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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 第100节

作者:俺也试试 字数:11404 更新:2021-12-28 01:54:12

    何容眨了下眼睛,那双晶莹的眸子里平添了一层透亮水光,他低声说“时近冬日,竟然还有蚊子……”口齿清晰,嗓音动人。

    李越用尽了自己的意志力,看着他,沉重地点了下头,可接着没忍住,哈哈大笑,弯腰捂着肚子。笑过了,抬头见何容怔怔地盯着自己,虽是头发散乱,可容光四溢,李越马上整肃脸色,恢复了庄重的神情,对何容点了下头说“那个,你,想吃点什么吗?”

    何容大概对李越这种迅速变脸很不习惯,无措地看李越一会儿,对着李越点了下头,李越因何容这么轻易地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喜出望外,脱口道“我才把干果都吃了,有些风干的肉干,你吃吗?” 何容似乎在犹豫,李越怕他嫌肉干腥臊,就劝说他“这些肉是北边的特产呢,是把猪肉或者牛肉去掉边筋板韧,用咸味香料浸渍,用力反复揉搓,使肉质疏松,再加香入缸,密封腌制。出缸后,用特制的百草香料粉末抹于肉表,大火煮熟。很好吃的,你尝尝?”他小心翼翼地看何容,当初对陆敏,他费了多大劲儿才说服陆敏接受他给的东西。

    何容对李越微微一笑,说了声好。李越只觉得两耳嗡地一响,头晕目眩,四周船壁都飘动起来。他赶快低头,一把扯过来行李包,胡乱翻看,等到自己平静了些,才抓着一包肉干再面向何容。这次他不看何容的脸了,把小包递过去。可何容迟迟不接,李越不解,最后只能抬眼看何容。却见何容也没有看他,正看着手里的簪子,脸色悲伤,眼中盈盈欲泪。李越猜测他肯定是因为现在飘零失所而想起了他的亡母,忙打开了小包,双手捧了递到何容的手边,微笑着说“快来吃点东西,吃了就会高兴些。”

    何容抬眼,一副伤心样子看着李越,几乎要哭地问“真的?”

    李越忙点头“真的真的,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赵……大哥也是。”他什么都拉上赵宇,表示有理有据。

    何容看入李越的眼睛,低声问“你为何难过?”他目中含泪,神情惨然,眉头微微蹙着,李越心里马上把他归入了走失的孩子流浪的少年无依无靠的孤儿之流,放缓了声音说“我也远离了父母,没有了家。”说完,真的有些难过,忙振作道“可是没关系!人间还有朋友和伴侣,能建立起自己的家,还能干许多有趣的事。别担心,来,先吃点。”

    何容没有移开目光,李越为了表示真诚,就又笑了,何容一手从包中拿起一小片肉,举起放在唇间,慢慢地咬下了一块。李越看着那隐约露出的雪白牙齿和淡粉色的双唇,咽了口吐沫,何容嘴角极微地上翘了一下,李越才意识到自己身体对着何容倾斜了过去,他马上坐直了身体,低头想把肉干放回行李,耳听何容轻轻说“的确好吃……”

    李越抬头嘿嘿傻笑,说道“太好了,你喜欢的话再拿些。”马上又把小包打开捧了过去,何容从包里又拿出了两条,李越看何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都修得整洁,又愣了片刻才收回了手。

    想到自己的要当正人君子的决心,李越再次整顿表情,严肃了。何容停下来,放下手,有些担心地看李越,低声问道“你……不喜欢我吃?”

    李越忙摇头“怎么会?”

    何容看着他,眼中还是泪汪汪的,问道“那你,为何面色不虞?”

    李越脸一红,尴尬地笑了,“那什么,我只是想显得正经点儿……”

    何容怔然道“显得?”

    李越马上信誓旦旦“我是个正经人!真的。”何容眼睛打量李越,李越在他明净的目光下想起自己对他产生的非分之念,有些无地自容,开始抓耳挠腮,觉得浑身长毛,真想冲出去再次跳入江中。幸好就在李越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刻,何容一低头,又开始吃东西,船舱里变得安静,李越注意到船行时发出的木板声和外面人们模糊的声音。他看着何容吃完了,又捧过小包问“还要吗?”

    何容低着头摇了下头,一副羞涩拘谨的样子。李越收了东西,在何容对面默默地坐了会儿,终于没忍住,问道“你说去临安上那学堂,你想学什么?”

    何容也不抬头,低声说“该是日后能教书的,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无一技傍身,只望日后能当个教孩子的先生……”

    李越可算找到知音了,马上激动地说“那太好了!我也喜欢小孩,那个赵……大哥还说我入错了行了,我其实应该去教小孩,也不是教啦,就是跟他们玩呗!小孩子多可爱,我的阿卓小的时候特别好!你这么温和,肯定特别适合当教小孩的先生。”

    何容微抬了下头,细声细气地问“阿卓是你的儿子?有你这样的父亲,他真有福气。”

    李越笑着说“什么呀,阿卓是个孤儿,可算是我的孩子吧。他又聪明又懂事,有他可是我的福气!唉,这次我又回去晚了,没守住诺言,他一定会生气。”

    何容安慰李越说“怎么会,他若是聪明懂事,就该知道你能回去就是好的,晚一点没什么。”

    李越忙说“小孩子要是伤了心,长大了,就会脾气不好。我对阿卓其实很歉疚,无法带着他,让他哭了许多次,难为他总是原谅我。”

    何容小声说“阿卓算是养子,你都如此用心,日后你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会更加喜爱。”

    李越一笑说“我大概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何容抬头盯着李越“那是为何?”天真而好奇,像个孩子。

    李越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没有子息。”

    何容微蹙眉头,问道“官人成婚几载了?君尚在盛年……”

    李越摇头说“我尚未娶妻。”

    何容低头喃喃地问“也可以娶妻试试,郎中所说并不总是准的……”

    李越再次说“既无子息,就不能拖累别人,那里能用女子来试试的?”

    何容抬头,眼中水光闪亮,真挚地说“就是无子息,官人如此伟岸,也必有女子倾心,也许有人会愿意与官人相守……”

    李越吓一跳,忙仔细看何容的脖子,见有喉结,才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女扮男装来表白的呢。”

    何容脸腾地红了,握着簪子低头,李越忙解释“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想说……”

    何容低着头说“我长得像女的?”

    李越赶紧说“你比女的还好看……不对!不像女的!你有喉结……还不对!你长的像男的……不!我那时没把你当成女的,一眼就看出你是男的了!……我真没有说你坏话的意思!”

    何容不抬头,李越慌了,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这不是坏事呀。在我的家乡,你这样的会成明星……大家都喜欢的人……”

    何容小声说“我不要。”

    李越完全明白何容的意思,他大概因为自己的容貌遭到许多骚扰,人们必然不会对他置若罔闻,自己不也对他起了歹意?

    李越低声说“对不起。”他实际是为了他那时的恶念道歉,何容马上抬头,对李越说“我并不曾怪罪你。”

    李越点了下头,有些不敢再说话了。何容却叹了口气“若真有女子心许,琴瑟相好,这是多好的事,官人千万莫要误了自己。”

    李越一下子笑了“听着像你要把我嫁出去似的。”何容又是一个大红脸,再次低头。李越忽然回过味儿来何容长得美,可又无权无势一文不名,平常人家,谁敢把女儿给他?日后肯定没有安定日子。富贵之家,不占他便宜已经是不易,怎么会招这么个文弱无能的女婿?所以何容才会催促自己成亲,因为是羡慕自己吧。李越赶快悄声对何容说“我不成亲还有别的原因。”

    何容不动,可哼哼唧唧地问“是何原因?”

    李越压低声音说“我不喜欢女子的小脚。”就在此时,在社会的压力下,汉族女性开始裹小脚,以示区别外族女性的野蛮和粗鲁。汉族在其他方面渐渐无法抵御外族,只能靠包括对女性的摧残之类的边角动作来自诩傲然。至于把人弄成了残废,连百米都走不出去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惨重,没有男子费心施与过同情。

    何容惊讶地抬头“为何?”

    李越就像说悄悄话一样,对何容嘀咕道“把脚趾掰断了折在脚掌下,就剩个大脚趾头是直的,多难看。而且,经历过这样痛苦的女子有几个能从心里高高兴兴地过日子?还有,等她们老了,缠脚的布肯定又臭又长……”

    何容皱眉“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过谁的脚?”

    李越被问住,发愁片刻,说道“我看的是书,画的!但就是那样,也够让我恶心一辈子了。”

    何容嘴角似乎有丝笑意,微微偏了脸,李越突然想到何容总有一天要成婚,忙说“哦,对不起,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当然,你若喜欢小脚,也没什么……”

    何容小声说“我也不甚喜欢……”

    李越为自己没说错话松口气,笑着说“我只希望日后阿卓长大了,女子就不裹脚了,他能娶个快乐的不残废的媳妇就成了。”

    何容问“你让他姓了你的姓,他有了孩子,也算承继了你的香火。”

    李越摇头道“什么香火,我不在乎。他姓韦,日后肯定有他的前程的。”那是丞相,见何容有些惊异,李越笑着说“我觉得我们来这一世,是来修行的,给人的越多越好,自己要的越少越好,不然就白来了……”

    何容抿嘴一笑,李越不好意思地问“对不起,我并没有想说教什么的。”

    何容说道“二官人所言暗合佛理,是福缘深厚之人。”

    李越不解地问“这怎么说?我没有读过什么佛之类的。只是,我原来别有际遇,觉得人活着,其实最后落在自己身上的是看给了别人什么……几句话也讲不清楚。”

    何容半低了头说“我也不懂什么,只是听人说法,说人在灵界,被问道投胎后要什么,一个人说希望给别人好多东西,一个人说希望能得到别人好多东西,结果一个成了富翁,一个成了乞丐……”

    李越恍然道“那我是个富翁啊……”

    赵宇从舱门边探头,说“你当然是个富翁了,哦,何容醒了?过瞿塘峡了,来看看,风景这边独好。”

    李越马上背了背包,伸手去扶何容,何容似乎迟疑了一瞬,但马上虚弱地任李越挽了胳膊,和他前后出了船舱,到了甲板上,李越放了手,何容还是倚在李越身边,肩并肩地站在了一起。

    他们面前的山谷窄如走廊,两岸崖陡似城垣,江水在悬崖绝壁中奔流。自古有“险莫若剑阁,雄莫若夔”之誉,瞿塘峡在三峡中虽然最短,却是气魄盖世,有“西控巴渝收万壑,东连荆楚压群山”之誉。山似拔地来,峰若刺天去。峡中主要山峰,有的高达1500米。瞿塘峡中河道狭窄,河宽不过百余米。最窄处仅几十米,这使两岸峭壁相逼甚近,更增几分雄气。这一路留有丰富的人文景观,有古榕掩映下的刘备托孤的真正故址永安宫,相伴相依的鱼复塔,杜甫草堂,水、旱八阵图。每当红日当空,赤甲山被氧化的红色岩石象熊熊烈火在空燃烧,白盐山在晨曦中银光灿灿,恰似白盐堆积,古人称之为“赤甲晴晖”和“白盐曙色”。酷似凤凰昂首畅饮山溪的“凤凰饮泉”,栩栩如生的犀牛翘首东望的“犀牛望月”,垂挂绝壁袒胸露乳的“倒吊和尚”,充满神秘色彩排列成“之”字形的“孟良梯”……两岸之上,摩崖石刻随处可见,南岸最为壮观,绵延里许的绝壁上,镌刻着数十幅石刻。

    赵宇背着手站立船头,默默地欣赏两岸美景。李越则长吁短叹地表示赞赏,碰到山崖上不认识的字,还指点着问何容。何容看来真是个读书人,每逢李越问,总是细声告诉他,有时还会讲讲这其中的故事传说典故,但谦谦君子,语调轻缓,一点也不像赵宇那样凌驾于人,李越觉得心里舒服得不得了。

    瞿塘峡只有八公里,他们贪恋欣赏景色,就一直在甲板上,胡乱地吃了些干粮。李越担心何容落水后受不了寒气,还去拿了薄毯给他披在肩上。到日落时分,夜间不能行船,他们的船靠岸,几个人带了行李,和船老大打了招呼,说好次日的启程时候,就登岸去找住宿和饮食的地方。

    何容双手拉着薄毯裹着肩膀,头发胡乱地簪了,零散的头发遮着半边脸,形象落魄,他低头走在李越的身边,其他三个高大的男人都戴着斗笠,吸引了人们许多目光,何容没有惹起多少注意。

    他们找到了一家小店,一天没吃热饭,李越又胃口大开。此处临江,盛产鱼类,李越点了两条鱼,让直接清蒸了上来,赵宇一如以往挑剔,反复看了,点了个爆炒河虾,叶铭马上点了赵宇以前说过的烧鸡块,只有何容没说话。李越对何容道“你也点个菜。”何容摇头说“我觉得你们点的都好吃,这些就够了。”李越知道他因为没有钱,不好意思点菜,就好声好气地说“快帮着点一个,说不定是个我们没吃过的,你不点,我们就错过了。”

    何容一听,看了看菜牌,点了个金针木耳猪肉煲,然后就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等菜上来,何容偷眼看李越,李越尝了一口,连声说好,怕何容太拘谨,就给何容夹菜,各色都不落下,鱼肚子处剜了好一大块放到了何容面前的碟子里。何容小声说“你也得吃鱼才好。”

    李越笑着说“你没看我点了两条?肯定够吃了。而且,我吃鱼怕鱼刺。”何容一听,也不开始吃,马上用筷子把鱼刺挑了出来,又把那一大块鱼夹给了李越。李越觉得如果自己不要这块鱼,会显得不给何容面子,可何容就没有鱼了,就又从鱼盘里再夹了一块鱼给何容……赵宇在桌子对面微皱眉看着这两个互相夹鱼,叹了口气。何容一停,认认真真地把面前的鱼块里的刺都挑干净了,拿了个小碟,放了鱼块,双手捧了,起身低头放到了赵宇面前,态度极为恭敬,李越拉何容坐下,小声说“你干吗呢?跟给长辈上茶似的?”

    赵宇微微一笑,何容低头小声说“大官……人……这里最大,不就算是长辈了吗?”

    李越撇嘴道“他才多大?”

    赵宇用筷子夹了那块鱼慢慢地吃了,才说道“我算是李二弟的兄长,长兄如父,小官人如此有礼也合情理。只是小官人既然与吾等同行,就如吾等异姓兄弟一般,重的是诚心和情义,不必过于客套。”

    何容马上一躬身道“多谢大官人。我绝无……恶意……”

    李越打断道“他才说了不让你那么客套,你还这么谢来谢去的?快好好吃饭,来你尝尝这个鸡块,赵……大哥如果喜欢吃,一般都是好东西。” 叶铭哼了一声。

    他们吃了饭,在小镇上采买了些在船上用的干粮果品,然后找了家旅店。往常赵宇等人都挤在一间屋中,能方便照应,这次有了何容,叶铭有些犹豫,他转脸问道“何小官人可是能自己住一个房间?”他此时没有笑容,显得神情冷硬。

    何容将薄毯裹紧了一下身体,先看了看李越,才有些结巴地说“能不能……与兄长们……同在一室?我有些……怕黑……”他这时候用上了赵宇的异姓兄弟之词了。

    叶铭看向赵宇,赵宇微笑着看李越,李越被赵宇和何容同时关注着,一时左右为难。他知道何容来历不明,如果同他们睡在一室,万一是个坏人,那后果不堪想象他们就是穿着宇航服,脖子也和大家一样细,何况还有其他下毒等手段。可把何容一个人支开,如果何容真是个纯良孤单的落难之人,这明显是表示不信任他,多伤人心。

    李越咬了咬呀,干笑着说“和我们在一起,就会挤些,大概得睡在我身边。”如果何容真有歹意,那自己就该首当其冲吧。既然自己觉得他是好人,那么就得冒这个险。

    何容忙点头说“无妨无妨。”然后对着李越感激地笑了一下,瞬间的笑容,明艳如闪电,从他乱发遮盖的脸上射出,把李越晃得使劲眨眼,赵宇那边叹了口气,李越的脸又一次燃烧起来。

    次日要早起,大家入了店就赶快洗漱。李越想到要躺在何容身边就又怕又向往,磨磨蹭蹭,终于到上床睡觉时,发现赵宇他们都躺在了长长的大床一边,看热闹似地睁眼看着这边,而何容则倚着墙半坐着,头发披散在肩,虽然旅店有被褥,但他还是把那条李越给的薄毯横搭在膝盖上,神情落寞,像是在等着他。

    李越忽然想起那时陆敏在心绪沉重的时候,也曾这样等着他一起入睡,自己则以此为凭,认为两个人就能够生活在一起了。可在最甜蜜的分别后,就是陆敏的成婚。自己一下子从悬崖上踏空,好长时间没有缓过来。如今更是物是人非,陆敏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一时心中升起莫名的凄凉感,心情黯淡地走到床边,对何容说道“睡吧。”去吹了灯,摸索着躺下来。

    何容见他躺下,也慢慢地躺在他身边。李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何容在黑暗里把被子盖在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忙轻声说“哦,你盖着吧,我不怕冷。”他不能说自己穿着宇航服,何容小声说“你也得盖上些才好。”李越不想争执,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闭了眼睛。这时才想到自己躺在何容身边是为了防备他,他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以往和陆敏的片段零零散散的浮上脑海,那些记忆已经不再让他感到痛苦,只是他现实中的形只影单让他觉得惆怅。

    李越听着何容的呼吸匀称了,为了防范何容起身而自己不能察觉,李越想抓住何容的一个衣角,寻找何容衣角时才发现何容只盖了那条薄毯,李越就又轻轻把自己身上的旅馆的被子给何容盖了一半,然后抓了何容的衣角,这才安心睡了。

    睡眠里,李越一会儿提醒自己要注意何容的动静,一会儿恍惚又回到过去,睡在陆敏身边,一会儿是何容美丽异常的面容……光怪陆离的梦和警惕让他睡得很不安稳,到后半夜才沉睡了片刻,不久就被人摇醒了。李越一睁眼,吓出一身汗来他过去睡在陆敏身边,也就把手搭在了陆敏的腰上,可此时他的手臂紧搂着何容的肩膀,更过分的是他的大腿搭在何容的胯上,整个把何容禁锢在了自己的身前,而何容脸贴着他的肩窝处,一只腿在他的大腿间,薄毯只盖着肚子,双臂抱在胸前,温顺地靠着他,面容安详,睡得正香。李越极轻地抬起胳膊,然后是大腿,翻了半个身子才看见赵宇和叶铭都站在床前看着他。赵宇一边眉毛偏高,一脸玩味的表情,叶铭半皱着眉,还是他多疑冷硬的老样子。

    他一离开,何容双臂一松,全身一个冷战。床前的两个人马上离开,李越扭脸,正对上何容刚刚醒来带了些惊惧神情的眼睛。李越忙心虚地一笑“早上好。”他那里正一柱擎天,不敢多说话,翻身下床,冲出屋去,身后是赵宇的低笑声。

    他们回到船上,其他人也到了,船老大吆喝。这次的航程是三峡中的巫峡地段,巫峡绵延四十五公里,包括金蓝银甲峡和铁棺峡,峡谷幽深曲折,是长江横切巫山主脉背斜而形成的。巫峡又名大峡,以幽深秀丽著称。整个峡区奇峰突兀,怪石磷峋,峭壁屏列,绵延不断,是三峡中最可观的一段,宛如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充满诗情书意,处处有景,景景相连。加上在这个没有污染的时代,山峦青翠,水流澄澈,赵宇和李越都知道这种美好的自然景观并非万古不变,于是就在甲板上坐了一路,何容自然又充当了讲解。开始是李越开口问,何容才说。后来见李越事无巨细都问到,还繁衍出许多古怪问题,何容就不等李越提问,直接指点着峰峦典故解说了,其实这样还少说些话,省脑子。其他旅客听他言语温和知识广博,也都聚集在他们附近,连船老大有时都来听听,还插上几句话。

    何容告诉李越,相传大禹治水,从江州东下来到这个地区,在神女瑶姬的帮助下,得以疏浚三峡。晋郭璞《江赋》云“巴东之峡,夏后疏凿。”《淮南子修务》说,禹先是"决巫山,令江水得东过”,即凿开了堵塞江水的巫山,使长江之水能够顺畅东流。然后,他又凿开瞿塘峡“以通江”,开西陵峡内的“断江峡口”(见《水经注江水》),终于使长江顺利通过三峡,向东流注大海,解除了水患对长江中下游的威胁。大溪宽谷中的“锁龙柱”和“斩龙台”,即为瑶姬帮助夏禹治水凿峡时锁龙斩姣的地方;巫峡中的“授书台”,是瑶姬向大禹授治水黄绫宝卷的地方,而不愿回天庭的神女也变成了那座令人向往的神女峰;西陵峡内的黄牛峡,就是因神女留下来看守三峡的神牛而得名。

    李越过去听这些故事都归于神话,现在他觉得那什么神女之类的,全是穿越回去的宇航员,带着后代的激光或者炸药,凿开了巫山。什么锁龙柱之类的地方,大概就是曾经停宇航飞行器的地点。授什么宝卷,跟他们留给宋军的地图差不多。

    他们的船走了整整一天,日暮时分才到了秭归。从这里下西陵峡他们要换船,西陵峡礁石密布,江水湍急,许多船家都不愿东行。况且从这里再回上游,拉纤比较容易。西陵峡两畔地势险恶,回行艰难。他们与船老大等人和几个旅客都相处得不错,临下船时,船老大把赵宇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这位官人,这里不比重庆,天高皇帝远,敢下西陵峡的多有亡命之徒,官人们身价不俗,那位小官人长得过于俊了些,君等选船时可要小心。”赵宇微笑着谢了,向叶铭要了些钱箔交给了船家,船老大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董平给了他们充足的钱箔,各色银票不说,甚至有黄金,他们钱财上很富裕。李越自从叶铭来了后就把钱财交给了叶铭,减少自己总得看管的东西。

    何容早上梳洗过,没有了乱发的遮掩,他的面容明净如玉,神韵清雅,芝兰玉树般站立在那里,简直就是个立体美人图。叶铭打头,赵宇和李越把何容护在中间,形成一个品字,走入了秭归。

    第 122 章

    秭归原名姊归,“姊”是姐姐的意思。秭归是屈原的故乡,到后代,这里还有祭祀屈原的寺祠。屈原无法接受亡国之辱,怀沙沉江自尽,开启了中华文人自取性命而不降强虏之先河。相传屈原有个姐姐,知道屈原心郁难解,曾长途去见他,恳求他隐世存活,不要放弃生命。她回到家乡后,心神不宁,一夜中梦见屈原告诉她,自己已经投汨罗江死去,可是自己的尸身要逆着长江回来见她。她醒来后,就日夜哭泣,在江边等候,许多天过去,她都没有离开。到五月初五这一天,一条大鲟鱼驮着屈原的尸体逆着长江水流游了过来,周围还环绕着大批的鱼群。百姓们怕江中的鱼吃屈原的尸身,就往江里投粽子等食物。大鲟鱼把屈原的尸身放在了他姐姐的脚边,才频频回望着游回了江中。屈原安葬的这个地方就被命名为“姊归”,后来成了“秭归”。

    天色已晚,临江处山石层起。几个人沿山而上,问了几处民居,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旅店。店面高大,里面灯火通明。叶铭进去询问,要了一间房。几个人进去,是一个大院落的正房之一,店中伙计还来送了茶水和小食,指点了在后院的盥洗之处等等。大家吃了夜宵,洗漱睡觉。这次的房间中是两张大床,被褥齐整。李越还是躺在何容身边,何容给他当了一天的义务讲解员,他对何容的警戒心已经大打折扣。在船上待了一天,躺下了还觉得床在上下起伏,他握着何容的一个衣服角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又是被摇醒的,天朦朦亮了,他一睁眼,正看见何容的侧脸,接着意识自己的手臂横搂着何容的胸,大腿还是笼着何容的双腿,半个身子压着何容的胳膊,而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正顶着人家的胯处。李越身体立刻僵硬,盯着何容的眼睫毛,很平稳,看来何容还正睡着。李越再次小心翼翼地移开了手脚,把自己踢开的被子给何容盖上。他转身,赵宇袖手站在床边,微微摇头。李越赶快轻轻下床,溜出了房间。

    他方便洗漱回来,赵宇和叶铭已经穿戴了,还戴着斗笠,在房门外面站着。赵宇说道“我们去买早点,找船,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别乱走。”李越答应了,赵宇把装着头盔等现代设备的背包交给李越后就往外走,李越正窃喜赵宇没有冷嘲热讽,见赵宇回头认真地问“你小时候睡觉是不是喜欢抱个泰迪熊之类的?”

    李越怒目,赵宇思索状“不会是那个小粉猪的……”李越叫“赵宇!”赵宇马上耸肩“只是好奇,我不知道童年的习惯能延续到青少年时期……”

    李越恨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这个茬儿。”

    赵宇委屈地说“喂,第一次我没可说什么,这看来要成习惯了,我才想探讨一下。”

    李越理亏,不想多辩解,只好说“那今晚我们换位置就是了!“

    叶铭冷淡地说道“不可,我不喜你抱着我。”

    李越咬牙对叶铭说“那我就睡赵宇身边!过去我们睡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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