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尔苏炎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让他越发感觉到心寒。
他究竟想做什么?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挑衅于庆国的那几个人?还有,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豹子灵?
这些疑惑围绕在虎斯的头上总也不散,纠缠得他心中日益的烦躁。总觉得是不是自己错了……再加上看到眼下豹子灵的状况,都不得不让他怀疑尔苏炎的决断力。
[还不快把牢门打开!]紧握着拳头的虎斯一声怒吼便吓得看管这里的牢卒赶紧跳入水中解开了锁在豹子灵身上的锁链。
直到释放了豹子灵以后他才想起这回连自己的身上也湿了。但比起这些小事情来,虎斯的存在更加叫人觉得害怕!
[子灵!]虎斯不等人将他抬过来自己就先迎了上去。
接过人后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握住了他的脉门。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随即他便指挥着人将豹子灵赶快抬到温暖的地方去诊治。
当豹子灵苏醒时,周身围绕的温暖让他由衷的无比怀念。但是,这是万万不该出现在此时的他身上的。
[子灵,感觉好些了没?]
虎斯充满了担忧的阳刚脸孔就这样贸然闯入他的视线之内。
豹子灵扬起了久违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兄弟。]
[是啊,]见状,虎斯也回以一个笑容,只是他深藏眼底的担忧依旧没有消失多少。
[你丧失内力多日,又深手水寒的影响,一时间要恢复成往日,有点难……]
虎斯感觉自己的良心在遭受折磨。
他从来也不愿意向自己的兄弟撒谎。哪怕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谎言,他也从来也没有说过。
然而,现在的他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正在说谎。
因为大夫告诉他的是,豹子灵有可能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全盛状态了。
失去的东西总是难以挽回。
而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失去内力这件无比珍重的东西可比任何事情都来得更加残酷。这叫虎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将事实告诉与他知晓。
[我知道。]
……知道?
虎斯没想到会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豹子灵调转视线注视着自己正上方的床顶,感觉上依然有些疲惫的他微磕着眼就连声音也是听上去带着少见的慵懒。
而正是这些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痕迹让虎斯看得心忧不已。
[虎斯,你觉得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虎斯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的侧脸。
[我对自己说过,未来的一生都只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奔跑。]
认定的方向?
虎斯略一思索便醒悟过来豹子灵究竟是要说何事了。
不愧是豹子灵……
就算是被关在水牢里并且丧失内力许久,看来也未曾影响过他的才智。恐怕……他在见到自己的第一刻起便知道自己心里会怎么想了吧?
他的怀疑,他的恼怒,他的埋怨,根本就没有一件能够逃脱他的眼睛吧?
豹子灵,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恐怕我第一个要取走的便是你的首级了。
[是吗?]想明白后的虎斯安然落座,准备静静聆听豹子灵的所思所想。
其实他的心底也在渴望着,渴望着能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自己以往支持的信念是没有错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吧,虎斯?]
虎斯沉默着点了点头。
[从我统领豹子英的那一刻起,我的所有便通通都是属于王的。]
是他给了自己所有的希望,如果没有他,便真的没有现在的自己了。
[我明白。因为我也是一样啊……]虎斯叹息般的说到。
如若不然,当初的他为何要违背自己做人的准则去欺骗那个可怜的小王子呢?既然连那种事情都做了,又何必去在乎一些杂念。
只是,他依然理不清那些萦绕于心间的东西。
[所以,他若要我生,我即便是死也要从地狱爬回来。他若要我亡,纵使我有着千百年的寿命也定将自裁于他的脚下。]
虎斯浑身一怔。
原本在听到他们说他是自愿走进水牢接受惩罚的时候,他以为那些只是传言罢了。而现下的他却明白过来,那并非传言而应该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
看来我并不了解你啊……子灵。
[我只问你,你有这份决心吗?]
[我……]
豹子灵紧盯着垂落下视线的男人,希冀对方能够不再彷徨与犹疑。如若不然,他……定会为王除去一切阻碍,哪怕那个人曾是他的兄弟。
[当然。]
抬起头来的虎斯没有让豹子灵失望。
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那里面不再有任何的迷茫。
[我只知道我信奉着某些东西。就此我要一直走下去——即便最后迎接我的是末路,我也不会后悔。]
[很好。]豹子灵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松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同我一样认清了自己前进的方向,想必也应该明白我了吧?]
[嘿……你这家伙总是这么叫人担心。]
对于他的指责豹子灵只是抱之以一笑,也不多为自己辩解。因为他始终相信对方是一定会明白他的。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就把我再送回去吧,只有这样才能让王消消气……]豹子灵说话的语气非常轻松,就好像他从来也没有拿水牢当回事一样。
然而,刚才还爽朗笑着的虎斯此时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等他终于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以后方才说道[其实,是王让我放你出来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因为——我不想那么早就送你去死。]
90、第87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日就是母亲节~~~~恭祝全天下的母亲们节日快乐~~~让我们大声喊出来:妈妈我爱你~~~~3
依然要感谢各位的支持~~将军五一的时候写新文写得好开心喔~~~只是这文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受到了看过的人的鄙视……tt
“过来。”
正襟危坐的野性男子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神色冷然地向始终不肯接近他的人说到。
“不要。”沈烟卷了卷被子,想也不想的拒绝。
“过来!”
“不要!”
“你非要我亲自动手才肯乖乖听话吗!?”
“你干嘛老是要对我动手呢!?”沈烟听得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那我让你过来你为什么不过来!?”
“那是因为你每次让我过去都没有好事情!”
“……”尔苏炎额上青筋隐隐跳动,最后在对方警惕目光的注视下站起了身。
沈烟抱着卷起来的被子缩在床上一隅,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紧绷着一点儿都没有放松的意思。
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男人,他心里对那些个将他送到这里来,名义上是为了他好的几个男人又是泛起了丝丝的恨意。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忍受每天都被人不定时侵犯的恐惧!?
可恶!
尔苏炎纠着浓眉单手抓住了沈烟的脚踝将他硬生生地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手里握着的足细得他可以一手握住还有余,不常照到日光的地方和自己的手形成了对比。麦色配着白,看上去极富诱惑力。更妙的是触感又很细腻,就连戗国的女子里似乎都没有人是这么嫩的。
“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皮肤这么白又这么嫩呢?”尔苏炎困惑似的发问踩到了沈烟的地雷。
“那是你少见多怪!”
拿我跟女人比!你什么意思啊!?——把男人和女人比,就和把女人当男人比一样惹人讨厌。
“我的女人里有你这样肤质的也很少。”尔苏炎以前有过的女人个个都算得上是国色,但他印象中没有能和现下的沈烟相媲美的。
这家伙……
是在跟自己炫耀吗!?
“庆国女子里比我好的真是多了去了!羡慕吧?”
原本是带着挑衅意味的话,用意不过是讽刺而已。可偏偏有的人却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的?”尔苏炎眼底又弥漫起了一层不悦,他空着的另外一只手瞬间捏上了沈烟的脖子,长有薄茧的手指在那里轻轻滑动便引起了一阵颤栗。
“你有过几个女人?嗯?”轻柔的尾音正是他心中不悦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