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慈宁宫中。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十四哽咽的道。
德宛忙道“快起来。”并屛退下人。
看着十四比记忆中变得沧桑了许多,原来的那位的情感不由喷发出来“胤祯……到额娘这来。”
十四一听也顾不着规矩了,扑到德宛怀里失声痛哭。德宛轻轻抚了抚他的背,眼眶不由也湿润了。良久,德宛调笑道“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哪里有咱们大将军王的半点风采?”
胤祯一听也不好意思了,诺诺的道“额娘……”
德宛见十四耳朵都烧起来了,也不再刺激他。唠唠叨叨的问他生活起居,胤祯也一一作答。
最后,德宛问道“有没有不长眼的奴才……”?不待德宛说完,胤祯挂着嘲讽的笑道“皇额娘放心,我可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虽然现在不受皇上待见,万一皇上微微的一个善待兄弟的好名声又想起我了呢?”
德宛听他这样说,也就知晓没有发生奴才踩低捧高的事便放下心来。但是听出他对胤禛怨念颇深,开口劝道“这皇位谁做都不会轮到你做。”
十四身子一颤道“额娘……”
德宛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你出征时,你皇阿玛年老体衰,怎会让他心目中的继承人远去西北?万一你战死沙场,这大清百年基业怎么办?”
胤祯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喃喃道“皇阿玛……”随即又道“可是巴格他们说是四哥假传遗诏……”
德宛看他这样不由气到“你八哥就不能骗你?好让你帮着他们和皇上作对?”
胤祯抿着唇不说话,德宛叹了口气道“胤祯,你行事莽撞,无法担当重任,你八哥拉拢朝中重臣,但如今国库空虚蛀虫正是这些重臣,老八若是登基是不能彻查国库的,你四哥与超重的蛀虫基本无交情自然能整顿吏治。你也许是个将才,但却不是帅才。”
“胤祯如今你四哥的皇位是越来越稳当了,不说别的,能在这混乱的情况下坐稳皇位就不简单,若是你,你能吗?所以你四哥会是一代明君!不要再糊涂了。”
十四浑浑噩噩的走向养心殿谢恩,脑中却一遍一遍回响着德宛在他临走时的话,脸上一片迷茫,是这样的吗?
在养心殿前正好遇见十三,十四一下冷静下来,看着十三向自己走来心中五味杂陈,小时候两小无猜的情景浮上心头,如今相差的不仅仅是身份还有心。那是的十三因为四哥训斥自己,自己却已让我行我素,心里愤愤,四哥到底哪里好?渐渐的形同路人。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日日思念之人,整理好情趣深深一礼;“十三哥。”
十三吓了一跳,忙把十四一把拉起,急急的道“十四弟,你这是做什么?”十四不着痕迹的将胳膊从十三手中抽出“弟弟这是去给皇上谢恩。十三哥如今位高权重定是有事要忙,弟弟就不送了。十三哥慢走。”说完,又是一礼转身便走。十四强忍着心中百般情绪向养心殿走去,十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怔的不知倒在想些什么。
高无庸通报之后,十四进入殿中,跪下行礼“臣弟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胤禛面色平静,看着他道“平身。”
“谢万岁。”
“十四弟这是来谢恩的?”
“回皇上的话,是。”十四道。
胤禛心里不免惊讶,这似乎是十四最恭敬的一次了吧?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和皇额娘的谈话可还好?”
十四略略抬抬眼睑,道“回皇上的话,是。”
胤禛越发惊奇了,但说到“朕知道了,你若无事,便跪安吧。”
“……是。”
胤禛待十四出去后,陷入了沉思。或许真的还可以再信她一次
慈宁宫。
刘嬷嬷对德宛道“主子,十四爷会明白么?”自从看着德宛一件件的处事作风后,便明白了德宛是真心对皇上好了,悬起了数十年的心也回归原位。
“不知道。”德宛随口应道,刘嬷嬷目瞪口呆。德宛解释道“看皇上的反应不就知道了么?”
大约一刻钟后,大宫女茗香进内殿对德宛墩身行礼道“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德宛问“起。什么事?”
“回主子的话,养心殿小顺子公公递话来说。皇上今晚来主子这用膳。”
德宛听了笑着看刘嬷嬷一眼,道“这不,效果来了吧?”刘嬷嬷点头称是。
德宛对茗香吩咐道“让小厨房多加点皇上爱吃的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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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
“起了。”
“谢皇上。”
胤禛进了正殿,见德宛亲自指挥着宫女们摆膳,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上前扶着德宛说“皇额娘让奴才们做就好了。”
德宛不可置否,笑着说“皇上来了,入席吧。”
胤禛看着桌上的菜色,心中不断翻滚着。德宛亲自夹了一筷子菜放入胤禛的碗中,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胤禛看着碗中的菜怔怔出神。德宛见他这样,心中暗叹以前那位的狠心,调笑着说“放心,没毒。”
胤禛听了,不觉脸上一红,将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然后伸手给德宛夹了菜,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继续用膳,但耳根却红了。
一顿饭在无限温馨中结束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皇上和太后之间气氛的改变。
十三十四
胤禛用完晚膳,又陪德宛聊了一会便回养心殿。
第二天早朝发了一道圣旨,曰“十四贝子前受封郡王,然未有封号,今赐封号‘徇’,赏郡王双俸。令徇郡王回京以便常奉圣母皇太后膝下。钦此。”
此道旨意一下,在前朝引起了轩然□。忠于胤禛的大臣劝道“皇上,十四爷先大闹圣祖灵堂,其为不孝,后对万岁不恭,视为不忠。此乃不忠不孝之人怎能留在京?”
十三一听便气炸了,但那位大臣说的又是实话,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可怜的大臣一激灵,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八爷党的党员们在心里想,到底附不附议呢?十四爷回京自然是有好处的,可是就算太后逼皇上只是让回京,也不能封王又赏双奉啊。
胤禛自然是了解下面的群臣的想法,所以非常恶毒的问道“廉亲王,你怎么看?”
八爷淡然的道“臣弟但凭皇上做主。”不动声色地将皮球踢了回去。
胤禛不可置否摆手道“行了,退朝吧。”
慈宁宫内,胤禛对德宛说“皇额娘,今个早朝儿臣已经下旨让十四弟回京了。”
德宛愣了愣,略略无奈得道“皇上,你想做什么。就尽情的去做吧,只要别太任性就好。”想起胤禛孩子气的给老八老九改名的事道。
怡亲王府。
十三一个人在书房喝闷酒。十四弟就回来了,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小时候因为年龄相近,近乎形影不离,后来四哥出现了,四哥对我很好,很宠我。可是十四明显的不喜欢四哥,记得有一次,十四弟对自己大吼“四哥哪点好?天天绷着脸,一点都不像我亲哥哥,他才不是我亲哥哥!”当时自己真是气急了,四哥那么好,十四弟怎么可以这样说四哥?一巴掌打了下去,不仅十四弟呆了,我也呆了,再后来,十四弟渐渐远离自己和八哥他们泡在一起,他……可还在怨自己?看着昨天他对自己的态度,应该还在怨我吧?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十四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心里想着十三,为什么他对四哥这么好?真的不明白。那天他竟然因为四哥打了我!我飞蛾扑火一样的投靠了八哥,为八哥卖命,后来八哥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但是没有说什么。后来,八哥渐渐的失了圣心,劝我离开,怎么可能?我要和我的好四哥做对,我要报复!我就要给他添堵!我这样对八哥说。八哥听了,看着我很久,眼中有我不懂得迷雾。然后,转身离开。
当时心里慌慌的,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房间找到了已经喝醉了的八哥。上前想夺了他的酒杯。他看着我,嗤嗤的笑道“老四,如果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喜欢上了你心尖子上的十三,你会怎么办?”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来着?
十四苦笑了一声。
呵呵……十三哥,我喜欢你啊……
很喜欢……很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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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府安顿好了便进宫请安,走到养心殿门前,高无庸对十四打个千道“十四爷来了,皇上说了,要是您来了直接进去变成了。”
十四点点头,道“有劳高公公了。”便走进养心殿。
低着头,给胤禛恭敬地请安后,只听胤禛道“你十三哥。”
十四身子微微一僵,机械的转过身刚想给十三见礼,胳膊便被十三扶住“十四弟……”
十四不着痕迹的把胳膊抽出,浅浅的笑道“礼不可废。”说着,躬下身去一礼,但久久未听十三叫起,十四也就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胤禛看着出神的十三,又看看倔强的十四,无奈得道“行了,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吧。”
“遵旨。”
从一进门开始,德宛就觉得十三十四很怪异,可是怪在哪里呢?德宛端着饭,瞅着十三十四这对兄弟两百思不得其解。
怪在哪呢?
送走胤禛十三十四,德宛早早的便就寝了,看着金色的纱帐,德宛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拥着薄被坐了起来,守夜的刘嬷嬷察觉了动静,问道“主子,您睡不着?”
德宛轻轻恩了一声,后道“嬷嬷,你有没有觉得十三十四之间很……奇怪?”
“依奴婢看,十三爷十四爷之间的确实有点不妥当。”
德宛点点头,却没说话。
德宛就这样傻呼呼地坐着,突然脑袋子一闪“晋江里把十三十四写成是那种关系!他们不会真的是那种关系吧?如果真的是,要不要帮帮他们?还有,胤禛知道了会不会被气死啊?不对啊,晋江还说四四八八也是一对……
德宛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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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十三十四辞别太后,又给胤禛跪安后,便一起出宫了。
一路上十四一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十三看着十四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眼看两人就要分开走了,十三一把抓住十四的胳膊“十四弟……”
十四看着十三。隐去眼中的情绪,道“十三哥叫弟弟有事?”
十三一听便恼了,气冲冲得道“怎么?爷没事就不能叫你了?”
十四皱着眉,看着十三不说话。
十三见十四这副样子更恼了“爷知道一开始是爷对不起你,所以爷一直都让着你,你再气。也都几十年了,你闹够了没有?”
十四苦笑,心想他终于无法忍受自己的胡闹了么?终于厌烦了么?
十三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十四看着十三,心里突然下了决心,低低的说“十三哥……爱新觉罗胤祥,爷喜欢你。”
说罢,十四转身便走,不给任何十三反应的机会,十四觉得说出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也不是什么难事,心里忽然轻松下来。全当是给自己一次机会,两情相悦固然好,若不是……自己也不会后悔。
十三听到十四说完的话变傻了,十四刚才说他……喜欢自己?莫不是自己听错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年的别扭也能说清了,他之所以敌视四哥是因为吃醋了。哎呀,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怎么给他答复?(画外音十三你貌似该考虑自己喜不喜欢十四吧?)还有,要不要告诉四哥?四哥如果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十三看着十四的背影耳边又回响起刚才的
“十三哥……爱新觉罗胤祥,爷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