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再红也没有豪哥你红是不是？嘿嘿……”黄毛小子笑的一脸谄媚，很是机灵的一个人。
“你小子倒是挺会说话的，”陆豪爽朗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暧昧的一笑，“要不要跟着豪哥？我会很宠你的呦……”
“哈……哈哈……豪、豪哥……”黄毛小子立马向后退了一步，头一个劲儿的摇个不停，脸上的笑容僵得比石头还要硬，“不要开、开玩笑了。”
“我看你闲的很嘛，有时间在我身边打转，不是想让我好好宠你么？”陆豪忍着想要爆笑的冲动对着被吓坏的小子挑了挑眉，还不怀好意地露出一副色狼的模样。
“啊！我想起来了，阿飞那边有事叫我过去，我、我得过去帮忙，豪、豪哥我先走了、走了。”黄毛小子匆忙地乱扯了借口就跑远了，惹得陆豪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你还挺会逗人玩的。”程慕寒走过来对着正笑的合不拢嘴的陆豪说道。
“那小子跑过来问我你厉害不厉害，我见他闲得慌，就逗一下。”陆豪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问道，“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了，你和江皓天怎么一个德性，新换的轮胎居然能磨成那样。”程慕寒将身上沾了油的修车服脱下，扔到一边，拿过陆豪面前的杯子仰头就喝，一点儿也不见外。
“啧，我跟你没那么熟吧？”陆豪轻笑着问程慕寒，这次说起来还算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那上午是谁一点儿都不客气让我过去做修车的苦力的？”程慕寒笑着问道，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笑意，没有一丝寒意。
他还是苏子夜的时候和陆豪关系就不错，如今虽然算作重新认识，可是陆豪个性爽朗，再加上自己很难装作冷清，所以两个人现在坐在一起聊天说笑没什么值得意外。
“呵呵——是我是我，”陆豪笑着点点头，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程慕寒，后者也坦然接受他的目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你，还真是觉得你够特别。”
“怎么说？”
“能在半个月里在平安街赤手空拳地打出名声来的人不多，所以够特别。”
“听你的话，那就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人了。”程慕寒笑着接话，虽然他知道答案。
“哎，那是十多年前我跟江哥还是小混混的时候了，嘿嘿。”陆豪挠了挠头，似乎想起了年少冲动的时候那段热血往事，眼睛都亮了。
“喂，”程慕寒在陆豪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表情那么激动。”
“现在老了啊……”陆豪泄气地趴在桌子上，“那时候打遍几条街，谁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地让路，现在没劲儿了。”
“哪能啊，现在谁见了你不也得恭恭敬敬叫声豪哥吗？”程慕寒笑着摇摇头，拍了拍陆豪的肩膀，“男人三十正是如花的年纪啊。”
“噗哈哈哈，这句我喜欢！”陆豪大笑着，顿时来了精神，没想到原来感觉那么冷清的程慕寒居然还会开玩笑，“兄弟，你真有意思。”
“你当我是兄弟？”程慕寒挑挑眉，问道。
“你现在进了江氏，自然就是我兄弟；说话这么有意思，就更是我兄弟。”
“呵呵，多谢，兄弟。”程慕寒点点头，看着停在街边的黑色b，微眯起双眸，轻声地说道，“可是他绝对不会把我当自家人。”
陆豪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停在街边的车子，他笑着拍了拍程慕寒的肩膀，说了一句颇有含义的话，“这人心呐就跟女人怀孕一样，时间久了，自然会看出来的。”
“嗯，这话我记下了。”程慕寒转过头看进陆豪的眼睛里，点点头，没有一丝破绽。
陆豪看着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的诚挚，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可是随即就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虽然此刻程慕寒给人的感觉像极了苏子夜，可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两个人的相貌眸色都相差太多。
“看来，你们很合得来嘛。”踏进店里，江皓天对着坐在一起的两人说道。
“感觉还不错。”程慕寒勾起抹笑容，没有掩盖他对陆豪的好感。
陆豪急忙抽回还搭在程慕寒肩膀上的手，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总觉得江皓天看着自己的目光太锐利了，独占欲也未免太强了些。
“阿豪，我明天去美国，你去安排一下，跟着我一起。”江皓天走过来坐在一边，干脆地对陆豪下命令。
“嗯？要去美国？”陆豪先问了一句，随后点点头，“一会儿我去安排。”
“这边就劳烦寒管理两天，我速去速回。”江皓天看进程慕寒的眼里，笑的灿烂。
“你就这么放心把江氏交给我？”程慕寒的声音里带了分戏谑，挑挑好看的眉，分明是不信的。
陆豪看了看江皓天，又看了看程慕寒，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上来的诡异。而且前一刻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程慕寒怎么现在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是说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趣。
“当然放心。”江皓天笑的一副理所当然，“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哼，只是上了两次床而已。”
“听你的语气，是我没满足你？”
“精虫上脑也要有个限度。”
“可是没办法，我对着你这张脸，想不起其他事情来。”
“……”
陆豪悄悄地离开了，看着仍坐在一起斗嘴兼调情的两人，摇了摇头。看来这个程慕寒，真的很对江皓天的胃口。
调查
平安街角有一家静谧的咖啡厅，推门进去的时候会带起风铃一阵悦耳的叮咚声。
如泉水般令人心生清凉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咖啡厅里走进来一个高大俊拔的男人，刀削般的五官散发着俊毅的迷人气息，嘴角掀起的笑容减少了几分严肃感。
年纪轻轻的店员不禁红了脸，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大男人味道是很少女人能够免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妆才扬起微笑走过去，甜美的询问男人想要喝些什么。
男人点了两杯爱尔兰咖啡，然后就静静地看着窗外，优雅又随意，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良好的风度。
应该是在等人吧，男人单手托腮看着窗外，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颇有规律的敲打着。忽然微皱着的眉宇舒展开来，俊朗的脸庞上的笑容晕染开来，透露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风铃再次振动发出悦耳的声音，一身休闲打扮的男人推门而入，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眼睛，但是却分毫不减他的俊美，反而多添了分神秘，想让人看看那眼镜下的眸子有着怎样的形状和神色。
后到的男人径直地走到桌边坐下，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勾起了抹微浅的笑意，低却不沉的声音从薄唇中逸出，“好久不见啊，韩警官。”
“言哥，我今天休假。”俊朗的脸上笑容不减，韩浩微微倾起上身，伸手将对面人的眼镜摘了下来，看到那双如墨般幽深的眸子时，心里的涟漪逐渐扩散开来。
“韩浩，你进了警局之后，胆子也变大了不少。”顾莫言的声音虽冷，但是带着丝笑意，这说明他并未真的生气。
“那是自然，如果胆子小了，也不会约你出来见面。”韩浩的笑容了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这时候店员端来了咖啡，浓郁的香气瞬间盈来。
“爱尔兰咖啡？”顾莫言挑挑眉，“你不是一直不爱喝的吗？”
“现在喜欢喝了。”韩浩想起了从前他跟着顾莫言身边的时候，默默地记住他爱吃的食物，爱喝的饮料，爱穿的衣服，一直到他进了警校，不能再时时刻刻更在他身边，可是时间很奇妙，把他的习惯渐渐变成了自己的。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顾莫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走神可不是你的风格。”
“啊，我查到了些关于程慕寒的资料。”顺便想要见你一面。
“这个电话里说就好了，你来见我，是冒险。”顾莫言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却分毫没有减弱，“如果被有心人看到，韩大警官竟然和我顾莫言坐在一起喝咖啡，那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今天休假，”韩浩自然知道顾莫言在担心什么，“最近警方一直在专盯江皓天，而且没有人跟踪我。”
“凡事都要讲个万一，你知道的。”顾莫言抿了一口咖啡，“我不想你这些年的努力因为见我一面而白费，韩浩。”
“嗯，我懂，下次不会了。”韩浩点点头，嘴角的笑容敛去苦涩，他抬起头看着对面俊美的男人，说道，“就这一次。”
“这十年，你成熟了不少。”顾莫言直视韩浩的双眼，面上不再是以往的冷清，声音轻的似乎有些感慨意味。
“呵呵——”韩浩笑了出来，他晃了晃杯子里溢满香郁与苦涩气息的咖啡，“十年了嘛，总该有些收获的。”
“嗯，你的努力，我也看着眼里了。”顾莫言忽略掉韩浩笑容里的苦涩，他知道面前的人对自己的心，但他所能做的只有无动于衷。
“不说这些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韩浩摇摇头，把那些晦涩的回忆和心情整理好，深吸了口气，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顾莫言，“程慕寒是从国外回来的，他在美国那边只跟这个男人有过接触，再往前查，什么资料也没有了。”
顾莫言看着手里的照片，是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俊帅的中国男人，背景是美国一家私人整形医院，“这是？”
“这人叫夏彦，是个小有名气的整形医生。”韩浩一瞬不瞬地看着顾莫言微垂下眼帘的模样，眼里是从未显露过的温柔，他的声音却一如刚才的认真，“想必，你对程慕寒的过去会更感兴趣了。”
“你能查到这些，江皓天自然也能查到。”顾莫言把夏彦的照片对着韩浩晃了晃，后者在他抬起眼帘的那一瞬间收回了近乎贪恋的目光。
“这个言哥你就放心好了。”韩浩笑了起来，有无法撼动的自信夹杂在那个笑容里，“江皓天比我晚了一步，在他还不认识程慕寒的时候，我就已经让程慕寒变成了我的线人。”
“韩大警官，你考虑得真够全面。”顾莫言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是程慕寒自己提出的要求，他说不想拖累这个帮过自己的朋友，所以为了保护线人安全我才将他的出境记录合法消除的。”韩浩将夏彦的照片收回来，“这段过去现在只有程慕寒自己清楚，我帮不上忙了。”
“剩下的，我会去查，你不用管了。”顾莫言点点头，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他突然笑出声，“如果让程慕寒看到我们在一起喝咖啡，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韩浩看着那个俊美的笑容，苦笑着说道“那种人，恐怕只是挑挑眉表示一下惊讶而已。”
“是啊，没心没肺的。”顾莫言抿了口咖啡，站了起来，对着韩浩说道，“咖啡太苦了，既然休假就放松点儿。”
走过韩浩身边的时候，顾莫言轻拍了两下韩浩的肩膀，随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咖啡厅。
听着叮咚如泉水般的风铃声，却不见了那个俊美如冰一般的男人，韩浩扯出抹笑容看向窗外，那个男人或许不知道爱尔兰咖啡的含义是思念此生无缘人。
顾莫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随后下车走进了一家并不显眼的修车店里。
杂乱且空间不大的店面和衣着体面且相貌格外出众惹眼的顾莫言丝毫不相称，而顾莫言也因为这里脏差的环境而微皱起了眉头。
同时，店面里的几个闲散无事一副痞子模样的人在顾莫言走进来的时候不由先是一愣，随后便心神戒备起来。
谁都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也都知道这个男人还跟自己老大总是明争暗斗，可是现在江皓天不在，谁也保不准从不屑在这种地方出现的顾莫言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阿飞，把扳手递给我。”这时，从车下伸出一只手，袖子和手套上都沾满了油污。
听到车下人的声音，那个名叫阿飞的人先是看着顾莫言迟疑了两秒，随后就想去拿扳手，可是被顾莫言抢先了一步。
店里的几个人见到顾莫言拿起扳手向车子走去，都不由得拿起离身边最近的东西，准备情况不对就冲过去。
顾莫言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根本不予理会。走过去将扳手递到那只手里，他就听到车下的人嘀咕了一句“这么慢，又看见美女转不开眼了？”。
还从来没有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顾莫言不由得笑了。他就守在车子旁边，没说一句话，一直等到穿着修车服满身油污的程慕寒从车下出来。
“我说店里刚刚还明明很热闹的，气氛怎么突然变了，”看到站在车旁的顾莫言，程慕寒挑挑眉把手套还有工作服脱掉，“原来是有客人来了。”
“江皓天让你在他江氏修车？”顾莫言微皱眉头看着程慕寒丢到一旁的衣服，“他还真是想得出来。”
“我在这边待的舒服而已。”程慕寒不以为意，他走到顾莫言面前，问道，“我倒是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了。”顾莫言指了指店外，问道，“有没有兴趣喝一杯，聊点儿什么。”
“我有很多事要忙的，没那么多时间喝酒。”程慕寒笑着耸耸肩，银灰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那——”顾莫言拉长了尾音，他突然凑到程慕寒耳边轻声地问道，“聊一下关于夏彦的呢？”
程慕寒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眼里掩饰不住寒意，“喝酒是吧，可以。”
“走吧。”顾莫言伸出手将程慕寒有些凌乱的微长的头发整理好，心情不错地在众人各种目光中领着程慕寒上了车。
暧昧
“不是要喝酒吗？”程慕寒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淡淡地问道。
“酒吧里太乱，我想你也不喜欢那么吵的地方，”顾莫言通过后视镜看了程慕寒一眼，“对吧？”
“我无所谓。”程慕寒耸耸肩膀，身体懈怠地倚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嗯？在江皓天那里只不过才待了几天而已，你就这么累？”顾莫言挑挑眉，第一次看到程慕寒如此没有精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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