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到床上,岳凌说完这句话後又堵住了焦柏舟的唇,这个人,他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绝对不放开!
23鲜币彼时彼时第九十四章
四天后,岳邵和何开复才从西杭回来。萧阳和许谷川仍在西杭度假,暂时没有回来的意思。大部分的上班族已经开始上班了,对燕飞这样的学生来说,他们的假期仍在继续。回来的第三天,燕飞的感冒就好了。他病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家里虽然请了钟点工,但身为洁癖症患者,燕飞总觉得别人收拾的不乾净。
对西杭基地的事情,秦宁也有所耳闻,所以尽管想尽快见一见三人的“新欢”,也知道那位新欢回帝都了,他还是耐住了性子。在得知岳邵和何开复回来之後,秦宁给何开复打了电话。
何开复刚回到自己在帝都的家,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的是秦宁,他了然地笑笑,上楼接电话。何开复和父母住在一起,弟妹的孩子也在这边,他家算是几个人里最热闹的了。
“秦宁,你的电话可真准时,我刚进家。”
秦宁在电话那头口吻不佳地问“西杭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吧?你们这次的火气还真够大的啊。”
何开复道“能不大麽。老板娘被打,岳邵他们能轻饶了那些人就怪了。”
秦宁冷哼一声“老板娘……这麽认真啊。老黑,岳邵他们打算什麽时候让我见见那位老板娘?他们现在找到真爱了,那钟枫又算什麽?他们在东湖天天当著钟枫的面和他们的新情人卿卿我我,他们就不怕被雷劈?”
何开复忍著恶作剧的笑容,悲痛地说“唉,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他们为钟枫痛苦的时候,我难过;可看著他们有了新欢,我这心里更不是滋味,也是左右为难啊。钟枫地下有知,也会和我一样吧。这样,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给岳邵打电话,不管怎麽说,他都应该让你见见那个人。”
“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秦宁压著火气说“如果他们找的还是个替身,并且对替身认真了,哪怕跟他们翻脸,我也要带走钟枫的骨灰。走了个杜枫又来了一个燕飞。老黑,你受得了我受不了!钟枫就算是不在了也不能让那仨小子再这麽侮辱他!”
何开复一听秦宁动怒了,赶忙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个燕飞不简单,把岳邵他们驯得是服服帖帖的。 你见到他可千万别冲动,他可不是好惹的主。”
“我会怕他?我秦宁活到现在还没怕过谁。明天上午,我一定要见到他!我倒要看看那家伙有多厉害的手段!”
“好好好,我马上联系岳邵,你等我电话。”
秦宁果断挂了电话,何开复对著手机笑,自语“明天有好戏看喽~”
※
燕飞正在整理岳邵带回来的行李。该手洗的手洗,该机洗的机洗,该放回原处的放回原处。手机响了,一看是老黑的来电,他笑著接听。
“喂,回到家了?”
“嗯,到家了。岳邵也到家了吧?”
“到了。在洗澡,我在给他整行李。”
何开复坐在沙发上,两脚搭在布茶几上,说“秦宁刚给我电话了,他说他明天上午一定要见到你。他要看看岳邵他们的‘新欢’是怎麽个厉害人物。”
“你怎麽回他的?”燕飞一脸的坏笑。
“我说我给岳邵打电话约时间。秦宁还说要带走你的骨灰,免得让上辈子的你看著这辈子的你和岳邵他们卿卿我我的难过。”
燕飞的心里滑过感动,道“我还想著他什麽时候来见我呢。哈,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他惊吓的样子了。明天上午就明天上午。10点钟好了,你带他过来,我会给他准备一份丰厚的大礼的。”
“秦宁会掐死你的。”
“不怕,他打不过我。”
何开复好心提醒“你现在的身体换了,秦宁可比你高了一个头。”
燕飞顿时郁闷了“他能掐到我再说。不说了,收拾完邵邵的行李我去准备明天要用到的道具。”
“好,明天上午10点,我会准时把人带过去的。”
结束了通话,燕飞加快手上的动作,浴室里有人喊“飞,帮我擦背。”
“来啦。”
给岳邵擦了背,又把行李全部整理好,燕飞下了楼。楼下,孙敬池和萧肖在书房处理公务。员工们已经开始上班,新年初始,特别是西杭的事情持续发酵中,正月十五一过萧肖就要去西杭了。
给两人泡了茶送到书房,燕飞去了自己的画室,就在书房的隔壁。一楼原本是卧室的房间改成了燕飞的画室。画架上摆著一面画板,画纸上一幅抽象夸张的风景画已具规模。端看了这幅画良久,燕飞拿起调色板和画笔,继续著色。从西杭回来後燕飞就著手准备这幅画了,这可是他给秦宁准备的大礼。
一直到画室内的光线昏暗了,燕飞才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看看表,已经快6点了。他舒了口气,放下调色板和画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揉右手腕,他出了画室。刚出门,就听到有人喊他“飞,画完了?”
客厅里,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都在了。燕飞走过去,说“吃完饭再继续,差不多了。我去做饭。”
“乾粮已经蒸好了,汤也熬上了,就等你出来炒菜了。”话说著,孙敬池站起来,明显准备去炒菜。
“菜我炒,你们坐著。”拦下孙敬池,燕飞去厨房,嘴里还道“老黑中午那会儿给我打电话,说明天上午十点他带秦宁过来,你们明天要在家。”
“好。”孙敬池、岳邵和萧肖还是一起跟去了厨房。
菜已经洗好切好了,燕飞看看准备好的菜,又打开冰箱拿了两颗鸡蛋。孙敬池道“还是我来吧。”
“出去出去,你们炒的菜不好吃。以後我在家就我做菜,我不在家随便你们。”嫌三人碍事,燕飞挥手赶人。
也许是身体不同了,心境不同了,和上辈子相比,燕飞的性格更直接,更随性。他本来就是一个渴望自由与随性的人,上辈子因为身份和家里的压力,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现在没有了这些束缚,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三人是最了解他的。他们也更愿意看到燕飞这样的状态。燕飞赶他们出去就是真让他们出去,绝不会有半点的矫情。三人也不争著做事,乖乖离开了厨房。
尝了尝肉羹汤的味道,有一点淡,燕飞又加了一点盐,然後把打好的鸡蛋溜到汤里,关火。用汤勺把蛋花搅散,燕飞把汤锅端下来开始炒菜。六菜一汤,配馒头、馅饼和烧饼,这就是四人今晚的晚餐。
饭桌上,燕飞吃著馒头,说“明天秦宁过来,你们都不许给我穿帮啊。要配合我演戏。”
三人先是一愣,然後异口同声“好。”他们敢不配合吗?
燕飞接著说“那幅画我今晚要画完,如果太晚,你们先睡,不要等我。明天我要拿给秦宁看。”
孙敬池不赞成地说“你随便写几幅字给他看就行了,别把自己搞这麽累,你病刚好。”
“是啊,飞,别画了,写几个字就行了。”岳邵也道。
燕飞坏笑地说“你们不懂,这幅画可不是简单的画。你们看著吧,明天秦宁见到这幅画一定会鬼叫出来。”
萧肖马上问“有什麽说道?”
燕飞反问“我上辈子走之前曾留给秦宁一幅画,据他的说法,那是我放在他那里的最後一幅画。你们应该知道吧?”
他这麽一说,三人立刻明白了,同时开口“你留给他的不会就是这幅画吧?他一直没让我们见过那幅画。”
燕飞点点头,说“我留给他的那幅画画的就是这个。细节我记不清了,但整体画的是什麽我记得很清楚。我每卖出去一幅画秦宁会给我发一封邮件,告诉我卖出的是那幅画,卖了多少钱,买家是谁。我‘走’之前,秦宁刚给我打过一笔款子,在邮件里告诉我只剩下这幅画了。你们说,我把一张和那幅画极为相似的画摆在他面前,他会有什麽反应?”
孙敬池失笑“他会大惊。但飞,这样你太辛苦了。你写字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秦宁之所以现在回国就是看了你寄给他的春联。”
燕飞耸耸肩,不爽地说“和你们相认的过程太憋屈了,我要在秦宁身上找回重生的快感。”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立马愧疚了,但也有些不满。萧肖道“你醒来的第一天就应该来找我们,而不是让小阳第一个发现你的身份。不管我们和你分开多少年,你都不应该怀疑你对我们的重要性。”
这回愧疚的换成了燕飞,他忙举手投降“我错了。”
孙敬池快速接下“那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们?”
“补偿补偿。”燕飞毫不害怕。
三人的眼睛瞬间一亮。
“今晚我(们)要。”
燕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晚上要画画!”
“那明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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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画到凌晨快两点才结束,早上9点,燕飞打著哈欠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已经起床了。洗脸刷牙换了衣服,清醒了一些的燕飞出了卧室,下楼。看到他下来了,孙敬池去厨房给燕飞拿了早餐——包子、蒸鸡蛋、牛奶和水果。为了达到23之前个头还能蹿一蹿的美好希望,燕飞坚持每天两瓶牛奶。
十点整,何开复的车准时停在了别墅的门口,燕飞捏捏脸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後让岳邵去开门。等了没多久,岳邵、何开复进来了,两人的身後跟著面无表情的秦宁。看到老友,燕飞的情绪顿时翻腾,但他还要假装自己不认识对方,著实痛苦。
何开复的脸皮因为强忍奸笑而有些僵硬。他假装兮兮地介绍“秦宁,这就是岳邵、敬池和萧肖的新男友,燕飞,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而且还和小阳是一个宿舍的。燕飞,这是秦宁,是我们的朋友,也是钟枫的死党。”
燕飞露出矜持的笑容,伸手“我听他们提过你很多次,你好,秦先生。”
“你好。”秦宁不冷不热地和燕飞握手。
坐下後,秦宁直勾勾地打量了一番燕飞的五官,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人的模样和钟枫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岳邵他们真的忘掉了钟枫要重新开始了?他以为,这人又是一个与钟枫相似的人,又是一个替身。他见过岳邵他们身边的太多替身,总有某些地方与钟枫相似的,可是这个人没有,一丁点都没有。理智上,他告诉自己应该为那三人高兴,可感情上他又接受不了。心里,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应该永远属於钟枫,属於他那位已经逝去的好友。
燕飞从秦宁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伤感,他的心窝微微钝痛,又很欣慰。他能猜得出来秦宁在伤感什麽。
被燕飞提前叮嘱过的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配合著燕飞演戏。岳邵握住燕飞的手,说“秦宁,我和老三、老四这回准备定下来了。等飞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秦宁抿了抿嘴,开口“你们这回是下了决心了?”
三人点头。他深吸了口气,看了眼岳邵和孙敬池握著燕飞的手,声音哑了几分“那钟枫呢?我走之前你们提到他还那麽的痛苦,这才几个月,你们就想通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燕飞的面前提钟枫,可是他忍不住。一想到好友就长眠於这栋房子的旁边,他就忍不住,就忍不住看燕飞不顺眼。
孙敬池“悲痛”地说“我们对哥的心永远不会变。只是,哥已经不在了,他看著我们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也不会安心。现在,我们准备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了,他不会反对我们和燕飞在一起。”
秦宁的呼吸有几秒钟的沉重,沉默了许久,他说“我听老黑说你们寄给我的那幅对联是燕先生写的,燕先生‘也是’书法爱好者?”他特别加重了“也是”二字,依然希望这个人是好友的替身。
燕飞微微一笑,笑得何开复头皮发麻,他希望事後秦宁对他的打击报复能轻点,他这绝对是为朋友两肋三刀啊!
燕飞道“我很喜欢书法和绘画。我听说秦先生是一位画商,我想请秦先生看看我的画能不能卖钱。”
秦宁眼神复杂了看了三人一眼,说“好啊。你‘也’喜欢书法和画画,真令人吃惊。”他想看三人心虚,但令他失望的是,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眼中都没有任何的闪躲,好似对方的这一兴趣很正常。
燕飞又微微一笑,在何开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注视下起身去了画室。何开复暗示道“大飞很有绘画天赋,和钟枫差不多,你可要给他一个合适的价格。”
可惜,秦宁没听出他的暗示,反而引出了他的气闷。
“我看得上,有没有天赋都值钱;我看不上,再有天赋也没用。”
秦宁把话摆在了这里,哪怕对方是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情人,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去画室拿画的人出来了,萧肖的面瘫脸完美地掩饰了他内心的情绪,岳邵、孙敬池和何开复假装喝茶,已经快憋出内伤了。抬著自己连夜画好的画,燕飞走到茶几前,放下画板,然後对秦宁又是微微一笑,把贴著画纸的画板转了过去。
当画纸上的风景出现在秦宁的面前时,秦宁脸上的冷淡与隐怒变成了绝对的震惊。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秦先生,我的这幅画,值多少钱?”
牙齿泛著邪恶的白光,燕飞完美地露出自己的八颗白牙。
“这是!”
秦宁腾地站了起来,双眼盯著那幅画,不会反应了。
29鲜币彼时彼时第九十五章
活了三十多年,除了五年前得知好友身亡的消息时那种永生难忘的震惊与悲痛之外,这是秦宁第二次遇到的令他头皮发麻、全身震动的事情。眼前的这幅画,他哪怕被车撞了脑袋失忆了都不会忘记。这是钟枫临死前留给他的最後一幅作品,是他手中所有的画作中最珍贵最宝贵的作品。珍贵到哪怕是钟枫最放不下的那三人,他都没给他们看过一眼,怕他们抢走。可以说,这幅画除了钟枫和他之外,不应该再有别人看过。哪怕岳邵、孙敬池和萧肖见过,也不可能几乎一丝不差地描述给一个外人,这三个人可没有什麽艺术细胞。
凑近两步,秦宁伸手,指尖不稳地摸上画纸。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他仔仔细细地摸索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刚才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岳邵他们让人从美国偷走了那幅画,但在仔细地查看了之後,他发现这幅画并不是钟枫留给他的那幅,画中有一些细节的地方原画不符。可即便是如此,秦宁也无法冷静,更无法平静。
收回手,抬眼看向面带微笑的人,秦宁直接问“这是你画的?”
“是啊。”眨眨无辜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眼睛,燕飞说“昨天晚上画到凌晨两点才画完的。怎麽样,秦先生,我这幅画能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