“说不定会有例外，”韩浩笑着吸了口气，他自己就是个例外，只要能帮到那个男人，自己会爱上原本最嫌恶的地方，“说吧，你去酒吧，是去见李薇了吧？”
“单纯的喝酒而已。”程慕寒倚在冰冷的墙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韩浩，心思敏锐的他自然捕捉到了韩浩那一瞬间的失神，但是他没有点破。
“程慕寒，现在是在警局，”韩浩提醒道，“而且我们不是敌人，你要说实话。”
“既然答案你都知道，又何必问我？”程慕寒轻笑了一声，银灰色的眸底却丝毫没有笑意。
“幸亏今天李薇走得早，要不然你们被当场逮住的话，我也保不住你。”韩浩没有理会程慕寒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算你们去了，也无所谓，”顿了顿，程慕寒接着说道，“因为她身上根本没有毒品，我们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交易。”
“可我有线人说今天晚上九点星街酒吧有一场毒品交易的……”韩浩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沉默着陷入思考，不到一分钟，他和程慕寒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轻笑出声。
果然，是被江皓天耍了……
“看来，江皓天那只狐狸，还是不很信任你。”韩浩对着程慕寒说道，笑意很淡。
“这很正常，他这个人最是多疑，韩警官应该很清楚。”程慕寒突然笑了出来，“反倒是你，被江皓天耍了，感觉怎么样？”
“跟他周旋这么久，这样的事情还是挺多的，”韩浩不以为意地摊摊手，目光里闪过一丝坚定和狠厉，“不过，他迟早会栽跟头。”
“这件事，我也深信不疑。”程慕寒点点头，“不过，你就不去调查一下，江皓天在今晚上做了什么？”
“我去调查也没用，”韩浩单手托着腮，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沉，“估计我原来安插在江皓天身边的线人剩不下了。”
“他们为你牺牲了，你一点儿动容也没有吗？”程慕寒挑了挑眉，不等韩浩回答就接着说道，“也对，他们只是你的棋子而已，挑不起你任何情绪来。”
“虽然他们帮了我，但是我也给了他们好处，这就互相抵消了，”韩浩说道，声音里确实毫无波澜，“他们死了，也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不够强。”
程慕寒沉默地看着韩浩，他觉得面前这个年轻的高级警官有着不同寻常的冷漠与狠厉，尽管他是在平淡地笑着。
“而程慕寒你呢，够强大，也够聪明，”韩浩看进程慕寒那双银灰色的双眸里，“所以，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多谢抬举了。”程慕寒从地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韩浩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那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吗，伙伴？”
“当然，”韩浩点点头，笑了，“至于今晚江皓天的目的，就交给你了。”
韩浩很确定，不用动用警方的力量，程慕寒就会自己去探究今晚江皓天的目的。
“你还真是信任我啊。”程慕寒走向审讯室的门口，在打开门要离开的时候，他回过头对着仍坐在椅子上的韩浩的背影说了一句，“我不会像他们一样轻易死掉的，韩浩。”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韩浩敛起了笑容，闭上了眼睛，疲倦感瞬间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认罪啊……考完试后就去放松，没码字……呜呜呜，久等久等……
我接着滚回去码，今天更不了第二次就补在明天……
真相
程慕寒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路上人烟稀少，这个妖娆的夜多了份极致的冷清。
他沿着马路在路灯下走了好久，静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路上偶尔有车极速地驶过，快的只能感受到它掠过的时候带起的风和渐渐消散在冰冷空气中的排气管的声音。
记忆在这个夜晚里也不甚清晰了，程慕寒不由得叹了口气。已经快半年了吧，苏子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已经快半年了。
而这半年里，他对江皓天的感情里，原来十年累积的爱逐渐消散，而冰冷的恨意却慢慢加深。
有些累，银灰色的眼眸里有着掩盖不住的疲倦，程慕寒在路边坐了下来，今晚的月色一点儿也不美，而且s市的夜空并不是澄澈的深蓝。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程慕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陆豪的号码，后者听他说完之后二话不说地从床上爬起来要开车来接他。
程慕寒挂断了电话，站起来深呼吸了几下接着缓慢地沿着路边走，等着陆豪来接。
一切都要继续走下去，不能停下了。
十五分钟后，一辆骚包的顶级suv在程慕寒身边急刹车停了下来。
程慕寒扯出抹笑容，摇摇头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打扰你睡觉了，兄弟。”
“虽然这让我有点儿不爽，但你都说了嘛，我们兄弟之间就别计较这个了。”陆豪笑着拍了拍程慕寒的肩膀，随后就踩上了油门，车子极速地在无人的街道上冲了出去。
陆豪看得出此刻倚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程慕寒有些疲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阿寒，警局的人为难你了？”
“没，”程慕寒摇摇头，窗外的路灯射来的光飞速地流转在他精致的容颜上，染上几分落寞，“怎么会这么问？”
“我看你有些累，所以问问。”陆豪耸耸肩膀，“警局那种地方，最招人厌。”
“呵呵，你进去过几次？”程慕寒转过头看着陆豪俊朗的侧脸，问道。
“唔，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进去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陆豪装模作样地轻叹了口气，“那些人民公仆拿着大粗皮鞭死命地往我身上抽，当时快疼死老子了。”
“嗯，后来你怎么做的？”
“后来，我就让几个手下把那几个条子绑起来，我一下下地都抽回去了，残了两个。”
“真是你的作风，”程慕寒轻笑出声，随即看向窗外，“有仇必报啊。”
“老子不能白挨揍吧。”陆豪也笑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程慕寒一眼，接着问道，“说实话，那些警察打你了没？”
“真的没有，如果我在里面受罪了，他们绝对不会好过，”程慕寒摇摇头，笑了起来，“因为我跟你一样，有仇必报。”
“这就行，”陆豪点点头，“现在的警察折磨人的手段都改往精神折磨了，你要是被关上两天，没准儿就得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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