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开复取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燕飞出声“我可以拒吸二手烟吗?”
何开复的眼神一沉,点打火机的手指停下“我好像是这里的老板。”
燕飞耸耸肩“好吧,请随意。”
何开复注视了燕飞一会儿,放下打火机,对萧阳说“小阳,你这位同学很有个性啊。”
萧阳忍著笑说“是啊,他个性很强的,不然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捧他的场。”
何开复假装好奇地问燕飞“听你的口音,是帝都本地人?”他这麽一说,卫文彬和焦柏舟陡然发现燕飞的口音确实和以前不同,两人的头皮突然一阵发麻。
燕飞微笑地回道“不是,我家在西北农村,很穷。来帝都上大学之後受同学的影响,口音才变了。我来这里这麽多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何老板本人。”
何开复盯著燕飞的眼睛,道“正好我最近很忙,没过来。你是怎麽想到来这里打工的?帝都大学附近也有不少酒吧吧?”
燕飞在心里闷笑,瞧他这位老友那审视的眼神。他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道“我觉得乌鸦酒吧的门很好看。”
“噗!”卫文彬没忍住。
萧阳眼观鼻,鼻观心,何开复却是震愣当场。乌鸦酒吧的门是钟枫亲自到淮安的古董市场挑的,酒吧的风格也是钟枫定的,这家酒吧更是钟枫和何开复一起投资的第一笔生意,何开复对乌鸦酒吧的感情众所皆知。可此时,这位年轻的大学生竟然说酒吧的门好看。只有相熟的朋友才知道那扇门是钟枫买的。
“我去洗手。”
燕飞的三明治来了,他丢下一句起身离开。身後,两道灼热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他的背上。在燕飞拐进卫生间後,何开复看向萧阳。
萧阳被他盯得一阵紧张。
“哥,你来啦。”
一人的声音打破了气氛的诡异。何开复扭头,神色恢复正常“来啦。”
“事情忙完了?你有阵子没过来了。”何润江说完,对萧阳打了个招呼“小阳稀客啊。”
萧阳把卫文彬和焦柏舟两人介绍给何润江。不等何润江和萧阳寒暄完,何开复站起来拉著何润江就走,很是急切。
“小阳,你招呼著你同学啊。”
“黑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卫文彬凑到萧阳跟前低声说“我怎麽觉得燕飞越来越妖了?”
萧阳噗哧一声笑了“你都说他是外星人附身了,还怕啊。”
卫文彬如见鬼般瞪向他“我草!你别吓我啊!”
何开复把何润江拽到了办公室,门一关,他就直接问“那个燕飞是怎麽回事?!”
何润江有些吃惊地问“你见过他了?”
何开复烦躁地扒了扒半寸的脑袋,说“那小子身上一股子的猫腻。你知道刚才他点什麽吗?他居然点了‘黄金咖哩猪扒饭’配铁观音!”
“什麽?!”何润江的声音直接破嗓。
何开复掏出一支烟,点燃,猛抽了几口,说“我问他是怎麽知道乌鸦酒吧的。你猜他怎麽回答?”
何润江呆呆地摇头。
“他他妈的说酒吧的门好看!”
何润江倒抽一口气,突然扑过去抓住堂哥的手,声音发颤,双手发抖地说“他第一天来面试的时候唱的歌是‘it’ife’。”
何开复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
何开复和何润江兄弟俩离开後就一直没露面。燕飞一副没事人状的和萧阳三人吃了晚餐後就走了,乐手还等著他排练呢。一直到快八点,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何开复和何润江才从办公室里出来。酒吧里的灯光已经暗下来了,只有唱台聚焦在明亮的灯光下。何开复和何润江在吧台前坐下,两人各要了一杯洋酒。
乐手上台了,8点整,调试好乐器的乐手准备就绪。一位穿著白色衬衫、浅色牛仔裤和浅色运动鞋的年轻人走到了台上,坐在歌手的专属高凳上,面朝话筒。他一条腿踩在地板上,一条腿踩在凳子下方,姿势随意极了。他很年轻,容貌有著大学生的青涩,可就是他那麽随性的一坐,却带出了一种别样的风姿——内敛、沉稳、成熟、沉静——是那麽的矛盾。
卫文彬和焦柏舟张口结舌地瞪著那个人,无法相信那个人是他们的舍友。那人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原本偏瘦的身体在灯光下露出的胸膛部位竟然显得那样性感。吧台後,酒保阿b吹了声口哨,一边调酒一边看著唱台上的那个人说“今晚酒吧里的欲女们又要欲火焚身了。”
何开复和何润江没有理会他,两人都紧盯著台上的人。
燕飞对台下那些因为昏暗地灯光而看不清模样的客人们微微一笑,拿下话筒。
“今晚,我很高兴。”燕飞稍显磁性又带了几分柔和的好听声音透过话筒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朝萧阳他们坐著的地方看了过去,说“今晚,我的同学、好友兼舍友来到这里为我捧场,我很高兴。”
萧阳、卫文彬和焦柏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心绪震盪。
“无论从前我们之间有过什麽不愉快;无论从前,我的生活有多麽苦闷;此时此刻,我很庆幸,庆幸自己能坐在这里,庆幸我还能听到他们叫我一声‘燕飞’。”
“今晚的第一首歌,我要送给我的朋友们。”
“shng friends,谢谢。”
音乐响起,轻快的旋律从乐手的手中飘散开来,歌声响起。
——a little faith
ightenay day
——lifedifficult you can’t aay
——don’t hide yourselve the rner
——you have yto stay
何开复熄灭手里的烟头,喝了口酒,眼睛不离台上的人,对身後的何润江说“我会查清楚他到底是谁,有什麽目的。”
“哥,要不要告诉,岳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