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时候阿涛就是江皓天的私人医生了，后来呢？”
“后来，江皓天帮我查明了，是有人出卖了我们兄弟几个，所以警察才会赶去的。在他的帮助下，我报了仇。而我还是欠他的，所以我留在他身边为他卖命。”
“一直到现在么？”
“确切的说，是到我死之前。”程慕寒扯出一抹苦笑，“我在他身边保护他，枪林弹雨的走了过来，可是最后他还是要我死。”
“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么？”夏彦问道。
“是啊——”程慕寒点了点头，声音变得很轻很轻，“那时候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为了他甚至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那么狠，打我一枪的时候连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你……跟了他多久？”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你很爱他吧。”
……
程慕寒久久没有回应，慢慢闭上眼睛遮住眸子里闪动的冰冷与情感，过往历历在目，满满的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分不清是爱是恨。
他没有对夏彦说，过去十年里，他是怎样挖心掏肺地对江皓天的，所以愿意为他承受那么多的伤痛折磨。
可是江皓天呢，却在说着爱他的同时，像小孩子换着玩具一样频繁地换着情人。虽然他说不介意，可是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真的不介怀爱人身边有着其他人？
但是他还是会相信，只要最后江皓天会回到自己身边就好，他要这个结果就好。可是呢，他等了十年，等来的却是男人毫不留情的一枪。
以前所付出的，心甘情愿的，如今通通在重生后变成了怨恨。
人的感情总是如此微妙，借由一个契机，走上另一个极端。
爱，也是如此。所有还未来得及付出的，全部变成了汹涌的恨，欲将整个世界湮没。
开始
下了飞机，当双脚重新踏上s市土地的时候，程慕寒深吸了口气。
在解开纱布后的第三天，夏彦把自己送到了机场。虽然和夏彦相处的不错，但是他还是要回来这里，从新开始。
想起临行前，夏彦说如果哪天觉得厌了就回美国找他再换副模样过日子的玩笑话，程慕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现在不再是苏子夜了啊。
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程慕寒抬脚向机场外面走去，一切从他重生的时候，就注定无法回头了。
站在机场外，程慕寒停下了脚步，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能回原来的公寓，那里是曾经苏子夜的家而已；不能去找林涛，否则只会连累好友。程慕寒不禁轻笑着摇头，银灰色的双眸里绽开清冷的笑意，无非是再重回以前的生活，没什么大不了。
找到了一间普通的出租房，房租不高，程慕寒住了进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空旷寂静地又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
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里，程慕寒想起过去还总觉得这是个冗长的梦境，或许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从来未曾涉足过江浩天的生活，也没有饱尝那么多的爱憎。
睡意袭来，程慕寒闭上双眸睡去。
过了今天，一切就要开始了。
s市中心一处昏暗的小巷里此刻充斥着紧张而死寂的气氛。
对峙的双方都握紧了手里的砍刀或者棍棒，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紧盯着对方，警惕着对方任何的小动作。
在对峙的人群里，只有两个人表情并非那么紧张严肃，反而带着丝笑意，尽管冰冷。
“我说寒哥，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其中一人先开了口，嘴里说着好像要讲和的话，脸上却带着挑衅的表情。
“你说呢？”声音有着掩不住的冷冽，说话之人挑挑眉，眼帘微垂着似乎带着些漫不经心，可是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却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远离。
“大家都是兄弟，整天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那人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怒气，可是他却真的后悔此刻站在这里。
对面被称作寒哥的人是最近半个月来才出现在这片街区的，可是他做事狠辣，很快就有了追随者。这让他嫉妒，也惧惮。
“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兄弟，”收敛起嘴角的笑容，说话之人抬起头，巷口传来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映衬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更加冰冷，“阿祥的命，总得有人还。”
“程慕寒，”黄四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但仍然保持着镇定，“我给你面子就是看得起你！你才来这里多久，就敢这么嚣张！”
“时间再长，没有本事，一样会被人踩在脚下，不是么？”程慕寒向前走了一步，眸底的嘲讽之意尽显无遗。
“你敢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看着程慕寒的神色，黄四心底翻涌起凶猛的寒意，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砍了自己。
“哦？”程慕寒挑了挑好看的眉，精致的脸庞装出思考的模样，随后问道“是谁呢？我很想知道。”
“哼，说出来吓死你！”黄四挺了挺胸，笑着说道“江老大！你敢动江老大的人么？！”
“啊——”程慕寒刻意地拉长了声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正当黄四得意地以为程慕寒怕了的时候，脖子却被人狠狠地掐住，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清冷决绝带着凛冽笑意的银灰色双眸。
而黄四身后的人，也被程慕寒突然的动作吓在了原地，一时间竟没人敢凑过去。虽然程慕寒在这里才混了不到半个月，可是毕竟他实力很强，如果惹上他也不是件好事。
“江老大，呵呵——”程慕寒加大了手劲，眸底有冷然的笑意擦过，“你以为你说出他的名字就会得救么？真傻。”
“你！咳咳——”黄四两只手本能地抓住程慕寒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却奈何根本摆脱不了，“你敢动我，咳咳——你就死定了！！！”
“是么？”程慕寒再次用力，脸上依旧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他甚至单手将个头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提离了地面，“告诉你，你说出他的名字，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你！你到底——”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就是由于窒息而发出的无力的咽气声，程慕寒嫌恶地松开手，刚刚还一脸神气的黄四瘫软在地上，翻着白眼，脸上犹是狰狞的模样。
“这——”黄四身后的几个手下见势都乱了阵脚，早就听说这新来的程慕寒为了兄弟什么都肯做，而且下手非常狠，今天看见，果然如此。
“你们想跟着我的，就过来，但以后不能背叛我。不想的，就立刻消失，不要让我再看见。”程慕寒冷冷地看了畏缩的几人一眼，转身走掉了。
原本还非常害怕的几人一听这话都不禁松了口气，随着就跟在程慕寒几个手下身后离开了昏暗的巷子，有这样的老大罩着，总是好的。
“不要跟着我，散了吧。”程慕寒走出巷子口，对着身后的几个弟兄说了句话后就走掉了。
今天杀了一条江皓天的狗，心情还是不错的。
可是刚走了不到十分钟，响起的警笛声就让他皱起了好看的眉。
“程慕寒，警方怀疑你与多起杀人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谢谢配合。”从警车上走下两三个警察，边说就边将手铐铐住了程慕寒的双手，不容半分阻抗。
程慕寒半眯起双眸，却也只是点点头跟着上了警车，以前也不是没有进过警局，习以为常的事情罢了。
警局
“听说最近平安街那边出了个寒哥，没想到就是你啊——”审讯室里，两个警员坐在桌子后，一个拿着笔记录，一个负责审讯。“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程慕寒面无表情地被拷着双手坐在椅子上说道。
“还想在警局里耍横么？！”负责审讯的警员显然对程慕寒的态度很不满，“不过才出来混，还在这里拽什么！”
“呵呵——”程慕寒轻笑了两声，这警员明显太年轻，太容易受情绪影响。
“给我严肃着点儿！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出来混的？做过什么事？最好乖乖交待！”警员脸上带着愠怒。
“程慕寒，在平安街才待了不过半个月而已。”程慕寒倚着椅子，双眼含笑地看着对面两个警员。
“都做过什么？！”
“没有做过什么。”
“你还不老实！十天前发生了一起恶意杀人案，死者叫李翔，被人连砍十七刀，还有多人受伤，这不是你做的？！”
“不是。”程慕寒的眸光暗下来，他耸耸肩，声音很冷。
“那昨天晚上在离你被逮捕不远处发生的另一起杀人案，死者黄四，是被人扼颈而死的，当时有目击证人看到你从那个巷口里出来，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他该死。”程慕寒小声地说了一句，年轻的警员并没有听清楚，当他再问的时候，程慕寒只是嘴角噙着笑容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警局折磨人的方法也有很多，并不比道上混的差。这点儿程慕寒早就领受过，不过他觉得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似乎都记不太清楚他那时候是为了什么被抓起来。
但是毫无疑问，那些原因到最后都可以归溯到江皓天的身上。那时候为了他，程慕寒真的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骨头还真硬啊——”警员不由得说了一句，瘫坐在角落里的程慕寒此刻苍白着一张脸，有着掩不住的倦态。
“你就算不交待，等起诉开庭，你还是得坐牢。”警员走过去，捏住了一言不发的程慕寒的下巴，“像你这种人，就得掐灭在萌芽里。”
“我这种人？呵呵——”程慕寒突然笑了，声音因为两天注射了药物无法睡眠而微弱沙哑，他的眸底泛着近乎凄凉的光，他这种人早就连死都不怕了。
“你笑什么！”警员被他含笑的银灰色眼眸弄得有一瞬间失神，随后便烦躁地呵斥，“好好在这里反省！混社会，就应该有还债的觉悟！”
程慕寒敛起笑容，不再做出任何反应，他闭上眼睛倚在墙上，还债啊……那也要等自己把血债讨回来！
年轻的警员见程慕寒犹是爱搭不理的模样，也不想再说什么，摇着头出了审讯室。这种顶着一张好皮相实则危害社会还执迷不悟的人，真是死百遍都不足惜！
光线随着门被关上而渐渐消失，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程慕寒无力地靠着墙坐在地上，无力感阵阵袭来。
他从美国回来已有半月，这十几天他从社会的最底层开始，做事狠厉，很快就招来一群小弟追随。
前两天黄四带人闹事，把李翔打成重伤，后者不治身亡。程慕寒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借由这件事把黄四除掉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可是，程慕寒没有想到警方竟会这么快找上门来。现在办事效率都很高啊……
程慕寒头靠在冰冷的墙上，忽然半眯起银灰色的双眸看向审讯室里屋顶角落里的摄像头，轻扯出一抹笑意。
“这人很不简单呐。”监视器的屏幕前，一个高挺俊拔的男人看着屏幕轻轻地说了一句，微弯起的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韩sir，有什么问题么？”刚刚从审讯室回来的年轻警员看着身边警官的表情，不由地问道。
“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儿？”韩警官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摸着下巴，视线从未从屏幕上离开。
“他叫程慕寒，跟前些天在平安街发生的两起凶杀案有关，”年轻的警员声音里带上了丝不屑与嫌恶，“恶劣的很，就是死活不承认，而且一点儿悔过之心也没有。”
“沈兵，把他的资料整理出来，半个小时后送到我办公室。”警官说了一句后就若有所思地出了监控室。
“yes，sir。”名为沈兵的年轻警员目送着韩警官出了门后才松了口气，韩浩韩警官年仅而立，却屡破大案，现在已经是最为年轻的重案组组长，崇拜是必然的，但是多少也会感觉到压迫感。
沈兵摇摇头，急忙去做韩浩布下的任务去了。
“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资料夹，修长有力的手指缓慢地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微微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双眼也慵懒地半眯起来，这是韩浩思考的时候特有的动作。
程慕寒，那个被药物折磨了将近三天无法入睡还会对着监视器露出毫不在乎的微笑的男人，竟然找不到他的档案！
s市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物，警方竟然会翻不到他的任何资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似乎也更有意思了。
韩浩笑着再次翻开手中的资料夹，跳入眼帘的就是那张精致的脸，女人的阴柔和男人的英气竟能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味道。
“程、慕、寒……呵呵……”韩浩轻笑着低喃了一声，随即将文件夹合上放在了抽屉里，起身走了出去。
爱心猫粮1金币
南瓜喵10金币
喵喵玩具50金币
喵喵毛线88金币
喵喵项圈100金币
喵喵手纸200金币
喵喵跑车520金币
喵喵别墅1314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