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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 第11节

作者:俺也试试 字数:10705 更新:2021-12-28 01:53:06

    慧成到赵宇身边把与士兵的对话说了,阿卓醒了,揉着眼睛,赵宇把小孩递给慧成,左右看看,从裹着孩子肚子的包袱布边扯下一条,然后从怀里拿出那个标了三个x的小瓶,拧开盖子,往布条上小心地滴了两三滴。他拧紧盖子,把瓶子放回怀里,把布条递给李越“拿着。”

    李越皱眉,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布条,问道“我该干什么?”

    赵宇背了手,看着他们来的方向,说道“站到栅栏中间,该没事儿。”

    微风轻拂,李越使劲抽了抽鼻子。赵宇笑“你是闻不到的,除非……”

    李越愤怒地扭脸,赵宇淡然“我什么也没说。”

    晨光渐强,城中隐约有人声,上空飘来炊烟,城市开始苏醒。远方的元军防线似乎也有些动静,隐约中,有什么破营而出。

    赵宇转身对慧成说“跟他们说,我们要到里面站着。让他们看清楚,如果只是马匹就别放箭。”

    慧成转身对壕沟里的兵士说“可容吾等入障内等候?”他抱着孩子,一副忠厚可怜的样子,兵士点头,几个人站在了两层路障之内。方一站稳,慧成可怜的样子全没了,对着城上大喊“此是赵宇赵官人为宋军所献之马匹!请诸位看好,不要伤了马!”声音特大,上上下下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笑着说“果真是个疯和尚……”“大概正做梦牵着马呢……”没说几句,就听人大喊“有马冲来!警备!”城内锣声大作,慧成又喊“不要慌张!看清再射!是赵官人的马!”无论城上喊声多大,慧成的声音似乎能盖过所有的人声,李越听得心头乱跳。

    田野上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群马飞奔而来,没有队形,没有骑士,有的没有鞍鞯,野马般胡乱地交错前行。城上的人又喊“只是马匹,远处似有元军。”慧成又大喊“他们是来追马的!别射马!”

    转眼群马就到了眼前,在路障外不耐地跳跃撒蹄,对着拿着布条的李越,仰头嘶叫,有的还把头伸过障碍的枝杈,要咬他。李越大喊“你们快点儿开门呀,让马进去。”

    城上的锣声更加紧密,有人呐喊“开门,迎敌!”

    城门慢慢地开了一个缝隙,几列兵士跑出,挪开门前的路障等物,一队将士骑马冲出来,到了路障外散开,面对元兵方向,把这群马匹挡在身后。李越忙向清开路障的城门跑去,就听赵宇猛喝道“李越别走!”于此同时,慧成把手里的孩子一放,一个箭步追上李越,夺过李越手里的布条,向城门奔去。众马高声嘶鸣,纷纷抢着跑进窄窄的通道,狂追慧成。慧成身形如飞,轻盈异常,一边跑一边喊“让开道路!”闪入城门,接着群马也轰轰烈烈地追了进去。

    人们可以听见城内一片喧哗,城外安静下来。李越心有余悸地看赵宇,赵宇脸色苍白,恶狠狠地看着李越呵斥道“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儿脑子!不是让你站在栅栏中间吗?!”

    李越有点儿哆嗦,可还是努力嘿嘿一笑“那不是,没有经验嘛,谁知道它们这么热情……”阿卓跑过来,对李越伸出双臂,李越抱他起来,阿卓使劲扭脸对赵宇脆声地说“莫生气了,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转头又轻声对李越解释“我阿娘总是这样对我阿爹讲。”

    李越苦,这成什么关系了?

    追来的一小队元兵见马匹进了城,就中途停了,慢慢地退了。这边的将士等他们远了,也回撤城中,一个人在城上高喊“请献马的壮士们进城。”

    赵宇深呼吸了几次,平静下来,恢复了平常神情。李越小声说“这样看着才是你。”赵宇不理他,迈步向城门走去。小知道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知道,能……能吓……吓死人的……”跟着走了。李越抱着孩子,笑嘻嘻地,小声跟阿卓说着话“阿卓,叔叔厉害吧?”阿卓也小声地回答“不厉害。”

    他们走进城门,见门内道路两旁满是兵士和带着弓箭刀兵的平民。远处有马嘶声,李越看去,远远的房顶上站着慧成,正低头念佛。那边的院落外还有几匹马挤着要进门去。

    有一个兵士跑过来,气喘着说“诸位先随我去安歇处。”把他们领到了一处民宅,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军人。赵宇知道这是对他们的看管,也不多说,只对那个就要离开的兵士说“请帮吾传言,吾等想见都统姜才。”

    他们进了屋,有小兵给他们提来水壶,小知道放了箱笼,像活过来了。跳起来,打开箱笼,给大家拿出水罐什么的,一边对那个小兵说“诶呀,你知道,我们走了一夜的!我的脚都痛掉了!肚中很饿!你们有没有早食?你知道,我家官人刚给宋军送了马匹,很贵的,我家老爷也没有那么多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赵宇喝了点儿水,把包裹往床上一扔,自己躺下,抱了包裹,说道“姜才来了叫我。”自己睡了。

    李越心说你怎么睡得比我都勤了,但他现在多少明白赵宇操心得很,到了地头也该休息休息。李越把孩子放在床上,把背上的弩解下来,几下拆散了,又用布包了,对阿卓说“这是叔叔的宝贝,叔叔睡觉拿着,可是你也帮我看着点儿。”阿卓使劲点头。李越想到阿卓睡了一夜,应该不困,就叮嘱道“别乱跑,叔叔也睡觉了。”他在赵宇身边躺下来,阿卓坐到他身旁,紧紧依着他。李越叹息了一下,嘟囔着“难怪大家都想要孩子……”睡着了。

    ☆、第章

    李越夜游长江,接着又走了四个多小时的夜路,他虽然年轻力壮,有过系统的身体训练,到此时也已经彻底疲惫。入睡后他连动都不动,直挺挺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大家展示了“挺尸”这个形容睡眠词语的贴切含义。

    在睡梦中,李越觉得自己在与各种各样的动物战斗,有个毛茸茸的尾巴扫他的鼻孔,被他打开。有小爪子翻开他的眼睛,他再拍开。有个螃蟹钳住了他的鼻子,他甩开。有个大狗熊把他扶起来,他推开再躺下……有许多人在笑,他不管,接着睡。终于,有一把热手巾捂在他脸上,给他擦了眼睛,鼻子,还使劲擦他的耳朵后面,李越终于醒了。

    阿卓正跪在床上,手拿着条巾子,热情地看着他,床旁边站着赵宇,慧成和小知道,都笑呵呵的。赵宇说“姜才让人来请我们了,还不快起来。”

    李越努力起身,浑身酸痛,现在也不能用治疗仪,就哼哼哈哈地下床,阿卓忙跳下来搀扶他,赵宇笑着说“李越老人家,要谢谢人家小朋友呀。”李越不好意思了,站直了身,拉了阿卓的手,说道“前面带路!”

    赵宇先出屋,外面有几个军士等着他们,对他们施礼,然后引路往外走。李越问慧成“有多少匹马?”

    慧成念佛道“一共五十七匹。”

    李越一拍慧成肩膀“哇!慧成,你可以呀!”

    慧成大声诵经,赵宇笑着说“你别刺激他了,他正在为自己不告而取念经呢。”

    李越捅了一下慧成说“和尚就是想不开,那些马是自己跑来的,你又没取什么!”慧成停了声音。

    他们走到一处大宅院落,旁边的军士去通报了。又有人出来领着他们往里走,院落里都是兵士,他们到了院子里,等了一会儿,里面传他们进去。他们走进屋里,屋子里也是围了一屋子的人,正面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四十来岁,面目刚劲,嘴角微向下,目光凛然。有人向那个人报说献马的义士来了,那个人看过来,这就是姜才了。

    赵宇深深地躬身行礼,李越也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礼。他真想告诉姜才你是个大英雄,后代扬州有你与李庭芝身披甲胄手持兵械的雕像,为了纪念你的英勇不降。可李越也知道,这是多么不可能。他现在已经明白那种驾着飞船飞临到战场上,成为一方的救世主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他不是救世主,哪怕他是,也不会被人们接受,反而会被怀疑。

    姜才在众将领的环卫下,对他们点头说道“多谢各位义士献马,请问是以何方式引得马匹前来?”

    赵宇似乎尴尬地说“些许……□。”周围有人笑,但是李越知道赵宇一点儿都不尴尬,这个人什么不知道?还装。

    旁边有人说道“那么三四日,那些马就能安分下来了?”

    赵宇点头“正是,只是,近期还是不要让那些马匹上战场。”看见旧主人跑过去了怎么办?

    姜才看着赵宇,问道“吾看了君等的度牒,但听人说君已还俗,请问义士大名?”

    赵宇回答“常州赵宇,字林西。”

    听到常州的名字,姜才微蹙了下眉头,说道“常州已降元军,不知君近日可曾返乡?”

    赵宇答“离开扬州,吾等会去常州。”

    姜才说道“元兵入城后□掳掠,掠人户为奴,民苦不能言,君返常州似是不妥。”李越听了,心想这就是为何常州最后死战到底的根源。不等赵宇回答,姜才似是随口说道“前有李虎持招降榜入城,李大人命人杀之,并焚其招降榜,以示吾等不降之心。”李越心说这是让我们不要劝降,赵宇说自己是常州的,看来让姜才怀疑了。

    赵宇郑重地说“大人请放心,吾等亦绝不会降元。元兵残暴,必不能久驻常州,等常州复城之日,就是我们回城之时,届时,请大人允与吾等一醉以别。”

    姜才点了下头,与他们告辞,旁边的军士示意,把他们引出了屋。李越现在明白赵宇为何要马匹了,他知道姜才新近在拼杀中肩膀负伤,而后,在多次战斗中,更是伤上加伤,这才造成了最后他在泰州病发(“疽发腋下”,所谓疽,就是烂疮,大概是一处伤口感染,造成全身抵抗力下降,病倒不能起。),动都动不了,躺在床上被俘。他们肯定是要给姜才治伤的,可是他们怎么才能接近姜才?如果没有马匹,恐怕见一见都难。治伤要姜才吃药才行,怎么能让姜才相信他们给的不是毒药?用治疗仪不能让姜才看到,最好等姜才睡着才行,可姜才怎么可能在他们面前入睡?

    李越不是不理解姜才的戒备,如果他和赵宇的实际身份和实力泄露,大概也会像姜才这样,要随时提防敌人的刺杀和毒杀,再无安宁之日。所以,宁可装穷,也不能露富,古人诚不欺我也。

    后面的几天,他们一直住在院子里。有人问他们要干什么,赵宇只说常州复城后他们就离开。赵宇让慧成去打点住宿吃食,给阿卓添置全套新衣鞋袜。李越和赵宇都对钱财没有概念,慧成说陆老爷给的钱财够平常人家两年的用度,赵宇就说可劲儿花就是了,让慧成皱眉。小知道休息了一天,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后遗症。除了跑来跑去地伺候大家,就对周围的人大肆八卦赵宇献马的过程,从赵宇说要送礼,他们怎么怎么说的……起伏跌宕,动人心弦,让听的人都大为叹服。许多人还从别的地方专门跑来看赵宇,觉得这个人不比寻常。

    李越则在睡觉之余就是和阿卓玩。他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天天和阿卓转着圈地奔跑,还在地上摸爬滚打,乐此不彼。周围的人见这么大一个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可玩起来比小孩子还疯,都觉得他脑子长坏了。

    赵宇天天就是那副平静安然的样子,背着手在院落周围走走,天天去姜才的院落外,远远地看热闹,也不打扰。逢人未语先笑,态度温和可亲,军士自然对他也礼遇非常。看到人们都对赵宇毕恭毕敬,李越总在心里大喊你们都被他骗了!

    他们离开宜兴走了六天,在这里住了三天,就是端午节。元军在城外,城内都是宋军。可饶是如此,宋人许是多年积习难改,许是大难临头,更要狂欢尽意,端午之日,全城还是一片节日气氛,人们洒扫庭院,门前或厅堂插悬艾草,院子里有用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制成的人形或虎形的艾人、艾虎。入夜时分,城中到处笙歌。

    赵宇几个人在此只是旅居,除了给阿卓带了个香囊,没有什么可张罗的,只是在周围路上走走,看看人家的忙碌,欣赏下门户装饰。满街到处有人卖粽子,有的酒楼还用粽子堆成了小山,招揽人群。李越生长在一个完全格式化的世界里,逢年过节,就是有些民俗的展览,也是假装的。哪里见过这样真实的风土民情。兴致勃勃地拉着阿卓和小知道从白天起就到处游荡,直到天完全黑了,他吃了近十个粽子,小知道已经拉不开腿,阿卓在慧成肩上睡着了,赵宇一副鄙夷的神情,李越才悻悻地同意回去。

    端午一过,五月初八。消息传来,常州在前一日五月初七复城,投降的戴之泰被活捉。姜才派人给他们传信,说要他们参加两淮制置使李庭芝举办的晚餐,庆贺常州之捷。

    慧成说赵宇他们还了俗,就不该总穿僧衣了,尤其是这种正式场合。李越觉得慧成太计较当个假和尚犯着谁了?但是小知道说赵宇李越如果穿了常服会更英俊,李越就欣然同意换装。

    孙小官人给他们准备了几件常服,无领对襟长袍。赵宇的一件是天蓝色加稍深蓝色的镶边,李越的则是湖绿色的。看着赵宇穿好衣服后一副云淡风轻样子,李越觉得自己相形之下,就是个草包纨绔衙内。

    把阿卓托付给小知道照顾,赵宇李越和慧成由兵士领着,去了管辖着扬州一带地域的李庭芝的宴会。

    李庭芝这年五十六岁,是一位传奇人物。他少年时,就表现出了超常的天分,“日能诵数千言,币智识恒出长老之上”。他十八岁时看出家族所居的随州不稳,就建议去德州避祸。他的叔叔们不相信,但为了保险,还是做了个短期旅游。结果他们刚离开十天,残暴的随州长官激得部下造反,百姓死伤无数。李庭芝在蒙军三十多年前大举进攻之时,投笔从戎,加入了着名抗蒙将领孟珙的帐下为文书,被孟珙赏识。但后来孟珙竟然推荐了贾似道当自己的替代人,可谓识人不明。蒙军退后,李庭芝重新高考,成了进士,又是个文武全才之士。他之前真的跟蒙元多次交手,大多得胜。他在蒙元进逼之时被点据守扬州,毫不犹豫地接任了这个要点职位。初到扬州,这里一片萧条,他下令免了全部赋税,在一年之内就恢复了经济。日后南宋三杰之一的陆秀夫就是在李庭芝的帐下,李庭芝非常喜欢沉默可靠的陆秀夫,在国家的危难时刻,把陆秀夫推荐到朝中。陆秀夫是公认的忠诚之臣,能为宋朝的尊严死节。在襄樊六年的围城中,李庭芝多次要求领兵援助,但都被拒绝。襄樊失守,南宋颓势难挽,李庭芝是寥寥无几的相应了朝廷号召勤王遣兵入卫京师的高官之一。在元军漫长的围城中,李庭芝多次拒降。后来他与姜才被围在泰州,元军破城时,他投水自尽,可惜水浅,被救了起来。被俘不降,被杀。

    李越和赵宇等没有功名身份,只坐在了角落的偏桌。李越远远地看着这位令人起敬的威严老者,低声问赵宇“咱们能不能告诉他日后别离开扬州?别让朱焕接手扬州?因为朱焕接着就投降了……”

    赵宇也低声回答“你想被当成施反间计的蒙元奸细吗?”

    李越叹息“人微言轻啊。”

    赵宇轻笑“什么时候也假斯文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大概更合适。”

    周围的人们都面带喜色,大家议论纷纷。说蒙元军队已现弱势,也许不久就会退兵。还有的说张世杰已经筹备好了大批兵船,行将与蒙元一决,胜利在望。还有人大声称赞李大人的英明果敢……

    李越身在这样的喜庆中,想到蒙元此时的停滞只是由于主将北归,两月后一旦卷土重来,那将是何等的惨烈!他想大声疾呼,告诉人们围城在即,让大家贮备粮食。可他也明白,他这么个无名小辈,如果说出这样的话,轻的被棒打出去,重的会被治以扰乱军心之罪。李越知道自己是个外人,根本无法进入面前这个圈子。他叹气,面对着一桌酒宴,毫无胃口。他左右张望着,仔细看着周围人的面孔,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中,这些人,有的会死于战火,有些会死于饥饿。现在自己和赵宇来到了这里,又能改变多少?

    这种无力感让李越从来没有被忧郁污染过的心灵出现了混沌不安,他一次次地用眼睛瞥赵宇,心想我这么一个在赵宇眼里大概就是个傻瓜的人都难受了,赵宇这心眼儿八百个的人还不把自己折腾死?怎么他还能这么端着呢?

    最后赵宇低声说“你还不趁机多吃些?下次宴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李越气“我正烦这种说法呢,你说咱们来了是干什么的?”

    李越原以为赵宇会给他一个回答,但是赵宇却沉默了。李越突然心头发慌,追问道“你是不是改主意了?不想救这几个城市了?”

    赵宇挑眉“干吗不?又不是什么难事。”

    李越心定了,可接着对空气摊开双手“不难?咱们连姜才都搭不上话,还不难?!日后那些……怎么可能不难?!”

    赵宇用筷子指了指前面一碟萝卜丝说“这是扬州特色菜,水煮豆腐丝,你尝尝。”

    李越悲愤“你把我当什么了?!要忽悠我怎么也得指个狮子头之类的,豆腐丝算什么呀!”

    赵宇低声“快点儿吃,晚上还有事儿呢。不然不带你了。”

    李越眼睛一亮,马上夹了筷子豆腐丝。

    ☆、第章

    等到宴席散了,赵宇等人回了院落,看小知道和阿卓都睡了,赵宇把一个包裹绑在了腰后,领着李越和慧成出了门。他们在这里住了一些日子了,还常常四处走走,兵士们对赵宇尤其熟悉,自然容他们在这喜庆之夜游荡。唐代曾有宵禁,可宋代,对民宽松,城市没有宵禁,许多大城市灯火通宵达旦,为不夜之城。元朝为了防范民众的造反,重起宵禁,明朝和清朝都有宵禁。

    他们一行人在夜色下的扬州城中徜徉,几家门窗烛火摇动,几处院落有管弦之声。街上有些兵士行走,还有打着灯笼高声谈笑的平民。赵宇带头走到了姜才的住所,让守门兵士传言进去,说常州赵宇近日要回常州了,今夜乘兴来与都统姜才喝一杯,一来庆贺常州复城,二来算是告别。

    看门的军士近日天天看见赵宇,又知他献马之事,自然给他传话。过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人把他们领了进去。姜才在一处偏厅,厅中灯火大亮,他端坐在桌边,还穿着轻甲,可明显喝了酒,脸色微泛红光,门口处有几个军士守着。赵宇进屋上前恭恭敬敬地施礼,姜才看着很高兴,还了礼,让几个人在桌前坐了,说道“赵官人真是未卜先知之人,早就说常州会复城。来人,上酒,吾与君等同贺一杯。”

    片刻,有人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是四只酒杯,姜才示意,每个人都拿起来,姜才一口喝了,几个人也得干了。姜才不再说什么,眼见就要送客,赵宇开口道“吾等行将回常州,临行前,容吾等敬都统一杯,都统乃我宋之精英,我中华之英雄人物!”姜才扯了下嘴角,说道“过奖了。”李越知道赵宇听起来的确是像在恭维,可姜才却是实打实配得起这样的称呼。

    赵宇微笑着看着姜才,柔声道“请都统万勿推辞。”赵宇眉眼有种难言的温和书卷气,他非常明白自己的特点,知道怎么运用,让姜才不由对面前这个态度异常恭敬眼神带着敬仰的年轻人心生好感,就说“好,再上酒来。”

    有兵士提了酒壶进来,赵宇起身接了,侧身挡了兵士的目光,亲自给姜才倒上了酒,然后用几乎称得上含情的目光看入姜才的眼睛道“都统先喝了这杯,我还想告知都统为何吾等当初只点都统之名献上马匹。”

    李越心中大叫别上当!因为李越看到在赵宇用目光锁住了姜才的目光的同时,赵宇端着的酒壶正停在姜才的酒杯之上,捧着酒壶底部的赵宇的手掌微动,一小颗胶囊落入了赵宇方才倒满的酒杯。

    说完了,赵宇一笑,低头给自己的酒杯也斟上了酒,还优雅地给李越和慧成的酒杯也满上了,然后把酒壶递还给兵士,道了声谢谢。李越知道赵宇在拖延时间,让胶囊充分融化,李越只是担心酒会不会对药品的效用产生影响,而且疗伤的救生药丸虽然有让机体昏睡的作用,可入睡也要十几分钟,他们怎么能再赖这么长时间呢?

    再转身对着姜才,赵宇端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轻声道“都统请。” 掩袖喝了一杯。姜才一生戎马,经历过多少风霜雨雪,儿子都长大到在军中打仗了,可很少有如此时这般温暖如春的松弛感,不禁也笑道“请。”姜才一饮而尽,赵宇看着姜才的眼睛慢慢地说“吾等之所以献马与君,无他,只是为了……助君一臂之力。”姜才的眼睛闭上了。

    赵宇站起身,一手扶住姜才的肩膀说“都统醉了!”说话间,另一只手把一颗胶囊迅速地塞入了姜才的微张的口中,还用手捂住姜才的嘴,把他的头往后仰去,不让胶囊掉出来。门边的一个兵士进来,赵宇的手已经离开了姜才的嘴,只扶着姜才是身体不让他侧倒。姜才军人风格,虽然是睡了,竟然还挺坐着,身体僵硬。那个兵士见了,过来搀扶姜才,面露疑惑,赵宇叹息道“今日在李大人的宴上,吾见都统已喝过酒,吾原来以为他还好,现在看来,他方才已是醉了。吾还持意与他吃酒,甚是抱歉。可近期都统肯定是劳累了,今夜趁着酒醉歇息一下也好。”说着,一手把腰间包裹解下递给李越,弯腰把姜才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慧成唱了声佛号,“都统操心劳力如此!实该好好休眠。”那个兵士原想喊人进来帮忙,但听他们这么说,倒不好惹太大动静。又看姜才气息匀称,面色泛红,口中有酒气,想到今夜宴席,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就架起姜才的另一只手臂,向厅内指了一下。那边是一个熄灯的暗室,他们走进去了,才发现有副床榻,原来姜才就睡在这里。赵宇与兵士把姜才架着放到床上,赵宇要解开轻甲,旁边的兵士道“都统不解甲而眠。”赵宇又长长地感慨了一声,说道“都统为国如此操劳,让吾心中佩服!”李越暗里吐舌。

    赵宇又道“今日本是庆贺之时,都统又如此劳累,该解甲而眠才好。”可说完,也不动手,兵士说道“军机之地,不能留宿外人,请诸位回宅休息吧。”

    赵宇点头道“如此,吾等就回转了……”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手抚额头,身体摇晃,倒向兵士,被兵士一把扶住,赵宇有些喘息地说“那酒实在强劲,吾也觉头晕,吾等快离开,莫要惊扰都统。”说着就倚着兵士往外走,慧成见他们转身,手下亮光一闪,俯身向躺着的姜才,只几声极轻微的悉索,就又起身,手一合十,亮光没了,低念佛号跟在才刚刚走出黑暗卧室小屋的赵宇和兵士的身后。李越却留在暗影里,到床边飞快解开包裹,拿出治疗仪,打开开关,一手拿着开始扫描姜才的肩膀,一手解去姜才束带已被割断的轻甲,眼睛瞄着走向厅房门口的赵宇。

    只见赵宇行到桌边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道“等等,吾晕眩欲吐,容吾喘息。”接着就掩口做呕吐姿态。慧成忙说“若有茶水当可解酒一两分。”赵宇喘着气说“吾酒量不大,下次可不能多饮,胸臆欲炸……”

    慧成惊慌地说“吾听人言,此为酒后心疾,施主可有旧疾?”

    赵宇扶着桌子坐下,说道“无妨事,只是难过,不要惊动都统……”

    慧成对兵士说道“这位施主曾为都统献上五十余元军马匹,殚精竭虑,也是今日喜庆,多喝了几杯。小施主请看赵施主的模样,实在不适,可有茶水?容这位官人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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