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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 第8节

作者:俺也试试 字数:11135 更新:2021-12-28 01:53:04

    赵宇缓缓地点了下头,答道“只会更加不利大宋。”

    陆老爷许久不语,大家知道他听到了方才与刘大官人的对话,可不知他的用意,谁都没说什么。

    最后陆老爷开口道“年初,吾那内侄离去时,也说……”他停下不语。李越想起那个让八卦少年搭讪和尚以救孙小官人的儿子可自己反被孙小官人托孤的陆敏小官人,不禁好奇地微笑着问“吾等这两日常闻陆小官人的大名,请问他现在去了哪里?”

    陆老爷现出一缕笑容“客官来自外乡,有所不知。吾这位内侄,陆敏,现今年方一十七岁,本是吾兄长的嫡子。可惜他母早丧,他不喜都市繁华,遂常至吾家流连。他从小聪颖异常,识势断事,无不精辟,文章诗词,早有流传。现正在潭州岳麓书院……”李越不笑了,据史书记载,潭州(长沙)岳麓书院的学生都战死在了潭州保卫战中。

    赵宇看向陆老爷说道“吾等会前往潭州,如果陆老爷有家书笔信,吾等可代为传递。”

    陆老爷欣然道“如此甚好甚好!吾欲让他早日回家,战乱之时,不可流于在外。如此,请诸位务必前往吾府中用餐,吾可准备书信,烦赵官人携带。”

    赵宇道“吾等明早就要动身,还是……”

    陆老爷坚持“请诸位千万莫要推辞,孙小官人也一同前来。国难当头,有缘相聚,日后不知君等何时能再来此城。”他脸色感伤,李越明白,和平时节,有时一别就是一生,更何况是如此风雨飘摇之际。大家也许都心有所感,点头应了。

    陆老爷告辞了,李越明显感觉到赵宇开始走神儿,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他们在陆府中用了晚餐回来。

    说来陆府是李越来到这个世间看到的最奢华的宅邸了。孙小官人的宅院虽然也有几进院落,也有个花园池塘什么的,但因为无人料理,简直可以用作拍聊斋的外景地,根本没让他觉得有什么安逸气息。可陆府却明显是富贵之府。且不说院落齐整,花阴柳陌,连窗门边缘都雕着精美的图案。用餐时,仆人小厮一大堆伺候着,稍一偏头,就有人给上茶上水上汗巾什么的。那吃食更是讲究,飘着青翠菜叶的鸡汤,看着像白玉一样的豆腐,棕红色的小块烧肉……和各色小茶点。李越在现代生活里什么没吃过没见过,但是来了这里,真是一顿好的也没吃上。现在见了这些东西,虽然没有表露惊喜,但吃起来是毫不客气的。

    陆府讲究食不言,用餐过程里,静悄悄的,听得到窗外的竹叶声。李越偷看赵宇,发现他吃得很慢,脸上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是李越就知道他心不在焉。李越有些担心,这么好吃的东西赵宇还没有胃口,可见他现在真的有心事。

    饭后几个人也没有怎么谈话,赵宇一直少言寡语。孙小官人说是他义诊太累了,要早些休息。陆老爷交给了赵宇他给他侄子的家书,几个人就告辞了。

    回到了孙府,与孙小官人道了晚安,赵宇要做小丸子,慧成自告奋勇,说当初在寺中做过药丸,他可以用面做。赵宇告诉他要做得非常小,让人没尝到就咽下去了。慧成去做丸子了,剩下赵宇和李越回了偏厅。

    洗漱后,赵宇坐到了床上,还是沉默。李越觉得郁闷,他想起赵宇说自己是常州赵宇字林西时那瞬间闪露出的悲伤之色,忙打开手机,决定好好搜索一下有关常州的信息,也能与赵宇有效地交流。刚刚看了一会儿,李越就忍不住地惊叹起来“赵宇,不久前蒙元军队在丁家洲杀死了宋兵十几万,还得了两千多条船。可这不是最厉害的,要来的蒙元军队比这还厉害啊!”

    赵宇似乎下意识地问“怎么厉害法儿了?”

    李越翻着掌机说“你看你看,现在长江沿岸还剩下不少的城镇,而且蒙元也没有往南边来,我们这里也没有元军,这都是因为伯颜回去见忽必烈了。等他回来,带来的人可就更厉害了!接着就把现在还没降的城镇一个一个地给拔了。你看你看,进攻常州的元将,除了左丞相伯颜,还有右丞相阿塔海、代理枢密院的怀都、都元帅张拔都,就是那个张弘范,昭勇大将军塔出、宣武将军高闹儿、武节将军四家奴、武义将军完者拔都和进攻樊城‘勇敢出诸军右’的完者都、击败宋大将夏贵的昭武大将军帖木儿不花,哦还有在焦山战斗(与张世杰的决战)中‘冒流矢沿流麈战八十里,身被数伤,裹伤殊死战’的昭勇大将军忽刺出、宣武将军八十八,樊城攻略军监军定远大将军谒只里和忽必烈尝识的管军总把百家奴、炮水手元帅的张君佐,‘久居宋,险固备知’的襄樊镇抚沙全,武略将军石祖兴和屡有战功的忙兀台……虽然我一个也不认识,但听着都挺唬人的。加上宋军的叛将吕文焕、元建康镇抚唆都和降元的宋殿前指挥范文虎……反正这么多坏人,统大约二十万精锐,号称百万!而常州那边,就二万多没有作战经验的义兵和数千淮军……”

    李越看赵宇“你不担心吗?”

    赵宇两片嘴唇一碰干脆地说“不担心。”

    李越可担心“你看你看,这个张弘范,的确骁勇……”

    赵宇打断道“短命之人。”

    李越放弃了“那你在担心什么?”

    赵宇长叹了口气“说了你也不懂。”

    李越委屈了“是不是你想不出克制蒙元的法子才这么含糊其辞?”

    赵宇又叹“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傻?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常州有什么样的军民?你怎么会觉得对付不了他们?”

    李越看着他“那你说说,你说说,怎么对付他们?”

    赵宇翻身躺下,答非所问地说“常州现在还是降城,要到五月初七才能复城。我们先不去给他们添乱,明天就启程去瓜洲吧,得走上几天。”然后就不说话了。

    李越见赵宇不再说话,发愁地翻看掌机,继续查阅有关常州的资料这年的二月,元兵自西而东,伯颜分三路进军,一路沿江入海取嘉兴府华亭,一路攻打独松关;一路直逼常州城下。常州知州赵汝鉴看看情况不对,连夜卷包跑了,把印信什么的托给戴之泰向元军投降(自己连投降都不敢去,怕被元军杀了)。常州人姚訔(音“银”,争辩之意)是个进士,被任命在泉州当官,常州投降时他正因母丧服丧在常州。他立刻离开常州,从宜兴(就是他们现在的小城)乘船到了无锡,与曾经当兵的可也是进士出身陈炤(年轻时还写非常好的词赋,算是文武双全)商量把常州城夺回来。陈炤当时也在服母丧,有人看姚訔来了,就知道没好事,劝他说借着服丧的理由,别出头。可这位也是个犟的,说国家沦没,我怎能坐视不管,与其偷全而生,宁可为国而死!(“乡邦沦没,何可坐视,与其偷生而苟全,不若死之愈也。”)他们就联系了一帮民兵,送信给宋军大将张世杰(他与元军从头打到厓山,最后在陆秀夫背着小皇帝投海后,自己也蹈海而亡),张世杰派了都统制刘师勇带了几千大多是安徽人的淮军来援助他们。夜袭常州,活捉戴之泰,把常州重归宋地。张世杰又派了军衔为统制(比都统制低两级)的王安节来协守,另一个民间人士胡应炎选了壮勇之民三千人,护国寺的万安、莫谦之长老,组织了五百和尚,都来协助守城。

    领兵而来的刘师勇原来是贾似道的部下,贾似道兵败要出海逃跑的时候,他请求留下抗元。他领着的这几千淮军最后全部在常州死节。在桥下藏着逃生的一个人说看到了这几千军人的最后六名军人,背靠背站着,周围躺了几十元兵,一直战斗到了最后。刘师勇的弟弟也死在了常州城。到了危机时刻,刘师勇等带伤死守,他在激战中高呼“吾城即破,金山长矣。”就是说即使常州城破了,祖国的山河长在!

    城破时,由万安莫谦之带领的五百和尚兵举着“降魔”大旗,扑向破城处,与元军死战,最后和尚们全数战死。姚訔见城破,自焚死。陈炤与元军巷战,有人对他说东门还开着,他说“离开这里一步,就不是我死的地方了”(“去此一步,非死所矣”,表示一步也不会离开),遂战死在常州街头。他的部下看到他如此刚毅,无不拼战到底。他的一个部下叫包圭的,率军巷战被擒,大骂伯颜,被杀;那位带领三千民兵的胡应炎打到没有力气了,被元兵抓住,元兵元帅唆都问他“你是杀死我许多将校的人吧。”胡应炎面不改色回答“我也想杀你,恨我力不能及。”遂被杀。派来协助守卫的统制王安节使双刀力战不屈,手臂被伤,他仍“杀敌如刈草”,元兵斩伤他左腿,他屈着双腿继续死战,最后力竭被捉,伯颜爱他忠勇,劝他投降,王安节大呼“我是坚守合州的王坚的儿子,岂有投降之理。”遂被伯颜杀害,葬于常州城东,后称王守沿……

    常州的道教天庆观管辖叫徐道明,是被赐过紫衣的有道之士。元兵围城后,徐道明去见姚訔,请求他说“事急矣,君侯计将安出?”(紧急了,您有什么办法吗?)姚訔回答“内无食,外无援,死守而已。”(城内没有粮食,城外没有援军,只能死守。)徐道明马上回了道观,慨然地告诉他的徒弟们“姚公誓与城俱亡,吾属亦不失为义士。”(姚公要与城同死,我们也不该不当义士。)就把观中的文集什么的藏到了石盒子里,埋了。到元兵屠城时,徐道明正襟危坐,燃着香,读《老子》书。元兵让他投降膜拜,他不理,依然大声朗诵;元兵以刀刃威胁他,他不为所动,就被杀死了……

    李越想起赵宇说常州不会以降城之名而留青史,不禁点头,的确,常州的军民以悲壮惨烈的牺牲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惊人的光芒,昭示了人性中不能摧毁的勇敢无畏和大义凛然。

    多年之后,嗜杀成性满手鲜血的伯颜还忍不住一再称赞城大无险的常州是“纸城铁人”,而那个到了元大都,看见琉璃瓦就以为是金子,给忽必烈大拍马屁的马可波罗竟然无耻地说常州有一群邪恶的刁民,伯颜把城中男女老少都屠尽了是为了给士兵报仇(常州是你家吗?你的士兵去那里干吗?)……

    李越看了一下浏览记录,发现赵宇早就看过了这些资料。他关了掌机,吹了烛火,却头一次失眠了。宇航员的要求之一就是躺下就能睡着,可他却在黑暗里瞪着眼睛赵宇在忧虑什么呢?是救不了常州,让常州再次经历如此惨烈的血洗?还是能救常州,可抹杀了这些英雄事迹?……最后,他听着赵宇低微匀称的呼吸声才渐渐入睡赵宇没有失眠,那肯定就是有主意的吧。

    ☆、第章

    次日天还黑着,李越就被赵宇叫起来了。李越正要抗议,赵宇就告诉他,赵家老汉给他们送了洗漱的东西,说孙小官人和慧成已经在前厅等着和他们吃早饭了。两个人穿戴完毕,依然是僧衣,背了箱笼,拎了斗笠,去了前厅。

    一进门,发现厅中点着大大的蜡烛,照得亮亮。除了孙小官人和慧成,竟还有昨日见过的陆老爷。烛光下,这位陆老爷的脸色黯淡无华,颧骨青黑。他身旁还站着昨日给他们当小厮的少年,可面带喜色,一身短衫行装,身边还有个小箱笼,后面站着好几个仆人,都背着包袱行囊。

    陆老爷站起来,行了礼,开口道“吾一夜未眠,反复思量君等与刘大官人的对话,加之赵官人在席中的忧心神色,只觉胸中梗抑难言,担忧吾那内侄安危。吾虽托付了君等书信,可怎也无法放怀。吾那内侄乃吾家长房长孙,怜他母亡无依,多年来,吾夫妻视为己出,不能见他有任何闪失……”他哽咽。

    李越完全明白陆老爷的感受,暗自指责赵宇不该显出忧心忡忡的样子,简直害人不浅,弄得别人都没睡好,现在他倒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赵宇忙说“陆老爷多虑了,我昨日确是疲惫,在府上未曾留意,请陆老爷莫忧,我必寻得陆小官人,给他书信,劝他回转家中。”

    陆老爷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绢包,双手递给赵宇,说道“此是一些盘缠路费,乱世之中,往往有出人意料之事,有钱财傍身也好通融。”赵宇刚要拒绝,陆老爷硬塞到了他的手中,不等赵宇说话,就又指着身边的八卦少年说“此是吾内侄在吾家时用的书僮阿三,他虽不是吾内侄的贴身仆从,但知吾内侄心性,亦明吾焦灼之心。吾欲请诸君携带他去见吾内侄,一来,内侄可多一人照顾,二来,此子伶牙俐齿,或许可说动吾侄返乡。另外,还有四五粗使仆从……”

    赵宇忙说“千万不可,吾等此行要经几处城镇,有的已有蒙元兵士,人多更易惹人注目。”

    陆老爷皱眉“若路上不太平……”

    慧成合掌念佛道“陆老爷不要担心,吾可护官人等平安。”

    陆老爷点了下头“那就只带阿三一人。”

    赵宇看向阿三“你可是能行远途?”

    阿三正是少年,知道老爷要他随赵宇他们行走,早激动了一宿,脸上怎么也忍不住笑容,对他来说,万里长征也就是每天散散步,当即说“当然当然,你知道,我从小就满乡跑着长大的。”

    赵宇点头,李越也懂,拿了人家的钱财,自然要带人家的小厮。陆老爷见状转头看阿三,语气带了严厉“汝若不能带小官人回来,仔细尔的小命!”

    听陆老爷骂他,阿三勉强做出郑重的样子说“老爷放心,我见了小官人,就说老爷想他想得吃不下饭,睡不了觉,你知道,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

    孙小官人斥道“胡说什么!”

    陆老爷叹气道“无论说什么,只要他回来就好。”他看着孙小官人说“吾知赵官人所托你之事,吾亦可帮衬二三,有时间请过府相谈。”孙小官人忙谢了。他家虽然世代富裕,但与陆家这样的世胄贵室,名门望族还是有很大距离。陆老爷只是隐居在此,真正的家族影响可是远在这个小镇之外的。如果和陆家有了关系,本身就是一种荣誉,更何况陆老爷还说要帮忙!孙小官人简直觉得自己完全符合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说,只攒了浑身的劲儿,要把赵宇托付的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李越知道八卦少年肯定对陆老爷说了赵宇要孙小官人筹粮的事,想起赵宇叮嘱八卦少年不要对他人言讲的话,又一次认识到了赵宇的居心叵测,不禁看着赵宇摇了下头,赵宇则一副责备的神情看向阿三,八卦阿三不好意思地赔笑。

    陆老爷又托付了几句,就带了那几个仆人回府了。

    孙小官人和赵家老汉照顾着赵宇他们吃了早餐,慧成给了孙小官人一大盒颜色紫红的小丸,每个不过红豆大小。但有了昨天一两勺水当背景,这么个丸药还显得实体些。赵宇告诉孙小官人有人讨要时,要说这个丸药只是巩固,昨日的水才是治病的,以防人们拿了这个小丸去治病。同时要反复问对方是不是真的感觉好了,说自己好了很多的人,才再给一丸,不然就说要节省丸药,不能滥用。李越知道这是心理暗示疗法的一部分,要求人对自己正面暗示,告诉自己病好了。

    把该说的话都讲了,孙小官人给了慧成一个大包袱,说是里面有干粮和衣物。慧成没拒绝,转手背在了身上。几个人往大门方向走,就见赵家老汉匆匆过来,言门外已经有许多人等候,有的是来讨要丸药,说自己已经大愈。有的是昨日不知义诊的消息,今日早点来等着,看看能不能再见到神医。

    赵宇摇头,说不能再耽误行程了,赵家老汉就领着他们去了后门。老汉打开后门往外看了会儿,没有人,几个人不敢迟疑,匆忙与孙小官人告别,就从后门鱼贯而出。然后小厮阿三带着他们穿小巷过木桥,一阵疾走,奔到了城门处,等城门一开,与军士交接了,出了城。

    出了宜兴城,天才蒙蒙亮,城外的大路上没有什么人,空气中充满清晨特有的新鲜气息。大家平整了呼吸,然后慧成引路,李越和阿三走在中间,赵宇在最后面,开始了他们的瓜洲之行。

    阿三兴奋得要跳跃,一路走,一路对旁边的李越唧唧哇哇地说个不停,大多是他小官人的奇人异事,弄得李越深觉他暗恋他的陆小官人。

    李越不禁问“你这么喜欢你的小官人,怎么不给他当贴身的书僮?”

    阿三叹气“我小时就在这乡下,是陆老爷来了宜兴,从乡里买来的。你知道,陆小官人的家里,可不得了!那些仆人丫鬟都要会写诗词的!是好几代在他家生养的。他的仆人连看我一眼都懒得。我算什么?你知道,就是陆小官人来的我家的时候,书僮一时不在,我给他添添茶水,跑跑消息。他有时听我说得有趣,才与我答话。就为了这,他的书僮给我好多白眼的!你知道,他不想我与陆小官人讲话,总不让我见陆小官人!你知道……”

    李越可以想象这个阿三为了得到陆小官人的注意力拼命地八卦而那大家族过来的书僮对他鄙夷的样子,不禁笑起来“可当初你见了我们,一口一个你的小官人,我们还以为你是小官人的书僮呢。”

    阿三有些脸红,“这个,你知道,我也的确是他的书僮,给他递过笔墨……还有一本书!虽然他们都看我不起,骂我是个瘪三……”

    赵宇在后面说“阿三,我看你该有个响亮的名字,让他们骂你的时候实际在称赞你。”

    阿三使劲回头道“真的?!有这样的名字?!”

    赵宇说“对,你就叫‘小知道’吧!”

    李越和前面的慧成都笑了,慧成微转身说“此名字甚好。”

    阿三咧嘴笑“我家陆小官人知道得很多,他也许不喜欢。”

    赵宇说“怎么会?你是小知道,他是大知道。”

    李越也拍阿三的肩膀“对呀对呀,你们两个加起来就成了‘都知道’,可那样,我们这些人就成了‘不知道了’。”

    赵宇说“那是你,我是‘早知道’。”

    慧成说“我是‘未知道’”。

    李越不干了“那我就是‘也知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倒也走得轻松。赵宇他们两个现在知道自己的行止与这里的人和不上拍,就总用斗笠挡了面孔,不惹人注意地赶路。

    入夜时,慧成出面,找了个路旁的小村落,问一家农户借了食宿,休息了一个晚上,就又起身。只才一天的路径,道上的情景就完全不同了。越往北走,路上的行人大多是往他们这边来的,行色慌忙。大多的人都是背着行囊,拖家带口向南走。赵宇他们一行人逆流而上,与众人擦肩而过。有一两个行人住了脚步,好心地提醒着“前面有元军了,莫再向前了。”慧成谢了,可还是向前走。小知道不说话了,明显变得担心起来。

    到傍晚时分,周围的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不仅路上没有,左近的田地上面也毫无人烟。赵宇告诉慧成离开大路,几个人在暮色里穿过田野和丘陵,曲折地向北方行去。一直走到天真正地黑了,他们进入一处小灌木丛地带,赵宇才让大家在矮树丛中席地休息。吃了干粮后,他和慧成轮班守夜,李越和小知道睡觉。李越在朦胧里听到远方的马嘶声,知道他们离元军近了。

    黎明时李越醒来,见慧成正闭眼打坐,赵宇和小知道都还在睡觉。李越四外望望,太阳还没有出来,四周绿色的田野上有一层极淡的水汽。天阴蒙蒙地,极远的地方隐约有马匹和人行的动静。

    慧成睁开眼,小声说“赵官人说白天不能走了,要晚上走。李官人可以再歇息片刻。”李越点头,“去方便一下,然后来替你。”李越不敢从灌木里站起来,猫了腰走到不远处干了事,又猫腰回来。慧成还坐在那里,李越说“你睡会儿吧。”慧成摇头,“出家人不喜长睡,我平时此时已然起身早课了。”李越倚了箱笼,看向远方,小声问“你知道怎么走么?”慧成点头“吾等化缘,周围百里都行过。只是,现今长江沿岸多见元军,过江去瓜洲要小心些。”

    反正有人知道怎么走就行了。李越哈欠了一下,觉得有这么睡懒觉的时候怎么能浪费?吧嗒了一下嘴,就翻头倒下,不一会儿就又睡了。他在睡中有时听见旁边人的低语,可他才不管,多少天没有好好睡了,他干了那么多事儿,容易吗?

    当李越心甘情愿地睁眼,天还是阴阴的,没有太阳,小知道笑嘻嘻地凑到他脸前说“李小官人,都早上了,可要起来?”

    李越呸他“小孩子不学好!”照他睡的时间看,这应该是傍晚了。

    赵宇笑着说“你真是还年轻,比小知道还能睡。”李越睡够了,心情大好,在地上伸懒腰,滚来滚去。赵宇轻踢了他一下,说道“准备准备,吃点东西,天一黑我们就出发。”

    后面的几天都是如此。入夜,他们就启程,由慧成带路,在黑暗里曲曲折折地行进。许多次都要在土坡或者丛木中躲藏,等着蒙元装束的兵士走过去。有时,看着远远的火光环绕的大片营帐,还要绕路前行。

    李越心里这个后悔,怎么没有在扬州那边找个地方把飞船停了。可他也知道,扬州附近一水儿的平原,根本没有什么高一点儿的山。人烟稠密,道路纵横,想找到宜兴旁边的天目山脉龙湖山里那样没有什么人烟的地方很不容易。到了他们离开宜兴的第五夜,走到快要天亮了,慧成停在了一处村落旁。

    远看去,小村里静静的。慧成指着一处黑洞洞土丘一样的地方说,那是一个废弃的烧窑洞。几个人到了前面,果然是一个黑洞。慧成从怀里拿了火捻子打着了,从开口处,往里一照,里面不大,只能容两三个人。小知道一看里面脏乎乎的,就往外躲。李越到洞口处,闻到里面一股霉味儿也退了出来,说道“不能进去,不知道什么味儿。”赵宇示意慧成熄了火,几个人只在夜空的微光下坐了。慧成说道“这个村子很小,就临着长江,我天亮了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渡船过江。”

    赵宇说道“有船没船我们都会渡江。”又对李越说“你拿出两副短弩的部件来,再一袋子竹签。十片金属布,余下的部件和竹签埋藏在这里,这样我们好轻装过江。”李越一听能不背箱笼了,立刻高兴,可接着担心道“不会有人来拿吧?”

    赵宇说“埋藏在窑边的地里,藏好点儿,但是把窑口遮上。”

    小知道点头“哦,这样人家就会注意窑洞,不会想到有人不在洞里藏东西,可藏在洞外。”

    慧成点头说“实者虚之虚者实之。”

    李越扯嘴角,这就是赵宇总知道人们在找什么,然后让他们觉得找到了,可实际不给他们。

    江南农历四月中,土地已经松软。慧成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手里拿了一把农具。他奋力挖地,刨得飞快,李越说“我们有一晚上呢。”慧成低声念佛,接着说道“不告而取,吾心甚是不安。早借早还,吾还能早有些安稳。”

    坑很快就挖好了,把两个箱笼放进去,又掩埋好,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用赵宇和李越的破旧斗笠掩了窑口。李越现在只剩了一个包袱,顿觉轻松。可他又担心地对慧成说“你肯定能找回这里吧?”

    慧成周围看看,说道“应该可以,我过去来过几次了,这个窑我还住过一夜。”

    李越还担心“万一……”

    赵宇打断道“万一,你就再做一遍。又不是什么难的东西。”

    李越低叫“什么叫再做一遍?!什么叫不难?!我扛了多少竹子。” 虽然带的成品就这么两个箱笼,可当初为了做这些,反复试验,反复组装,废了多少竹子。说实话,现在不难了,模具都定了,做也容易了,飞船里还有许多没带出来的。但是李越可不能让赵宇这么想!要杜绝他干的都是简单的事这种印象!

    慧成马上献殷勤“我可以帮助扛……”这是让我再做一遍了?李越气“快去还东西!不告而取是什么来着?”慧成立刻消失了。

    慧成回来后说,他在村中找到了一处空宅,几个人听了都很高兴,就跟着慧成悄悄地摸进了村里。进了农舍,也不敢点灯,微弱的天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见地上散放着各式杂物。房屋的主人可能逃了,也可能死了。对于在外面露宿了几夜的人来说,到了一处能遮风的室内,就是很大的福分了。随便地挪动了一些东西,大家都坐下来。

    不久就是黎明,慧成说他去村中问问渡江之事,让其他人都在屋中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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