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汀?怎么是你!”布莱恩特蹙紧眉头,脱口而出。
“您独身一人出来,我不放心。所以我就”话到最后,声音渐渐饮泣,“对不起,我不该跟踪您。我只是太担心您了呜呜”
布莱恩特没说话,脸上阴晴不定,显然不信他刚才的一番说辞。但到底不忍心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般的可怜模样,上前一步,把双手捂脸、看似吓哭了的贾斯汀揽在怀里。
另一个人冷冷地看着他们,双手一挥,没看清动作,已经恢复了负手而立的姿势。此时,他的眼睛看似无意地往我这里扫过,好凌厉的目光。我吓了一跳,赶紧蹲在坑里不敢再看。
“布莱恩特,你信他的话么?他心里一直装的人可不是你啊!”他讥讽。
布莱恩特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外面突然连哭声都消失了,安静了一会,才听布莱恩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你知道的倒不少!今天到此为止,再见!”
说完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在坑里听着那阵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了,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从石缝看去,谷地里只有那个神秘而恐怖的人,负手而立。抬头望向昏黑的天空,凝视着、沉思着。
站姿看似放松,却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宛若一支斜插的标枪,纵使隐藏了刺眼的锋芒,也掩盖不了嗜血的欲望。他黑色的衣服与漫天黑沙融为一体,神游太虚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已经变成了这风蚀地貌的一部分,已经融入到漫天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收回目光,再慢慢向我相反的方向踱去,直到他消失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坑中爬出来。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是冷汗淋漓,浑身打颤。
布莱恩特是背着孟菲斯偷偷来的。他和那个可怕的陌生人在密谋着什么。而且,很显然,这阴谋对孟菲斯有害。
只是,他为什么说孟菲斯要毁掉帝国呢?还有,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怎么扯上我了?布莱恩特会对我痴情若此,不惜背叛孟菲斯?哈哈,天方夜谭,打死我也不信!
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呢?
还有,那人是谁?布莱恩特说他用的代理人。代理人是什么东西?
好可怕的一个人。做事滴水不漏,反应迅速,又警觉异常。孟菲斯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对手?
他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我一边顺着原路往回走,一边转着心思。这么多疑问,根本毫无头绪而言。不禁烦乱不已。
或许我该仔细回顾一遍,这样也许可以发现一些被我忽视的正要细节。或许我该去告诉孟菲斯对,我应该告诉孟菲斯才对。他自己有什么仇敌一定比我清楚。纵使他不知道,提醒他一下也好啊!
“对了
36、阴谋
,我应该告诉他!”
这样一想,我立刻有了主意。不禁脱口而出。
“你要告诉谁?”
冰冷生硬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我全身一凛,如同猝不及防间遭遇倾盆冰水淋头,寒意从心底漫上四肢百骸。
我慢慢地抬起头来,眼前,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而本来应该早已离去的那人就站在我面前。他神色冰冷,目光阴沉。看着我惊慌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满意、残忍的笑意
37、沙漠玫瑰1
意识从灵魂最深处醒过来。
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隐隐约约中,一抹清明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升腾出来。仿佛一颗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痛牙神经,带着尖锐的痛,时不时的制造几丝清明与浑浑噩噩的香甜睡意相抗衡。
身体在不断叫嚣着、撕扯着。清明和昏睡如同两个正在激烈斗争的魔鬼,无论孰胜孰负,遭罪的都是我此刻难受之极的身体。
很冷,遍体生寒。刺骨的寒意无处不在,仿佛要谋杀我一样。
被折磨得难受,我绝望地挣扎起来。
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暖意,有什么东西在胸前移动。暖暖的毛茸茸的触感,带着舒适的热度,一点点驱逐胸口的寒气。
再动得快一点,把温暖带到其它地方。我在心里舒服地叹口气。这样想着,它竟然真得快速动起来了。往冷风不断的脖颈挪去。
就在这时,它拱到了一个障碍物,一个凉丝丝的东西被它碰得猛然晃动了一下。
微弱下去的清明如同黑暗中的闪电一样划过脑海,如同草原上的点点星火,被一阵大风刮成燎原之势。
我心里一警,已经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尝试着动了一□体,全身撕扯般的疼痛立刻传了上来,我不禁倒吸一口气。
放弃挣扎,我集中精力感觉身体状态和周围的一切。
这里很冷,冷得滴水成冰。冰冷刺骨的空气隔着保暖衣袍渗透到身体里,有种冻伤肌肉的错觉。
悠悠涨到极限的圆滚滚身体贴着我的皮肤,阵阵暖意从它身上传过来。我四肢摊开无力地趴在地上。入目漆黑一片,但从身下粗糙硌人的触感可以推测我还是在那片荒凉的风蚀地貌中。
从昏迷起,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我思索着,意识不禁又回到昏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