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落,我心里自是有数。”
“”
“纪宇飞,已经两年了,你还要这样到何时?”
“何时?等我能理清的时候既可,一年,两年,三年?或者十年二十年”
纪宇飞眼神终是掠过那古朴镜子望向米丽亚,此刻的米丽亚眼瞳闪亮,带着极为清晰的快意神情,那般的快意就仿若在无比嘲讽的问着“纪宇飞,你后悔吗?你真的不后悔吗?”
极为怪异的苦涩在嘴里漫延开来,那些远以为忘记的画面在脑内急速的闪过,接着慢慢的沉淀下来,全数变成那日复一日重复的场景:漫天的鲜血,支离破碎的镜面,粉红镜子中不可置信的呐喊,以及那烧焦一片羽毛的羽毛笔周身无比闪亮的光线。
“哦,帅气的主人,卡卡洛一直支持主人所有的决定,但是这一次你一定会后悔的,沈易江,卡卡洛最好的邻居,你会没事的,卡卡洛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沈易江,就算我们是召唤物,也绝不是你们这些人这般肆意欺辱你对象,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是他的主人吗?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对他?为什么?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曾经这般对待你的召唤物!”
各式的声音环绕而下,眼前却是被突然而起极尽耀眼的白光所围绕,只在瞬间,纪宇飞感觉的到心中一空,那属于他与镜子之间所签订的契约消失彻彻底底!
契约消失只有两种,一是召唤师主动解除,二是召唤物身死
此刻纪宇飞并没有主动解除,那么只有后者,他的召唤物,那个会笑得眉眼弯弯,会一遍一遍重复着“主人,你最重要”的尼古奇亚魔镜,身死!
早就已经知道的结果,可是真到此刻,纪宇飞依旧感觉心内突兀的少了一块,那般的感觉与着他亲眼看着躺在漫天的血泊中的父母何其相似。
只是这一次,是他亲手而做!
耀眼的白光极快的消失,漫天的血腥依旧密布,只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出声的羽毛笔羽毛全数不见,“叮”的一声掉落于地,光秃秃的笔杆重重掉落于地再无声响。
而那原本就躺在他面前,漫天鲜血包围着,用着绝望眼眸望着他的男人同样也消失不见!
“纪宇飞,我就是连死也不要死在你的身边!”
不知为何,这话就在纪宇飞心中一遍遍回响,直至生根发芽,如同魔障。
后悔吗?真的不后悔吗?一点也不后悔吗?
不,不是的,实则他已经
“米丽亚,这么晚了,快回去。”
身后不知何时传来声响,内心纷转的念头瞬间消失,纪宇飞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原早已经睡去的沈易江,正穿着一身极为宽大的衣服站在米丽亚身侧,此刻正微用劲双手推着米丽亚示意米丽亚往屋内走去,从始自终都末曾望向他一眼。
鼻间的呼吸依旧清爽,可不知在此刻却仿若带出一种血腥味,压抑着让呼吸都变得极为困扰起来。
“沈易江,我是纪宇飞。”
纪宇飞无比清楚的听见自己低沉近乎执拗的声音在森林里响起。
米丽亚身形霍的僵住,那原本已经退去光彩的眼眸又一次亮了起来,死死的近乎愤怒的盯着纪宇飞。
纪宇飞看见了,却极快的掠过,眼眸死死的的盯着沈易江。
米丽亚愤怒怨恨与他而干!
惟与他相干的,也只是
“米丽亚,你慢死了,快点走,外面这么凉,慢腾腾的到时候明天感冒了我可不管,还有你深更半夜的跑出来做什么,如若不是知道你的性子,我还以为你在梦游呢。”
耳侧绪绪叨叨的声音仅在些微的停顿后又一次响起。
哪怕他开口,从始自终沈易江都末曾有着丝毫情绪变动。
不,有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沈易江,天还早,我们都再去睡一觉。”
“好。”
与着米丽亚简短的回应中,纪宇飞就见沈易江极快回望了一眼,那双眼眸直直与着纪宇飞的眼眸对视,沈易江那双眼里如着早晨一般全是面对陌生人的淡然,不,还有着比早上更多更鲜明的厌恶。
厌恶他的到来,厌恶他与米丽亚接近,厌恶他的存在。
厌恶吗?
对他只剩下厌恶吗?
呵~
纪宇飞忍不住又勾了勾嘴角,只是那种满满的嘲讽却是在也忍耐不住
沈易江小心翼翼的拉着米丽亚往屋内走去,眼神看似在看着前方的道路,身体却极度紧绷,身后那个男人,哪怕是不动,但那种威慑感却似乎比着白日还要浓郁。
纪宇飞的神色变动沈易江是知道的,不过看着那近乎是纪宇飞习惯性满是嘲讽勾起的嘴角,沈易江惟有的只有数个词在脑内闪过。
变态,神经病,有毛病
他那般千辛万苦的绕了一大圈,为的就是不让男人找到他的住所,结果这个男人竟然还找到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凭什么找到他的房子的?
这显然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想明白的。而且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让米丽亚先回到屋里去。
沈易江平日睡觉一惯比较熟,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却总感觉睡得极为清浅,所以在米丽亚爬起时,沈易江是知道的,不过最初沈易江以为米丽亚这般只是人有三急而已,可是约摸半个小时后米丽亚竟是还末回来,沈易江就知道事情有着不对。
而当沈易江爬起,无比清晰的看着他那小心翼翼放着镜子不见时,这种不对念头就在沈易江心里成了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