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范广发望着伊茗菲飞奔离去的背影,控诉道,“老大,4年前,你就把她弄哭了,现在又这样。多好的姑娘啊!你真是个坏人!”
“我这是为她好!”陆怀进郁闷地说道,“她怎么这么不开窍?怎么就看上我了?眼神真不好!”
卫泽邦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陆怀进,笑眯眯地说道“玉树临风?品学兼优?谦和大度?斯坦福大学准研究生?好男人?看不出来,陆总这红娘当得挺顺手!”
陆怀进知道卫泽邦这笑面虎模样代表生气了,赶忙跳开一大步,解释道“我真没那个意思,你们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脑回路完全不同,没法沟通啊!兄弟,你一定要相信我!”
“老大,你别口是心非了,你的心里绝对是这个意思!”范广发惟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你不想要,就推给别人!”
“范广发!”陆怀进愤怒地指着一脸奸笑的范广发,恐吓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今晚你买单!我可告诉你,望淮扬的菜死贵死贵的,一桌没5000下不来。”
范广发立马见风使舵,谄笑道“老大,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嘛!我以人格担保,你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孔敏祺噗嗤笑道“你的人格?抵得上一盘菜价吗?老大,我申请将范广发开除出革命队伍!”
“准了!”陆怀进干脆利落地说道,“今晚不带他玩儿,让他喝西北风去!”
“老大……我错了……”
范广发夸张地嚎哭起来,像辆重型卡车一样冲向陆怀进。
“别过来!搞清楚你的吨位!会撞死人的!救命啊……”
陆怀进大叫起来,扭头就跑。
众人哈哈大笑,尾随这两个活宝离开学校大礼堂,投入似火骄阳下的滔天热浪之中。
陆怀进的一干朋友,工作的工作、留学的留学,在天南地北各自忙碌起来,时常会有联络。
据范广发的大喇叭播报,伊茗菲已经投身到美帝国主义怀抱,恰巧与卫泽邦同校,可谓有缘千里来相会。
陆怀进既要当贤“妻”良“母”,又要被汤荣华逼着学习荣华集体掌门人必学课程,还要操心“永平生物”的相关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没时间回蓟京大学完成最后一个学期的课程。
好不容易熬到凌熙盛满3岁上幼儿园,他正打算年底向蓟京大学生物系申请复学,没想到,肚子却一天天大起来。
凌子暄惊喜地表示,这是怀孕了。
陆怀进不信邪,赶去尹恩博那儿一查……
铛铛铛铛……
果然中奖!
又是个儿子!
因为夜夜,凌子暄、陆怀进无法确定这个儿子是何时生根发芽的,只能根据尹恩博的推算确定大致预产期。
得知二儿子大约在5月份出生,陆怀进郁闷地放弃了复学的计划。
想到陆建国、吴秀珍时不时地会催促自己结婚生子,他决定对凌家瞒下二儿子的事,让这孩子姓陆,记在“陆怀进”名下。
凌子暄起先不同意,后来禁不住陆怀进的死缠烂打,不得不着手进行一系列安排。
2016年5月20日,小宝宝陆希安平安诞生。
20天后,身体康复的陆怀进将二儿子抱到悦溪园,与陆家老两口正式见面。
得知准儿媳妇先天体弱、未婚先孕、产后没熬过坐月子就已病逝,老两口又是惊愕、又是伤心,抱着陆希安直呼宝贝孙子命苦。
因为从未听说过准儿媳妇,也从未和她见过面,老两口的哀伤很快被抱孙子的喜悦冲淡。
陆希安满月时,陆怀进给卫泽邦等远在外地的友人发去自己和儿子的照片,又召来身在本地的秦瑞凯、葛鹏飞、范广发、孔敏祺,正式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儿子。
至于儿子生母的问题,自然与告知陆家老两口的说辞一样。
4人呆了半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大脑。
他们来来回回研究陆怀进、陆希安的相貌,发现父子俩确实长得很像,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秦瑞凯满心凄苦,暗恨陆怀进竟然背着他偷偷摸摸地与女人鬼混,还生下了孩子。
见陆怀进对男婴轻怜蜜爱、呵护有加,他气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知道自己只是陆怀进的朋友,无权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却没有办法保持心境平和。
为了避免出丑,他以工作为借口提前离席,买了一箱二锅头回家。
他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狂饮,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枕头嚎哭不止。
秦博翔听到秦瑞凯的哭声,在外面敲了好一会儿门,见儿子始终不来开门、房门又反锁着打不开,急得抬脚狠踹房门。
秦瑞凯嫌吵,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边踹门,一边大吼“吵死了!给老子安静!”
秦博翔扒在门边高喊“儿子,开门!我是爸爸!快开门!”
秦瑞凯原本反锁房门、躲在卧室里喝酒,是为了防止被秦博翔发现。
他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撒酒疯,惊动父亲。
此时,他的脑子已经被酒精麻痹,完全不记得反锁房门的初衷,只知道自己有满肚子委屈要向最敬爱的父亲诉说。
他抖着手尝试了多次,好不容易打开房门,一见到站在门前的秦博翔,立即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到父亲身上,嚎啕大哭。
秦博翔连退数步,差点没被高大的秦瑞凯扑倒在地。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醉得东倒西歪、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拖抱到客厅组合沙发上,累得满头大汗。
他来来回回抚摸秦瑞凯颤动的后背,满怀怜惜地柔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