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个正品在被安排新的身份以为能够得到重生时,很快就被现在的组织盯上在确认他拥有异能后就将他掳走。进入组织后内部人员在他的心脏按上微炸弹操控着他,对他进行训练,让他成为他们的刽子手。
☆、第83章
十几年眨眼过去,希尔本来接受了韦尔森的实验后,心理就变得扭曲,后来经过组织的训练,仅存的一点人性早就已经消磨殆尽。
杀人对希尔来说太过简单,简单到他根本就无法从中得到快感,无法感知快乐。比起杀人,希尔更喜欢审讯,用各种手段将那些嘴硬的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他们疼苦的表情希尔就感到无比的痛快。
即使是在这个都是异能者杀手的组织内,希尔的杀人手段也是出了名的变态,折磨人的手段更是让大家都谈之色变,所以他们不敢惹希尔,不仅仅因为希尔的异能远超其他人。
而最令他们恐怖的是,希尔玩弄那些人时,脸上的笑容比往日更加的灿烂,仿佛把折磨人当成了一种乐趣。而他们也从来没见过这个变态的笑容从脸上消失过,也总是捉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现在韦尔森做到了,在研究组的过去永远都是希尔不能愈合的伤口,也是他疯狂的原因。现在被韦尔森狠狠地撕开心脏的那一道伤口,怎能让希尔不变脸色。
他狠抛弃自己的父母,更恨造就了现在的自己的韦尔森,同时也痛恨着这个剥夺他自由的组织。
他一直都想无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韦尔森的身上,没有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异能研究者,他就不会被抓去成为实验体。但是今天韦尔森直白地将希尔最不想面对的事实摊开,回忆起过去的希尔无法控制心口涌出的苦涩。
一个复制品居然也能拥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希尔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可笑。他这几天之所以心情不好,也是因为裴子煦,本应该消失在游戏世界的人,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现实世界,还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网络红人。
网上到处都是关于他的赞美声,看到和自己拥有同一张面孔的人站在他渴望已久的光芒下,希尔很难不去想这一切应该是属于他的,而不是一个复制品。
原本他也能像这样拥有令人羡慕的一切,但到底是那里出了错?
是绑走他的组织?还是令自己心理扭曲的韦尔森?还是让他看到希望的裴子煦?
他们都是,所有人都是造就现在的他的原因!
希尔浸染过无数杀戮的眼睛,紧紧逼视着韦尔森。习惯了希尔一直的笑脸相对,韦尔森也忘记了希尔的恐怖之处,所以在看到希尔的眼神时,韦尔森浑身冷得发抖,在希尔的眼神下他有种自己随时都会死于非命的错觉。
韦尔森此时才知道自己点燃的是一颗杀伤力巨大的炸弹,心中感到恐惧,腿肚不住地打颤。
幸好过去的训练让希尔即使在盛怒时也能保持理智,深知没有命令他还不能伤害韦尔森,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在希尔接到001的通知时,才打断了这场无休止的对视,在离开之前希尔依然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韦尔森,直到实验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韦尔森才瘫软地坐在地上。
按照指令希尔来到指定的地方,在哪里001早就已经等候希尔多时,001示意希尔坐下。已经整理后情绪的希尔,用惯常的笑容面对001,即使比他厉害又如何还不是需要听上面的指令,和他一样没有自由。
对于希尔的恶意,001恍然未觉,直入主题对希尔只是冷冷地问到“在捉捕韦尔森任务后的第二天你去了哪里?”
希尔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自得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被审讯的模样。
“这是审讯吗?我去了哪里你们不是很清楚吗,这要查一下定位不就可以了吗?值得让001你花功夫审问我。”
001对希尔的不合作早有预料,对于希尔的不合作,001用精神压制。
大脑的刺痛感让希尔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是这个身体上的疼痛只能让希尔感受到快感,所以严刑逼供这种事对希尔一点用都没有,这也是组织派001审问的原因。
希尔对面容俊冷的001笑得特别暧昧,眉眼中带着蛊惑人的魅意,001被希尔的笑容晃了眼。
希尔看到001一瞬间的怔愣,不由得笑得更加欢快,声音清亮,“还是你最懂怎样才能让我感受到快乐,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如果你真的要套我话,只要用你的精神力操控不就可以了吗,这也是他们派你来的原因吧。”
的确正如希尔所说的,上面派他审问希尔就是因为他有操控精神力的异能,但001不会用在希尔的身上。原因是他的确喜欢希尔,他们是组织同期训练出来的,在成为现在让组织内其他人惧怕的存在时,他们曾多次组队出任务。
因为频繁的接触,让001看着希尔一点点的扭曲改变,他想要帮助希尔但在组织的监视下他能做的很少。直到看到现在的希尔,001依然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内疚,在一个任务中他接触到了米国的异能研究组,从只言片语中直到了希尔过去,这让001更加想要疼惜这个可怜的人。
可是他的名字只是一个数字代号,这说明他连自己都不能拥有,更何况希尔呢。
但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都想保护这个人,不至少不是自己给予他的伤害。
虽然用精神力操控能够轻易得到他想要的,但他不会用在希尔身上,因为精神力操控带来的神经损伤是无法治愈的,他会使人疯癫变傻。
这段短暂的沉默,让希尔微微讶异,多年的任务训练让希尔变得会察言观色,他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能够让001这个木头人有反应。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001的反应让希尔不由得这样想。
001也自知自己失态,尽量回避希尔的眼神,“你知道我异能带来的损伤,如果不想受到攻击就自己坦白,你要知道你的擅自行动已经违反了组织的命令。不想被纳入严密监视对象,就乖乖坦白。”
面对一下子又变得公正无私的001,希尔觉得很无趣,也是身在这个组织里他们就没有喜欢别人的资格,自己的心脏已经握在组织上的手上,还想交付给他人?这种想法还真是可笑。
希尔重来就没想过他袭击裴子煦的事能够瞒得住组织,只不过当时的裴子煦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即使他杀了组织看在他的能力上也不会追究什么。但问题是裴子煦不但没死,还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在各个网络平台上乱窜,组织怎会注意不到。
而组织的少数内部人员也是知道他的来历的,一个能够从正品手中逃出的复制品,其能力值得组织关注。现在对他的审问,很大的说明他们对裴子煦感兴趣了,一个出色的异能者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好处,希尔很清楚。
希尔摇了摇头,为在自己手中逃过一劫的裴子煦感到惋惜,明明有那样幸福的家庭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不就好了吗。偏偏裴子煦还窜出来,引起组织的关注,以他的认知裴子煦很难逃过组织的追捕。
虽然心里感到惋惜,但是希尔却笑得特别恶劣,像是已经预见到裴子煦出现在这个组织内和他碰面的情景。
对裴子煦的嫉恨,让希尔接下来十分听话地将当天发生的事详细描述出来,而且特别强调从裴子煦身上感受到了异能反应。
对于希尔态度的突然转变,001马上就想到了希尔恶劣的性格。
虽然裴子煦和希尔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001并没有因此就对裴子煦产生好感,他们这种人心中的温暖本来就不多,而001早就把他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希尔,所以001并不会因为两人的相似就移情于裴子煦。
特别是001知道裴子煦是希尔想要杀的人后,001也不介意由他代替希尔动手。
在交代清楚后,组织确认了裴子煦也拥有和希尔相同的异能,马上就派人想办法捕捉裴子煦,鉴于希尔之前对裴子煦的袭击,组织为了避免希尔将人杀死所以特意跳过希尔选择了002作为任务指挥。
虽然裴子煦现在是个名人,每一步都在公众的注视之下,一直藏在暗处的组织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将人劫走。但是一个人拥有的越多,他身上的弱点自然也越多,组织对这些人多得是办法。
裴子煦身边的陵司同时也是他们确认拥有异能的人,但是以陵司的身份他们也不好下手,那么矛头就之想了裴父裴母。
裴子煦受到陵司发来的信息马上就赶往陵家大宅,进门就看到厅堂里的许久不见的父母,在一刻泼辣如裴母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昨晚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突然闯了进来,裴母多年的噩梦成为了现实,裴母以为她这辈子大概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在那些人闯进来不久又有更多的人赶了过来,那些人正是陵司派来暗中保护裴父裴母的人。
虽然陵司的人数占了优势,但毕竟是普通人对异能者,也幸好对方没有想到会有埋伏所以派来的都是等级很低的异能者。但双方也是经过激烈的战斗后,陵司一方的人以损失大半的结局,就将裴家夫妻二人毫发无损地送来回来。
昨晚的惊心动魄让裴母至今仍然一阵后怕,用心经营好好的一头家转眼间就满目苍夷,那溅洒在地上的鲜血也染红了她的眼睛。虽然裴母平常泼辣爽快,但说到底那只是裴家父子二人宠出来的纸老虎,在紧要光头还是裴父更加镇定从容,一直安慰着身边受到惊吓的爱妻。
裴母在看到自己多日不见的儿子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带着也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的恐慌落下后又升起。
在裴子煦好好安慰母亲一番后,裴父让两母子好好坐下,裴父看着裴子煦那张精致的脸一时间欲言又止,在长时间的挣扎后才下定决心。
经过昨晚的事,裴父也知道大概和他们当年的工作有关。他们一直瞒着裴子煦的事恐怕是藏不住了,与其让裴子煦自己去查明,还不如自己亲自告诉裴子煦。
☆、第84章
祥叔备好茶水后和陵司一起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裴子煦一家人,对于老爸接下来要说的话裴子煦已经准备好。
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裴父裴母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疑问,他并不是没有能力去查,只是他信任自己的父母。
他相信他们有不说的理由,如果他们都认为不知道真相会对彼此更加幸福,那他为什么煞费苦心只为一个真相而去打破现在的幸福,即使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依然会把裴爸裴妈当做自己的父母。
他整个的成长阶段都是裴父裴母陪伴过来的,虽然他们没有给他锦衣玉食,但是在物质上从来都没有缺过,裴父裴母给了他更加珍贵的东西——亲情。
维系着他们这个家不是血缘这种物质,而是看不到的亲情,所以无论他的身世如何,只要裴父裴母不嫌弃,他就会一直奉他们为亲生父母。
裴父看着已经长成的儿子,不禁感叹,他和裴妈救他出来的时候还像猴精一样瘦啦吧叽,一个小毛孩总是抱着他们的大腿抽泣,但现在裴子煦已经长得比他还高。
裴子煦镇定地为裴父裴母倒上茶水,并乖顺地双手奉上,笑容和煦,但眼中少了平常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
裴父从裴子煦接过热茶但没有喝下,而是放到一旁,昨晚陵司的人能够及时将他们救出显然那些人是之前就暗中保护着他们的。
为什么裴子煦知道那些异能者会袭击他们?裴子煦对于自己的身份又知道多少呢?如果知道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冒了出来,裴父猜不透自己这个儿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更不知道这些事应该从哪里说起。
现在裴子煦在一旁沉默地陪着他们喝茶,就是把这个主动权交给了他们,裴父以自己对这个儿子的了解,如果他不主动说出裴子煦的身世,裴子煦一定不会追问他们。
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都将裴子煦的秘密藏于心底,那一段过去对裴子煦来说只会带来伤害。但从裴子煦和那些异能者扯上关系,就知道裴子煦对于自己的身世也有所了解吧,如其让裴子煦一知半解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由他亲口告诉裴子煦。
逃避了十几年,如果没有昨夜哪一出,他一定会选择继续逃避。
裴父叹了一口气,这才喝下一口热茶,放下茶杯时,杯子和桌面敲打出清脆的响声,这一下响声也打落在裴母和裴子煦的心上。
裴父低沉的声音缓缓而起“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曾经多次问我们,为什么自己不记得六岁之前的事吗?”
以裴子煦的记忆力当然不会忘记,所以裴子煦点了点头,虽然裴父裴母总是常说小小人儿不记事,但是以他的脑力却对六岁之前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这委实奇怪。
更何况每次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裴母总是敷衍他然后转开话题,眼中那一抹难过却是逃不过裴子煦的眼睛。在知道自己的问题会让裴母伤心后,裴子煦也不再提起,再大一点的时候,他拥有了进入政府系统的黑客技术,在哪里看出一家人身份都有疑点后,他就更加坚决地让这个问题沉入海底。
显然裴父现在主动将这个问题挖出来,是为了解答他多年来的疑问。
正如裴子煦所料,裴父接着说道“这件事因为和你的身世……”
在裴父说到这里的时候,心绪稍稍安定的裴母也知道裴父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于是不安地拉过裴父的手。
裴父看着爱妻眼中的哀求心有不忍,但是他心底有把声音在告诉他,说出来吧,裴子煦也有知道的权利。无论他知道后是否原谅他们,他们也会依然待他如己出。
已经下定决心的裴父,这次少有地违背爱妻的想法,对裴母摇摇头,从裴母的手中抽出手来,用自己宽阔温暖的大手盖在裴母的手上,给她安慰。
虽然表面上裴母一直都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但这不过是裴父和裴子煦都不和裴母计较,而且一直以来裴家都没有大事需要一家人决断。即使裴子煦总是不正经地和裴母顶嘴,但心里还是和裴父一样宠着这个性格直爽的母亲。
裴母也知道裴父的性格,他决心要做的事谁也劝不了,而且他一定会做成,就和他们当年的决定一样。
裴母也无奈地放弃劝说,但低垂着头不敢看裴子煦的眼睛。
安抚好爱妻后,裴父接着打断的部分继续说下去“你会失忆是你自己自主选择的,大概是因为那些回忆对你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让你下意识选择忘记那一部分的记忆。至于那一部分的记忆是什么就和你的身世有关,所以我们才一直都不想提起。
说实话在你不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和裴母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你太聪明了,我们蹩脚的谎言只怕骗不了你多久。现在回想我当时实在太大意了,以你的聪明大概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了吧,也许很早之前就察觉自己的出身有问题了吧。”
当裴父真的说出来时,裴母还是止不住的抖了抖身体,抬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裴子煦竟然还是那样的淡定,像是被裴父说中般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出身有问题。
那裴子煦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母回想起有一段时间总是不正经的裴子煦突然变得很安静,虽然对着他们的时候还是笑容依旧,但有时候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就独自在哪里发呆。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儿子的叛逆期到来,也不甚在意,原来那时起裴子煦就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对劲。
也亏得他沉得住气,对他们的态度依旧,也没有追问,裴母心口提着的大石稍微放低了。
在一段话结束后,裴父沉默良久后才再次开口,揭开他们一直尘封的秘密。
“你和我们……不,应该说我们这一家人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最难说出的话裴父终于说了出来,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松快。
而脸上依然保持镇定的裴子煦,此时却心头震动,虽然他已经做好准备,但当从裴父口中听到的时候,裴子煦还是感到莫名的酸涩。
裴父接下来的语速比刚才快了些,把裴子煦的出身,还有他们在这个研究中担当的角色都说了出来。
裴父裴母都是米国华裔,一个是物理学博士另一个是生物学博士,因为成绩出色所以在毕业后很快就被招入军情局的异能研究所,成为了韦尔森的助手。
一开始两人对于韦尔森违反人道的实验都不能接受,他们也因此偷偷上报给军情局,但是韦尔森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责罚,他们在那时也就知道韦尔森的实验都是被默许的。他们也想过调去其他的实验组但也被驳回了,即使他们以辞职要挟也没有人理会。
裴父裴母都知道如果他们真的辞职,他们的科研生涯也就算是真的毁了,军情局为了保护机密一定会安排他们新的身份,他们以前的努力就会白费。
两人忍耐着留了下来,时间长了也慢慢麻木了,同病相怜的两人越走越近然后水到渠成地结为夫妻,可是因为裴母的身体问题一直到没有小孩,两人因此而遗憾了很久。
在韦尔森开始复制人实验的时候,因为对裴父裴母的防备,所以韦尔森也没让两人知道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裴子煦了。在韦尔森的实验成功后,裴父裴母面对一堆一模一样的小娃娃也不可能不知道发生,虽然愤怒但对这些无辜的孩子也没有办法。
如果这件事一经暴露出去,米军为消灭证据一定会将这些复制品全部销毁,知道自己无法生育后裴母面对这些小娃娃更加无法狠下心肠,只能央求裴父留下这些无辜的生命。
这些复制品的生命在裴父裴母的不得以下是保住了,但他们要面对的是和死亡一样残忍的实验,即使有裴父裴母的百般阻拦,依然有不少复制体死于韦尔森的实验,尤其是那些检测出异能反应的复制品,出生不久就被韦尔森的实验活活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