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阑粗喘着气,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地下意识往前缩了点,却被萧黎更加用力地拉回来,更深更暴力地深入他的体内。萧阑的双眼茫然,染血的大腿根部颤抖着,大脑思绪涣散。
“不对啊,我变不了丧尸的。”无意间看到了墙壁上腐狼的尸体,萧阑终于反应了过来。
“萧黎,我想看着你。”萧阑费力抬起手抓住了萧黎紧扼住自己腰间的手。
萧黎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直接将萧阑的身体转了过来,而他的肉刃依旧在萧阑的体内,残忍地将萧阑内壁的伤口又撕扯出了更多的血液。还未等萧阑踹口气来,萧黎又猛地挺入进去,他高抬起了萧阑的两条腿,将身体的重力完全压在了萧阑身上,然后一下一下都恍若要捅穿萧阑般。
萧阑吃痛地呜咽出声,却抿嘴笑了起来。
明明他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快感,但是萧阑却觉得很快活。
他与萧黎最紧密地融合在一起,他此时终于完全重新拥有了这个男人。
萧阑颈脖脆弱的曲线完全毫无隐藏地暴露在萧黎血红的视线下,他一口咬住了萧阑颈脖的皮肉,像是饥渴依已久的野兽一般贪婪而残忍地吮吸着血液。
“萧黎,你可以吃我。”萧阑伸出双手渴求般地搂住了萧黎的颈脖。
“你就算变丧尸了,我也不嫌弃你。”
“我养你,养着你,给你吃。”
“但你要省着点吃,我给你一只手,一条腿,你等等我,等我长出来了再吃下一顿好不好。”
萧黎的动作缓了下来,他渐渐松开了牙。
身子抬起,血红的眼眸有些迷茫有些怔然地望着萧阑。
“萧阑。”萧黎唤起了萧阑的名字。
他伸手将萧阑从地上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他的腿上。萧阑的身体再次一寸一寸完全容纳了萧黎的肉刃,然后便是疯狂地顶入和占有,那般凶猛凌虐的力度让萧阑的眼眶发红,全身发颤。
“萧阑,萧阑,萧阑……”萧黎一声声恍若无意识般地不断唤着萧阑的名字。
萧阑双手无力地抱住萧黎的脖子,任由萧黎疯狂的占有。
当意识彻底被侵蚀之前,萧阑喃喃地对萧黎说出了那三个字。
而后,放肆地沉沦进黑暗中。
当萧阑再睁开眼时,没有萧黎,没有洞穴,他只看到了一片血红。
他以为是出现了幻觉,闭上了眼,又努力睁开眼去看。
依旧是,整个世界一片血红。
耳边是仪器作响的声音,人走动的声音,键盘哒哒的声音,液体流动的声音……
“实验品一六五号状况依旧不稳定,须待观察,不可继续实验。”
萧阑微眯着眼看到眼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他的手上在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而仪器连接的是一个装满血液的透明玻璃器。
而浸泡在这个血牢里,被锁住的试验品是——萧阑。
他望着那玻璃之外,不断走动的人员和冰冷的仪器,一片空无可怕的苍白,是研究所。
萧阑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如同黑洞般吞噬自己。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萧黎初见他时说的那句话。
[既然你逃出来了,那么我会用尽办法一遍遍杀死你。]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一直都没逃出来。
第66章 基地重逢
“已经睡下了?”陆云疏看着守在萧阑门口的幕伍。“是。”幕伍低头回复。
“今日怎的这么早,罢了。”陆云疏还拿着烫人的中药,便想进去让萧阑喝完再睡。但还未走至门口,陆云疏却被幕伍拦下了,陆云疏不禁皱眉,“怎的?是楚涯让你拦住我?”
幕伍不语。
“你若不让我进去,我只能喊楚涯出来了。”陆云疏心中不明到底何事。
木门在此时缓缓向外面推开。
是用内力将这木门打开的,沉稳而无声,而有这般雄厚的内力之人自然不是楚涯。
陆云疏不由得瞪大眼眸看向那伫立在床边的黑色背影。
那人身穿黑色镶暗金的衣袍,气势宛若天成,那黑色的长发被玉冠束起,那墨黑的背影莫名有一种凌冽的压迫感。透过门隙看去,便能看到那英俊至极的侧脸,屋内昏暗的轮廓映着此人越发的神秘而又深刻,似是神情专注地看着那躺在床榻上之人。
但这人,竟是楚凌!
陆云疏心下大惊,直接闯了进去,生怕楚凌是来杀害楚涯。
楚凌转过头来,蹙眉看着那吱嘎作响的木门,似是不悦。
“楚……”陆云疏才张口一个字便被楚凌点了哑穴无法说话,只能张着口瞪大眼盯着楚凌。
楚凌并未理会陆云疏,转头看向呢喃着什么似是已经惊醒的萧阑,不禁皱眉。
陆云疏看着楚凌,又看着身后默默关上门的幕伍突然间似乎知晓了什么。
这绝不是楚凌第一次来看楚涯!
幕伍是楚涯的暗卫之一陆云疏知道,而还有一个如影随形的暗卫在暗处保护楚涯,陆云疏自然也知道。这两个暗卫必定不会背叛楚涯,但此时这两个暗卫竟是让楚凌进了门,甚至是在帮楚凌守门,不知道楚凌究竟用的是何手段,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定已与楚凌相识。
楚涯自以为楚凌四年未见他,却不知这夜深无人之时楚凌竟会暗自到他的房里来。
也不知这四年来,楚凌究竟从何时起便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望楚涯。
陆云疏此时才不觉后怕,若是楚凌想要加害于楚涯,只怕楚涯早已不在这世间。
可是楚凌究竟为何要来看楚涯?
“云疏,你来了?”萧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听到推门声自是想到陆云疏是送药来了。
楚凌此时解了陆云疏的哑穴,而后也不离开,反倒只是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一处即便萧阑起身也见不到的死角坐着。楚凌神情倨傲,随意拿着茶壶便向一白瓷杯中倒茶,那收放自如的内力竟让这落水声在此时都毫无动静。
“你怎的不说话?”萧阑终于晕沉沉地睁开眼,他眯着眼看着伫立在一旁不动的陆云疏。
陆云疏看着那楚凌傲然喝茶的姿态,一时心中气恼,却又不知自己是否要让楚涯知道。
最后迟疑片刻,还是选择了暂且沉默不语走向了床榻上的萧阑,递出了手中的药。
“把这喝了。”
萧阑面色平常地接过那碗中药。
陆云疏望着那苍白面色,即使唇上也毫无血色,一番孱弱病态的萧阑,终于心下打定主意。
“你可还记得,四年前我曾问你这出去寻花问柳怎的易了张如此平凡的面容。”
萧阑才喝了一口药不由得停住了,他抬眼看向陆云疏不知他怎会突然开口说起这件事。
楚凌放下白瓷杯的举动也随之而然顿了顿。
“那时你夜夜易容外出可是去见楚凌?”
“楚凌的武功可是你亲自所授?”
“那又如何?”萧阑紧蹙眉头,似是不解地望向陆云疏。
这都已经是四年之久的旧事了,今日再提又有何意义。
“那又如何?”陆云疏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他挑眉似是嘲讽地重复了萧阑的话。
坐在一旁的楚凌低垂着眼,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白瓷杯,眼底一片墨色暗沉。
“我倒是记起来了,四年前你在堂厅里曾提起要给楚凌换个干净敞亮的院子。当时众人都以为你想对楚凌下手,倒料想不到你竟是真心。”陆云疏露出了貌似恍然大悟般的神色看着萧阑。
“众人皆道,楚门主你对苏阙宠爱备至,对楚凌不喜至极。但在苏阙毒害楚凌之后,你毫不犹豫一剑杀死了苏阙,却舍身救了楚凌。明眼人难道还看不出,你真正想护着的到底是谁吗?”
楚凌抚着杯壁的举止骤然止住。
萧阑抿了口药,那极致的涩味立刻蔓延味蕾充溢口腔。
“我就算再不喜楚凌,他也是我弟。苏阙居心叵测,用心狠毒。他能毒害楚凌,日后便也能加害于我。终究归底,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人,我可以宠他,自然可以杀他。”萧阑的神色微冷,轻描淡写地说着,“再者那日也是楚旬天让我救楚凌,父之命怎敢不从,说是舍身也是太过。”
“你这套说辞唬唬他人也罢,你以为我会信?”陆云疏眼底有几分愠怒,他当萧阑为知己好友自然觉得萧阑受极了委屈。他心疼萧阑,更气那萧阑一直都将此事闭口不言。陆云疏那眸子似是要看透萧阑般,将萧阑这么多年来掩藏的心思全都要在此时挖出来。
“我犹记得我知你因走火入魔而武功大伤内海被毁那夜,你竟事出无由便罚了苏阙三十四鞭。我只当苏阙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喜,现在想来,只怕你也是为了楚凌出气吧。”
“中秋前夕你突然邀我做月饼,当日便清了东厨众人,你说不做多,做四枚玩个新鲜就好。谁知你却不满那成品,我与你在那东厨呆了好几个时辰,少说也做了近百个。最后你倒挑了四个最好看的装盒里,晚宴开席不久便早早离去,你可是将那月饼送与楚凌?”
“还有你真当我不知道?在我得知你内海受创之后给了你多少增进内力的灵丹妙药,你以为我诊脉诊不出你根本就未曾服用过吗?你若不是故意藏起不服,便是将我赠你的药都给了楚凌。”
陆云疏这一句句,恍如步步逼问一般,将萧阑尘封掩下的心思一点点揭露出来。
楚凌似是怔住了,他猛地抬眼去看,只能见到萧阑正拿着那药汤的纤瘦修长的手和一角袖袍。
萧阑的手一颤,一时心虚撇开了陆云疏的视线。
“就算没有苏阙这茬,你也早生做好将这青城门门主送给楚凌的准备了吧。”
“自然不是。”萧阑此时自然否定。
“不是?”陆云疏冷哼一声,“你传位第一年不乏有拥护你的人找你,你却都闭门不见。即便是如今,这楚凌依旧只是副门主,你仍旧是这青城门做主之人。但你却只缩在这僻静一角不问世事,你这难道还不是将这门主之位拱手相让吗?”
“你又不是不知我并非楚旬天亲子,这门主之位本就该属楚凌所有。”萧阑蹙眉回道。
“楚老门主并非如此迂腐之人,他既然能将门主之位传给你又岂会在意这些。更何况楚老门主这些年来一直对你心怀愧疚,那人是个痴人,你若是放软几句话说与他听,他必定会要楚凌收手将这青城门给你。”陆云疏即使今日说这话也并非说与萧阑听,他早已摸透了萧阑的心思,此时这一句句不过都是去说给那坐在一旁的楚凌听。
“我如今不过一个废人,病痛缠身也不用再提,若我上位如何服众。再者如今众人都视楚凌为青城门门主,武功也好,谋略也罢,楚凌都比当年身为门主的我高出一筹,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萧阑自是不知楚凌在此,却犹在耐心与陆云疏回话。
“你便是在自讨没趣。”陆云疏应声下来,“你当我不知你一直在帮楚凌?你当日传位众人不服,你却一人便坐落于这偏僻小院拒不见人便是帮了楚凌大忙。这些年来,你虽独居于此,暗卫依旧效忠于你,他们隐匿在各堂中本该为你出谋划策,你却反倒只用来替楚凌扫清障碍。”
陆云疏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瞥眼看向那抹墨色身影。
“而如今啊,这楚凌也不过只是中了个区区小毒而已,便以为是你做的。”
“你对他这百般心思,恐不知他却视你豺狼虎豹。”
萧阑心中不由一闷,不愿再理会陆云疏,一口气将那已经放凉的药汤喝下,“真苦。”
“倒不知是药苦,还是心苦。”陆云疏接过那空着的瓷碗,“你如今还不准备告诉楚凌吗?”
“什么。”萧阑蹙眉,似是有些烦躁。
“你命不久矣之事。”陆云疏轻描淡写地说着。
楚凌面无表情,望向陆云疏的黑瞳霎然冰冷而又凛冽得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