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状,更为得意,他说“你妈妈跟别的男人私奔,所以你才被卖到这里来的吧,真是难看呢!有什么样的妈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怪不得旗本家不要你!”
原来蜻蛉的身世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
可是四下里又开始了窃窃私语,大概是在议论我,我对这种无聊的意气之争不感兴趣,毕竟我不是小孩,而且也不是蜻蛉,可是对于一个在大庭广众侮辱别人母亲的行为,我是很厌烦的。
我正想给那人一些教训,而绮蝶却先我一步,狠狠揍了那个人一拳。
那人被揍得退后几步,牙齿都被打断一颗,他气急败坏地回击,而绮蝶也毫不犹豫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旁边人又再瞎起哄,我微微摇头,上前制止二人。
一下子抓住绮蝶的拳头,然后挡住那个人的攻击,将两人分开,我看见
,仍狠狠看着对方的绮蝶眼里,是一片冰寒的颜色。
之后鹰村赶到,他看到这个场景,冷冷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打得凄惨的人捂着流血的嘴角,竟然恶人先告状,指着绮蝶和我说“是他们两个先动手的!”
“是这样的么。”鹰村环顾四周,问道。
周围人默不作声。
然后鹰村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问“他说的是实话?”
不可置否,毕竟是绮蝶先动手,我耸耸肩,说道“是的。”
“你们两个不准吃饭,去给我打扫浴池和后院。”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鹰村转身就走。
对面那人露出一丝得意的颜色,但是我并不在乎,我扶起绮蝶,从他身边走过,而就在走过的一瞬间,我反身,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我冷着眉,笑着说“下次请注意尊重别人的父母,否则我会让你一辈子都长不出牙齿。”
或许是气势太强,周围都是抽气声,而那人大气都不敢出。
出去之后,绮蝶冲我眨眨眼,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他笑着说“蜻蛉刚才好厉害,他脸都绿了呢~”
我侧脸,无奈的说“反正都已经被罚了,也不差这一下。”想了想,我停住脚步,轻声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为我出头,不过害你跟我一起倒霉,真是不好意思。”
绮蝶摇摇头,笑着说“能跟蜻蛉在一起,我很开心呀!”
这小子,真是的。
无奈地看着他刚才被扯得凌乱的头发,我叹了口气。
然后又是极度辛苦的一天。
然而由于我们被罚,不能去代玉芙蓉接客,所以有人代班,我们刚好也偷得半日清闲,躲在屋顶看星星。
“喂,绮蝶。”我突然想起,“旗本家……是怎么样的地方?”
微微愣了一下,绮蝶回答“我不太清楚,只是旗本家是有名的望族,怎么蜻蛉你也不知道么?”
知道才有鬼。
我扯嘴,干笑一下,说道“当然知道,只是想问问而已。”
绮蝶看了看我,许久,他凑过来,坐在我身边,小心翼翼抓住我的手,抓在胸前,轻声地说“没关系的,蜻蛉,就算是被卖进花降楼,还是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的承诺,伴随着眼里满满的担心。
被一个小鬼担心,被一个小鬼给了承诺,有些奇怪,但是感觉并不坏,借着月色,我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何,突然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表示,对绮蝶同志的爱暴增…… ……
☆、第七夜 兔子发型?
不知不觉到这里也有两个多月了,除了渐渐熟悉这个地方之外,我的头发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到肩膀了。
真是麻烦啊。
原来我就一个大平头,起床连头都不用梳,结果现在穿越到这个地儿,成天要规规矩矩打扮不说,发型都要求扎得干净漂亮。原来我想过剪头发,可是花降楼内似乎不允许剪发,而我找遍了整个花降楼也找不到半把剪刀,更别说刀具——我们是碰也碰不得的。
只好老老实实梳头,可是那把木梳我怎么都握不住,它像跟我有仇似的,一碰我头发就往下掉。
心烦。
记得以前看过女孩子扎头发,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搞不懂了,弄半天还是披头散发的。
“快抓住他!”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回廊里跑来跑去的声音令我的心更烦了。
突然,门被人狠狠的打开,我一回头,是叼着食物的绮蝶,像只偷食的野猫似的。
他一进门就四处张望,然后瞥见我身后的柜子,问也不问就打开。
“喂,你好歹问问我吧。”我黑着脸提示道。
他冲我眨眨眼,小声的“嘘——”了一声,然后就躲进去,关上柜子。
“你嘘什么嘘!”我冒火,冲着柜子里的他吼道。
而这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我回过头,是面无表情的鹰村。他走进屋,冷声问我“有人跑到这里来吗?”
瞥了眼柜子,我就知道绮蝶又闯祸了。
“没有。”我回答。
“真的吗?”鹰村表示怀疑。
我背对过去,耸耸肩,说道“怀疑的话你可以找找看啊,随便找,随便翻,我无所谓。”
鹰村倒不会乱翻别人东西,他只是四下望了望,突然视线停在地上一些食物的碎渣上,随后冷冷抱臂说道“原来偷竹荚鱼的人是你吗?”
“当然不是,谁不知道我最讨厌吃鱼。”瞥了眼地上残渣,我说道。
“那这些碎渣从哪里来的。”
面对他的追问,我抽了抽嘴角,有些心虚“其实……是昨天吃东西掉的。”
“可是昨天吃的是炖菜。”鹰村提醒。
“炖菜?我昨天有吃炖菜?”我眨眨眼,对昨天吃了什么完全没有记忆。
鹰村无奈地闭上眼,叹了口气“没想到连你也会去厨房偷吃东西。”
“都说不是我。”我争辩道。
突然,鹰村睁开眼,问“那你就是在包庇某人啰?”
我有这么说过吗?
“这件事情就先不管了,”鹰村看了看我,随后转身,边走边说,“但是,处罚你今天不准吃晚餐。”
什么?!
喂,等一下,这关我屁事儿啊!
拦不住快速离开的鹰村,我怒火中烧,狠狠捶了一下柜子,我冷道“给我出来,臭小子。”
绮蝶笑嘻嘻就出来了,还不忘道谢“谢啦~”
见我脸色不好,他笑了笑,歪着头解释道“真是的……正是食欲旺盛的成长期,只不过稍微多吃了点嘛,限制饮食什么的真是烦人啊,对吧?”
“对你个头!”我生气,“为什么被处罚的是我?”
我可是食欲旺盛的大叔,要我挨饿算是怎么回事?
“抱歉啦。”绮蝶给我道歉,然后说,“其实是有事找你才来这里的。”
没好气回头,我问“什么事。”
绮蝶眨眼,突然两眼望向天花板,自言自语道“是什么事呢……”随后低下头,“唉,算了……要吃吗?”他竟然把鱼骨头递给我。
是在耍我?
我对他彻底无语,于是鄙视一眼,转过身打算不理他,继续梳头。
“哈哈,别生气嘛。”他趴在地上,笑眯眯衬着头,一副吃饱喝足的悠闲模样,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突然两眼直直看着我,说道“喂,蜻蛉,我从刚刚看到现在,发现……”他突然不说了。
侧眉,我单手抓住头发,说“臭小子,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你还真是笨手笨脚啊。”他这下直言不讳了。
就知道他没好话,但我没空恼怒,手里的头发一抓一掉已经让我很心烦了,于是黑着脸背对他“那还真是抱歉哦。”
绮蝶笑嘻嘻地凑过来,在我后背说“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拒绝,“你帮别人绑之前先把你自己的绑好吧,你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
“别客气嘛!”不听我的话,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梳子。
“喂!”我回抢,头发全松掉了。
“就让我帮你绑吧!”绮蝶就是不还给我。
我生气道“我说了不用!”
谁知下一刻,他竟然一爪子扯住我头发,我吃痛一声,他却微微一笑,很高兴的样子,他说“哎呀,就让我绑啦!可别小看我~”
说着他的手就开始动了。
“……唉。”算了,由他去吧,反正我自己也弄不好。
他的手法很轻柔,不重不轻,一下下替我梳着头发,忽然,他问我“你的头发,真的很漂亮,没有染过头发之类吧?”
“当然没有。”说来也奇怪,吉原大街的中心,有一家生意不错的染发店,不过我从没进去过。我不染发,是因为总觉得染发之后长出新头发怪怪的,但是很喜欢看别人染发。
镜子里,绮蝶捋着我的发尾,笑容满面地说“又直又顺,发质也很好,就算留到腰也不会打
结,所以相对的才会很难绑。”语气是赞美,充满了倾慕,“像这样一直留长的话,一定会很漂亮的。”
可是我并不领情,皱着眉头说“算了吧,我不喜欢长头发。”
绮蝶歪头看看我,问“为什么不喜欢?”
盯着绑头发的自己,我无奈地说“大男人留长发,我总觉得不习惯,而且是留到腰那种,像玉芙蓉那样。”
“可是蜻蛉留长发一定很漂亮的!”他如此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