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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途 第17节

作者:李小八 字数:8004 更新:2021-12-28 01:24:11

    “新年快乐。”满满的温柔。

    黎清看着眼前缤纷的烟花,听着手机那头也明显更大的烟花声,房间外面两个小的念着新学的拜年成语,内心不知怎么的平静了下来,无法形容的平静。黎清笑了“新年快乐,欧宇。”

    当然了,今晚也不止黎清被撩到,还有电话那头被黎清的低音炮撩地晕头转向的欧宇。

    不过不管怎样,刚过完18的黎清,现在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窗子开的再大,北风吹地再烈,黎清都觉得从头到脚,都很舒坦。多余的想不明白,莫名的就是舒坦。

    仿佛就是很多人理想中的那般,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真好啊。。

    ☆、新的一年

    新的学期开始的时候,赤炎那边已经有了《未闻花名》的故事大纲和手稿,近年,有了黎清的开头,许多热爱画画的,也都纷纷冒了出来,国家这方面的审核也更加严格,黎清的《□□》也成了14禁,赤炎一方面感慨黎清的“出货率”,一方面□□的风头还没有过,赤炎希望燃地再久一点,毕竟也属双赢。并且看《未闻花名》的题材,最后杂志社表示还是今年高考结束的时候再发。

    黎清不会多说,乐土很照顾自己,再者,这样安排自然有其道理,他们赚的多,自己也同样,不必多加费心。

    黎清这两年的收入让人咋舌,在空间也学了制作动画的程序,可是学无止境,越学越觉得自己想的简单,黎清也算是知道做一个动画的耗神耗力,所以更加卖力的招人了,年前通过欧宇的帮忙介绍,黎清已经在不算繁华的地方,买了一栋10层的办公楼,装修后又买了最新的设备,虽说地方偏了点,但空间很大,公司只有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黎清在各个职业网站上,广撒网,技术人员简直刻不容缓。

    23月份哪哪都缺人,哪哪都有失业群众,黎清很轻松地招了安保,保洁,但黎清也算是见识到了动画在这个世界的冷门程度,就算现在有自己这个“成功人物”。黎清从年前就在招人了,到现在,愣是没人问津技术工作连前台接待都没有。故意打电话过来唠嗑的吃瓜群众倒是不少。黎清觉得自己估计又瘦了,愁的。

    3月13号

    刚过35岁生日的王刚,少儿频道美术监督,正在和总监督刘旭争执

    总监督“这个颜色怎么回事??!!是,是好看了!小孩子看这个吗!!主角!给我突出主角!!成本顾虑一下!行吗”

    “这就是我们国家动画一成不变的原因!动画一定给小孩子看吗!!国家推出的剪纸动画《山海经》小孩子看的懂吗?!”王刚

    “你说什么经典!你看清楚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少儿频道动画!小孩子就该看这个”

    “外界那个新星黎清知道吧,你看看人家那个!!那才叫动画!!小孩子看的??小孩子看这个都嫌幼稚!!”

    最后还是谈得两不相让,合作多年的老伙计,又一次谈崩。

    王刚真的属于色彩方面的天才,不然35岁也不至于坐到这个位置,王刚双指夹着烟吞吐着,想了很多。李旭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做事讲究沉稳,中庸,只要在中央混到退休就成,自己不一样,从小对色彩的追求让自己年纪轻轻就名声在外,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动画,自己也不会来到这里,不说屈才,但王刚真的觉得自己憋屈,喜欢的,不能表达出来,每天做着千遍一律的事情,四岁女儿情愿认真学习认字,去看《虫师》也不愿意看现成的,自己爸爸做的动画,只说“爸爸的动画都一样,颜色丑死了。”曾几何时,王刚也是报着梦想初衷来到这个有着25亿人民国家的中央少儿频道的后台,忍受着没人关心,无人知晓的辛苦日子,本打算大干一场,可现实总会嘲笑这些年轻人的妄想,王刚从不服气到妥协,年轻气盛到职场精英,后来有了妻女,有了《虫师》,王刚觉得动画就要不再冷门了,这次私下改掉以往的背景色调,没想到却被总监督发现,平时温文尔雅的王刚这次吵的面红耳赤,吓到了不少其他工作人员,也惊醒了王刚自己。干了12年的地方,是时候说再见了。

    打开网页,哪里都好,想要找回最初的自己。

    手机输入号码。

    嘟,嘟,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对半”工作室。”

    一个认真却略显疲惫的青年声音,声音很好听。

    “你好,我是应聘的,以前做过美术监督,贵公司还缺人吗?”

    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

    “嗯嗯,缺,什么时候方便过来看看?”黎清不是很自信,也怕又是闹着玩的

    “后天早上11点吧。”

    “嗯,可以。”对方的声音让人觉得放心,应该,不是恶作剧的吧。

    王刚挂了电话不由失笑,可能年轻人创业吧,应聘时间竟然应聘的人定。

    王刚接着跟助理打了电话“小宋啊,我跟台里合同已经到期了吧?”

    “没有,还有三天,台里之前联系我跟你谈续约,我忘记了。”有些心虚

    “哈哈哈哈,忘记了,忘记了好啊,小宋,不签了,你老板我跳槽了,收拾收拾我办公室,跟我明天应聘去。”

    留下不可置信的小宋。

    “喂,老婆啊,我辞职了,做的不顺心,后儿就去,对对,好,你和宝宝在家也做些好吃的。别怕剩,我晚上回来吃剩的,哈哈哈…”

    电话那头,黎清却是有些惴惴不安,第一个人啊,万一骗人怎么办!!啊,好费心!公司都快生灰了,我怎么前台都没招到,伤心。

    或许好运气撞上了黎清,下午,一个因为高中毕业父母双亡弟弟考到了首都,不放心弟弟,所以只身来到首都北漂的妹子找上门来,因为据说黎清这里待遇好啊,管吃管住薪水还不低。因为顶楼有20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留了五间单人住其余的是六人间的员工宿舍。

    高中成绩还行,人也算体面大方,于是黎清的前台终于有了,黎清简直想在门口放炮仗,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黎清有想过再招不到人,就在自己围脖里招,虽然也怕都招来些粉丝,耽误事,但是总能撞一两个专业的,真正热爱动画的吧。

    今年过完年没几天,黎清开学前早早就回了京城打理起了公司,从开始招人买器材到现在又添置了些盆栽文件夹特殊颜料之类的,黎清基本一个人来的,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特别大的工程,黎清却乐得其所,很满足。

    第二天,那个应聘前台的小姑娘李秋水,就正式上岗了,有工服,板板整整的小衬衫很精神。可能这几天黎清的气运来了,黎清前晚上刚说要招助理,一早就来了四个。

    黎清最后选了一个精神的23岁青年,经验不足,但为人活络,当过5年兵。

    3月15日,一早,黎清今天翘了一节大课,早早给猫狗喂了食,洛韶华的助理帮忙送到了公司,原谅黎清就是不敢开车

    黎清听说那人做过美术监督,又是自己创业,头一次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有些急,应聘不上不说,万一人很优秀公司现在人那么少,不愿意和自己耗怎么办?

    满脑子的想法,到最后只剩下不停喝着杯子里速溶咖啡,嗯,不行,以后公司咖啡得现磨的,看来前台还要再招几个。

    十一点,王刚踩着点儿就进来了,黎清就在一楼大厅,王刚刚进来还以为这是什么酒店呢,装修的倒是好。

    李秋水很到位啊,刚进门就问

    “先生应聘吗有预约吗?”

    “嗯,打过电话,今天11点”

    “王先生?”

    “嗯,对”

    “好的,黎总已经在那边等了,这边请随我来”

    “谢谢”

    “黎总,王先生来了”

    黎清这才放下手中马克杯,转头看过来,中规中矩的衣服搭配看起来很稳重,领带结扎地很精致,有戴婚戒,夫妻恩爱极有可能是妻子搭配,左手食指侧面有美工刀的痕迹,很可能是工作原因,也可能是有个孩子,幼儿园做手工的年龄,百分八十是个女儿。

    “你好,王先生”

    年轻的过分,那天接电话的是这位“黎总”,公司装修的挺好,空气中还有少许装修后的气味,这么久除了偶尔的保洁,没人出入,公司刚刚成立,并且几乎没人。黎!黎?

    “黎总可是虫师,□□的原作?”

    “见笑了。”对方似乎不是套近乎。

    “哈哈哈,我刚辞职,没想到就撞好运了,我辞职可大半因为你呢。”是真的开心

    “我的荣幸。”黎清松了一口气。

    两人相谈甚欢,敲定了之后直接签了合同,并且还给黎清介绍了一个业内很有名的原画张晨,据说是为人耿直得罪了谁,被辞退了,很年轻,才华没得说,下午人就从隔壁城市赶过来了,一米九几倒像是健身教练,人品不错,也在当天签了合同。

    那天晚上,三人一起吃了顿火锅,席上吃的不多,王刚张晨也是真的喜欢黎清这个准老板,席间说了很多制作动画的流程和业内规则,以及在哪才能正确招人,黎清受益匪浅。

    并且被王刚要去签名给他四岁的女儿。

    王刚此人真的不错,短短几个月,就协助黎清搞好了很多事情,虽说已经三十五,但黎清也算是了解了什么叫男人三十一枝花,在黎清知晓了王刚上一任工作辞职原因,黎清也是窃喜的,因为自己这里简直是王刚的第二春,冲劲满满的王刚不得不说带动了很多人,这对新成立的“冷门”工作室不得不说作用很大,整个大楼都是欣欣向荣的状态。而且王刚这人做事也特别大方,处事讨喜,拿捏准确。

    大一第二学期,除了正常的课业,黎清基本所有空闲时间都耗在“对半”上。不得不说,有了两个业内人士的加入帮忙真的轻松很多,看着已经稍有规模的人数以及渐入佳境的大楼状态,黎清还是欣慰的,虽说经验不足,但总算是熬过来了。

    很多年以后,黎清某次醉酒,笑称王刚是自己的贵人,酒量很好的王刚却正儿八经地说“你才是我的贵人。”嗯。谁知道呢~

    不知不觉又到了高考季,在不经意间就又到了六月低,直到赤炎打来电话黎清才深刻觉得自己虽在城市里生活,但仿佛已经和人间脱轨已久。

    乐土“黎清啊,杂志社给你安排了个节目,你看,你都好久没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再是有30章存稿的人了,我已经是个废小八了。

    20161129

    晚23:05

    好无聊啊,生活

    ☆、死后第十年

    今天是小舅去世的第十年,不知怎的就想写点什么,或许是因为欣欣提起了他,或许是我想他了。

    对了,小舅,欣欣是我的女儿今年4岁了,我和当初那个女孩毕业后就结了婚,我很爱她们,也活的很开心。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们俩就带着欣欣去看了姨姥,姨姥姨姥爷身体挺好的,你也不用担心。欣欣开始记事了,回来就问我,姨太家里照片上的哥哥是谁?我说是她舅爷,她还不信,说是长得又年轻又帅气,不可能是爷爷,是啊,小舅,也不怪欣欣这么说,你看你,笑的照片就那几张,姨姥放的那几张,比你走时候的我看着都小,姨姥都忘记到底是多少岁的时候了。

    我现在都还记得你走的前一天,絮絮叨叨地和我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心里想着平时也没这么唠叨啊。你讲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数你最疼我,暑假兼职赚的钱给我买帅气的衣服,买玩具。我妈揍我的时候你还凶她。我小时候也最喜欢你,比亲舅舅都喜欢,我还想啊,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跟你一样,清清爽爽文文静静的。我奶都说,你来镇上看我的时候,镇上那些疯丫头们都学着淑女了。

    后来外婆说你被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僵了,那时候,家里人都难过极了,我也特难过,我当时特别恨我妈,因为我妈说早在十年前,你就跟她说你活得特别难受,想死在江里死在水里,因为你说的恐怖,吓到了我妈,我妈才记了那么久,我妈说对不起你,当时只觉得你是胡闹,敷衍了你,然后你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知心话。明明你最怕水了。姨姥也说,前一周你俩吵嘴就没联系过,一直住在公司里,假如她天天回来你也不至于出了这事,我也特别恨我自己,没有反应过来你的难过,我至今都不敢想你告诉我说,我以后有小孩你还能抱不抱得了,我那时候还笑你夸张,明明就只比我大12岁而已,那时候你该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决定那种方式终结自己,你该多绝望,才28岁就那样走了。

    你说你最开心的日子,就是我和表弟奶声奶气叫你小舅那几年,我叫妈妈还是你教的,第二个叫的人就是你,你该多疼我。你看你,走的太急了,我刚毕业那会儿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是我们都撑过来了,你再等等我,说不定欣欣第一个叫的还是舅爷呢,你太急了,我那时候总是想啊,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跟你一样疼我了,我难过的时候哄着我,我无助的时候陪着我,我彷徨的时候开导我,我再也没有小舅舅了。

    你走的时候,手机里,电脑里,能删的全都删掉了,小姨说,你小时候总说自己能让自己存在感低,可是你这个人却确确实实地存在了,家里只有少许的几张单人照,全家福都没有,姨姥那几天精神都不是很好,一个人念叨你们相处的日子。说你小时候太瘦了,不自信,但是特别想拍写真,最小的时候家里那时候条件不是很好,但也一直念叨却不说一定要去,从10岁念到20,最后念叨越来越少,这事本来不难完成,到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遗憾,姨姥说她特别后悔,现在连你大一点的照片都没有。还说成年礼的时候,你怪他们没和你吃饭,她说当时凶你不懂事,你疯了一样说他们满打满算18年就陪了你9年,姨姥当时说一辈子还长,却没想到,你的一辈子,他们也没有陪到18年。

    小姨总说那几年你强调你和她们不一样,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是你上了大学还是其他原因,重要的节日可能才聚一次,但还是特别疼爱我们小辈,忙的时候视频开着都想看看我们,听听我们的声音,小表弟比我活泼,学跳舞的那会儿,你每天都跟小姨要视频,那时候长辈们都说你以后有了孩子定能宠上天去。

    舅舅也说,早些年不成器的时候,比他小五岁的你总劝他不要荒废时光,努努力争争气。姨姥他们那一辈很亲近连带着你们那一辈关系也很好,就跟亲的似的,我妈年龄最大,下来大姨姥家二姨,小姨,姥姥家大舅,幺姨姥家你,他们几个从来称名道姓地叫,你却每次都规规矩矩的叫着哥哥姐姐。舅舅说,早些年他天天妄想着游戏里成神,重生,末世,永生,你就跟他杠活久没意思,但你俩关系又最好,你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好,过生日过节他也有钱没钱的也都给你寄礼物,舅舅也最懂你,最尊重你,没多少人知道你自杀的事,只当意外发病了。头几年有人说些闲言闲语,他也会大打出手让那些人不敢多说。我想他也特别难过吧。

    小舅,我都26了,想想,你活着也就38,如果活着,找个老婆也定特别疼爱自己的妻儿,你总说,美好的家庭才能治愈一切。

    如果人有灵魂,我想你下辈子,一定过得会特别特别好。

    陈阳,模糊的双眼仿佛恍惚间看到了当年年轻的小舅睁着那双杏眼温柔的告诉早恋的彷徨的自己,要对人家姑娘好一点。

    然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后来啊,平凡的黎清,存在感也确实低的黎清,被陈阳记着,被陈阳家从未谋面的丫头崇拜着,好多好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再平凡的人,他都存在过,

    爱着别人,被别人爱着。

    我就有一个比我小12岁的外甥,可温柔的小外甥了~~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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