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要爱 第26节

    左城耐心的回答着记者的问题，身边穿着黑衣的保镖则是努力的为他拓开一条小道，让他即使的进入酒店。身后还有一连串的记者在发问，但都被挡在了外面。

    看来今天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个刁蛮的小公主真的是今天订婚，那他岂不是失恋了？秦朗忽然觉得左城和他原来有着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摸着茶几上的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拨电话，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先响了起来。

    “你又偷偷出院了？”

    “嗯……是的。不想在那里等死。”秦朗没有办法再生左城的气，说话的口气有着认命的壮烈感。

    “老这么说，怪伤感的。”电话那头的左城作出了回应，又接着说道“我刚刚到了横店，没想到被一群人围攻，在哪个国家，狗仔队都这么彪悍。”

    “嗯……我在电视里看见了，就你这么个破小明星，居然还动用了s现场直播，真是腐败啊，这种先进设备，应该奔赴灾区，或者放在矿井掩埋地。”秦朗想安慰他几句，随口扯了几个冷笑话，但是看样子一点都不好笑。

    “你怎么愤世嫉俗了起来？还是精神分裂症又犯了，我不在家，可不能随便找人解决了？”左城说着，还不忘记干笑了几声。然后他听到秦朗在电话那头打了几个喷嚏，胸口没来由狠狠的痛了一下。

    秦朗揉了揉鼻子说道“你就再那里好好呆着吧，我现在废人一个，还能干什么，你等着回来替我收尸差不多，”他说着，又觉得太伤感了，赶紧换了话题，又开口道“在过十多天就是光混节了，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对哦……光棍节，我要什么你就送我什么吗？”左城在电话那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很坚定的说道“我要你把自己打包了送给我。”

    秦朗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左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对待自己的这种态度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或许是因为失恋了，也或许只是觉得自己好玩，但是何必跟他计较那么多，如果说，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的话。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手机那头的左城说道“恩，好啊，那你等着吧。”

    两个人又这样聊了很久，直到左城有事要出门，秦朗才挂了电话，开始收拾茶几装得满满的两个购物袋。

    牛奶，面包，奶酪，果汁……都是一些比较营养快捷的东西，并没有发现方便面啤酒之类的。收拾到底部的时候，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吸引了秦朗的眼球，上面是满满的英文字，让他看着有点头晕，然后他反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被画成了卡通人物装的套套正向他扮着鬼脸。

    老天……秦朗忽然间觉得口干舌燥，拿起了一旁的果汁猛喝了几口，才算缓了过来。

    蹲在按摩椅旁边，仔细把被自己抓破的地方涂上修补剂，然后放松了身体躺在上面，接下去的日子，不能这么过，秦朗昏昏欲睡的想着。

    第二十七章

    秦朗在家里一连宅了有一个多星期，左城忙于拍摄，电话也少了很多，他闲暇的时候翻开那天谢阳给他的歌词，口中轻轻哼着自己想过很多变的旋律。

    这首歌其实已经想写了很久，在脑中辗转了很多次，才把歌词写了下来，旋律是一如既往的抒情系列，唱到□的时候有一种让人痛彻心扉的心碎，秦朗放下琴弦，忽然想去rcury看一下，不知道阿辉还好么，还有纪凡。

    傍晚六点，rcury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开门，秦朗向以前一样，绕道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那个巷子连着后场，他很少从正门走到酒吧里面，因为他不习惯自己被当做客人。中秋的天气，六点多天色已经很黑，门口的白炽灯亮着，阿辉和几个伙计把一箱箱的啤酒往里面搬进去，看见秦朗的出现，阿辉笑着直起身来打招呼，用纱手套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是来找纪凡的吗？他已经不在这里唱了。”

    秦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纪凡的弟弟，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想来这里看看，纪凡他不在这里唱了吗？他去了哪里？”

    “他和恒星签约了，听说准备发片，你们没有联系过吗？”阿辉的神色淡淡的，带着秦朗往里面走，这时候酒吧没有什么生意，灯光昏暗，秦朗找了个位置，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

    “没有……我们两很少来往，”秦朗转身看了看舞台，还有下方的卡座，上面摊着一块块白布，显然是很久都没有开张的样子，于是好奇道“这边休业了？”

    阿辉递了一杯冰水给秦朗，自己点起了一根烟，开口说道“是的，今天还是开张的第一天，说起来，你还算是第一个客人。”他苦笑了两声，猛吸了一口烟，从口中吐出一圈圈规则的眼圈。

    “上次的事情纪氏一直都没有放弃起诉，直到前两天，有人去法院撤销了起诉，我这边才可以正常营业。”

    秦朗觉得有一点抱歉，当时居然没想起这档事情，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应该能帮上忙才是，不过看到这次又能重新开张起来，心下放心了不少，过了许久乐队的人陆陆续续来了。秦朗转头看见纪凡从门口进来，背着他那口破吉他，看见秦朗的时候愣了一下，低着头跑来向阿辉打招呼。

    “小然，身体还好吗？听说你前不久又进了医院。”纪凡看着他，总是带着那种内疚又歉意的神情。

    秦朗摇头答道“没事，感冒了而已，听说你签了恒星，感觉怎么样？难道你打算和纪氏对着干？”

    纪凡尴尬的笑了笑，“什么和纪氏对着干，我只是喜欢唱歌而已，哪家给我机会，我就为哪家唱，”他抬头看了眼阿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继续说道“秦朗的那些遗稿还在吗？我的监制听了我演奏秦朗的歌，很欣赏，打算看看能不能用到专辑里面，稿酬按照业界中等的撰稿者水平，就当做秦朗为酒吧做的贡献吧。”

    “秦朗的稿子，被纪氏都买过去了。”阿辉避过纪凡的目光，低下头去。“是johnny的助理亲自来的，他说johnny想唱秦朗的歌，而且会尽量保证署上秦朗的名字。”

    “什么？你把秦朗的作品卖给了纪氏？你……”纪凡激动的抓着阿辉的衣襟，秦朗伸手拦在中间。

    “你怎么说我都行，rcury要重新开业，乐队的成员要吃饭，小七他们还等着我的工资交下一年的学费，如果秦朗活着，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

    秦朗的情绪有点激动，补充说道“要是我活着，也会这么做的。”

    几乎成扭打状态的两个人都回问道“你说什么？”

    秦朗的脸顿时红成苹果，所幸昏暗的灯光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急忙辩解道“我是说，要是秦朗活着，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大家都平静了下来，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阿辉没有在招呼他和纪凡，纪凡靠着吧台，单手拖着腮，盯着秦朗看了许久，然后木木的开口道“小然，你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小然。”

    秦朗冲他笑了笑，把一张百元大钞压在了玻璃杯下，他正打算离开，忽然听见身后的纪凡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聪明，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连一首你听都没听过的歌，都能这样完完整整的弹奏出来。”

    秦朗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强装镇定的继续往前走去。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总觉得纪凡那双蹙眉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了他的一切。

    第二天，秦朗起了一个早来到纪氏，到vcent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没有来，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总监签过字的歌稿，这都意味着这些将成为下一章专辑的曲目。秦朗随意的翻了一下，居然发现里面有四首都是以前他在rcury写的歌，外加上他今天手中拿着的《最后一首情歌的手稿》，谢阳的整张专辑，有五手歌都出自他的手笔，可是再看那词曲的署名，却清清楚楚的写着johnny这个名字。

    胸口的怒意让他有一瞬间丧事了理智，秦朗匆匆离开vcent的办公室，拨通了谢阳的电话。

    “johnny，方便接电话吗？”

    “小然，是你吗？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是谢阳彬彬有礼的回答，伪君子，你这个伪君子，秦朗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新专辑里面的歌我看过了，有几首好像是你那个死去的朋友写的，为什么现在都写上了你的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答道“这是公司的意思，我很想坚持写上秦朗的名字，但是公司说了，为了帮我和秦朗辟谣，花了不少心思，如果现在我还大张旗鼓的唱他的歌，那么以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所以要么不用秦朗的歌，要么把名字改掉，我只能二选一，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公司的体制，他们希望培养出全能型的歌手，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写上我的名字，我也没办法。”

    “可是……可是……”秦朗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他，“难道你和那个秦朗没有关系吗？什么叫辟谣，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好不好？你为了出名，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吗？”

    电话那头是谢阳的叹息声，很深，也很长“我承认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白白用他的作品，我给了酒吧一笔补偿款，并且通知纪氏的法律顾问撤销了对他们酒吧的起诉，小然，你能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一下吗？我将来会是你的姐夫，我想要成名，想要成功，难道错了吗？”

    “你……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小然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体情况，你姐姐，包括你父母都曾经跟我提过，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不希望你有事，但是如果你发生了什么，这么大的纪氏，还是需要一个人来承担的是不是？他们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活着，弹钢琴，创作，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所有繁琐的事情，纪氏，管理，股票，市值，都丢给你姐姐一个人，你觉得公平吗？”谢阳是第一次说出这一席话，却是那么的冷静和深思熟虑。

    握着手机的秦朗呵呵的冷笑了两声，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的开口说道“我明白了，你的目的不光光是想出名，你还想当纪家的乘龙快婿，你还想巴望着我早点死掉，然后你就可以跟我姐霸占了整个纪氏，是不是？谢阳，你别忘了，纪家，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