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鱼听了这话一阵的沉默，言初九想到现在的情况也是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继续看着锅里煮着的稀饭。
“嫂么么，其实我有私心的。”李秋儿将吴秀儿送回屋子里转身刚要出门突然就听见他说。
“嫂么么，我想了其实想着小鱼做我……”
“行了。”李秋儿打断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回头又冲吴秀儿笑了笑说道“你先好好歇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那，回头再想这些吧。”
吴秀儿点点头，心里清楚李秋儿没说不同意就是松口的意思，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言顺看过郎中的这天晚上言山一家就暂住进了他家，将自己家托付给了李大柱一家人。言山跟言顺聊过一宿后，第二天开始就忙活着到处的找人准备进山，他心里清楚言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看到言诚平安。
言山马不停蹄地忙活了两天，挨个村的花钱找人、求人，终于找到了愿意跟着进山的六个猎户。他筹备好一切准备进山时，言顺却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跑回家来喊他的言大力，言顺的心沉到了谷底。将一屋子的人交给李大柱招待，就跟着言大力向着言顺家走去。
言山到的时候，就见屋子外面站着的李秋儿明显已经哭过，眼眶通红。言顺的阿爹去世的早，后来阿姆改嫁就不管他。小小一个人就是在言山家长大的，因此这会儿家里并未来太多的人，多是这几年的老邻居前来看望过就离开了。
言山进屋就见吴秀儿坐在言顺的床边上，握着他的手掉眼泪，见到言山进来赶紧将位置让开。
言顺这会儿躺在床上看着脸色竟是比平时还要好些，言山心里一阵的绝望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虽然早就心中有谱却也难免悲伤。
“大哥在这，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就是，大哥肯定都帮你办好。”言山握着他的手承诺道。
言顺听了这话心里面安定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只怕是再也见不到言诚了。但是他却冥冥中知道言诚定能平安回来，因此托付大哥道“大哥，阿诚是我唯一的孩子，却因为我的缘故受尽委屈。他过完年去言巧儿家退亲事，这事情本来就是同我商量好的。这怪我，明明知道那是家什么人，还在王桂花来闹的时候生他的气，冤他没把话给说好……咳咳咳……”
言顺边说边咳嗽着，言山赶紧端着一边凉下来的要给他喝，他却摆手推开了。
“大哥，我现在可没空喝这些东西啊。我一直觉得人这辈子长着哪，凡是慢慢来就是了……咳咳……所以我也劝着阿诚让他先忍忍，等想出法子彻底的摆脱了言巧儿一家在去找小鱼，可是那孩子……咳咳……他上了拧，说啥也不愿意。我当时还为这个打了他，现在想来是我不对啊。你看看我，也没想过只是一个小伤最后还是把命搭上了啊。哎，人这一辈子变数太大了！”
看着言顺苦笑着同自己说话，眼里透漏着不甘。言山忍了好几次才把到眼眶的眼泪给憋回去。
“我做事情不够果断害苦了他啊。但是我心里知道他定能平安归来，只是大哥，言巧儿家的亲事虽然没能退去，但是我已经言明不再作数……”说到此处言顺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言山扶着言顺帮着拍打他的后背，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大哥，我知你定会为难。但是阿诚心里是真的惦念着小鱼的，不过有了前面那次事情，他只怕是不敢再开口了。”言顺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大哥，我索性豁出出去替他说了……”深知这种情况下说出有逼婚的嫌疑，但是言顺却也顾不上这些了，“我依旧记得当年的愿望，想着能与大哥家结下亲事。”
☆、第四十一章 路遇巧儿
第四十一章
言山点点头，其实这事情言顺多次提过只是未曾点明。只怕是现在知道再不说就无机会了才会提出。这是自家弟弟生前的最后愿望，他未能找回言诚，这时若是再推辞真的是无言面对弟弟和死去的父母了，只是小鱼那里怕是会受些委屈了……
“大力去将小鱼带过来。”言山转头对言大力喊了一句，见他快步走出去，又回过身在言顺和吴秀儿期望的眼神下笑着说道“总要让小鱼来给你这个当公爹的先磕个头的。”
“不急，不急。”言顺高兴地向前依去，吓得言山赶紧将他扶好了，“等着阿诚回来，再叫来我坟前磕上个头就是了。”
吴秀儿本来因为言山的答话面上露出几分喜色，现在却被言顺的话打回了现实，心头难受得紧。
言大力叫了言小鱼赶紧地赶着驴车送他去言顺家。言小鱼心里有些纳闷，刚想要询问却正巧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言巧儿哥姆两人。
言巧儿今天穿着红夹袄，打扮得异常好看，凡是有点心眼的都明白这是去做什么。他看着言小鱼盯着他的眼神里仿佛充满了讽刺，刚才因为阿姆的话而雀跃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言大力最是看不上这种攀炎附势之人，特别是他还将自家叔叔一家搅得鸡犬不宁，心里更是不爽。
“哼，真是个不知道检点的哥儿。”这话在言大力这种老实汉子嘴里已经是最重的说法了。
王桂花前几天刚被言大力一家子收拾了一顿，好不容易沾了点便宜，心里知道今天是定不能再生事端了，赶紧地拽着言巧儿的手就要走人。谁知言巧儿这会儿心里却是被言小鱼ciji的根本不肯听他的。
他甩开王桂花的手向前一步走到言大力跟前顶道“我怎么不知检点了，你倒是说个清楚啊。”
言大力本就是个嘴笨的小爷儿，平时都是很少同小哥儿说话的，这也是被他一家子气急了才蹦出这句话的，这会儿被言巧儿堵了，一时竟是答不上来，憋得面红耳赤。
“言诚哥待你不好吗？”言小鱼不痛不痒地说着话，好像言巧儿的咄咄逼人并未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他只是在平静地陈述道。
“言顺叔叔一家对你家的帮衬还少吗？在人遇难之时不知道帮忙还落井下石，你哪里做的检点了？你以为凡是让你阿姆冲到前头就没人看得明白了吗？不过也是上天开眼，虽说让言顺叔家受些磨难，但是去了你们家这种亲事倒是不失为一桩好事！”
“你！”言巧儿确实一直躲在自家阿姆背后出主意，但是他一直自认为隐藏得很好。这会儿见自己的想法被人识破，有几分恼羞成怒。
看着慢慢有人开始围上来看热闹，也知道不能在这里争辩了，不然就真的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了。只能狠狠地盯着言小鱼说道“哼，你以为你多好啊，竟在这说那些没用的，你不怕事那你倒是去跟言诚结亲事啊，爱过穷日子自去过便是没人拦着你！”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王桂花也赶忙在后面追去。
言小鱼心里一直想着言巧儿的话，连到了言顺家都没有发觉，言大力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扶着小哥儿下了车，然后想了想终是只说了句。
“顺子叔怕是不行了，要是有啥求你的事情就应下吧，毕竟疼了你一场。”
言小鱼有些错愕，没能反应过言大力的意思来，就已经被一路拉扯着送进了屋子里。
“小鱼，来，过来。”言山见人来了冲着他招了招手。
言小鱼走到言顺的身边就听见他接着说“小鱼跪下给你公爹公姆磕头。”
“啊？”言小鱼脸上泛起几丝疑问，他抬头像站在一旁的李秋儿看去，无声地询问着。
李秋儿见言小鱼愣怔地看着自己，心里叹了口气，却依旧微微地点了点头。
言小鱼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亦或者是难过，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事情都太突然了，他虽然心中了解自己对言诚的想法，但是并没有想过这么快就会确定下来，毕竟当初大哥同李梅儿感情那般深厚，也是拖到去年才定下来的。
不过曾经想要的东西在知道得不到后又突然被送到了手里，他并没有像言巧儿一样去考虑太多。也许是孤儿出身让他经历过太多，他知道想要的东西出现时一定要伸手抓住。
他此刻并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临时被拉出来的替代品，因为不管是阿爹阿姆还是顺子叔和吴阿么对他的喜爱和关心都是真的，而且这段时间他自己回想以往，言诚对他的感情不言而喻。
言小鱼想到这便不再犹豫，脸上挂着笑容慢慢跪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言顺和吴秀儿磕了三个头，只是这“公爹、公姆”却是不好意思叫出口，只是红着脸跪在那里。
“好好，赶紧起来。”言顺见到如此情景高兴地想要起身去扶言小鱼，还是被言山给拉住了。吴秀儿见状赶紧地将人扶了起来抱进怀里，一迭声的喊着“好孩子”
李秋儿虽然心里还是有着担心，此情此景之下却也没法说别的，也跟着露出一丝微笑，也许这也是天注定的，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谁又能说这是没有缘分那？
言顺终于还是没能撑过去，在言小鱼圆了他的心愿后笑着离世了。虽然因为言小鱼的存在让吴秀儿心里好受些。但是连番地打击终是伤了他的心神，在言顺离世后便病倒了。
言山要忙着张罗言顺的身后之事，这找言诚的活就落在了言大力的头上。
知道言山有意让言大力带着找来帮忙的猎户进大巴山，李秋儿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眼下也只有这么做了。只是在转天他带着东西去了一趟李大柱家。
“哎，秋儿，我知道这事情你心里也担心得很。”听完了李秋儿的话，苏青儿和李大柱都沉默了半响，李大柱终是开了口。
“让大力去吧，阿诚也是我们看大的，是大力的兄弟，该去找的。梅儿那里你们不用担心，我和他阿姆会劝着的，我家养出来的小哥儿也绝对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
李秋儿点头称是，再三地谢过后回家帮着言大力收拾东西了。这次听着言顺的意思是要尽量地往山里找找，去的时间也会长些的，就是不备衣服吃食却是需要的。
李梅儿在阿爹和阿姆的口中知道了事情，虽然被劝着宽心，但终究不安，在天暗下来后就跑到言山家里找言大力。
言大力本来正在跟言小鱼叮嘱，想让他在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帮着照看李梅儿，就见人追来了还红着个眼眶，只得赶紧上前迎着，两个人跑去屋子里说悄悄话了。
言小鱼看着紧闭的方向笑了下，摸了摸溜达到他身边的狍子，低声的嘟呶道“这次定然是能找到的吧，大哥和言诚哥定是不会有事的。”
狍子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自言自语。
“那，你歪脑袋就是也同意了。恩，等言诚回来我们也说悄悄话！一定要把大哥给比下去，让他俩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言小鱼苦中作乐的嘀咕着。
不知那天在屋子里言大力同李梅儿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到了送行的那天李梅儿已是恢复了心情，眼眶虽然还是红肿着，但是眉宇间的担忧却是去了不少。
看着言大力远去的身影，强撑着站起来的吴秀儿已经是摇摇欲坠，李秋儿赶紧同一起来的柳璃将人扶进屋子里去休息。
本来言顺去世后，吴秀儿家里人想要接着他回去休息几天的，但是吴秀儿年轻时家里就是个重爷轻哥的，让他寒了心，不常来往，这回心里惦念着小爷儿更是不会回去住着。而且那家子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心中也是有数的。
因为灵堂设在言顺家，李秋儿倒是能常住在那边帮衬着。后来想着常留了受伤的言小鱼在家不放心，索性将人也带了过来。反正两家结亲的事情没有瞒人，只等着给言顺办完了后事去里正那边登记，也就不在乎那些虚礼规矩了。
言大力一行人多是二三十年轻力壮的小爷，带头的人则是村子上的一个老猎户，姓耿。当年也是进过大巴山的，对着里面的情况熟悉一些。但是就因为了解才不愿意来，不过因为老猎户是个绝户，家中只有自己一人，田薄地少常常受到言山家的接济，欠下了人情，这次言山亲自上门相求，才同意带着人进山。
有了熟悉山里的老猎户帮忙，找起人来比这上次要轻松一些。但是山中小路难走得很，一群爷儿虽说体力不错却依旧疲惫不堪。幸亏这会还不是盛夏毒虫还没有盛行，要不真的是受不住。
找了两天，言大力终于在一处瀑布旁边找到了言诚带进山的包袱。
他抱着包袱一阵的心惊，这包裹因为被水冲进河边的草丛藏得深，并未有被野兽啃咬的痕迹。
看着包裹里面完好的玉米饼子，言大力的心沉了下去。言诚只怕是一进山就丢了包裹，这么多天要怎么熬啊。
一行人见看到了，心里其实多少的都觉得只怕是人已经出事，但是当着言大力的面子却也不好提出。
☆、第四十二章 回忆当年
第四十二章
但是这两日来的担惊受怕和体力消耗让这群爷儿开始打退堂鼓，要是找到人还行，看眼前的情景八成被野兽拖回窝里了还找什么。
言大力并不在乎那些抱怨，还是硬着头皮往山里钻去。后面的人再怎么抱怨，依旧要跟上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只是早知道要受这份苦，便是银钱再翻一倍也不来的。毕竟这山里险绝，好几次都是亏得老猎户提醒不然他们早不知道死去哪里了。
“大力，里面不能再进去了。”又找了一天老猎户出声拦住了还要往山里钻的言大力，“再往里老头子也没有进过了，我不能把你们领上绝路啊，回吧。”
“耿爷，不能回啊。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我弟弟的包裹了，我应过家里人的，一定要带着弟弟回去的。”言大力撑着熬红了的双眼说道。
老猎户摇了摇头，坚决要回去。
“以咱们现在的体力还能活着回去，在往里只怕是没活路了，大力听老头子的，回吧。”
老猎户不肯带路，又让同行的猎户阻了言大力的道路，执意将一众人带了回去。
吴秀儿守着灵堂想着言顺去世请跟他说过，阿诚定是活着的。老人都说这人在将去之前都是很通灵的，既然言顺都那么确定的说了，他心里信得很，也是凭着这股子信念，吴秀儿的病慢慢好起来。
言小鱼每天陪在吴秀儿身边听着他讲以前的事情。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的本能，在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时，总会不自觉的一遍一遍地去回忆过去。去对别人讲述两个人的故事，而言小鱼就成为了很好的聆听者。他也是因此知道了所谓的当年的事情。
他知道了自己出生时言诚的手舞足蹈，每天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的雄狮一样守着自己，除了阿爹阿姆其他人都会被他挡在一边，就连大哥也不例外。
言小鱼脸上带着笑只觉的心里甜丝丝的，他没有觉得这是以前言小鱼的事情，从本能里他觉得这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自从那天看到大巴山里冒出的银色的烟雾，言小鱼只觉得自己好像模模糊糊出现一些想法，也许他就是言小鱼，言小鱼就是他。
看着言小鱼偎在自己身边想事情笑出声来，吴秀儿也露出微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说道“从你小的时候你言顺叔就说你和该是我们家的小哥媳。你看这兜兜转转，就又回来得，这次我可是得给阿诚绑牢稳了。”
“阿姆。”自从那日磕过头言小鱼就尊着言山的意思开始叫吴秀儿阿姆，“我听大哥说起过，我小时候跟言诚哥也是有婚约的？”
“恩。”吴秀儿叹口气，“言诚从小就稀罕你，一步都不离开你的。自从你阿爹松口说要把你给他做哥媳，他连上山掏鸟摘果子的事情都不做了。每天起床就往你家跑，饭都不吃的。只是后来许是在家待着不耐烦了，毕竟正是个小爷儿爱玩的时候，有一次他就趁着我们大人不注意抱着你上了山，吓得我们那一通找啊，等把你们找回来你公爹把他吊起来一通打。”
言小鱼记得这件事情言诚在那次两个人上山的时候说起过，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只是这孩子是认死理的，见能带你出去玩了就上瘾了，后来索性专门买了个小筐子把你装在里面，天天地背在身上。逢人便说‘快看这是我家哥媳’，把我们给乐的。也亏得你那会瘦小，要是长得和大力小时候一般只怕早就把阿诚压得不长了。”吴秀儿边说边笑出声来，这是自从言诚出事后，他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只是这笑容没一会就消失了。
言小鱼知道这怕是要讲到后来解除婚约的原因了，也不催促，只是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
“哎，这孩子莽撞得很，我们当年也是大意了，只是看着你们俩感情好就疏忽了。他那么小的孩子又怎么能照顾好你啊。”
吴秀儿显然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碍于言小鱼已经问了，这会儿亲事也已经重新定下来，该知道的就是要说的。
“农家孩子早当家，阿诚当时已经开始跟着我们一起下地。你那会儿也三岁多了，早就会跑了。但是阿诚嫌你跑着慢，又是大热天的非要背着你，一起去河边玩。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你就掉进了河里，还碰伤了脑袋。哎。”想到当年的事情吴秀儿叹了口气。
“当时你高热不退，一直醒不过来。刚好村子里来了个算命的，非说你和阿诚命里相克不能结秦晋之好。阿诚那孩子本来就在自责，听了这话又怕大山哥真会断了亲事。当时他也是这么傻，听到别人说小巴山上有专门治高热病的三清草，就偷偷地跑去采摘。正好碰上雨天从山上摔了下来，被言六儿给救了。后来事情乱糟糟的，你又一直不醒，阿诚也伤着，三清草还被王桂花故意地藏了，那个算命的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认准了死理，满村子地宣扬，后来无法只得解除了婚事。”
吴秀儿说到回来不愿意多提，直接一带而过。虽然没有详细的说明，但是言小鱼心中却也理清楚来来龙去脉。
见言小鱼沉闷下来，吴秀儿不想让他多想，将人搂紧怀里安慰道“不用听那算命地瞎说，当年他被来看你的舅舅堵在路上好一通捶打说了实话，是有人给了银钱让他生事的。只是那会你阿姆心情不好不愿意提，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家做下这般缺德咒人的事情。但是你阿姆在你后来病好后说过他已经找过那家人算账了，想来为你报了仇。”
言小鱼心知吴秀儿误会了他的沉默，却也不好解释，只是笑着点点头，接着听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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