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该是众位阁老与乌列使臣讨价还价的时间了。
果不其然,一说到要马,脱脱尔拜神情肃然一僵,“德佑陛下,恕脱脱无理,这条件我国不能接受。”
一直沉默的李阁老此时向前一步,朝乌列一方行了一礼,“此言差矣,历数往朝议和事宜,莫不是割地赔款,且数目巨大非圣上所言,脱脱尔拜阁下需得再仔细琢磨。”
一句话,没叫你割地已经够仁慈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此条件前几条尚可接受,一万匹宝马恕我国不能答应,阁下想必也不想再燃战火。”言下之意,我乌列也不是毫无起兵之力,若谈不拢,咱也不怕再战!
双方就赔偿一事陷入胶着,两不相让。
……
出了宫回到驿馆。
“不行,脱脱尔拜爷爷,我要嫁给定远将军!”
打了半天嘴仗的脱脱尔拜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被阿沁都揪住了。
“三王子,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妄言。”
“你去给我父王说,就说晖国皇帝非要我嫁过来。”阿沁都使劲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能再好。
脱脱尔拜算是知道了,三王子想一出是一出,“恕老臣无理,此事万万不可再提。”
“哼!我自己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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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龙卫递上来的奏疏。”刘显恭恭敬敬呈上。
快速浏览而过。
“朕真是小瞧了这个兄弟。”合上奏疏,“摆驾凤仪殿,传膳吧。”
“奴婢这就去。”
……
凤仪殿。
“这个你爱吃,多吃点。”
“谢圣上。”
“怎么腰上还是不长肉?”严肃地捏着边上人精瘦的腰身,“还是得多吃点。”
“……”
“等朕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我们就大婚吧,这辈子朕就只要你一人了。”
“草民……”
怕他再说出些破坏气氛的话,德佑帝一把捂住他的嘴,“这话朕只说一遍,你好好记在心里。”
绿雀睁着黑溜溜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往下一扇,德佑帝心里直痒痒。
“朕这条命是你的,这一辈子都给你。”
绿雀想开口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碰到温热的掌心,瞬间红了脸。
德佑帝本就禁欲快两年,有需要也是靠自己的五姑娘,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是头一遭。平日里见着绿雀起了火不敢硬来,只得自己解决。而今日,方才就被撩拨得心痒,现在肖想已久的唇有意无意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若不是理智尚存,他都快化身为狼了!
放开捂着的唇,用手指轻轻地磨蹭。
“记住了吗?”
绿雀点点头,双眼陷入深邃的眸子里,“记……呜……”
双唇轻启,温热的气体随着呼吸流过指尖,德佑帝只觉得全身一颤,一股莫名的陌生感觉袭上心房,胯下涨得生疼。
毫不犹豫地把手指伸入绿雀的口中,截下了要说的话,手指更是肆无忌惮的地挑逗着小巧的舌头,模仿着抽插的姿势。
面前的人脸迅速涨红,挣扎着想要后退,德佑帝伸手一揽,把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别挣扎……”
湿热的气体在耳边散开,涨红的脸像是要滴出血来。
“呜……放……呜……”
手指在水润的唇齿间抽动,墨黑的眸子一沉,想要的更多,这些远远不够!
粗鲁地把手指抽出,在绿雀还没缓过气来的时候,另一双唇就贴了上来,并迅速地撬开了贝齿掠夺起来。
双手也不甘落后,把人一抱,踢开碍眼的椅子,一路大跨步来到床榻前,眼底是朱红色的被子,德佑帝的眸子再次幽暗了些。
弯下腰把人放在床上,绿雀认命般地任由身上的人行动,衣衫被解开,优美的线条暴露在空气中,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别怕,等会就热起来了。”
耳边是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身前是心里最爱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绿雀闭上眼,把手往上一勾,“圣上……呜……”
德佑帝早就受不了了,一手顺着背脊向下,一手紧紧地托住脑袋加深这个吻。
……夜还很长,咱们可以来复习一下八荣八耻(为了维持价值观的端正,能量的正负平衡,请大家跟我背一遍扬正气,促和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爱国敬业,诚实守信,诚信友善!八荣八耻要记牢!念完,鞠躬)
☆、第72章 再回京城(十四)
那天暖阁内的议和没谈拢,双方都各不相让。若说乌列一个战败国为何还敢如此拿乔,只因为与晖国西南同乌列南接壤处还有一匹饿狼虎视眈眈,如果真把乌列逼急了重燃战火,到时候不管谁输谁赢,得便宜的绝不会是这两个国家。
故而两国在议和时都各有拿捏,晖国不敢逼太紧,乌列认栽却也小心周旋减少损失。
刘显战战兢兢地给皇帝递上八百里加急的奏折,生怕等会皇帝发怒殃及鱼池。
“圣上,邵千户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方才递奏折的小侍卫给刘显通了个风,奏折里写的事圣上九成要大怒,剩下一成嘛,估计要杀人。
袖着手恭恭敬敬地立在旁边,刘显往德佑帝脸上瞄了一眼,咦,圣上居然还在笑,莫不是方才那小侍卫哄了他?
德佑帝看完合了折子,临王带着一队骑兵跑了。他就知道,他这七弟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抓住的,想想上辈子,隐忍蛰伏那么些年等到成王起兵造反才借着平乱的名头登了皇位,看来还是低估了他。
“传朕的命令,从元洲调遣五千精兵助定远将军捉拿临王,生死不论。他府上家人也一并处理了。”说到这,这位帝王才收了脸上的笑容,仁厚的脸上显出一些阴沉,“前些日子逮的临王朝廷里的耳目可以办了,去吧。”
“是。”
刘显退了出去,德佑帝端坐在龙椅上。殿里明暗交错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这次,你死了朕看你还怎么杀了朕。
……
临近年关的凤仪殿,内官们都忙着布置迎接新年,到处都是一派繁忙景象,只除了内殿。
自那日德佑帝整夜留宿凤仪殿后,绿雀就躲在了内殿一步未出。若是换了其他宫殿的主子,说什么也要拉着一大帮人到处显摆,恨不得把消息传得满皇宫都是,哪像这位。
凤仪殿掌殿么么垂立在内殿门前,心里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传膳吗?”
几日前的清晨,皇帝从凤仪殿早朝,走之时只留下一句“往后不用称呼刘公子了,改口叫皇后娘娘吧。”
当时凤仪殿内伺候的么么内官个个欣喜若狂,自己伺候的主子变成了后宫第一人,以后他们这些奴仆也多些底气,走哪也敢脚底带风了。
可这皇后娘娘自那日后就不出门,这一关就是几日,连圣上来用膳都没见,也不见圣上恼怒,但若是长此以往失了圣宠可怎么办?
掌殿么么等了会,又提着胆子问了遍,“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绿雀把自己关在殿里几日,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心里乱,想见又不想见那人。被自己以下犯上的赶了几日,想必他也恼了自己吧,哪个皇帝会喜欢这么任性不听话的哥儿?
殿外是么么的声音,明明听到了却不想回答,索性把身子埋进被子里装死。
外面又传来了几声惊呼,似乎还有训斥的声音,莫不是哪个小内官又做错事了吧?有些睡意的绿雀迷迷糊糊地懒得理。
殿门被轻轻推开,没有惊动床榻上的人。
德佑帝信步而入,后面跟着的是小心托着膳食的内官,在帝王凌厉的目光下,内官战战兢兢地放好膳食,踮着脚尖退了出去。
“小雀儿,起来用膳了。”
感觉到有人打扰自己,绿雀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无意识地晃晃,嘴里嘟囔着“下去吧,我不想吃。”
一把抓住挥动的手,比前几日更显消瘦了。
“起来用完膳再睡,乖。”
感觉到那人仍在打扰自己睡觉,绿雀有些恼了,微微睁开眼,一抹明黄色引入眼帘,这下,瞌睡虫全给吓跑了。
“圣……圣上您什么时候来的?”
德佑帝宠溺地摸摸他的发丝,把人扶起来,“几天不见又瘦了,多吃点,抱着没之前舒服了。”
绿雀为最后一句红了脸,“草民,不,我自己来。”
再也不敢自称草民了,那天夜里他切切实实付出了代价。只因为说了一句“草民伺候圣上沐浴”,就被心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抓回床上折腾了一宿。
德佑帝有些可惜地松了手,等绿雀自己整理好坐上桌,那人已经把自己的碗里夹满了菜。
“快来吃,朕见你喜欢这些菜,喏,都给你夹好了。”
绿雀依言坐下,心里满满的,该不该相信面前的帝王,心放下顾虑甘情愿地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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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京城冰雪消融,点点绿意开始点缀在大街小巷。
过去的三个月,成了晖国历史的拐点。
临王伏诛,成王被赐守皇陵,此生不得擅离。德佑帝动作迅速,几乎没通过刑部,等到朝臣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藩王死的死,守皇陵的守皇陵,已成定局,况且某天早朝的时候身边或是少了些同僚,或是添了新人,众人不敢深思,唯恐皇帝的怒气还未消去。
而心情颇好的德佑帝趁着朝臣恐慌,宣布了钦天监择出吉日,定于三个月后大婚,朝臣不敢阻拦。
与乌列的议和协议也已签好,双方各退一步,金钱不少,马匹减半,而今天就是陆青风与乌列四王子成亲的大日子。
早在一个月前定远将军府就开始布置,不像当初陆青山成亲时的匆忙,身为定远将军府长房嫡孙,又是皇帝御赐的姻缘,不敢丝毫懈怠。
而乌列的嫁亲队伍也于五日前抵达了京城,目前正暂住在陆青风名下一处府邸。
……
被人木偶似的架着转了一天,终于在入夜时分得了清净。
陆青风穿着大红喜服,一层一层地垒在身上,手撑着头晃了晃,还是多贪了几杯。酒劲开始往上翻涌,陆青风解开了脖子上的袖扣,果然是清爽多了。
挥退房门边伺候的么么抬脚进门,关上门转过身就歪歪扭扭地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