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西亚起身,他的身形高大,在一群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蛇族人中鹤立鸡群,“虎族若上门了,那就让他们永远也走不掉!”
杨笑被圈养了,天天都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晃悠——利西亚的帐篷。
没有利西亚的允许,他不准外出,别人也不准进,他的吃喝拉撒利西亚一手包办了。
这是变相的软禁!
杨笑闲得蛋疼,但又无可奈何。
虎族的人一天没打上蛇族的大本营,杨笑就得按兵不动,和利西亚虚与委蛇。
利西亚时常对着杨笑发|情,拱一拱,蹭一蹭,撸个管什么的,但也仅止于此了。
有一次杨笑被利西亚骚扰得烦了,给他做了次手|活,在这方面,杨笑是个中老手,那熟练度甩了利西亚半个大陆,把人撸得爽翻了天,都快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
男人在高|潮时是最不设防的,强烈的快感会驱散他们脑中的杂念,把一个精明的汉子变成一个傻子。那时,杨笑动了杀心,他的手抚上了利西亚脆弱的动脉,以他的手劲,不用费多大力,一掐,就能掐死这个将来会统治大陆的枭雄,结束他苦逼的幻境之旅。
但莫名的,杨笑心软了,也就是那零点零一秒的心软,让他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杨笑自我劝解道,不是他下不去手,是利西亚时候未到罢了。
利西亚进了帐篷,对杨笑道“你跟我去北方吧。”
“去北方?”杨笑半眯了眼,“南方正打得火热,你要扔下这块肥肉回北方?”
利西亚说“回了北方,我才能吃得下这块肥肉,双倍的。”
杨笑说“我不去。”
利西亚没问杨笑原因,他很强硬地说“白琉蒂亚,我没问你的意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杨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利西亚跟他来硬的,他也不会客气,他呛道“我凭什么要去?我生在南方长在南方,死也要死在南方。”
利西亚说“你是我的人,我去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他强势地捏住杨笑的下颚,迫使对方仰视他,“你想死在南方,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杨笑捏住利西亚的脉门,“利西亚,你太高估自己了,我白琉蒂亚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我。”
利西亚说“我利西亚要做事,也没有做不到的!”
两人气鼓鼓地对视,视线在空中碰撞出浓烈的火花。
“要快!”白琉蒂亚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没有休整的时间,要尽快对蛇族发动下一轮的进攻!”
默宁西不赞同,他们才经过一场战斗,虽不是很激烈,但也有所损耗。
默宁西说“不成,勇士们都太劳累了。”
白琉蒂亚说“我们劳累,蛇族的人更劳累!我们的人可比他们多得多!”
默宁西不吭声。
依照白琉蒂亚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利西亚是极力避免和虎族的交战的,而当狮族和虎族的战况胶着时,利西亚就会拔营走人了。但白琉蒂亚不能明说,他要是说利西亚要走,恐怕默宁西会比利西亚走得更快更早。
当狮族越过雪山攻入虎族的消息传来时,翼虎勇士们都骚乱了,他们想要回去,回去保卫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家人,而不是长途跋涉地支援别人却讨不到好。
默宁西也在动摇,他是提米亚的贴身侍卫,他最大的职责是保护提米亚的安危,这个职责甚至在保护部落之上。
人心躁动,是白琉蒂亚挺身而出,把焦躁不安的人们给劝住的。
白琉蒂亚说“我们打退了蛇族,就是救了我们自己的族人。你们想想,沿途的小部落哪一个会是蛇族的对手,当蛇族把他们都消灭了,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们翼虎族了。到时,我们会更惨,蛇族和狮族对我们前后夹击,那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的一席话抚慰了众人,但这并没能凑效太久,征战的儿郎都想回到家乡,特别是在自己的家乡遭受到入侵时。
白琉蒂亚再下一剂猛药,“默宁西,你想回到族里吗?勇士们想回到族里吗?”
默宁西说“这是当然。”
白琉蒂亚说“那就打败蛇族!唯有把他们都杀光了,我们才能回去,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默宁西定定地望着白琉蒂亚,他被说动了。
默宁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大道理他都懂,只是担忧的情绪主宰他的思考,让他考虑不那么周全。
白琉蒂亚步步紧逼,“干吗?灭了蛇族,我们回家!”
默宁西说“干!”
这是一个骚乱而血腥的夜晚。
翼虎族和爬蛇族的战火点燃了夜空。
肉搏生,嘶喊声,悲鸣声,充斥在山林遍野。
翼虎族的勇士个个士气高昂,他们都憋着一股气,这是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役。
爬蛇族的战士全都训练有素,他们有条不紊地反击,不骄不躁。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翼虎族气势如虹,一气拿下蛇族大本营,将他们逼退数里。
利西亚并不懊丧,仿佛这次的失利早在他的计算之中。
杨笑是跟着利西亚撤离的,他们身边的人不多,三分之二的蛇族都跟着克尔克去抵御虎族了,剩下的是充当利西亚的护卫。
杨笑挑起眉梢,说道“还退?再退你就没路了。”
利西亚说“我的路暂时不在南方。”
“你想退回北方了?”
“如果小猫儿们的攻势不是这么猛的话,我已经在回北方的路上了。”
杨笑不置可否。
利西亚变成半人半蛇,没骨头似的缠绕着杨笑,“你的真名是什么?”
杨笑神色一凝,肌肉绷紧,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
杨笑说“白琉蒂亚啊。”
利西亚嘴角倾斜,张狂的笑容掺杂着不为察觉的残暴,“小猫儿里的一个小头目,就叫做白琉蒂亚,他可勇猛呢,就他杀我蛇族人杀得最多。”他吮|吸杨笑的耳垂,“这可不是个常见的名字,白琉蒂亚。”
杨笑淡然道“那是我的伴侣。”
“你的伴侣不是死了吗?”
“我可从没说过他死了,只是失踪了。”
“你失踪的伴侣是虎族的勇士并带人来攻打我蛇族!”利西亚的红发因愤怒而愈加鲜亮,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到底是谁?!”
利西亚锁住杨笑的关节,这是万无一失的捆缚。但杨笑却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钻出利西亚的桎梏,他反手掐住利西亚的脖子,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石片——这石片是打磨过的,开了刃,锋利程度不下于钢铁所铸造的冷兵器。
杨笑说“我是来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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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王者,即使是被人用刀抵住了要害,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利西亚冷淡而漠然地盯着杨笑,这种盯是有力度的,他的视线化为一把把来自雪原的冰刀,一刀刀凌迟着杨笑的血肉。
“你从最初就在骗我。”这是陈述句。
杨笑大方承认,“是的。”
“你连名字都是假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