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安瑜的小孩!”
“谁说要了。”安然走到饭桌上继续吃饭。
“那你刚才怎么说要?”季木不懂了。
“家里的电话都是免提,是让爸妈放心,别为了一点事犯愁。”怎么连真假话都不分呢。
“如果,如果,那女人不要孩子,可不就是真的了?”季木还是担心。
“大嫂会吗?”家里四个大人,虽然他爹娘年龄大,就那也不可能让他们带孩子。
“对呀。”季木这才想到,“安然,你真聪明!”
“聪明能当饭吃吗。”这呆子也够了。
因为安瑜的媳妇已经有孕,结婚的日子也就没耽搁多久,买房子的那天是季木跟去的,就怕房子的名字只写女方。
安瑜见媳妇和丈母娘远去,“季木,这钱我会还你们的?”拿着房产证,想到里面一半的钱是两人出的,安瑜怎么也说不出借钱的话。
“你们还要还房款,钱的事以后再说,我们也不急用。”不急用都是怪事,一想儿子,季木真想把他手里的房产证夺回来。
“小叔忙,结婚的时候就别过来了?”
“不过来他能放心吗,就你这丈母娘的样。”季木撇着嘴指着远处等公交车的几人。安然说的一点也没错,安瑜可不是被迷了心。
房子刚买好几天,安瑜的婚事就在家办了,女方见到安然,知道他在首都工作,挺厉害的人物,也没敢闹腾。婚礼顺利的让安大嫂对不满意的儿媳妇,都多了三分笑脸。
因为嫌弃老房子,下午亲戚刚走,安瑜的媳妇借着明天要到市里检查,都没过一夜就走。
等两人一走,安大嫂看着正帮他收拾桌椅的人,“季木,你歇歇,我来就好了。”
“没事,两个人快些。”见两个老人正在搬凳子,“爸妈,你们放在那儿,一会我给别人送去。”
“这近。”看着小儿媳妇很是膈应的安老娘,这一对比,瞬间同情起了大儿媳妇。
“那桌子别动了。”说着安瑜看了看剩菜剩rou,“大嫂,这天热,把这些都放在锅里热热,然后还邻居桌子的时候,顺便给他们送点?”
“让你大哥去,你现在是老师,要注意身份。”随即安大嫂高声喊着在门外与人聊天的安一祥。
见大哥扛着桌子就走,这派出所所长的怎么都比他有身份吧,也不知大嫂的帐是怎么算的。
晚上一家人吃好饭就在院子里纳凉。“季木,小然现在很忙吗?”中午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他这刚开始,是挺忙的。”然后又把安然天天看书的事说了一遍,“以后有什么事打我的电话就好,他去工作的时候手机是关机的。”
“爹,你瞧瞧季木,你再瞧瞧你孙媳妇。”安大嫂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人,“根本就不能比!”
“不能比,不能比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弃了她!”安老爹很是鄙视只会在家里瞎嚷嚷的儿媳妇。
“大嫂,她再怎么也是安瑜的媳妇,以后是你孙子的妈,这话可不能在他们面前说。”见几位老人难看的脸色,“我们家这房子,估计他们也不会经常回来,怎么都比在你们面前的好。”
“季木,你就别说了。”安金氏打断说一句想三想的人,“你们这钱都给安瑜了,孩子的事,是不是要过些年?”
“娘,小然说了,明年年底他放假了就去国外。”说着安大嫂转向季木,“等家里的粮食卖了,我就把钱存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去的,记得回来家拿钱。”
“不用了。”见几人瞪眼,季木言不由衷的说,“我们一个月的工资就抵得上地里种的。”给他钱他也不敢要,拿回去惹到安然,他下次可真找不到人了。
“给你就拿着!”安老爹一锤定音不准两个儿媳妇再推搡,“我们在家又花不到钱,等你二哥回来,让他们把这几年的房租也给你们。”
“这个不用,当时安然说过的,二哥早晚帮我们看着那几间房子,房租就留着侄女买零食。”何况他已经把房子收了回来。
“我说的算!”安老爹脸色一整,儿子不听他的,儿媳妇再不听,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权威。
“那,我去睡觉?”见他点头,季木才起身回房,还是让安然与他亲爹掰扯吧。
在老家过了几天,门面妥当的租出去,又拜托铁牛几人照看一下,季木这才返回首都。
回到家安然还没下班,把存了几天的衣服洗干净,把安然的些全部刷了,眼见天黑又慌慌张张的去买菜。
“你瞎嘀咕什么呢?”见他炒着菜嘴都不停,安然疑惑了,不回又想着怎么对付他吧。
“这青菜也太贵了。”说着季木rou疼的看着家里人都不吃的四季青,“居然要两块!”
“又不是吃不起!”这小家子气的毛病怎么还没变。
“不是吃的问题,家里才两毛,两毛还是县里!”见一斤青菜还没炒一碟子,“从今以后,我们不吃菜了,全吃rou!”
“只吃rou,你就不怕拉不出来屎!”安然抱着膀看他,“到时候,是不是需要我帮你透透。”
“我正做饭呢。”刚被恶心到的人,转而羞得脸通红,把人赶出去,抬手关死玻璃门。
晚上睡觉时,安然见他还没躺下就开始拉自己的裤子,“才几天,就憋成这样。”
“一日不做,如隔三秋。”说着季木骑到他腰上,“安然,你快点…”
“可真够dang!”感觉到抬头的小兄弟,安然只想仰天长叹,他什么时候这么没定力。
“因为你是安然…”季木傾身搂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没有说的是,只有他,他才总情不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
☆、泪流满面
转眼一年过去,在零五年年初,安瑜的媳妇生了个男孩,安大嫂乐的一夜没睡着觉。第二天一早在安一清的陪同下去了省城,见他们带了很多东西,儿媳妇很是高兴。
可是,满是喜色的脸在隔天安大嫂抱孩子的时候变了样,可把安大嫂气的中午饭都没吃,就收拾包裹走了。
从派出所回来的安一祥,见昨天刚送走的媳妇居然在家喂猪,“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到哪里去。”安大嫂鄙视的看他一眼,然后就开始做饭,见他跟到厨房。窝了一肚子的火瞬间爆发了,“说起这个我就气!”
“气就别说。”安一祥忙躲出去。
“娘,你看看他那样。”见他居然跑了,安大嫂蹦了。
“我们刚吃过午饭你回来,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安老爹拎个板凳移到了厨房。
“还能有什么,就是孩子哭,就去看看是不是尿了,那女人说我有没有洗手,我说洗了,又问我有没有洗干净,别有细菌移到孩子身上。”说着说着一向欢乐的人不自知的泪流了满面,“娘,你说,有这样的吗。她话里话外不都是想问我有没有病,小然每年都让我们去做两次全身体检。那是我孙子,能不小心吗。”
“好了,哭什么。”安老爹想了想说,“安瑜呢?”
“他局里有个案子,天没亮就走了。”安大嫂擦了擦眼泪,“娘,我再也不到省城去了?”
“不去就不去。”这边儿媳妇做月子本该婆婆照顾的,“你们不是有给他钱吗,让她自己找保姆去。”
“我,我,没有给?”见公爹一脸的不赞同,安大嫂忘记了哭,“昨天小瑜来家一会儿,就匆匆的走了,我想把钱给他,没来的急…”
“你,你真会弄事。”安老娘对着儿媳妇可真没办法,“还不给安瑜打电话,说明天到县里汇给他。别因为这点事,闹腾起来。”
面对公婆严肃的脸,安大嫂心气不平的去给儿子打电话,无外乎说两位老人不舒服,这才回了家。在一旁的安老娘摇着头的指了指年过半百的儿媳妇,见她挂上电话,便让她给安一清打电话,钱他们垫上,过几天去县里再还他。
孙纷纷见丈夫挂了电话就唉声叹气,“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昨儿大嫂去省城,被儿媳妇嫌弃,一个人又背着东西回来了。”抬眼看到女儿蹦蹦跳跳的回来,“幸亏我们家的是闺女!”
“话也不能这么说。”孙纷纷很是不赞同,“小然的媳妇就不错,先时咱们不知道的时候,哪次过来不都是买好些东西。”见丈夫不赞同,孙纷纷笑了,“那孩子是会算计点,可是,你也要想想他以前是怎么过来呢。”
“好有什么用,不是一样的不能见人。”他家这个弟弟比侄子还没办法哟。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如果不是早些年安然的胡扯,看了对面的丈夫,现如今,不知是谁家的。“明天别忘了把钱寄过去,给季木打个电话,都是叔叔,到时候给孩子的钱再不一样,等着你侄媳妇在背后嘀咕吧。”
“怎么了?”安然见季木快哭了,“你每天不作两场,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我们又要掏钱呢。”正逢年节,这个月光礼钱已经出了五千,他的工资早干了。
“德行!”了解了什么事,安然很是无奈,“文哥说了几次要借钱给我,今年一定把孩子的事办好!”
“真的?!”他以为今年又别想了。
“废话!”安然抬脚往浴室走,再拖下去这呆子该同他闹革命了。
因为有文家大哥的暗中拂照,季木在学校里工作很是顺当,该他的学校里一点从没少过。安然在外交部也没有被排挤过,有人巧遇他同文天鹏在一块,即便见他的资料籍贯那一栏,写着东北某山村,但也没人敢瞧不起他。
所以,到了零五年年底,安然的翻译水平在同事的帮助和自身的努力下,已经达到了同声传译。
在一个峰会结束后,安然就带着季木跑去了国外,同去的还有依旧单身的文天鹏。
“文哥,再过几年你就四十了,该定下了。”坐在飞机上,安然同过道的人聊着,“别我儿子都结婚,你还单着呢。”
“小子,管的太宽了。”说着文天鹏嘴角一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没来的急享受爱情的人,是不会懂的。”
“可是,如果没有婚姻,你那再完美的爱情,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只会用下本身思考的人,还好意思谈爱情。
“小安然,你这可是去造儿子,小心儿子出生没j□j。”他就不想被家庭束缚,这小子又不是不知,还想着法给他添堵。
安然刚想说话,一见季木正在瞪文天鹏,“你干嘛,文哥说笑呢。”
“文哥,你不能这么说,孩子还没出生,在一定程度上算是诅咒。”根本不理安然的拉扯,季木发挥他老师的口才,开始为他科普。
只听的文天鹏耳鸣耳聋,想从飞机上跳下去,前后左右的人都对他报以同情时,说累的人才暂且放过他。
几人到了专门代孕的那个医院,三人也没出面,提出安然的j g子,其余的事情都是让别人办的,等成功,三人回去已经到了年初二。
回到家两人就收拾着行李赶回老家,刚走到院里安然就听到大嫂的哭声,季木满脸疑惑的拉着他的胳膊,“里面出了什么事?”早些天同他们说去国外,当时一家人很高兴呢,怎么这大过年…
“你先把东西放到房里去,我去看看。”安然说着转身向大哥那边走去,见自己爹娘低着头坐在门边,而大嫂坐在地上,大哥还在劝说。“你们这是不欢迎我回来?”
“嘎?小然,你,回来了?!”正在犯愁的安大嫂,顿时看到了希望,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差点把身边的丈夫撞飞。
“这是干嘛呢?”安然抬手帮她打打衣服上的尘土。
“能干嘛,不就是安瑜娶得好媳妇。”说着安大嫂嘴就停不下来,“早俩月前孩子不吃母ru,要我去帮她带,我去了,她这嫌那嫌,有次孩子中午睡了就没吃nai粉,等她下班回来孩子刚好醒,然后饿哭了,就怨我不疼孩子,说什么她妈在就不会这样,然后就一大堆理。”说到这里安大嫂不自的气弱了,“我,我就回来家了。”
“就因为这事?”多大点事,嫌老人带的不好自己带啊。这女人也够不懂事的,自家人总比保姆ji,ng心吧。
“哪是,还有呢。”安老爹扔掉熄火的烟头,“让家里给钱,让她娘家带孩子,你大嫂不愿意,又不想安瑜为难,就这样…”指着一旁摔在地上的电话,“这媳妇太不像样,哪有拿婆家的钱填补娘家的。”
“安瑜死了?”他是头一次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安然,听爸说完。”季木差点被这句话绊倒,“喜庆的日子,你说什么呢。”
“你爸没说清,是她把自家的钱攥的紧,除了安瑜和孩子,谁也别想用她一分。”说着安老娘叹了一口气,“连她亲娘也见不到一毛,人家也有儿孙,哪愿意给闺女白白带孩子。这不,她这个样安瑜能说什么。昨天刚从家里回去,今儿就打电话让你大哥他们掏钱,给她娘家娘。你大嫂,她是自己找气受!”
听到这话连季木呆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极品,“大嫂不愿意把钱给亲家,她找个保姆就是。”
“她说现在有好多狠心保姆,又不让你大嫂带,就认准她亲娘。”安金氏狠狠瞪了儿媳妇一眼,“你就死犟吧。”
“我才没有!”安大嫂顶了一句,“就是她自己找事,想帮娘家,又不舍得掏钱,才拐着弯嫌弃我。”
“要多少?”这安瑜的媳妇可真够可以的,难怪没听他抱怨自己的媳妇,来回都是大嫂在嘀咕。
“要两千,是不是太黑了,给我一千我都愿意。”安大嫂说着白了丈夫一眼,“你别想把工资给他们,我们还欠小然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