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离继续道“这活儿咱可接不了,要解让她去东南亚或者去苗族也行,那地方也应该有人解得开。”
二叔点头点到一半“苗族?臭小子脑抽了吧,苗族难道不是蛊?”
胡离阴测测道“降头在古代属于巫蛊之术的一种,不是只有那些印度人会,二叔你要是去一趟苗族调戏了哪个苗族小姑娘,回头给你下个降头,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二叔想了想苗族的蛊以及传闻中的降头尸,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紫霄舔干净了手指头,抽了一张面纸道“你会下?”
胡离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却是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干干道“不会。”
紫霄点头,靠着沙发,从对面二叔道“多少钱?”
“敷斗的价格一般我们来开,具体的还得等到结束之后,我估计着,怎么着也得有个这个数。”说着将食指拇指中指捏在一起,比了个七。
紫霄看了看那三根手指头“三块?”
胡离和二叔“……”
胡离咳了一声,他其实现在很想跟二叔解释,这人刚从二院出来的,恢复的不是很好,但鉴于现在紫霄已经会用电脑搜索他说的一些词是什么意思了,所以只能和二叔解释道“外国人,外国人。”
二叔对于凭空冒出来的紫霄一直都很疑惑,可西装笔挺的人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所以他一直没问,只当是狐狸在西安的哪个朋友。可现在看来,这家伙,也太——傻逼了一点吧!!难道外国人比较喜欢带农药的苹果皮?还是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大幅度波动了?
胡离又咳了一声,小声道“那是7,700万!!”
紫霄挑了挑眉头,在心里估算了一下700万大概有多少,然后点头“做!”
“为毛?”胡离和二叔异口同声。
紫霄摸着下巴,看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其实眼神已经往厨房飘了过去“七百万,应该能买很多苹果吧!”
二叔和胡离“……”这个答案,果然是够惊悚的。
二叔半边脸抽搐,胡离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已经恢复成嬉皮笑脸像了“霄哥还想吃什么?咱这里的牛奶包装盒也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二叔“……”
紫霄“好!”微笑。
二叔半边脸抽搐,胡离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已经恢复成嬉皮笑脸像了“霄哥还想吃什么?咱这里的牛奶包装盒也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二叔“……”
紫霄“好!”微笑。
三天之后,各大娱乐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都是当红演员维朵来西安拍戏的,原本秘密的行程不但被公布,连事先安排好下榻的酒店都被各方的记者和粉丝围堵得水泄不通。
胡离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叹气“敷斗果然不是个好活儿。”
紫霄从电脑桌前转头“毛?”
胡离“是为毛!”拜托大哥你现在连人民币都不怎么认识,麻烦不要学那些90后的时髦用语好吧!还学得半吊子。
紫霄点头“嗯,为毛?”
“因为委托人只钱,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下墓就下墓,为什么要给这个什么维朵的解降头。”
紫霄这次转过身来,“因为不找到一样东西,就没有办法给那女人解降头。”说着从电脑桌旁拿起一叠报纸,扔到胡离旁边。
胡离听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霄哥,你看出什么了?”
“嗯,她右眼珠上面有一跟红线,很明显被人下了降头,不过我想要帮她解降头的人可能和她有仇。”
“为毛?”
“因为她下的咒是无情咒,一辈子都不会有好姻缘,但她却能以此为代价换来她的前途。”
胡离拿起报纸,头版头条上是维朵一张巨大的照片,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梳着简单的马尾辫,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脸上的妆容都很淡,模样周正,但和棒子国那些整过容的一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因为是侧着头,所以胡离从报纸上也一眼看清维朵眼白上的那条红线,看了许久,眼睛都干涩了,胡离才将报纸甩到一边缓缓道“也许不是寻仇,是在帮她?”
紫霄挑眉“?”
“帮她恢复好姻缘。”
维朵在西安就待了两天,第三天就跟着居住转航班飞去了云南。二叔因为生意的关系,被南京分店的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胡离为此哇哇大叫“你是我叔?你是我亲叔么?一单子生意接了扔给我!!”
二叔头都没回,“啊呀,老头子难得给我介绍了个媳妇,还是个三十都没到的,你叔我容易么?年纪一大把了还没个暖床的,一边去一边去!”
胡离指着二叔的背影大叫“啊!我要打电话给那女的,告诉她你其实喜欢男人?”
二叔脸一黑,转过头“你再说一遍?!”
胡离肚子一挺,理直气壮,阴测测道“我要和她说,其实你爱的人是我!!我们在一起都已经十年了!!!!”
二叔“……”二叔这次睬都没睬胡离,拿着行李就上了出租车,开车的师父一个倒车一个油门绝尘而去,徒留胡离在那头大喊大叫“啊!!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菊花!!没菊花!!!!”
紫霄站在二楼,看都没看那里去的出租,只低头,看着院子里抓狂的胡离,直言自语道“菊花?!”
生意都接了,道上规矩接,接了就不能随便退,于是胡离只能买了两张去云南的火车票。紫霄现在已经认识了许多东西,包括飞机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做飞机?”紫霄问。
胡离“因为你的壁虎没办法过安检!”
紫霄“哦。”
然后买到火车票的那天下午,胡离就再也没看到紫霄的“壁虎”。往常那玩意儿都是呆在一楼卫生间的浴缸里游泳,到了饭点才爬出来的,可是那天一直过了晚饭时间,壁虎都没有出现。
胡离问紫霄“你的壁虎呢?”
一直躲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紫霄探出头“嗯,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
胡离听了忍不住突然就是一阵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当自己神经大条了。
到了晚上,胡离准备一些要用的东西,又打电话给云南的陈风“是我。”
那头显然也没想到会是他,惊奇道“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胡离翻个白眼,将维朵的头版头条的照片从报纸上撕下来,“我要去云南干一笔,有些东西要准备,想麻烦你帮我弄一下。”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都分了那么久了,干?”
“艹!!老子是说干一笔!不是干一炮!!老子要下墓!!”
那头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嗯,下墓对么,东西我帮你准备,你什么时候到!”
“嘟——”信号切断。
然后哗啦一声,房间门便被一把推开,紫霄手上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胡离鼻子一嗅,立马闻出来这是刚刚紫霄在楼下厨房做的东西。
胡离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跳过去盯着紫霄手里的汤“霄哥你是不是最近学会用成语了?”
紫霄依旧一身黑色西装,面上是清清淡淡的笑“什么成语?”
“知恩图报!”
紫霄依旧笑着,将手上的盅碗递给胡离“我看着你喝!”
胡离将碗接过来,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胡离一手端着碗一手去拿手机“喂?”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不高兴“你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没有,那不是信号不好自己切断的么?”等下,胡离转头看了眼紫霄,再想了想前几天的天线事件立马明白过来了。
“我这里信号不太好,而且老子也没话和你说了!!”说完就啪一声扔开了手机。
手里的汤碗冒着氤氲的热气,胡离嗅了嗅鼻子,二话不说就凑到嘴边咕咚咕咚喝得精光。喝完了抹了下嘴巴,随口问道“你会煲汤?哪儿学的?”
紫霄“百度!”
胡离“哦,味道不错,还有么?”
紫霄嘴边的笑意突然显得意味深长,“没有了。”
胡离又突然有种不祥预感,“这个,是什么汤?你别告诉我听是紫菜豆花汤。”
紫霄唇边的笑意更浓,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接过胡离手上的碗出去,拉上门之前又是意味深长的一句“晚安,墓狐!”
第二天胡离带着紫霄去做火车,拥挤的火车站之外到处都是人,来来往往的行人具是行色匆匆。这次出来胡离几乎什么都没有带,除了随身的一个腰包,紫霄就更不用说了,一身笔挺西装,外加——一袋子苹果皮。
可是,为毛没见到那只喜欢呆在厕所的壁虎?!
胡离有些纳闷,可赶车的时间比较紧,也就没有多在意。
胡离一路上拉着紫霄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突然有些担心紫霄会走丢了或者其他什么。这种心理很奇怪,明明自己就不是个多细心的人,可偏偏还是想得那么多。
火车从西安站发出,要先到遵义,然后再从遵义转车去凯里,途经24个小时,胡离买了两张软卧,一个四人的包间。
进去的时候包间里另外两人已经来了,正叼着烟坐在里面聊天,刚好一个戴着帆布帽子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占了胡离的位子。
胡离开口“嗨兄弟,占我位置了!”
帆布帽子男人抬眼看了胡离一眼,没说什么,坐到了另外一边的卧铺上和另外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胖子聊天。
紫霄这是第一次坐火车,可鬼大哥血统恐怕非常高贵,对这种新奇的运输工具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的表情。
胡离转过来,指了指自己上头的床位“霄哥你是睡上头还是下头?”
紫霄说了句“随便。”
胡离于是把下面的床位让给了紫霄,自己爬了上去。
帆布帽子和大胖子显然再聊一些不为外人道也的事情,胡离也没兴趣,掏出手机给紫霄发短信。他前几天给鬼大哥买了个手机,对于这个从古墓里活生生爬出来的男鬼,胡离充满了热烈的好奇。
那本少田的手札现在在他的腰包里,最近他实在太忙了,忙得整天都忙着抓鸡,那本或多或少能透露紫霄身份的手札一直被他压床底压着。
胡离给紫霄发短信霄哥,你的壁虎呢?胡离趴在床上听到紫霄手机的短信声。
——“那只蠢狐狸来短信了,那只蠢狐狸来短信了。”
胡离“……”
帆布帽子和胖子顿时停止了聊天,齐刷刷看向紫霄。
紫霄坐上软卧,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啪啪啪开始摁键回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