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楚没退出去多大一会儿又进来了,他们佐队后面的十个护送部落贵族的佐队驻扎地旁边的河里发了大水,只得冒雨启程,竟赶上他们了。
既然赶来了,没有拒绝人家汇合的理由,只能汇合,还要来拜见容若。这十支佐队里有许多喀喇沁部的贵族,都是见过胤礽和老康的,胤礽这回不敢再露面,躲到了德黑特的营帐里。
闹哄哄的直折腾到半夜才安定好。完了之后容若去看胤礽,胤礽已经又睡了,当然,没有和德黑特一起睡,而且一脸烦躁的还没有睡着,一看到他就坐了起来。背上和肩上的两个大伤口让他怎么睡都难受的很。
容若连忙问“还疼?”
胤礽点点头。容若便又脱了衣服和他一起睡,胤礽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心里一下子宁静了很多,靠在他怀里,又过了一会儿,便慢慢睡去了。
容若这晚上却有些睡不着,凝视着他俊美的容颜,想起自己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早逝的妻子,又想到如今的妻子官氏和外室沈宛以及两个幼子,思绪纷纷,听着敲帐的冷雨声,良久良久都没有闭上眼睛。
第二天胤礽的担心成为了现实,雨还没有停。
胤礽怕遇上认识他的人,缩在德黑特帐里不出去,感觉比昨天加倍无聊。
容若和德黑特又应付那些人去了,胤礽在营帐里转圈圈,简直想仰天长啸神啊,赐给他一台笔记本电脑吧,不说上网了,能玩玩俄罗斯方块甚至连连看也行啊!
神当然没有听从他的呼唤,于是他只能继续打圈圈。
这场雨竟然直下了三天两夜,直到第四天中午,道路才能勉强行人。
第三天下午,雨终于停的胤礽忍不住出帐篷透了口气,在帐篷里憋了三四天,他都感觉自己闷的快长蘑菇了。
他是瞅着外面没有外人在出去的,看见一个生人影立马又转身进帐篷,但即使这样还是出事了。
那人瞥见他的背影,呆了呆,立刻大叫“你!!原来你在这里!”叫着便向这里冲来,声音脆亮,竟然是个女的。
胤礽听见这声音,也是大吃一惊竟然是其其格!他在这女人手里吃了大苦头,对这女人的声音刻骨铭心。
连忙掀起营帐布帘向外看,那人一身男装,但相貌果然是其其格。
门口的侍卫正要拦她,她也正要再大叫,胤礽勒住她脖子将她勒进了帐篷,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其其格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大怒用力扒他手臂,胤礽略松了些,她说道“你管我!……”喘了几口气,怀疑地看着胤礽,“倒是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现在又一身这打扮?”
胤礽瞧着她,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杀机……他的身份就是在其其格的部落里泄露出去的,如今外面的喀喇沁有一大部分确定已无疑是他的敌人,其他的各有心思保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他在这里的消息要是透露出去,可以想象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局面,这个女人认出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复活。
好几天写不出一个字了,今晚凌晨五点钟终于打通任督二脉。
支持不住了,先去睡觉,睡起来就补全
68黑色幽默的逆转
胤礽手臂不由慢慢收紧,其其格似是从他眼睛里看出来了些什么,慌乱地挣扎道“你想做什么?我的奴隶们就在后面跟着!”
恰于此时有声音从帐外传来“主人!”又传来侍卫们阻止人接近帐篷的声音。
胤礽突然冷静下来,阿嘎来人的首领就是其其格的亲哥哥,就这么勒死她肯定有麻烦,而且绝对惹人怀疑,他本意原就是怕身份泄露,这样一来岂非欲盖弥彰。
但是想想在在这个女人手里吃过的苦头,就这么放过她又实在心有不甘。
手臂钢铁般坚硬,有自己意志般还是慢慢紧收着,胤礽在她耳边冷笑道“姑娘,你很行呀,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一点苦头,上次却差点没死在你手里。”
其其格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色被憋的青紫,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胤礽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直到其其格窒息的前一刻才猛然将她推开,她踉跄跌倒,趴在地面上翻天覆地地呛咳起来。
胤礽冷眼看着,等她呛咳稍息,一脚将她身子踢转了过来。
这女人目前杀不得。
但也不能放,她在这里看见了自己,怎么处置倒是一个难题。
怎么才能封住她的嘴?
其其格视线触到胤礽森寒的目光,吓的一激灵,结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胤礽默立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冷冷道“回报小姐上回对我的盛情招待!”随手从立柱上取下马鞭,一鞭子抽到她身上。
其其格惨叫一声反s,hexi,ng地躲避,帐外她的奴隶们听到这一声惊的魂飞魄散,大叫道“主人!”硬要往帐篷里冲,侍卫们自然更加强硬地阻拦,双方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胤礽却不管外面的动静,一鞭子跟着一鞭子挥下去,毫不留情,隔着衣服仍然抽的其其格满地翻滚,惨叫连连。
其其格又惊又怒威胁叫骂“你竟敢这样对我!我会让哥哥杀了你的!一定会杀了你!”
胤礽不理会她的叫嚷,只是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抽,直抽到她叫骂不出来,只敢呜咽呻吟,甚至到最后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才罢手。
帐篷外其其格的奴隶们听着她的声音拼了命的往里面冲,和侍卫们打成了一团,其其格若是出事,他们也一个也别想活着,但身手毕竟差的太远,不久后便全部被抓住,脸朝下死死被按住泥地里,人人啃了一嘴的泥。
其其格哭的一脸是泪,胤礽停手后泪珠子还是断了线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甚至掉的更凶,说不出的委屈,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像只受了虐待的花猫。
胤礽在她身前站立了片刻,蹲下,她吓的浑身一抖,猛地往后一缩。
胤礽抽出她掖在袖口里的帕子,塞到她手里,淡淡道“别哭了。”
她一听这话却一下子呜咽出了声,眼泪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滚。
胤礽道“当初你打我比这还要狠的多。”
其其格的哭声小了些。抬起红肿的泪眼看他,正望进他森黑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更是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不知为何脸一红,连忙转过头去,不让他看自己又是眼泪又是流涕的狼狈样子。一时间忘记了还在哭。
但片刻后就又“哇”一声又哭起来,扔开帕子委屈无限地哽咽着说“我要去找我哥哥,叫他再打你,给我报仇!”说着一手撑地就要站起来。
胤礽叹息一声,无奈地道“真还是个小孩子。”又将她按坐下,捡回帕子温柔地为她擦拭去了眼泪。但这个举动却让其其格的泪水越流越多,最后更是趴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胤礽不再说话,默默拍抚着她,直到她哭得足够,情绪完全发泄出来,才扶起她又为她擦了擦泪,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柔声道“以后不要再打人了。”
其其格的脸轰地一下燃烧起来。
喀喇沁佐队营地塔布囊的营帐,必勒格皱眉疑问“消息确定?”
一个ji,ng壮的下属执礼道“绝无可疑,这是从他们刀下逃出的残兵亲眼所见,塔布囊也见过那匹白马!”正是普楚手下那个率先响应必勒格的示意,举箭s,he杀被容若他们抓到的俘虏的那个佐长。
那肯定是改装了,他们连马鞍都抛了。
必勒格拨弄着手腕上的金串,喃喃道“会是谁呢?”脑海中忽然闪过三天前闯入纳兰容若毡帐时那个惊慌缩到容若身后的少年,又像是对那佐长说又像是自语道“不能找出确切地人来,就只能一个都不留,这五百多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不是易事。”
又问“确定没有人离开?”
下属肯定地道“绝对没有,这几天虽然雨大,小人还是可以肯定,除了咱们自己人,这里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走过。”
必勒格在毡帐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眼神一狠,终于下了决断“罢了,成大事没有不冒风险……”
转身走到置物柜前取出一只金瓶,塞到那佐长的手里,盯着他的眼睛说“下到贮存的马nai酒里去。”
那佐长一怔,兴奋地应道“是!”
“记着别叫咱们的人误喝了。”必勒格叮嘱了一句。又沉沉道“召集所有潜在人马。”
那佐长更加激动“是!!”
必勒格走出自己的毡帐,向营地中最华贵的另一顶白毛皮毡帐走去。
这毡帐里住的是目前喀喇沁除了杜陵郡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大清端静公主新近指婚的额附,二王子噶尔臧。——也就是不长眼调戏到胤礽身上,被胤礽命人打断腿的那个倒霉鬼。
必勒格走进毡帐,向噶尔臧使了个眼色让他屏退下人,上前神秘地说道“二王子,上次我说的那个消息,如今确定了……”
其其格和胤礽的一番纠缠下来天色已经擦黑,又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其其格的兄长等不到她回去吃饭,亲自来寻找她了,边走边叫“巴雅尔(其其格这时用的假名)!巴雅尔!……”帐外的侍卫们急忙将其其格的奴隶们嘴塞了拖到帐篷后边看不见的地方。
其其格本来正脸红的不敢看胤礽,闻言一下子清醒过来,只感觉浑身剧痛,恶狠狠瞪了胤礽一眼,便要站起来。
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胤礽伸臂将她困在了双臂间。
胤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道“叫你哥哥回去。”
其其格极少遭人压制,被拉住本能地眉一扬,就想说“不!”
胤礽抢先堵住了她的嘴,用……嘴唇。
其其格被吻了一下额头脸就差点要烧起来,这一下更是头脑都空白了,僵住了一动不敢动。胤礽托着她的后颈,缠绵悱恻地吻着一个女孩,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的反应,心情古怪之极——他真是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天……
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甚至不像一个第一次主动跟人接吻的人,温柔至极地亲吻着其其格,几乎让人有些深情的错觉,吻的其其格什么都忘了,不由自主地回应他,几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吻毕,胤礽柔声道“叫你哥哥回去。”
其其格被蛊惑似的真地扬声道“哥,你先回去!”
其其格的哥哥叫声顿了下,接着又疑惑地道“你在人家毡帐里干什么?该吃饭啦!”
其其格道“不用你管,我记着吃饭呢,你回去就是了!”
他哥哥更加疑惑“你……”
其其格不耐烦道“叫你别管就不要管!”
她xi,ng格要强,又极受父亲宠爱,哥哥轻易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听她这么说,又叮嘱她一句早些回去吃饭,竟真的就这么离开了。胤礽看到她又展露这张牙舞爪的一面,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不过这姑娘的能量倒是需要他重新估量。
其其格撵走哥哥后眼光又开始飘忽,不敢看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