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 第7节

    宋墨在京城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听说过这位孙尚书，他有一女在宫中为贵妃，深得圣上宠爱。看来这孙宏茂，便是通过他姐姐的关系，登上飞灵船了。

    “宋某不过是一城主之子，道友没听说过也是正常。”宋墨随口敷衍，若是在沧澜岛，他可能还会顾忌几分孙宏茂的身份，但现在来到殷家，谁管你在俗世里是不是有个当贵妃的姐姐？

    宋墨等人并没有等太久，很快便有人过来，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宅院中，宅院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清岚苑”三个大字。

    清岚苑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进入其中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小径处处，庭院错落有致。

    这里便是以后宋墨等人居住的地方。

    清岚苑中，差不多有七八十处庭院，宋墨逛了一圈，挑选了东边角落里的一个小院，虽然有些偏僻，但胜在清幽雅致。

    这座院子显然已经很久没住人，院中杂草处处，显得有些荒凉破败。四间屋子中空旷得很，几乎没剩下什么东西，桌椅上堆满了尘土，宋墨花了大半天功夫，才将其打扫干净。这四间房屋，宋墨决定把其中一间作为练功房，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待客用的正厅，至于最后一间，还没想好，便先用来摆放杂物吧。

    在忙碌中度过了一个下午，宋墨肚子有些饿了，他修为尚低，还不能辟谷，想起今日带路的那位修士说过，清岚苑中有专门的食肆，每日免费供应三顿饭食，便信步走了出去。

    这偌大的清岚苑，似乎没住几个人，一路上，宋墨都没见到个人影，弄得他想问路都找不到人。

    不知道绕了几个圈，宋墨终于找到了一处飘着菜香味的阁楼，阁楼外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清岚苑食肆”五个大字。

    宋墨信步走了进去，一楼的大厅里，只有五六名修士在吃饭，身上的灵力波动并没有掩饰，都是养气境初期修士。宋墨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便随便找了张空桌坐下。

    很快便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小跑了过来，恭敬的问道“这位仙长，不知想吃点什么？”

    头一遭被人称呼为仙长，宋墨有些不适应，他轻咳了一声，道“你们这里拿手的菜，随便端几样上来就行。”

    少年躬身应是，却不离开，而是又问道“仙长需要上点灵食或者灵酒吗，我们这里的价格很公道，一块灵石就可以买到一壶灵酒，或者一盘灵菜了。”

    灵酒灵菜？想必便是如紫纹鱼一般可以含有灵气的食物了，宋墨虽然很想尝尝味道，但可惜囊中羞涩，只能摇头拒绝“上点普通的菜肴便足够了。”

    少年应声退下，很快的，菜肴便流水般送了上来，一共有八个菜，四荤四素，摆了满满的一桌。看来，在殷家当门客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嘛，宋墨心想。他早已饥肠辘辘，此刻自然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吃到一半，少年又端了一壶酒上来，宋墨没有在意，随手接过，仰头便喝了一口。这酒甚是清冽，刚入腹，一股ji,ng纯的灵气便涌了上来，迅速向四肢百骸流去。宋墨不喜反惊，问旁边垂首侍立的少年“这是灵酒？我刚刚并没有要吧。”这家店该不会是强买强卖吧，他身上可没几块灵石。

    “道友不必急，这壶灵酒，是免费送予道友的。”不待少年回答，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身上的灵气波动并没有掩饰，是个养气境初期的修士。

    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走到宋墨身旁，道“道友是新来这清岚苑的吧，以前并不曾见过道友。在下殷之楚，是负责这清岚苑食肆的管事，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对方以礼相待，宋墨自然不好不答，他起身抱拳道“在下宋墨，确实是今天刚进清岚苑，多谢殷道友招待的这壶灵酒了。”

    殷之楚笑道“道友不必客气，这其实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个第一次来食肆的道友，我们都会赠送一壶灵酒。其实道友若是能真正加入殷家，这样品质的灵酒，是随时都可以尝到的。”

    宋墨愕然，什么叫“真正加入殷家”，殷之楚说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殷之楚却不再多加解释了，只是笑着说了句“道友以后便会知道了。道友慢用，在下不打扰了。”然后便告辞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宋墨。

    宋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并没有多想，这壶灵酒反正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正打算一口气把灵酒喝光，刚才坐在宋墨旁边一桌用饭的一位麻脸修士，忽然走了过来。

    他一屁股在宋墨旁边坐下，十分自来熟的自我介绍“在下薛鸣洞，也是殷家的门客之一，在这清岚苑已经呆了七八年了。宋道友新来，一定有很多东西不清楚，直接问薛某便好，薛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一双冒着ji,ng光的小眼睛，直盯着宋墨手中的灵酒不放。

    宋墨嘴角抽了抽，似薛鸣洞这般做派的人物，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初来乍到，确实是有很多地方需要请教。

    因此从善如流的给薛鸣洞斟了一杯酒，口里道“原来是薛道友，宋某刚来贵地，确实有许多规矩不太明白，还请薛道友多多指教。”

    薛鸣洞连连点头“一定一定！”一口将杯中的灵酒喝完，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真是好酒，醇馥幽郁，回味无穷啊！”说着，又眼巴巴的看着宋墨。

    宋墨完全无视他期待的眼神，只是问道“刚才殷道友所说的话，薛道友想必都听到了。不知这加入殷家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等现在还不算加入殷家？”

    薛鸣洞眼睛一直粘在酒壶上不离开，随口解释道“自然不算，我们现在充其量只算是殷家门客，可以呆在殷家，接受殷家的保护，比外面那些朝不保夕的散修强多了。不过，比起真正的殷家子弟的待遇，我们又差远了。每个殷家子弟，每月都可以按修为领取数额不等的灵石，平时还有免费的灵食灵酒供应，修炼上也有专门的长老负责指导，待遇好得不得了。这些待遇，我们都是没有的，不过，想要真正加入殷家，享受同等的待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说道这里，他就住口不言，只是期待的望着宋墨。

    宋墨会意，又给他斟了一杯酒“还请薛道友详细说说，要怎么才能加入殷家。”

    薛鸣洞一口饮尽，用袖袍抹了抹嘴角，大大咧咧的道“宋道友想要加入殷家，那简直太容易了。只需要发一个心魔誓言，立誓终身效忠于殷家，永不背叛，然后改姓殷，就算正式加入殷家了。进入殷家后，和殷家的其他子弟，一视同仁，享受同一待遇。”

    闻言，宋墨不禁皱了皱眉。改姓殷，相当于背弃自己原来的家族姓氏，而立下的心魔誓言，更是相当于把这辈子卖给殷家了，这个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

    薛鸣洞留意着宋墨的神情，见宋墨不情愿的模样，忙道“若是道友不想通过这种方法进入殷家，在下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道友不用付出代价，便能加入殷家。不过，这个方法只有我知道，至少值一个灵石，我跟道友一见如故，就不收灵石了，只是我平生最好酒，道友你看……”说着，目光在酒壶上飘来飘去，话中之意昭然若揭。

    见薛鸣洞贪得无厌，打起了整壶酒的主意，宋墨不禁心下微怒，正要说话，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好了，薛麻子你也适可而止点，每次都打着加入殷家的幌子骗新人灵酒喝，简直丢尽了我们这些老人的脸。”

    宋墨寻声望去，才发现说话的是靠在窗边吃饭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一脸不屑的看着薛鸣洞。

    见宋墨望过去，大汉毫不掩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道“宋道友你别被他骗了，加入殷家的方法人人都知道，其中一个就是薛麻子刚刚所说的。另外一个，便是与殷家的女修结为双休道侣，不过想要通过第二个方法加入，你得有足够出色的资质才行，就不要妄想了。”话中之意，显然不认为宋墨有足够的资质，能打动殷家将其纳为东床快婿。

    听了大汉的这番话，宋墨不由向薛鸣洞望去，薛鸣洞脸上毫无被揭穿的尴尬之色，只是笑嘻嘻道“多谢道友刚才的盛情招待了，下次有机会了我也回请道友一次。”说完，便大摇大摆离开了大厅。

    面对这等脸皮厚如城墙之人，宋墨也毫无办法，只好冲那位大汉拱手道“多谢道友解围了。”

    第十四章 普罗果

    大汉起身回礼“在下洪雷，刚刚不过是看不过去罢了，宋道友不必放在心上。其实那薛麻子也没什么坏心，只是为人爱贪些小便宜，宋道友莫要和他计较。”

    闻言，宋墨对他不禁多了些好感，邀请道“洪道友不妨过来我这桌坐，这样隔远了说话，也太费劲了。”

    洪雷倒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应了，过来坐下。宋墨给他斟了一杯灵酒，洪雷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唏嘘道“这灵酒的滋味，我倒是好几年都没尝过了。”

    毕竟用灵石买灵酒喝并不划算，有那功夫，还不如直接吸收灵石中的灵气，效果比喝灵酒好多了。

    又看向宋墨“宋道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吧，别的不敢说，这殷家的各种规矩，洪某倒是门清。”

    宋墨斟酌了一番，坦言道“宋某初来乍到，对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洪道友拣几样重要的跟我说说就是了。”

    洪雷想了想，道“好吧，我便讲讲我所知道的。这梦云山脉，一共有三大家族，除了殷家外，还有宋家和周家。三大家族都是依附于仙门流云宗，相互间同气连枝，向来共进退。殷家族人有数百万，有修行资质的族人差不多近千，族中有数位培元境修士。据云梦山脉百里之外，有一个千万人口的凡人大城，三大家族中没有修行资质的族人，几乎都是生活在那里。据说，三大家族在海外还有数座凡人岛屿，不过那里只有家族长老的直系后裔才能去，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

    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流云宗，在风寂大陆上，也算是中等修真仙门了，听说宗门内有还丹境的高手坐镇。如果能进入其中，可算是一步登天。不过这些仙门向来只从各大家族中招收弟子，像我们这样的普通门客和散修，是没有丝毫机会的。”

    宋墨一直静静听着，突然问道“若是不能进入仙门，也不加入家族，那平时修炼用的灵石，该如何获得？”

    “想要获得灵石，最常见的方法是进入深山中去猎杀妖兽，或是搜寻灵草，然后拿到坊市上出售。离这里最近的坊市，便是流云宗设立的流云坊市，我们一般都是去那里交易。而有些仙门弟子或是家族弟子也会在坊市中发布任务，通过接受任务，也可以获得灵石。”洪雷侃侃而谈，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又道“无论是用哪种方法赚取灵石，对我们这些养气境初期的修士来说，都有一定的风险，所以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结伴而行。我认识几个交情不错的同伴，下次去赚取灵石的时候，宋道友可以加入我们。”

    宋墨自然道谢，接下来两人谈谈说说，将一壶灵酒全部喝尽，方离开食肆，回到各自院中。

    洪雷没有食言，过了数日，果然来邀请宋墨加入他们一起去赚灵石的队伍。

    这次他们是要去的是梧川大峡谷，峡谷内盛产一种叫普罗草的灵草，这种灵草是只在悬崖峭壁中生长，十分难以采摘。而普罗草每五年结一次果，结出的普罗果是炼制回灵丹的一味辅料。回灵丹是养气境修士最常用的一种灵丹，可以迅速恢复法力，是修炼术法时必不可少的一味丹药。

    坊市中的许多店铺都在长期收购普罗果，每三十颗普罗果可以换取一枚灵石。

    虽然报酬低廉，但因为比起其他地方，梧川大峡谷中并没有妖兽存在，相对而言比较安全，所以成为了许多修为不高的修士最常去的地方。

    洪雷向宋墨介绍了此次一起前去梧川大峡谷的其余四人，其中三男一女，均是养气境初期修为。唯一的女子叫赵燕玲，与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是一对双修伴侣，他们夫妇二人是散修。至于剩下的两名修士，一个叫孙强，一个叫木道钧，皆是殷家的门客，也是住在清岚苑中。不过因为他二人经常外出赚取灵石，宋墨倒是还没和他们打过照面。

    除了新加入的宋墨，其余几位显然已经合作过多次，相互之间十分熟稔。不过众人对宋墨的加入也没什么不满，毕竟宋墨是殷家门客，身份上比毫无根基的散修更值得信任。而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力量，在梧川大峡谷中，恃强抢夺普罗果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

    众人寒暄过后，便结伴前行。

    梧川大峡谷位于梦云山脉往西数百里处，以几人的脚力，不过行了三日，便到了目的地。

    这梧川大峡谷深不可见底，南北纵横数千里远，看不见首尾。普罗草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之间，每日里有无数修士，不顾身家xi,ng命，在悬崖绝壁间爬上爬下，只为寻找到普罗果。每年不幸在此坠崖身亡的修士，并不在少数。

    入谷后，宋墨一行人便分散开，去寻找普罗果，约定天黑之前在分别的地点相见。洪雷还特意告诉宋墨，峡谷上方的普罗果已经基本被采完了，要往下三四十丈才能寻到。不过越往下，自然越危险，要特别小心。宋墨自然点头应是。

    宋墨独自一人，站在一处悬崖边往下望去。此时在谷中搜寻普罗果的修士，应该有数千人之多，但分散在这狭长的峡谷中，根本很看不到几人。

    宋墨深吸了一口气，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落下数丈后，灵力涌入掌心，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块借力。如此数次，宋墨估摸着自己已经下落了四五十丈后，方停了下来，开始缓缓移动，在各种茂密的杂草中辨认着普罗草。

    来之前，他已经看过了普罗草的模样，普罗草长成后，便会在根部结出普罗果，少则一两颗，多则四五颗。而且普罗草成熟后，便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腥臭味，非常好辨认。

    等等，特殊的腥臭味？宋墨心中一动，闭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辨别着空气中传来的各种气味。

    自从修炼了《空冥诀》以来，宋墨发现自己的五感变得极为敏锐，空气中一点细微的气味都能分辨得出来。

    原本以为所有的修士都是这样，但这些日子与洪雷等人互相交流了一下心得，才发现别的修士并没有自己这样敏锐的五感。心知可能是自己修炼的《空冥诀》比较特殊的缘故，也就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

    片刻之后，宋墨的鼻翼翕动了一下，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笑容。他在凸起的岩石上稍稍借力，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岩石缝隙前。

    普罗草隐藏在这一片茂密的杂草丛中，若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宋墨小心翼翼的将其完整的从泥土中刨了出来，在普罗草底部，结了三枚蚕豆大小的，红通通的果实，显然便是普罗果了。

    宋墨脸上露出笑容，从空间石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盒，将灵果轻轻摘下，放入其中，然后方收入空间石中。像灵草灵果等物，采摘后必须放入玉盒中保存，才能保证其灵xi,ng不失。而普罗草在果实被摘下的那一瞬间，便迅速枯萎了。

    接着，宋墨又辨别气息，往别处而去。

    第十五章 术法大成

    如此一番忙碌，到了傍晚时，宋墨已经收集了九十多枚普罗果，放满了三个玉盒。见天色已晚，在这悬崖峭壁间攀爬已不太安全，宋墨方提气纵身，借着那些凸起的石块，回到了悬崖之上，然后往约定之处走去。

    明亮的篝火，从前方隐隐的透了过来。孙强和木道钧两名同伴已经到了，正坐在篝火旁，专心致志的烤rou。见宋墨过来，孙强丢了一块烤rou给他“木道友去后面的山林打了一只鹿，来尝尝味道如何。”

    宋墨道谢接过，忙了一整天，他也饿得狠了，埋头大嚼起来。

    这片山脉的其他地方，也偶有朦朦胧胧的亮光透过来，显然也有其他的队伍和他们一样，在这林间休息。

    见宋墨只顾埋头苦吃，孙强没话找话道“宋道友，今天收获如何？我跟木道友每人都只找到七八颗普罗果，现在来梧川大峡谷搜寻普罗果的散修实在太多了，只能在一些隐秘之地才找得到。”

    宋墨含糊道“我也差不多吧，就找到了□□颗。”他倒不是故意撒谎，但若是告知孙强他们真实的数量，只怕会被追问不停。而《空冥诀》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孙强倒是没怀疑宋墨所说，只是摇头叹气，感叹修行不易“唉，你说我要也是那些世家大族或者仙门子弟就好了，每日只要安安静静修炼就好了，灵石丹药什么的，都会发到手上。不需要像现在，每日奔波劳累，只为了得到那一点可怜的灵石。”

    旁边的木道钧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你加入殷家不就好了，我听说殷家养气初期的普通弟子，每月可以领到三块灵石，五粒回灵丹，核心弟子还能加倍。你要是能成为核心弟子，甚至能被殷家举荐到流云宗去，就不用为灵石发愁了。”

    孙强连连摇头“算了吧，你见过哪个加入殷家的外姓人成了核心弟子，甚至被举荐到流云宗的？发了心魔誓后，不过是殷家的一个高级奴仆罢了，我孙强宁愿一辈子无法进阶，也不去干这种事。”

    说话间，赵燕玲夫妇和洪雷也相继回来了，他们的收获也都差不多，都是在□□颗左右。其中洪雷找到了十颗，还是因为有一株普罗草上结了五颗果实，让其他人羡慕不已。

    众人说了一阵话，便商量着轮流守夜。其余人打坐休息，为第二天寻找普罗草保存体力。

    一夜无话。

    第二日，众人便又早早起来，去搜寻普罗草。

    如此过了二十余日，宋墨一行人早出晚归，个个都累得不行，玉盒里的普罗果，却是多了起来。

    这日，洪雷与众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次差不多每人收获了二百多颗普罗果，也够大家修炼一段时间了。更何况，若是大家在这里时间长了，收获的普罗果太多，容易被人盯上。不如先回去，下次再来。

    宋墨等人自然同意，随便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峡谷。由于梧川大峡谷盛产普罗果，不少商家都派了人在峡谷外围收购。不过价格上自然要比坊市中便宜一些，每三十二颗普罗果换取一枚灵石。

    因为此地据流云宗的坊市还较远，以宋墨等人的脚力，只怕要走上一个多月，而且路上也不太安全。因此虽然觉得卖亏了，洪雷他们也只能咬牙卖了。

    而宋墨这次足足收获了两千多颗普罗果，并不在乎这两颗的差价。见这些商家都在收购之处设置了隐匿阵法，整个交易过程不会被外人看见，安全上不用担心，便也将普罗果全部出手了，换取了七十多块灵石。

    跟宋墨交易的那位修士，也只以为宋墨是在梧川大峡谷呆了好几个月，才攒到这么多，并没有多想。

    这一次出行十分顺利，回到清岚苑后，宋墨好好洗漱了一番，饱饱的睡了一觉，才开始继续修炼。

    每日里，宋墨只吸收一枚灵石的灵气，其余时间都是靠着吸收天地灵气来增长修为。毕竟灵石实在是不经花，而且此地的天地灵气要比沧澜岛浓厚得多了，直接吸收也能缓慢增长修为。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宋墨体内的灵力已经越来越浓厚，他估算了一下，这般继续修炼下去，大概只需要再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体内的灵力便能达到突破到养气境中期的标准了。

    而随着灵力的增长，宋墨现在每日进入空间的时间，也增加到了四个时辰。在他坚持不懈的练习下，识海中冰霜术的法力种子已经有八道符文完全亮起，只剩下最后一道还是灰暗。而金箭术的法力种子则是有七道符文完全亮起，只剩下了两道没亮。

    空间里的时间是完全静止的，等于说宋墨比旁人多了好几个时辰来修炼术法。而且在空间里修炼虽然不能增长灵力，但却也不消耗灵力，就不用再去花费灵石购买回灵丹之类的丹药来回复修炼法术时消耗的灵力了。

    接下来的日子，每当灵石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宋墨便会去一趟梧川大峡谷，通过搜集普罗果来换取灵石。他行事小心谨慎，尽量避免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因此独自去了三四趟，也没有真正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