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章
货搬完了,隋心脸色也渐渐由暖转冷。
看着自己那表面平静,额头全是冷汗的岳父低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夏沉舟想讹我这批货了。”
卓国立坐立不安,还佯装镇定,说:“哪儿的话啊……”
“控制你就等于扼了货的海外市场,夏沉舟算账还是挺清楚的。”隋心说,“不过他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吃过一次亏,他怎么不学好呢?”
卓国立站起身,有些无助的后退。
自己毕竟是个生意人,第一次卷入这样的帮派之争,不敢轻易站队,没想到这次竟然折在这儿。
隋心的人都上了船,枪支直指卓国立。
还没来得及动手,搬货物的壮汉们也拿出了枪支。
夏沉舟从侧门而入,附在卓国立耳旁,说:“令嫒在岸边等你,机票护照都在她那儿。”
卓国立一愣,本以为自己是弃子,没想到夏沉舟竟然还想着这茬儿。
来不及倒谢,卓国立急急忙忙往侧门走,一路上由人接应。
隋心也不拦,自己派去的人说是已经抓住了卓依,有这人在,不怕那卓国立不现身。
“夏哥好久不见,过来坐啊。”
夏沉舟也不恼,迈腿跨过沙发,直接坐在那木茶几上,说:“好久不见。”
隋心摆弄着枪,说:“夏哥还是那样喜欢拉拢别人,真不知道这石头一样的卓国立是怎么被你拉拢到手的。”
“林麒那人肚子里可全是坏水,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呢。”夏沉舟托腮说。
听到林麒,隋心脸上的笑意僵了下,随即又掩饰过去,说:“夏哥难得见面是不是该补一份迟来的新婚礼物?”
“哦?”
“夏哥的地盘啊。夏哥今天上了这船,我也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了。”
夏沉舟挑眉,俊郎的五官凭空多了几丝邪气,说:“咱俩带的人差不多,你怎么就笃定我比你差呢?”
隋心凑过去,轻声说:“我啊,也学着夏哥拉拢了秦毅,现在我是你双倍人马哦。”
咖啡厅雅致小巧,我不爱喝咖啡,嫌苦,端着奶茶坐在窗边。
莫问这时候才来,穿着一件浅色体恤,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得不行。
要了杯咖啡后,莫问坐在我对面说:“怎么几个月不见感觉你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我一愣,说:“更帅了?”
“不,是铜臭味更重了。晚上请我吃顿好的啊。”莫问笑。
接连几天的不安稍微消散了些,我说:“行,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管饱。”
甜点上了后,我跟莫问说:“看你挺滋润的,最近苏睿不缠着你?”
“对啊,他最近可忙了,说啥办事儿。反正也不告诉我干啥事……整天白天睡觉晚上工作,昼夜颠倒。”
我心里沉了下,故作轻松的垂下头吹热饮,又问:“夏沉舟也是,最近老这样,问他去哪儿也不说。”
“我知道啊,苏睿怕我缠他问就主动跟我说了。好像是西城河那儿外海的码头,说是帮人家运货?……我给忘了。”
码头。
运货。
我眉头一皱,这才将所有的事情连接起来。
都跟他说了明哲保身,真是……
见我脸色越来越差,莫问也不敢继续说刚刚的事,说:“你别担心了……”
我把钱包递给莫问说:“我不担心,我在生气。钱包给你自己吃点好的,下次我再约你。”
说完转身就出了咖啡店。
莫问愣了好一会儿,打开钱包看了看厚度,瘪嘴。
万恶的资本主义。
钱包内夹层里除了几张□□以外也没有什么了,莫问无聊翻翻找找,在那放卡的地方抽出一张薄布。
不知道保存多久了。
看样子,好像是一块白沙布,上边的字已经模糊看不清了。
只觉得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林麒为什么保存这个。
莫问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心里慌得不行,想了想还是打定主意给苏睿打了电话。
秦毅进船,先是嫌弃了一下船的破旧,随即看到角落里的瓷瓶,拿起来看看年间和釉色。
看完后,满意的抱了起来,坐在隋心和夏沉舟中间。
隋心笑下,说:“夏哥,对不住了。这次我赢了。”
现场的气氛僵持起来,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等待这个气球爆炸。
夏沉舟没说话,看着隋心摇摇头,说:“同样的坑你怎么就爱摔两遍?”
秦毅手下的人举起枪却瞄准了隋心的人马,隋心眼睛一瞪,心砰砰直跳,还要故作冷静的说:“……秦爷?这玩笑可使不得。”
秦毅指了指夏沉舟,说:“一副人物图可满足不了我。”
“我胆子比较小,拉拢一个我觉得没安全感。”夏沉舟歪着头说。
隋心面如死灰,心一下下沉,知道这次没有翻盘机会,竟然眼睛通红,像破釜沉舟之态。
第62章 第章
做完骨折的手术后,医生给我擦手臂烧伤的药。
路遥在旁边看得心惊,说:“医生,这怎么这么快就起脓泡了,不挑破不行吗……”
医生翻了个白眼,说:“这是烧伤,不第一时间做急救出这几个脓泡算好的了。我还说呢,你怎么搞的成这幅样子?”
见我冷淡不搭话的样子,路遥急忙解释,说:“没啥大事儿医生……就是打架,打架。”
“你家打架操着汽油桶往人身上扔啊??”医生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就找警察啊?”
路遥把□□往桌上一放,说:“找我有什么事儿?”
“……”
轻微脑震荡,粉碎性骨折,右臂烧伤面积9。
躺在病床上,痛苦才慢慢袭来。
太累了。
可是睡不着。
闭上眼全是失去夏沉舟的心惊。
心脏还在喉咙处。
我睁开眼,知道夏沉舟就在门口。
他不进来。
我也不唤他。
我很累。
“站这儿干嘛,不进去?”路遥手里拿着止痛药。
夏沉舟抬眸,说:“不进去了,替我照顾好他。”
路遥心里有疑,不过也没问出口,只得看着他面色灰白的朝外面走去。
等他走了,路遥才拿着药进病房,说:“醒醒,把止痛片吃了。”
我睁开眼,挣扎着坐了起来,麻醉剂的药效还没过,伤口并不疼。
喝了口水,药却没有吃,反身放在柜子上,说:“不吃了。”
路遥劝了半天,哪知道我脾气比夏沉舟还拧,气得直接摔门走了。
是了,他哪儿有夏沉舟的耐性。
夏沉舟回到家,石寻正忐忑不安的坐在门口,说:“夏哥,林哥他说不让他出去就……”
“行了。”夏沉舟摆手,打开门,说,“回去吧。”
把门合上后,夏沉舟颓丕的从门上滑下,手指□□头发里用力的揪着。
这次,害了他。
到晚上止痛片的药效过了。
我从疼痛中苏醒过来,睁开眼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路遥给我单独准备了病房,一丝人气都没有。
止痛片就在柜子上,唾手可得。
我却不想伸手过去拿,靠着枕头努力的忍耐疼痛。
腿骨的疼痛高中已经见识过了,还比较习惯。
手臂灼烧的痛苦是初识,像依旧有人拿火烧我伤口一般滚烫。
路遥还是不太放心,气消了大半夜又折了回来,看到我汗如雨下的样子皱眉问:“是不是疼了?啧,让你吃药你不吃。”
我不发一言,咬着唇。
“你……你疼哭了?”
我这才回过神,原来眼泪早就流下。
路遥大概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哭,有些不知所措的拍着我的肩膀。
躲开他的手掌,我摇头,颤抖着身子说道:“我不疼。我想夏沉舟。我怕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