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生死存亡,他们自然不敢动什么手脚,可现在危机已过,蠢动的心思又冒了出来。甚至他们怀疑简墨说那番话,只是个幌子,蒙蔽他们的。
“就是,我们x国也能接手。”
“这么好的材料,何必毁的那么彻底呢!”那些从其他国家来的研究者,与他们的“护卫”都叫嚣着,要接收这具尸体,他们怕出事,那就放手好了。
而z国,以林博士为首的科学家,都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他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不是他们说了算。
更何况,他们虽然也疑惑,简墨和云子鸦到底感受到了什么,才有那样的想法,但也不敢全盘否定。
毕竟,从自家小辈那里,不难得知,这两人有多么强大。
接触到的层次,或许是他们暂时无法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
看着这一张张露出贪婪的脸,简墨没再说话,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刀,冷冷的看向这群摩拳擦掌的人,似乎在寻思着,该拿谁当这个出头鸟。
几方人马在狭小的空间里,彼此气势压迫着。
云子鸦站在旁边,也是带着一丝嘲讽,干脆要走过去,直接收走大玻璃缸。
到了他空间里的东西,看他们还要怎样抢。
这些搞研究的也怕是疯了,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
“他要干什么?”云子鸦人一动,那些人的神经就被牵动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他。
他们都知道云子鸦的能力,这个人不好惹的程度,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放弃吗?
云子鸦自然不会听他们的话,有事,阿墨和姐夫就足以能够解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个不安定的东西,先收起来再说。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几方对视时,还有个背叛者,抢先下了一手。
双胞胎姐妹花中的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缸边,爆发出的速度显示,这人绝对是个双系异能者。
云子鸦反应何其快,一个瞬移就出现在了她面前,可是那玉白的手指,已经伸向了幼兽。未完全分解的蛋壳,在周围游离着,一个碰撞,就划开了那玉臂,鲜血在清澈的水流中散开。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娇滴滴的女孩,瞬间变成了干尸,而幼兽耷下的眼,缓缓的睁开,湛蓝色的眸子带着懵懂与茫然。
“啊……姐,姐姐,不要啊!”妹妹带笑的脸,一下僵在那里,就像被人抽调了精血,脸色煞白的抖了一下。
几乎是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连滚带爬地摸了过去。
颤抖着指尖,抱着那干瘪的身体,眼泪打湿了整个面庞。
那哀恸的呼声,就像坍塌了全世界。
☆、幼生期的凶兽
云子鸦可没兴趣照顾她们的情绪,直接一摸后腰,十八把飞刀,从牛皮卷中灵活的钻了出来,如道道黑色的幽影,消失在空气中,下一刻,直接出现在那柔软易推倒的小兽面前,笔直的朝着要害的地方。
他惊讶的发现,在那一刻,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望向了他,中间闪过一道恼怒和嘲弄,就像是被低级的家伙,侵犯了威严。
连接在玻璃缸周围的仪器,一台接一台的爆掉,插在水中的线路,闪着刺眼的火花,剧烈燃烧着,空气中都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儿。
“不,不会有事吧!”起先还在起哄的人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刚刚还疯狂的理智,一下子回了笼。
看了看离他们不远的门,寻思着是不是要先走。
瞧着外面的天气怕是要下雨,他们先回去收衣服要紧,至于那东西的归属问题,等他们有空再来谈?
看见从收缩的缝隙中,逃出去的家伙,云子鸦冷哼了一声,“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躲了。”
银色的光流包裹着黑暗的刀身,像是小鱼儿,从水里滑了过去,狠狠咬住狼狈逃窜的身影。
“嗷呜~”细小的声音,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
金色的液体,顺着浅浅的伤口流出,锋利的飞刀,却卡在那皮毛上,不能更进一步。
小兽没有管身上的东西,而是张口吞下了离它最近的蛋壳。
云子鸦心头咯噔一下,“要糟!”
果然,那如烛火般微弱的气息,一下就强盛起来。
“不能再让它吞噬蛋壳。”
云子鸦的提示来的太晚了,转瞬间,庞大的能量流卷向周围,坚硬的玻璃缸应声而碎。如星点般闪烁出微亮的蛋壳,随着浅青色的液体淌了满地。
而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形的简墨,身上溢出黑色的烟雾,笼住整个地面。
稀薄的液体开始冒着小泡,一块块细碎的蛋壳在被彻底腐蚀。
瞧见自己的食物被糟蹋,小兽彻底陷入歇斯底里中,回头一口灰气,吐向云子鸦的飞刀,上面布集的银光急速黯淡下来。
“咔嚓”几声,张嘴一口咬住,就像嚼干胡豆一样,让云子鸦的刀变成一堆废铁。
“该死。”云子鸦没来的及心疼自己坏掉的两把飞刀,就看见那家伙从刀阵的缺口处,逃了出去。
“阿墨,拦住它。”
事实上,不用他说,简墨的藤蔓已经缠向了小兽。
可那家伙也不是如同外表那样软萌好欺负,猛然伸长的指甲,虚空挥出爪影,带着淡淡的灰气,虽然没有完全避开简墨的攻击,被勾掉一缕皮肉,但还是撕开了藤蔓的缠绕。
看着那个来自欧盟的年轻人,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看似小巧的嘴巴,突然像是没有极限一样,一口吞掉了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
然后,打了个充满血气的嗝,看向了下一个目标。
湛蓝的眼眸,像是盛满了寒冰,被那视线触及的人,都忍不住狠狠打个寒颤。
云子鸦他们,虽然不是很想管这群人的死活。可是那一点点回升的压迫气息,让他们知道,如果再让它这么吞噬下去,他们最后也得不了好。
“弱鸡的家伙,还愣着干什么,要我送你们出去吗?”简流站在打开的门口,脸上的笑也有些阴郁。
“啊!”听到这失去温度的声音,那些人像是猛然惊醒般,从那威慑中清醒过来。
自认为没那两把刷子,不敢和那怪物硬碰硬。
互相拥挤着,倒是失去了先前高傲的架子,慌忙从那入口跑了出去,至于会逃向什么地方,反正离这儿是越远越好。
再次看见自己的食物被放掉,小兽看向简流的眼神,简直像是淬了毒。
不过,它身上的毒也确实不少,与其说那配出来的液体是药,还不如说是毒,只针对它的毒,破坏掉了它原本的毒体。
各种大补的、致幻的、剧毒的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他们所不能想象到的补药。
只要一滴,足以撑爆一个七阶异能者的身体机能。
但是,这对于小兽来说,却是最毒的药,若非那鲜血唤醒了最后一丝意识,它就只能陷入无尽的长眠中,等待着那药液散去的漫长岁月,等待着不知生死的处置。
看着它复杂的眼神,简流皱起了眉。
浸在那庞大数量的液体中,那家伙居然还能活着,命也是够硬的。
但是,在这个时刻,可没有半点能容他后退的地方。
“卑贱的……人类,吾,要……吃了你们,要毁灭……这个世界。”软糯的声音像是初语,还有些黏糊不清楚,不过这确实是开口了,还吐出最残忍的话。
云子鸦眉头一紧,真是活久见,这算是遇见真妖了么?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完全站在了对立面,根本就没有坐下来交谈的可能。
像是为了印证它的话,小兽直接虚空踏了几步,消失在原地。
云子鸦眼一寒,手指微动,近乎实质的银色利刃,突然出现在了一个正准备转身离开的人面前,贴着他头顶的发丝割向半空。
而头皮一凉的人,意识到刚刚发生什么之后,脚一软,差点压不住火气骂出来,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感谢这个人。
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乖巧的小兽顶着扭曲的面孔,张着比身体还大的嘴,下一刻就要向他扑来,可是被云子鸦的银刃砍在獠牙,嘴角不停往下滴着血,眼睛里也充满愤怒和困惑。
它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人类会知道自己的踪迹?
又是一股浓郁灰气,从喉头滚了出来,裹住了银刃,只见那银刃逐渐消融。
云子鸦眉一扬,这银刃是空间之力压缩到极致,就算是他现在,能使出的也不多,那锋利度自然不用说。
可是那灰气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好像什么能量的都能分解一样。
“我就不信了,你这灰气能用个没完。阿墨,上,我拦住他的路。”十指有规律的舞动着,银色的丝线从空空的掌心抽出,手腕一抖,整片空间瞬间布满了锋利的线条,碰及的仪器,都被切割粉碎,成了堆在角落里的残渣。
小兽平淡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显然,云子鸦刚刚做的事,已经超出了它估计的范围。
在它的记忆中,空间力并不是大街货,这种低级的地方,怎么也会有研究到这种级别的人,不过,也只有这个人棘手些,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离开。
扫了一眼周围的银丝,洁白的皮毛上,开始涌出淡淡的灰气,接着身影一晃,再次消失。
简墨看向它消失的地方,紫金色的竖瞳流转着微芒,刀随身动,墨绿色的液体也像是在侵蚀般,要渗进灰色的雾气,下一刀,就要顺着裂口,彻底破坏那层皮甲。
“怎么会,这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能知道?”
简墨的刀精准的挥向幼兽的身体,他确实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子鸦的空间线在什么地方,幼兽的每一步印记,都是踏在那破碎的“丝线”上,那段空白,自然就是最终的地方。
“这是……你们逼我的。”幼兽再也不管不顾起来,被毛发遮住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痛苦的声音却是像从地狱里传来,一枚墨绿色小圆球,从那淌满血的嘴里吐了出来。
“咔擦”,破碎所爆发出的巨大能量,让还留在这里的人,胸口一闷,血吐了一地。而那鲜艳的红,在空气中诡异的变成了黑紫色,显露出融了剧毒的症状。
“哼。”站在一旁没有动手的简流,冷笑地看着这样的场面,“这毒都浅成这样,恐怕,也是强弩之末吧?”
说着,腕上滑下一串“白玉珠”,暴露在污浊的空气里,一颗接一颗的炸裂,柔和的光雨瞬间向四方散开,迅速分解着邪恶的气息。
落在身上,也是让人松活了不少。
“你……你们!”小兽虚踏在半空中,气息已经萎靡了许多,本以为靠着碎丹,能够麻痹他们一阵,可谁知还有简流这样的狠角色。
虽说智力要高人一等,但是毕竟还是幼兽,刚出来,就遇上这档子事,就算它搜遍了祖上的秘法,也没有可以破局的可能。
它不知道这些卑贱的人类,为什么能力这么弱,就有了那般高等的技巧,简直是违背它脑子中灌输的常理。
它气急败坏的嘶吼着,只要再让它吞噬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有能力逃出去了,以后潜心休养,等待长成时,再来报复。
☆、黑夜散尽
可是简墨他们会给它机会吗?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