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朝着那点狠狠翻了个白眼。是谁非要跟我来,还说停在那里他们发现不了的!
实在是说到感慨处,我给了李望一个熊抱!意外地看见李望的脸第一次变色。远处的亮点抖了两抖。
轮到和慕久告别了。
我看着他,为难地搔搔头。大哥,咱俩好像没什么交情吧?
慕久板着个冰山脸,长得虽是俊美帅哥一枚,一开口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有预感你会离开他的!”
我目瞪口呆,傻傻看着慕久化身乌鸦,嘴巴动得勤快,“你很特别,杨、旭。我期待着再次见到你。难道不给我个拥抱么?”我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撞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没心思理会这次白点抖了几下,我捂着撞痛的鼻子,在分开时努力瞪着这只乌鸦,看他是不是故意给人找晦气的!
结果我胆战心惊地发现慕久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完了,冰山都化了,那岂不是离雪崩不远?
我来不及喊孟菲斯逃命,眼前绿光一闪,接着是一片血红。
“哎哟,痛!”漫天血色浓缩成掌中的一道血痕,我惊叫,。
达利赶紧停止操纵腹部机器,笨拙地跑过来,“主子,你怎么了?呀,流血啦!”
我放下手里的剑柄,“别担心,刚才一时出神不小心被光剑割到了。“
达利连下了几道命令后,不满地抱怨,“还说没事呢!你看这血流的。保健科怎么还不来呢?早知道我还不如召唤包扎机器人呢!”
我示意它闭嘴,一个帝国公民携着个药箱面无表情的进来,在我面前深鞠一躬,单膝跪地替我清洗包扎伤口。
“达利,我回来多久了?”我盯着手,看它被快速的清理,随口问出。
“已经一个星期了。”
“不是,我是说、、、、、、”
“我知道,您想问确切时间,”达利迅速地在腹部按了几个查询键,“确切的说是七天又三个小时二十一分、、、、、呃,刚到二十二分。”汇报完后达利苦着一张脸,“主子,你今天已经问了三遍了。”
我窘,“呵呵,是么?我还以为这是第一遍呢,啊哈哈、、、、、”
达利郁闷,“您哪天不问个几十遍!殿下不是昨天刚传讯说他至少十天后才能回来嘛?”
我赶紧岔开话题,“那温妮莎呢?她应该快回来了吧?”
“恩,小主子这两三天内就回来啦!她听说您回来了可高兴了,这几天一直催着莫里殿下加紧施工呢!”
“施工?”
“恩,忘了跟您说,殿下答应送小主子一架新式飞艇,她去莫里殿下那里就是去‘监督’工程进度呢。”说到这里,达利忍不住笑。“这下有的莫里殿下愁的了!”
手已经包扎好了,我站起来,“达利,我出去逛逛,你不用跟着我了。”
“您去哪?”达利细棍般的手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关切地问。
我伸了个懒腰,“就在四周。放心,孟菲斯的地盘还有什么担心的!”
“有事用通讯仪联系!”生怕达利跟着,丢下这句话我就快步出去了。
若从另一颗星球远远望去,作为帝国总部的孟菲斯宫殿像是一个陀螺,底端和顶端极小,中间腆着个大肚子。我住的地方一直是最顶端,也是孟菲斯生活起居的所在地。
房间里的布置还是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我围绕着台阶漫无目的的闲逛,时而欣赏一下“深渊”里的点点亮光,时而仰头感受“手可摘星辰”的意境。随意换乘了三座空间瞬移“电梯”,最后坐在天台的边缘上发呆。
脚虚空荡着,星云带着涔涔凉意从脚趾间穿过,下面的颜色蓝、黑、青、黄混杂交错,像是深不见底的渊薮,那数不清的亮点应该是帝国里一座座城镇。也许,凌他们以前就住在其中的一个亮点里呢!
也不知道我那些朋友们怎么样啦!我抿了一下嘴,伸手去够不远处皮球般大小的银灰色小星球,它一直在台阶外围一尺处游荡转动,眼看指甲就要碰到它了,小星球却突然快速转了两个圈,须臾弹出去了。
我扑了个空,差点跌下台阶。狼狈地爬起来,拍拍手——还是回去睡觉吧!
穿过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天台,转个弯就是一座空间瞬移“电梯”,路是记住了。但我还是在即将转弯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个漆黑走廊?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
这里通向哪里?想着没去也是无聊,我摸索着走进去。
脚一踏进去四周突然通体大亮。火柴盒般的走廊不长,两边有很多分支通向别处。走廊尽头可以看见一扇白色的门,漂亮复古的旋转门把手,金灿灿的颜色很引人注目。
我目不转睛盯着那扇门,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心突然跳得很快,噗通噗通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门里面有一个我熟悉至极的东西在呼唤我,隔着一扇门,用常人听不见的声音在温柔地召唤。
我的手抓上金色的把手,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激灵。试了两下都没打开,这才发现我的手心里满是汗,已经颤抖得不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呢?心里那种既紧张又期待、既急于开门又恐惧排斥的感觉从何而来?
一阵蜂鸣似的震颤。
如同被电击击中一般,我迅速地松开手,楞楞地盯着手腕上的通讯链子半响才反应过来。
“喂?”
“主子,您在哪?您快回来吧,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那边达利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又像要用嗓子给我个惊加喜。
我静静地等着,蓦然抬头,吓了一大跳,“啊!”
“您怎么啦,主子,您别吓我,您怎么啦?”那边达利吓了一跳,连声问。
“没、、、、、没事。”我对着链子说,一边无意识地倒退,一边盯着前面——那扇门竟然消失了——徒留一面白色的墙壁。
深呼一口气,“达利,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