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尊心里只爱司空独香,本尊要帮他夺取整个天下!”
因为本尊心里只爱司空独香,本尊要帮他夺取整个天下……
因为本尊心里只爱司空独香,本尊要帮他夺取整个天下……
心痛!
痛到透骨酸心!
痛到五内具焚!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暴喝出声,再也控制不住,泪如泉涌。可眼前的人,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的人,竟然一脸的云淡风轻。
“你不过是本尊利用的一个棋子,如今利用完了,自然就该弃了。”
“你说过要同我一起回繁樱境也是假的?”
“龙岫世子啊!这种玩笑话你也记着?你可真是本尊众多棋子中最笨的一个”
我应当杀了他!我必须杀了他!剑!我的剑呢?我的剑在司空独香手上!还我剑!给我剑!我扑向司空独香,却被他一掌推翻在地上!
“你冷静点儿!”
我冷静?我如何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啊?
见我状似癫狂,樱美人冷哼一声,道“缙云龙岫!就凭你这性子,根本就不是块儿称王的料!若不是念在孤月对你一往情深的份儿上,本尊连你的天昱城池一并夺了!如今,算我欠孤月的,所以天昱国归还给你,邪云灭世也留给你。你若想复仇,有本事就把天昱练的兵强马壮了,本尊在灵魅国随时恭候你刀兵相见!陛下……我们回去吧!”
司空独香怔怔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邪云灭世’锵一声扔在我脚下,转身踏回几步,一把将上官治扶住的樱美人打横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踏了出去。
轩辕闲与上官治走了过来,两人用同样惋惜的神情望着我
“闲公子,你先去犬魔幻血蛊’,我有话要对龙岫世子说。”
上官治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搀扶起来靠在满是凝冰的墙上,静静的看着我
“龙岫世子,你振作一点!尊主他……他有他的苦衷……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眼前一道刺目红光掠过,我被这红光吸引,视线从上官治的双眼移到红光迸发的冰床上,却见轩辕闲缓缓的将埋入司空孤月胸中的腰刀拔了出来,顺手放入了一个金黄色的锦带之中,冰床上的司空孤月的尸首在腰刀被拔出的同时,随势而散,化为星星点点的闪亮微尘,散入空气之中,仅剩下了一身残破的碧绿色衣衫,仍如人形的摊平在冰床之上。
“走吧!”轩辕闲看向上官治,上官治回头又望向我的脸上,突然溢满了哀伤
“我……我还有一件事求你……他日……他日你若寻得独孤非尸身,望你能将他好生埋葬,也不枉他教习您一场……”
说完,上官治满面泪痕的折身与轩辕闲结伴而去。
散了……算了……去了……一切从开始又回归到当初……一切从梦中开始又回到了梦中……
冷如数九的寒冰密室,纠葛不止的碧绿色衣衫,争来抢去的‘魔幻血蛊’……一如当初天昱覆灭之时,到头来,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被他们给耍了!”独孤离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捂着胸前流血的伤口放肆的大笑“可怜啊……可怜他也竟落得这般天地……哈哈哈……”
我无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原来失去最多的人,不止我一个!公主!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你空喜欢他一场,可他最终喜欢的人仍旧不是你!”
“闭嘴!”
“缙云龙岫!有种你就杀了我!没错!是我!是我强辱了你的女人!是我杀了独孤非!是我……”
“住口——!”
我持起邪云灭世,飞身刺入他的肩胛,他身形猛地向后倒退两步,撞靠上冰床,又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不!不要杀他!九娘子……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流珠忽然闯了进来,大哭着挡在独孤离身前
“九娘子……我求求你念在我伺候你一场的份上……你饶了他吧……”
“流珠,你让开!”我大吼一声,高高举起邪云灭世
“我不让开!九娘子,你不要杀他,你不能杀他的,我求求你,让我带他走!”
“我知道你是他的婢女,对他存有旧情,可他罪不容恕!”
“不!不是!九娘子,你不能杀他啊……他是六娘子的亲生兄长啊!”
“就是因为如此,他更该死!”
“不!不可以!你可以废了他的武功,你可以毁了他的面容,但他是尊主……”
噗——的一声闷响,流珠浑身一僵,瘫坐在地上,惊颤的低下头,呆呆的看着穿透自己胸前九思剑的利刃上腥腥黏黏的低落着艳红色的珠子
“离……离公子……”
“你即是不想离开我,就陪我一起上路吧!”
“流珠……流珠好疼……”
痴傻灵动的少女,瞳眸在一瞬间失神,表情在顷刻间溃散……
“流珠!”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流珠口中吐出一股脓血,颤抖着抬头望向我,缓缓的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翠色的锦囊,她握住锦囊的手向我伸到了一半,便颓然垂落于地。所有的单纯美好不过是有所执念,所有的痴心无妄又何尝不是真心期盼,到头来,仍旧心字成灰一场空!
邪云灭世从手中生生飞出,直直穿透了独孤离的心脏。他那同独孤非一模一样俊美的面容上竟然浮上一丝欣慰笑意,缓缓的闭上了那双紫色天星美目。
作者有话要说
☆、若即复若离 患得再患失
五十七章若即复若离丨 患得再患失
几天后,灵魅国中传来消息,灵魅王司空独香的帝后樱美人突然暴病斃逝,举国大丧,因天昱国是被灵魅国土尽数包围的国中之国,哀悼痛哭之声仿如四面楚歌,惹得天昱因征战而心神未定的百姓们也期期艾艾。
殡葬之日,老天似乎也有所感应,提前降下一场秋雪,试图掩盖全天下的苍凉。
站在丹墀之上,我呆呆的望向南方,那个人,他不是说会在灵魅国等着我刀兵相见么?他怎么就死了?
“陛下!您在看什么?外面雪冷,小心着了凉。”内侍悄声提醒
“他真的……死了?”
“陛下问的是铁牢中的那个白面人吧,死了,不知从哪里弄了根长绳子上吊了,殓尸的嫌他有毒,就那么扯着绳子拖出去埋了……”
我淡淡的扫过去一眼,又将视线凝向了南方。
内侍偷偷地抬起头,纳闷的看了我一眼,细声细气的说“陛下,奴才听说,那灵魅帝后也死的极是怪异。”
“……”
“外面都传开了,说是灵魅帝后自这里回到灵魅国之后就得了一种血肉糜烂的怪病,第二天就死了!那灵魅王十分的伤心,又十分的不舍与其长离,便命人在灵魅王宫的正后方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山丘,遍植松柏,将灵魅帝后葬在了山丘之顶,据说,那山丘高过于王宫殿顶,以便灵魅王在王宫的任何角落,抬头便能看到。灵魅王还给那山丘取了个名字,好像叫‘恒山’……”
遍植松柏的恒山?象征司空独香与樱美人的爱恋亘古长青、永恒不变么?
他为他夺得天下,却暴病一身,溘然长逝……
他给他万丈荣耀,却孑然一身,永守孤坟……
世人传颂的凄美爱情故事,不都是这种类似的结局么?
我呢?
我又算什么?
……
中原的冬天,不像山水秀丽的灵魅国南土,可以始终四季花香。却和繁樱境的樱花一样,漫山遍野的飞雪覆盖而下,天地一片苍茫。
博山炉中氤氲而出的紫色沉香烟雾弥漫成一只孤傲的立鹤,圣乾宫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咳咳……”内侍轻轻的假咳两声,打破了这诡谲的静谧。
“什么事?”
我有点儿头疼,这两个月来拼命的忙碌于天昱的恢复重建,为避免劳民伤财,下令除了恢复被战事损毁的地方,其余一概保留夜魌国时的原样。这种象征性的东西,我一向不是很在乎。
“陛下……再过几天,就是新春佳节了,礼部奏请,宫中可要准备宴请百官的佳节盛宴?”
佳节盛宴?刚刚历劫一场战争,大批的百姓还处在心神不宁之中,用巨资筹备王宫大宴,去宴请官爵贵族?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不是亡国之举是什么?
“免了!谁若想办,让他们自己在家办去吧!”
“陛……陛下恕罪!”内侍吓的一脸惶恐
“你那么惶恐做什么?孤王的意思是,让他们改办家宴!”
“……”
家宴多好啊!默水沉音、流水坐席、琴歌蝶舞……
‘月儿……该你了!’
‘完了!九娘子,流珠忘了告诉您……’
‘这是新酿的酒,九娘子先尝尝看……’
‘……’
‘啧啧……九娘子您的酒品好差!’
‘你说什么?’
‘九娘子您的酒品好差,喝醉酒了就不害臊。’
‘害臊?’
‘……’
‘真的!真的!当时,您一把就揪住了尊主的领子,噗通就躺在了他的怀里……’
“陛下……”
猛的从回忆中抽了回来,见那内侍还一直在眼前跪着请旨,满额惊异不定汗珠。
“起来吧,传孤王的旨意,各府各自举办家宴即可,不可铺张!”
“遵旨!”
几天后,四处铺红挂新,恢复了安宁的天昱百姓们张灯结彩,庆贺着新春佳节,因为下旨官员各自在家举办家宴,王宫之中就显得清冷了许多。
我安静的批完最后一道折子,扫了一眼守在四处的宫女、侍从们,见大家也都冷冷清清的傻站着,竟有点儿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