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邵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他的话,极度愧疚的负面情绪让他变的好像有些迟钝,转身出去的背影让人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悲惨。
“邵颐,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的。”李一北在邵颐背后留下这句话。
邵颐回过头朝他笑一下,“我知道。”
邵颐回到家,看到客厅里他爸妈表情紧张的脸孔就知道肯定是那个人又来了。
他在门口顿了一下,背着书包直接回自己房间。
“小颐,有话好好说,别吵架了。”养母在后面紧张地加一句。
邵颐推开自己的房门,顺便锁上,把书包放在说桌上视线才转到床上的少年身上。曹琛从他进门就一直盯着他,犀利的眼神鹰隼一样,秀丽的外表被衬得冶艳又危险,和狭小逼仄的空间一样压迫人。
邵颐看着眼前这张比自己ji,ng致艳丽许多的白皙脸孔,依旧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牵强寻找的话,好像只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两种极端的差距,才彰显他们这种关系存在的合理xi,ng。
邵颐低着头解衬衣的扣子,连着长裤一并脱下,裸着身体面无表情地跨坐到曹琛腿上,“今天要从哪里开始?”
邵颐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曹琛听着他的清冷的声音,一瞬间想抱紧他,一瞬间又因为话的内容想掐死他,眼神刻毒地剜在他脸上,“今天你自己做。”
邵颐一直僵着身体,但是岿然不动的神情麻木冷漠,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木偶,动作都受别人的牵引。
他闭着眼凑上去亲吻曹琛的唇,双手在西面解皮带的扣子。
不管亲吻过多少次,这双唇都是一样的冰凉无情,像是被逼迫亲吻什么恶心的东西,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逃的很远。
曹琛痛恨他这种冷漠的顺从,嫌恶地把腿上的人一把推来,“走开,别做出一副婊子的嘴脸恶心人。”
邵颐冷不防被他推到地上,冷漠地看他一眼,“不做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上你你不是要出去找更多的人来上?又不是谁都像我一样给那么钱。还是你以为自己的屁股真值那么多钱?”曹琛微笑着嘲讽。
他不笑的时候已然给人妖娆的感觉,笑起来像一株黑色的曼陀罗,开出来的花都带着剧毒。
邵颐以前很腼腆,和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被人说过最难听的话可能都没有曹琛一个眼神恶毒。
曹琛给了他太多的毁灭,像走在一条铁轨上,你永远猜不到下一个站口会出现在哪里,前方永远有路,你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他曾经痛苦过很长时间,逃避,苦闷,仇恨,愤世嫉俗,最后渐渐变得麻木感觉不到疼。
现在不管曹琛说什么他都会当做没听到。
就算是故意折磨,曹琛迟早也会厌弃他。这是现在高考之外他想得最多的。
邵颐越表现的不在意,曹琛就会越加愤怒。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从最初猫捉老鼠的游戏完全变质,没人感觉越快,却要明知故犯地纠缠下去。太容易得到一件东西,就会觉得无趣,太难得到,又不想放手的话,就会变成一种偏执。曹琛对人对事都很少用心,生活太过安逸幸福,就会叛逆地想要去惹是生非和破坏。
是邵颐逼着他从一点一点认真起来的,到最后却发现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曹琛把邵颐猛的一下扯过来压在床上,捏着他的下巴满腔怒火地啃咬嘴唇。
硬挺的xi,ng器粗暴进入的过程依旧令人痛不欲生,邵颐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地忍耐身后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撞击。
房间里只有rou体撞击和喘息的声音,曹琛扳着邵颐的脸,手指伸到口腔里搅弄舌头,想让他发出声音。邵颐被弄得几乎窒息,掰着他的手挣扎。
曹琛蹂躏够了才松开手,弯下身有些温情地吻身下已经忍出一身汗的光滑脊背,自言自语地喊,“邵颐……邵颐……”
声音情欲浓重,xi,ng感磁xi,ng,如果不是邵颐全无反应,这会是一场活色生香的xi,ng爱。
不管开始的是欲火还是怒火,一旦意识到身下的人尸体一样毫无反应,再好的兴致都会霜冻一样迅速消失一半。曹琛伸手抚摸邵颐身下垂软的东西,套弄了半天都全无反应,最后怒不可遏地狠狠掐了一下。
邵颐疼得哼吟一声,身体剧烈地蜷缩。
曹琛被下身的紧缩袭击,没有防备地s,he了出来。
曹琛压在怀里汗shi的身体上平复呼吸,下身还cha在温暖的身体里,然后就这这个姿势侧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只有身体疲惫,汗水蒸发感觉到冷意时他会靠在他怀里。
曹琛觉得贪恋这几分钟温暖的自己有些可怜。
“你别再做针对李一北的事了,我把他当朋友的。”
曹琛以为自己是幻听,好一会儿才看撑起头看着邵颐,“你在和我说话?”
邵颐又不说话了。
曹琛忽然小孩子一样地笑了,亲着他的脸颊语调都有些飞扬,“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别天天和他在一起就行。”
“……”
邵颐不再说话,曹琛却依旧开心,吻着他邵颐的脖子自说自话,“等高考过了我们出去玩,哪里都可以,国外也可以,然后去提前去看看学校,再看看周围的房子怎么样……”
曹琛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关于两个人的未来,邵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住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目光平静纯粹。
他的未来计划里不会有曹琛,这一点和他的理想一样坚定。
快八点了两个人才冲了澡从房间出来,桌餐上的菜已经有些冷了。
邵颐爸妈看着曹琛依旧是诚惶诚恐的表情,很小心地问,“要在这里吃饭吗?菜做的挺多的。”
“好啊。”曹琛顺口回答,他心情不错,唇角带点微笑的表情偶尔会有无害的一面,看上去只是个外表奢华的漂亮少年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菜,一个青椒rou丝,一个香菇rou片,还有两个素菜和一个番茄ji蛋汤。曹琛似乎真的饿了,吃的挺香。
邵颐不会给他夹菜,他爸妈是怕被嫌弃不敢夹菜。
曹琛自己很随意,偶尔还给邵颐夹菜,“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邵颐只是低着头吃东西,养父母对他很好,但缺乏交流基础,感情一直有些生疏,但即使这样,要当着被叫做爸妈的人和曹琛和颜悦色地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那种耻辱还是比被压在身下侵犯还要来的浓烈。
他想要平顺的生活,想要爸妈过的好一点,仅此而已。
第19章 一个结束
高考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深刻的回忆,闷热,紧张,颜色微黄的卷子散发着淡淡的铅味,好像呼吸重一点,都能把身上的能量带走。每张脸庞都重叠成相似的表情,五官淡化,在半米之外坐了六场考试,也没记住谁的长相。
李一北感觉最深的是右手的疼痛,没写一个字都要加倍用力,指骨断裂的小指不能弯曲,只能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翘在一边,每次等到收卷,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黏腻地粘在身上,和窗外的炽热阳光一样考验人的意志。
第三天的下午整个城市被暴雨侵袭,雨声掩盖了写字的沙沙声,以至于后来每次联想起高考,脑子里印象最深的都是雨水的声音。
李一北在最后出考场,站在走廊上隔着雨帘看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警戒线之外是撑着伞望眼欲穿的家长,雨声,喧嚣声,嘈杂地交织在一起。
这个场面有点探监的感觉。
他没能在走廊上站很久就没被一个监考老师表情严肃地赶走了,要他远离考场区。于是他也变成了人群里等待离开的一份子。他没带伞,旁边的一个女生帮他撑了一下。
李一北偏头看女生一眼,说谢谢。
女生没看他,脸上是考完试后的疲惫,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到校门口时女生把伞塞给他,自己挤上了一辆公交车,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李一北撑着伞慢慢往回走,雨水带走了高温,浸到身体里的是一种秋季才有的凉薄气息。这样的感觉缓释了右手的一些疼痛,这两天一直紧张沉郁的神经也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里时姚婉然正在做晚饭,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姚婉然听到他开门的声音,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拉着他的右手仔细地看了看,“写字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还好,就是比较慢。”
“晚上再去医院看看。”
“嗯,我先回房间睡一会儿,饭做好你先吃。”
姚婉然一直只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和xi,ng格修养,成绩都是其次,其他家长看得很重的高考,她也觉得随意就好,甚至最开始都不赞同他参见。
李一北回房间冲了个热水澡,只套了一条内裤就躺到了床上,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前所未有。
他睡着的很快,期间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旁边躺下也没醒过来。
醒过来时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光线,李一北在身后的怀里翻一个身,头发刷过李越格的脸庞。
“不睡了?”李越格摸他的脸,“感觉好点没有?”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吹在脸上,李一北讨厌这种突兀的温情,从床上坐起来,不小心挤到右手,疼得眉心直抽,深深地吸了口气。
李越格下床去衣柜里找了一身衣服给他。
李一北感觉右手木的厉害,没动,等着李越格给他穿衣服。
“这是被伺候的上瘾了?”李越格抱怨,还是帮他把衣服扣上。
又没求你。李一北在心里回他一句,他现在心平气和,不想和李越格抬杠找不痛快。
“考的怎么样?”最后李越格问了姚婉然该问的问题。
“不知道,我现在连下午考考的什么都忘记了。”李一北自己心里也没底,回忆起考场上的感觉只觉得太阳x,ue痛的厉害。
两个人热了冷掉的菜吃晚饭,李一北动了动这三天试用过度半残废的右手,连筷子都不想捏,拿了个勺子吃饭。只能说英雄都是逼出来的,换一个情境,任何小事都会放大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李一北都在出入医院,不再着急恢复速度之后反而感觉恢复的很快,本来医生建议静养不要乱动,高考完了去医院复查,差点没被戳着脑门痛骂,没被打残,差点被他自己废掉了。
李一北点着头态度谦逊地听医生训诫,不管结果怎么样,他不想因为一些外因造成遗憾。
每天除了长时间的睡觉,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估分,查询学校准备报志愿。
这一世从他重生那一刻就是崭新的,除了原有的人和景,每件事都在按新的轨迹发展,也就是说,就算他记得98年很多高校的录取线也没用。
那些影响深远的大事会不会发生他不知道,但是这种在一个固定范围内游移变化,影响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充满了太多的变因。即使重生,也很公平,不会让谁凌驾于命运之上。
他有这样的认知,从一开始就没抱侥幸之心,不过现在的问题似乎比高考用一只半残的手还要叫人郁闷——他忘记了许多题目的答案,而且是死活回忆不起来那种。
最后没办法,大胆地估了一个高分,再估一个保守分,取平均值。
结果出来了,还是觉得高了很多,而且如他最初做的最坏打算一样,可能连上一世所上的大学都进不去。
纠结几天后,第一志愿填了一本院校的c大,第二志愿填了沿海的二本院校,中间落差挺大,看上去明显的搞不成低不就。
虽然从一开始就对这场高考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但真正尘埃落定了,内心反而很平静。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开解就是,人生才刚开始而已。
李越格打电话问他要报哪个学校,李一北想了一下才说,“没确定呢,可能会填x大。”
“那过两天到学校里到学校里再说。”
李越格不必在志愿上花费时间,他考的很好,而且一早就有人给他当顾问参考,把分数学校专业都分析了个透彻。不过还没等他计划怎么挥霍这个轻松的假期,他父亲李名岑就从北京回来了。
李名岑位高权重,常年居住在北京,忙碌的生活里很少想起独居异地的小儿子,教育李越格最多的是怎么聪明处事低调做人,即使想起来,印象里也是很久之前那个在他面前沉默少语却有着乖戾眼神的俊秀少年。所以偶尔的惹是生非传到他耳朵里,他也只当是年幼无知的反叛,从来没有太当回事。
如果这一次打的不是曹复兴的小儿子,消息传到他耳朵里肯定又只是寻常的打架。
曹复兴和他多年朋友,在官场上是孜遥一派中流砥柱的人物,ji,ng明圆滑,为人处事无可挑剔,却出名的溺爱幼子曹琛,捧在手心都怕被风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