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鬼使神差地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竟然觉得这样的姿势也不是那么难受,竟然还有慢慢享受起来。
那柔韧、劲瘦的躯体随着少年步伐而动作,带着独特的韵律,就连身上的疼痛以及愤怒戒被那平和温润的气息安抚。
以他如今跳崖以及跳云端被淬炼出来距离金刚不坏之体只差一步的躯体和外境后阶的修为,从看似遥远的后山仙脉禁地到内门未曾拜师的弟子院落,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白羽拎着手上的人进了申屠天稷的院落,有杂役弟子过来接手,他未曾理会。
申屠天稷并未开口阻止,反而道“劳烦师弟了,把我放在那边卧房的床上就好。”
白羽轻微颔首,迈步朝申屠天稷指的那个方向走去,到房内后依其所言,将手上像垃圾一样拎着的人放在床上。
不知为什么,就算被他看到如此窘迫、狼狈的状态,申屠天稷不想让他走,嘴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羽师弟能帮我上一下药吗?墙边的柜子里有复生丸。”
白羽的视线凝在男人被掏去一大块血肉的腹部。
申屠天稷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对于这位漂亮师弟他的耐心总是特别好,甚至连如此难言的事情他都会想对其解释一下,“这没什么,多用几次复生丸,再服些补阳灵药就能长出新的来了。”
“宿主,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系统肯定地道,轻叹一声,“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白羽未曾回答,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屠天稷,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金色的微光闪烁,只有两人的寂静室内布帛撕裂声一片。
浑身狼狈的男人身上裹着的残破血衣被撕成碎片,露出一副看起来强壮健康此时却有些残破的躯体。
就连平时和那些女人耳鬓厮磨做那种欢好事情他都不会脱衣服,但在这突兀地被撕光衣服的境地,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生起些期待,他想看这个漂亮到极为妖孽的少年会对他做些什么快乐而有趣的事情。
白羽满脸冷漠地站在原地,抬起手对着被他撕光衣服躺在床上的男人狠狠得甩了两巴掌。
申屠天稷完全呆住了,墨眸中充满难言的惊讶。
“你们——”站在门口的柳合清惊愕地吐出两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来在外面远远地看到申屠师兄和帝羽师弟两人,只是申屠师兄好似受了重伤被帝羽师弟拎在手上,这样的画面看上去有些诡异。
等他追到申屠师兄的院落,进门便看到帝羽师弟将申屠师兄衣服撕光,他的灵台仿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心境猛然动荡。
然而接下来,他看到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帝羽师弟只是云淡风轻地甩了申屠师兄两巴掌,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白羽冷淡地瞥了发出震惊声音的柳合清一眼,打完脸后未说任何话径直离开。
床上赤、身、裸、体的男人顶着一张肿起来的脸有些失神,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柳合清觉得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冲击了他的心境,内境中阶修为摇摇欲坠,要落到内境初阶一般。
一人躺在床上出神,一人站在门口发愣。
脸上火辣辣的,但这不算什么,申屠天稷的心情极为复杂啊,半晌才回过神来,“柳合清,过来,帮我上药!”
柳合清摇了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帮申屠天稷上药,他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
“宿主,你竟然会主动做出这种事情!”系统用一言难尽的语气道。
从打了他师父脸的那天起,白羽天天跳云端炼体努力提升修为,任系统怎样废话都未搭理过它一下。
“这不是身为辣鸡的你希望看到的吗?”白羽冷笑道,未曾再嫌弃帝羽给的手帕娘,直接掏出一张,将手擦干净直接扔掉。
“并不是,宿主,你不温柔了。”系统郁闷地道。
“我有温柔过吗?”声音冰冷凉薄。
少年的容颜虽然依然精致美丽,但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冰冷味道,没有一丝温润柔和,取而代之的是极为尖锐、张扬的艳丽,如美艳的罂、粟花一般,明知道它有毒,却有着难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
许久未回过的院门口被放着一个与上次一般的墨色冰玉盒,白羽神色自若地捡起盒子。
打开后不无意外地是一枚蚕豆状的肾,只是没上次那枚饱满,品级略差了些。
每次申屠天稷被挖肾,他都会收到一颗肾,太巧,这颗肾是谁的自然不用言说。
白羽轻笑一声,合上玉盒,盒盖上艳丽的金色的牡丹仿若绽开在少年看似潋滟多情的眸中。
他轻扫了一下周围,将盒子随意地塞入储物戒中进门。
一白裙少女从暗处现出身形,盯着已经合上的大门,那里不再有红衣少年的身影,猛地嗅了几口,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暖寒香气,让人迷恋与神醉的味道。
只是闻到他轻微的体香便能让那腐朽如死水般的躯体为之兴奋,墨淡下意识地将手指塞入嘴中死命地咬着,仿佛这样才能抑制那过多的冲动与兴奋。
好喜欢他,好想吃掉他,少女苍白、美丽的容颜上绽出一个病态至极的笑容。
夜色落下,那红衣少年进门后便未再出来,墨淡有些失落,像他这种人注定活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他却是那么干净而光明,让他自卑到不敢碰触。
仿佛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融在夜色中,却比漫天夜色更加美丽清冷的少女有些孩子气地偏了偏头。
注视着旁边院落的目光由无限缱绻与眷恋变为说不出的阴鸷,仿若一条剧毒的毒蛇盯着猎物一般危险。
她虚虚抬起苍白的指骨,轻轻合起手指,仿若那一捏便能血花四溅,又似烟花绚烂的那一刻。
只需要等着几天后与派内的弟子一同出发前往洛凡门下辖的未澜平原,等待千渊秘境开启便可。
白羽一直在打坐巩固修为,以他修炼的功法没有下一阶段的虚空之力炼体修为根本没有寸进,本欲在书房翻几本书看,却挫败地想起,那日被他师父找到龙阳图那样羞耻的书后,所有的书都被没收了。
在距离出发的前一天,白羽的脑中回荡着帝羽那句落寞的话,“小羽是把为师用过就扔吗?”
这种渣法简直要和伪男主拔无情相提并论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白羽没了修炼的心思,掏出那把银色的镜子,指尖点在镜面上注入血脉之力,银色的光斑从清晰的镜面上浮起。
“师父。”白羽轻轻唤了一声。
一俊美如画的红衣男人面容出现在镜面上,笑容温柔,“小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