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汤婆婆告别的时候,萨姆是在飞艇里等我,所以,如果萨姆身上什么也没有的话,那么东西就是被他提前藏到飞艇里了。那萨姆半道扔下我开着飞艇去见慕久也就解释得通了、、、、、、
“杨旭!”
有人在后面叫我,我停下脚步回过头,“a?”
身材高大的a抱胸站在不远处,他慢慢地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番,问,“你要去哪儿?”语气虽然是一贯的冰冷,但却多了些礼貌。大概是误会我现在就走,多少有些离别伤情吧,我想。
“我、、、、、、”
“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没等我说完,a快速地打断我,见我犹豫又补充道“只要分钟就好”。
我注视着a,有点左右为难。萨姆那边去晚了就不能发现他从汤婆婆那里拿走什么东西了;但a,一副扑克脸上只要眉毛是蹙起来的,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也能看出a是个冷傲孤僻、不愿求人的人,能让他开口求人,那么他一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吧。
“、、、、、、好吧。”
“那么你跟我来。”
a说完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一个顶着个气球脸的智能大餐车从旁边经过,我闪身避让,餐车光滑的金属外表上反射出a的面孔。那一闪而过的表情让我心里突然一悸——是邪恶的——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沙漠中明晃晃的太阳下,我猛的打了个寒颤。
“杨旭,怎么啦?”a察觉我站着没动,回过头来问。
虽然有些冷硬,但掩不住五官的俊朗;虽然声音依旧冰冷,但眉宇间带着关切。“没,没什么!”刚才一定是我看花眼了。我甩甩头,赶紧跟上。
离基地不远的地方,我跟着a走下一条地下楼梯。在楼梯尽头有一扇和墙体融为一色的大门,a打开门示意我跟进去。
由室外强光一下子转换到黑暗的屋子,我不适应地闭紧眼睛,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咔”
一道强光穿透了无边的黑暗,又在远方被黑暗所吞噬。不知道a从哪里找到的地式灯,一米多宽的亮白光束明亮了脚下的这一方土地。
这里竟然是一间空旷的地下室!
我想起前几天机器忙碌的景象。
当时没大注意,现在想想它们就是在扩建地下室吧。也对,新增加了这么多人,得有很多东西需要地方储存才是。
大概是土地不要钱的缘故,这里的屋子都很大,一间间不说广阔无边,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对比我穿越前国家越来越流行的蜗居,当下心里那个憋屈啊!
房间太大,一盏地式灯根本无法照亮整间地下室。黑暗像只野兽,明亮的光线在不远处被它所渲染,然后渐次吞噬。光明和黑暗的强烈对比特别容易引发人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加上身边有一个一声不吭的奇怪家伙,气氛多少有点诡异。
“咳咳,”我干咳两声,决定打破沉默,“a,你不是说需要我帮忙么?”心里想着不论a需要帮什么忙,帮完后我一定立马离开,这个地方让人不舒服。
“帮我拿着这个。”a不容拒绝地把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
那个东西在我手里像泥鳅一样扭动了下,接着我的手如同电击一般,麻痹的感觉顺着手臂迅速地蔓延到全身。
我心里一惊,本能地甩手,那个东西却好像长在了手上怎么也甩不出去。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麻痹的感觉窜上脑子。
哐当!另一只手由于麻痹失力,匣子掉在了地上。
“为什、、、、、、”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留在脑子里的画面是a背着光,带着狰狞笑意的面孔诡异的扭曲在黑暗的幕布中、、、、、、
昏迷多久了?
软绵绵的失力感,应该是给我下药了吧;身下硬梆梆的,像是还躺在那间地下室里;周围有悉悉索索的细微响动,a应该还没走吧。这时响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懒散又沉重的脚步声。
“我已经知道你醒了,不要再装了。”脚步声停在耳边,湿热的呼吸喷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低沉压抑的声音里像是蛰伏着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
我心里苦笑,睁开了眼睛。
地下室里已经摆放了四五盏地式灯,把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下的沙漠。话说,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太阳。
a长腿交叉好整以暇地坐在低智能机器座椅上。
虽然说是低智能座椅,如果放在21世纪,也是会在科技博览会上夺冠的主儿。
如果人们需要随时坐在它上面,只需按一个操控按钮,然后它就会记录坐在上面的人体的生物能,并且当那个人离开座椅后在二十米内想着坐下时,它就能感知到生物能的细微变化并且快速的滑过去。平时它可以折叠成一指后的垫子,但也可以根据主人需要从里面伸出椅子腿调节高度,后面还能迅速地搭建一个简易的椅子背。
真是一个多么奇妙的设计啊!
“你在想什么,杨旭?”a顺着我的视线扫了眼身下的座椅,好笑的问。
“我在等。”
“等人来救你?哈哈,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也跟着他笑,“不是,我在等你告诉我原因。”我盯着他诧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设计我的原因。”
他闭上嘴,眼睛狠狠地剜着我,而后狂笑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地下室中,久久不散。
“杨旭,我没搞错吧?这还是你么?”他从椅子上起来好奇地蹲在我面前,“我记得当时在帝国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过是一只胆小软弱的钻地鼠。怎么,转性了?”这句话好像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他突然毫不留情地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一把拽起来,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让我看看还是不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头皮被他扯得如同千万根针扎,我咬紧下唇封住满口的痛呼,一阵阵直抽气。
“我不记得见过你。”
“你当然记不住我这个小人物,”a加大手里的力气,迫使我的头抬高,“布莱恩特手下的第一员大将——高端机器人5号安德鲁——以私自构造临时空间的罪名受到了帝国最高的惩罚。不仅失去了为帝国效力的机会,还被毁了一切能力,发配到贱民重狱任人践踏。”
说到这,a,不,应该是安德鲁攥紧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猛的撞到地上,“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是你!是你、、、、、”安德鲁歇斯力竭地咆哮,每说一个“是你”就把我的头往地上掷一次。
头脑嗡嗡直响,沉重的撞击声充斥耳蜗;我感觉不光是自己的脑袋在撞,还有脑浆在晃。像是一台搅拌器,以颅为器,晃动为媒,绞碎了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