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
等众人落座后,德宛笑眯眯的对着皇后说“皇后今个瞧着起色不太好啊。”
不待皇后答话,只听一声娇笑后,然后说“那是姐姐得伺候皇上啊,可能是昨晚累着了。”
德宛皱着眉头看向年氏,对这个传说中很是让雍正喜爱的女人没一点好感。送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转脸对皇后说“宫里头不知尊卑的,以下犯上的该约束的就约束,该敲打的就敲打,绝不能心软。”
皇后忙欠身,说道“是臣媳约束不周,让皇额娘费心了。”
德宛摇摇头心想自家儿子还有一个熹妃很变态。对着儿子喜欢的女人都不喜欢,处处打压实在让人搞不懂啊。突然又想起了齐妃,从儿子过继与老八之后,在历史上悄无声息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皇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德宛神色不断变化的脸色,犹豫着移宫的事还说不说,心里暗骂年氏多是事。
等到德宛抬头的时候,看着皇后一脸犹豫很是奇怪,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那拉氏轻轻的说“皇额娘,您现在已是太后了,是不是该移宫?”那拉氏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德宛的脸色,看着德宛已经黑了的脸色,顿住了声音心中有些忐忑。
其实皇后完全多心了,德宛正在心里骂原装的太后偏心呢。雍正即位后,德妃说了那句著名的“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伤了雍正很深吧。叹了口气,说“皇后看着办吧。”
那拉氏闻言大喜,道:"谨遵太后慈谕。"
太后移宫
六月初一,。
同样在这一日,皇帝率百官恭请太后迁宫慈宁。德宛以她从未预料到的方式,入主那个天下女子可以企及的最高殿堂。盛大而华美的仪式之中,她看着那个皇天之子对着她低下了明黄的冠冕,看着那个身着金边石青蟒袍的皇帝卑微而恭顺地长跪阶下,看着数以百计的朝臣匍匐在太和殿外她的脚下,山呼万岁。一瞬间,竟生出了满心的疏离茫然之感。 是怎样的命运,竟将她推到了今日之地,又将会到达如何叵测的未来?如潮的呼喊声中,陡然袭上的惶恐让她在一瞬间只想逃离。
在一阵无措之中,却听到一个低沉却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皇额娘之前不是不愿意迁宫的吗?”
德宛于顷刻之间回过神来也不待看胤禛如何反应,德宛向前一步,迈下丹陛之侧,以满目凛然之意俯瞰群臣,在他们之中,有心怀家国的肱骨栋梁,也有居心叵测的乱国佞臣。前路荆棘,无论如何的惶恐不安,她都会走下去。
微微抬手,呼声戛然而止,文武百官训练有素地按官阶齐齐起身恭立。在一片谢恩之声中,德宛回转头,深深地望住了漠然而立的胤禛,诚挚道“无论以前怎样,从今天没开始我据实大清的圣母皇太后。”
是日晨省已矣,遵循祖制,由皇帝亲自恭请圣母皇太后迁宫……
在皇帝御辇统领之下,太后鸾驾以下次第渐行,随侍的队伍蜿蜒数里从永康门长驱直入,尘封多年的慈宁宫自慈宁门到正殿一路迤逦洞开。銮仪护卫和大内侍卫并守道路两侧,与巍峨矗立的富丽宫室一起,伴随着这座规模仅次于皇城的宫城,迎来它下一任主人……
鸾驾稍歇,重重帷帐之外响起了胤禛的声音,那一字一句持重而坦荡,听不出丝毫的波澜“儿臣恭迎母后圣驾。”。
随之而起的是一波高过一波的“恭迎太后圣驾”的层叠声浪,德宛神色凛然、缓步迈下鸾轿,但见那仪门大敞,数丈宽的汉白玉道直通丹陛,金黄色的琉璃瓦赫然夺目。在烈日和璃瓦的交相辉映中,德宛抬目远视,皇帝胤禛身着玄黑十二团龙衮服,于大道的尽头背光而立,面色肃然而郑重“儿臣恭迎母后归宫。”。
大道两旁是出殿跪迎的礼官内侍,在德宛站定的刹那,连身后的等人也随之屈身跪下。慈宁宫正殿檐下,硕大的琉金牌匾于胤禛的头顶不远处熠熠闪光,德宛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方向,稳稳地迈步前行……
胤禛依旧面无表情地立于大道之侧,只是在德宛经过他时,才略微地低下了头以示敬意。皇帝仪仗也退至了一边,德宛沿着丹陛拾阶而上,前路通达、已无任何障碍。慈宁宫中的这一座镂金雕鸾凤座虚玄多年,竟是让她坐上 。 德宛于凤座前转身,俯瞰众人,最终道了一句“众卿平身。”
。
于是礼成。
后续命妇朝拜
移宫大典的结束,终于将德宛的脖子解救出来。刘嬷嬷此后德宛将朝冠,朝服褪下,给德宛换上轻便的衣服后边看则德宛发呆。德宛很奇怪怪的侧下头,随即便明白过来,笑笑道“嬷嬷,哀家这样不好吗”
刘嬷嬷突然眼泪啪啪的往下掉,这下可把德宛吓了一跳急忙的安慰他道“嬷嬷你干嘛哭啊,这样不好吗?”
“主子,奴婢只是很激动而已……"
听了刘嬷嬷的话,德宛恍惚记起了当日进妃位时眼前这位老人也是这样热泪盈眶。不觉心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德宛一愣收慢慢的覆上心头,心里涩涩的。刘嬷嬷也是先前那位眼前的老人了。轻轻地拍拍她的手,不禁喃喃道“嬷嬷……”在宫里几十年,看不见得刀光剑影,险象迭声,都是她陪着自己度过。“嬷嬷,等过些日子,我就送你回家养老……”
“主子,奴婢不回去奴婢要陪您一辈子!”德宛话音还未落,刘嬷嬷坚决道。
德宛使劲的握握刘嬷嬷的手,低声道“……好。”
我是养心殿的分界线
胤禛闭着眼睛回想着白天的情况,想着看她坐在凤椅上的样子,自己分外惊讶。自古以来哪有死后却又复生的。要是以前肯定会认为是人胡编乱造,然后嗤笑编这个故事的人是痴心妄想,可如今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而这件千古罕见的事情的主角竟然是自己的额娘。
额娘?胤禛在心里冷笑一声她配吗?她可知道自己喜欢的菜色?可知道自己在换额娘时的彷徨?可知道自己的雄心壮志?她心里头永远只有老十四!她认为自己的皇位也是老十四的!!!为什么?难道自己不是他儿子吗?自己不能给他太后的尊荣吗?她为什么摇臂自己至此?她死时自己还是很伤心,自己还是期待她的认可。不过,她竟然又活了过来,像变了一个人却又不像。老十四她也不见,开始对自己很好,好到明知道这可能是让自己放老十四的阴谋,却依然想继续享受这迟到的母爱。胤禛揉揉额,叹了口气。继续批奏折。
我是夜的分割线
第二天,各命妇早早的在慈宁宫前排起了长队。只听一声“太后驾到”由亲王福皇后打头,一波一波得给德宛叩头。
在一声声的“肃跪叩”的声音中和在单位的心惊肉跳中终于结束了。
为什么是心惊肉跳呢?虽然德宛在昨天的迁宫仪式上也有许多人向她下跪,也有一些紧张和惶恐不安,但那也是几分钟的事啊,可是今天持续那么长时间,所以德宛能不一边接受别人的叩头,一边在心里祈祷“不要折寿,不要折寿……”嘛。
德宛轻吁一口气,赐完坐,上完茶。下面的女人们低着头,端着茶碗,用眼角的余光瞅着德宛。昨个儿听自家男人说太后死而复生,心中讶异不已,这么一看心里头也更是翻江倒海。太后怎么什么好事都摊上了?
德宛也没闲着,兴致勃勃的看着坐在下面得女人们。嗯,礼亲王福晋的分擦得可真多啊;咦?这是哪家的福晋来着?眼角的皱纹多的都能夹死蚊子了……德宛拼命地转着大脑,想将记忆中的脸和名号都对上。突然感到两道夹杂着无限委屈,无限哀怨,无限期盼的x光照在她的身上,德宛被照得混身不自在,当终于找到x光的发源地的时候,看到那张脸险些被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给呛着。为什么那?因为那是曾经的她最最喜爱的小儿子的媳妇!!!
徳宛心里扭曲了……
十四福晋
徳宛心里的小人不停地咬着帕子,该怎么想十四爷交代啊。
坐在下面的命妇也感到太后的心不在焉,说了几句吉祥话就提出告退了。
徳宛点点头,想了想道“十四福晋留下。”十四爷福晋听了很兴奋,额娘还是最疼我们爷啊。皇后听了很纠结,难道最近皇额娘对皇上还是做戏?众位福晋听了很迷茫,太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帮哪位啊?回家和自家爷好好说说。养心殿那位得到消息没什么反应。
(某作者徳宛啊你这一句话让多少人纠结啊……某宛ia飞……)
挥避了众人,“皇额娘……”十四福晋喊的那是黄河十八弯啊弯啊弯……
徳宛打了个哆嗦,定定神道“十四家的啊,最近十四怎么样啊?”
十四福晋一听更是万分委屈,说道“蒙皇额娘念叨,当日皇额娘……皇上将爷封为多罗郡王,可是皇上他却没有赐封号……这不是明摆着……
“十四福晋慎言!”十四福晋话还未说完,被徳宛厉声打断。十四福晋下了一跳,唯唯称是。
徳宛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与原来的那位感情还残留在自己身上。默默的叹了口气,温言道“你让十四多注意身体,明个我让皇上允他来请安。”顿了顿又厉声道“以后想刚才的那种诛心之言莫再说。”
十四福晋委委屈屈的看着徳宛,低声道“儿媳知道了。”
徳宛看着十四福晋道“你以后别管这事了,好好过日子就行,以后十四再犯混,你也要劝着点儿,别在那煽风点火。”
十四福晋听了一边点头,一遍在那抹眼泪。
徳宛道“好了,你穿着这衣服不好受,去后边换件衣服,留下来陪我用晚膳吧。”
十四福晋听了受宠若惊的点点头,皇额娘对我可真好,让我留下来用膳知道朝服太厚重,不让我受苦让我换衣服再陪她……555555……好感动。
其实十四福晋误会了,徳宛是自己想换衣服,留他用膳仅仅是为了补偿前些日子拒见十四,。如果单位知道自己有点小自私引起十四福晋铺天盖地的感动,一定会内疚死的。
晚膳坚定不移的走孔子的“食不言,寝不语”的领导政策,并且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用完膳后,徳宛不放心的又叮嘱十四福晋让十四不要在干傻事才不放心的放她走了。
徳宛看着十四福晋远去的背影低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说完徳宛一愣,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吗?微微苦笑了一下,扶着刘嬷嬷的手向寝室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宫外全都知道,在大家眼里不再护着十四爷的太后娘娘留十四福晋用了晚膳,还亲自送十四福晋出慈宁宫的大门。于是大家便关起大门琢磨太后是什么意思了……
胤禛生气
胤禛得到德宛亲自送十四福晋出慈宁宫的消息后,闭上眼睛揉着额角,并不言语,只是周围的低气压没法让人忽视。
高无庸不禁暗暗叫苦,心想太后主子呦,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高无庸,摆驾慈宁宫。”胤禛没什么语气的说道。
“遵旨。”高无庸擦擦头上的冷汗下去吩咐了。
胤禛坐在御撵上心中暗暗思量。太后这段日子突然对自己很好,却没有要求朕放十四弟,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朕绝不相信她没有什么阴谋!只能自己小心着了,还得加强对慈宁宫的监视。
“皇上驾到”
胤禛回过神来,下了步辇,走进慈宁宫,对还在愣神的德宛打了个千“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不等德宛叫起,便自顾的起身。德宛这才回过神来,对胤禛的失礼也没有刚在心上。对德宛来说雍正爷对他行李就分外的不自在了,哪还有去挑雍正爷的规矩问题?
德宛停止了思考她家儿子这会来请什么劳什子安的问题,抬起头,发现胤禛冰冷的眸子审视有地方的看着她,心里有了计较,猜着是因为昨天关于十四福晋的事让他起了疑心,心下苦笑,雍正爷多疑的性子可不是历史上瞎传的。德宛脸上堆满笑容“皇上今个儿怎么来的这么早?”平时胤禛都是傍晚才来请安的,今天却未到午膳时候便到了。
胤禛不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德宛,像是要看进德宛心底似的。德宛心惊肉跳的说“皇上坐吧。”胤禛依言一撩袍子坐下了,道“皇额娘最近在打什么哑谜?”
“啊?”德宛一脸茫然的看着胤禛。
“皇额娘最近平白对儿子那么上心难道么有什么要求吗?”胤禛见她这样索性把话挑明了直说。
德宛皱着眉道“迁宫大典上哀家记得和皇上说过了,以后我就是大清的圣母皇太后,皇帝不必再对我有疑了。或许过去哀家有些偏颇,但今后哀家会努力为皇帝着想。”
胤禛冷笑着道“朕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一个对亲生儿子下毒的母亲。”
什么?下毒?德宛仔细的再原来的记忆中搜寻,却没有结果。心里明白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可是是谁有这样的胆子陷害太后?德宛抬头道“我没有!”
胤禛不说话,只是抿着薄唇看着德宛,德宛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心想自从穿越之后,自己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胤禛听了德宛的话说:“朕回去查。”
德宛看胤禛的样子明白自己的话他是信了一点了,但不知有几成。咬咬牙道“哀家明天想见见十四,”胤禛严重的薄冰更厚了,怀疑又加重了。也难怪,刚说自己被冤枉的这转脸边说要见十四,难免被怀疑成是消灭证据。于是小心着措辞说“哀家醒来后变没有见十四,十四福晋也是个糊涂的,哀家想见见十四,也好敲打敲打他。”
德宛噎了一下,心想这雍正爷说话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儿臣就知道皇额娘不会平白得对儿臣这么上心,还是为了老十四吧?您觉得朕还会再相信你一次吗"胤禛越说口气越平静。德宛头疼的心想他生气了,自己怎么忘了先前那位突然对雍正好的目的就是见十四,如今有撞上了,哀叹着流年不利啊。
说罢,胤禛便拂袖而去。
德宛目瞪口呆,却也无法埋怨胤禛,知道胤禛被德妃冷落多年,又被算计过,这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只能无奈的看着胤禛的身影远去。
胤禛此时也很苦恼,平时自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罢工了,心里明明想亲近她,却又忍不住对她明朝暗讽,也许是想知道她对自己的底线在那里吧,看着她这么关心老十四心里就是不舒服,听着她明着说是不让老十四不给自己添堵,实际上还不是怕自己不高兴处置她的心尖子吗?胤禛忍不住嗤笑。还是自己太过贪恋她的关心啊。
十四
胤禛回到养心殿想继续批奏折,却奈何怎么都静不下心来,不由一阵气闷。狠狠地将奏折拍在御案上。站起身,来回在殿内走动,越走越坏。高无庸暗暗心惊,皇上很少情绪外露,太后不知是怎样气着皇上的。胤禛回到龙椅上闭着眼睛吩咐道“高无庸,去传旨。让十四贝子明日去慈宁宫请安。”
“遵旨。”
景陵的一个房间内,十四福晋对十四说“爷,明日去给太后请安后,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让皇额娘为难……”十四福晋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是十四很不耐烦。不等十四福晋说完,转身去院子中舞剑,剑剑生风,寒光凛凛,像是要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许久才停下来。拄着剑,靠在柱子上望着溅落的夕阳,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