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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命定你了 第6节

作者:梦裳宛 字数:8880 更新:2021-12-28 02:25:26

    何墨低垂了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萧阑的笔记默不作声。

    “何墨,你竟然知道?”被忘记在一旁的何晓期愣了一会儿之后,自己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惊诧地踏了几步走到何墨跟前,“你既然知道的话怎么还呆在这里!那可是怨灵啊!萧阑他三年……”

    何墨抬眼冰冷,何晓期的话顿时从口中咽了下去。

    “萧阑他怎么了?”何墨一字一字地说着,那说话的力度似乎让人无可辩驳,像是何墨不容许任何人说萧阑一字一句;像是萧阑本身就是属于何墨的,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像是萧阑是何墨人生中他人不可窥探而不可触碰的禁忌。

    “人类与怨灵长时间在一起的话会折损寿命的。”看着何晓期被迫安静的模样实在太委屈,林莱忍不住开口帮自己的好友说话了,“特别是,死前受到过虐待的人,若是仇恨的执念深怨气便会更加强大。我父亲就曾经提到过,如若放任不管的话,这样的怨灵能够依靠自身的怨气和仇恨将人类的生命力一天天耗尽,多半是枯竭病死。”

    何墨的手一颤,萧阑的双眼猛地瞪大。

    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萧阑的心里喃喃地说着,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好端端的人才这么年轻就会得脑癌。不应该的,这根本就是不应该的,是因为[萧阑]的执念,[萧阑]的仇恨,[萧阑]的诅咒,让才十九岁的何墨便被迫承受了不应该的病痛和绝望。

    萧阑有的时候会想,如若何墨病死的话,那算不算是他亲手夺取了何墨的生命。

    但原来,不管怎样,何墨都是被萧阑害死的。

    “而且你身上的黑气是被附身太多后的结果,已经蔓延全身了。”林莱眯眼看着何墨的全身,似乎透过那层衣服已经看透了何墨身体上埋入血肉的黑气。林莱转过头来看向萧阑,萧阑的脸上露出了似是惊诧似是迷茫的神情,林莱思考了下用了自认为比较恰当的词,“我知道你不想害他,但是,你们如果还是继续这样的话,何墨他……会很危险。”

    何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萧阑似是一时还未消化掉林莱说的话,而何晓期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他连忙伸手用力抓住了林莱的胳膊,眼睛瞪着注视着林莱,“那,那有什么方法的吧!你们家不是就是做这个的吗?一定有办法救何墨的吧!”

    “有是有,但是何墨得先离开……”林莱微蹙眉思考着说着,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不能再呆了,而且名为萧阑的这个怨灵,也真的应该回去让自己的父亲想办法该如何是好。

    “不用,你们走吧。”何墨轻而易举的却将两个人的话都推了回去。

    “何墨,你是想死吗!”何晓期瞪大眼看着何墨。

    何墨不答,那双眼里无悲无喜,偏偏就是这样的空洞和沉默让何晓期愈发的心慌焦灼。

    “何墨!”何晓期喊着,伸手一把拽住了何墨的衣领,抬起眼正视着何墨的双眸似是不理解似是不相信,似是愤怒似是惊慌,“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不懂啊!”

    “你说话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爸爸又怎么知道!我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就算你讨厌我们,恨我们也好,你说出来啊!你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越说越发的激动,何晓期通红着眼大声地吼了出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为了萧阑吗?那个人三年前已经死了啊,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恨着你的怨灵而已!你是傻子吗,真的要为了以前的一个初中同学就自顾自地把命也搭进去?”

    “你为了一个死人要放弃生命,你怎么不看看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呢!”

    何晓期喊完这句话之后,眼泪突然无知无觉地从通红的眼眶里落下来,他的声音哽咽着。何晓期的手缓缓松开,从何墨的领口滑落下来,然后伸手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何墨安静地看着何晓期,没有吭声。

    房间里,顿时死一般得寂静,只听到可以压制的抽泣声,冰冷而又僵硬。

    林莱看着何晓期低头抹泪,何墨站着默不作声,看不出何墨到底在想些什么,而那怨灵萧阑微抿着唇也无法做些什么。虽然不关林莱什么事,但是他此刻站在这里也觉得紧张不安,林莱想要开口随意说些什么,直到看见了窗口的那一抹有了白意的盆栽。

    “那是铃兰花吗?”

    何晓期震了震,抬头瞥眼瞪了林莱一眼,不知道林莱这个时候提铃兰花做什么。而萧阑倒是视线望了过去,萧阑虽然一直都不知道那盆栽是什么,但是萧阑知道何墨对那盆栽很照顾。

    原来是铃兰花啊。

    “铃兰五月开花,花语是幸福再来。”林莱轻声说着。

    萧阑和何晓期同时怔住。

    不由得便在心里浮现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何墨的幸福再来了吗?

    一个,如此珍视着这盆花的人,是在真的期待着幸福到来的吗?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却一直一步一步自己走向通往深渊的不归路,从未朝近在咫尺的光明回头。

    何墨转过头去,然后缓缓走到了窗口。

    “何晓期。”何墨看着那盆栽,然后唤出了那个人的额名字。

    何晓期的瞳仁颤抖着,他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望向何墨。这好像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何墨叫过自己,也是第一次何墨如此温和地对他开口说话。

    “明明开得正好的花,为什么要摘了它呢?”

    浓密的绿叶里躲藏着白色小花苞,让何墨眉宇之中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神色来。他的手指触摸到了花苞的外层,他就那么轻轻的,用指尖触碰,柔软,纯白,然后用掌心轻柔地托起。

    “别摘了它,一摘,它就没了。”

    他转过头来,依着自己的感觉望向了萧阑的位置。何墨知道的,此时此刻萧阑也一定正在注视着自己。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即使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目光,甚至于都看不清自己的时候,在萧阑的视线深处永远都珍惜地藏着何墨灿烂的模样。

    当他一直被这个人那么用心地注视在眼中后,那么其他人的目光就都不再重要了。

    “他现在正好好地被我捧在手心呢。”

    第8章 父子相见

    [你为什么叫何墨啊?]

    何墨的生活越发得忙起来了,大概是快到高考的日子了,所以每天回来要做的事情格外得多。但是已经激发了写字技能的萧阑却不甘心这么被何墨一直晾在一边,总是在一旁何墨为他准备的笔记本上涂涂写写,动不动就随笔写出个问题来让何墨陪他说说话。

    何墨答题的笔顿了顿,瞄了眼纸上的字之后又忽略了。萧阑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页,写了一行。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做萧阑吗?]

    何墨又抬了抬眼,他似乎回忆到了过去时候的萧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开心,经常在身边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有的时候问了问题后也没想着他回答,只是那张活力十足的脸上似乎写满了你快问我啊,问我就告诉你的表情似的。

    “为什么。”这一次,何墨也没准备再打击萧阑,而是称了萧阑的心问了出来。

    萧阑咧开嘴笑了起来,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想知道,他用念力在纸上歪七扭八地写出来。

    [因为我老爸当初写过一首情诗给我妈。]

    [叶落黄昏,笙箫为伴。万千灯火,独依阑珊。]

    [所以,我叫萧阑。]

    其实萧阑没有说的是,其实他的父亲叫做萧落,母亲叫做叶阑珊。所以这首情诗正好就把他们的名字都凑进去了,虽然情诗是挺俗的,但是老爸还是这么把妈忽悠回家给生了两个娃。娃娃的名字也简明扼要地随意取了,他叫萧阑,他的姐姐叫做萧珊。

    但毕竟这具身躯[萧阑]的父母名字不是这个,萧阑也就不说了。不过反正一首情诗而已,他就是闲着无聊想聊天,反正就算他说了何墨也不可能跑到他家去求证。

    何墨的视线安静地落在纸页上,嘴唇微动着似乎是在默读着记了下来。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听这种沉稳地敲了两声就停下来的敲门声也就知道并不会是那个常客何晓期了。但是最近来访的人真是多,萧阑也不知道这回又是谁来找何墨了。

    萧阑看到何墨的眉头微蹙着,似是不乐意理睬,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拉开椅子走向门口。

    打开门后,萧阑看到了一个中年的男人,五官坚毅透着一种沧桑的成功人士般的劲道。似乎今天外面有些冷,西装外还套了一件风衣,看上去倒是器宇轩昂,手中还拎着一箱水果。萧阑看着那中年男人,心里也不禁有了底,他又看了看何墨的脸,不管怎样父子之间看上去还是有些父子相的。这还真是,何墨的家里人真是一个又一个闲着没事都赶过来啊,也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情。

    “何墨。”何宇华的声音里中气十足,不知道是长期成为领导者的原因,就连发言的时候何墨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的样子。何墨也没应声,就只是抬眼瞥了何宇华一眼,似乎根本没有惊讶,也没有丝毫的情绪。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僵硬冰冷的气氛,所以这对父子俩才一直都没有联络沟通,甚至很久都没有见过面。

    “我听你小姑说了,你买了一栋房子。”何宇华也没有表示想要进门,他就站在门口说着。在听到何墨买房子这个消息后何宇华便已经核实过了,一来是怕何墨被骗,二来也想要知道何墨最近的情况,结果并没有差错何宇华也比较放心。何宇华微蹙着眉看了看门后何墨现在住的房子,“你也的确是该搬家了。”

    “现在钱还够吗?”何宇华问着,但其实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知道何墨根本不会回答,“我打了些钱进你的账上,你要用的话就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虽然说是一些钱,但是萧阑想也知道肯定打进去的又是一笔巨款了。

    尽管是习惯了,但是何宇华看着自己已经快上大学的儿子仍然在自己面前,冷脸不语,心中还是有些苍凉。到底还是父子,他并不指望何墨和何晓期一样,但至少也希望何墨能多和他说话,就算只是平日里随便应答一句两句也可以。

    “还有晓期,他也说了你一些事。”何宇华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他先收到消息说何墨的小姑来了何墨的房子回家后一直有提说秦玉的鬼魂在这里,回去的那几天被吓得不清,每天都睡不着。而且最近晓期回到家后,也似乎焦急得不得了说何墨家里有一个萧阑的怨灵。

    何宇华自然并不会当真的,鬼魂这种东西自然不存于世,只当是何墨故意说了什么将这两个人给吓着了。但是何晓期最近总是在提这件事,像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很担心何墨的安危,“晓期,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吓着他。”

    何宇华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说到底何晓期也只比何墨小一岁而已。

    何墨并没有什么举动或者表情,似乎并没有在意何宇华语句里的问题。他用刚才那样的口气在何墨面前说何晓期是个孩子可能不太好,何宇华未能从何墨的神情里看到任何转变,心想是自己想多了,何墨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

    两人之间又是沉默,他们俩之间似乎总是这样无话可谈。

    何宇华想要将手中的水果箱放下来,但是在即将触地的时候顿了顿,又重新抬了起来。何宇华抿了抿唇,微蹙着眉头额角的皱纹显而易见,有些无奈有些愧疚,“小墨,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和我说话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秦玉,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是已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宇华的话语放软了下来,真正地像一个父亲的语气一般,他叹着气目光真诚地看着何墨,“我承认我的错误,当初犯下的错我是想要尽力弥补你,想要做一个好父亲,但是你……除了给你钱之外,我已经想不到其他方式了。”

    “我们始终都是父子,你就算不认我这个父亲也好,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儿子。”何宇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何墨依旧冰冷的神情,那些话语却总觉得涩在喉咙中难以开口。只要何墨的态度稍微软化一点,何宇华觉得他们也可以像他和何晓期那样好好相处。

    何墨依旧没有说话,空洞无神的视线像是未曾看到过何宇华一样。

    “你的脾气和你妈妈一样,倔强。”何宇华终于苦笑起来。

    何墨这才轻抬起了眼看向何宇华的脸。也许不仅仅是倔强而已,而是倔强至死得义无反顾。

    “当年的事情,你还小,我不是推卸责任。但是等你再长大点就知道,有些事情很复杂,我也是无从选择。我知道那样的做法会伤害你们,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你的妈妈竟然会这么……”何宇华看着何墨幽深的黑眸,将疯狂两字堵回了喉咙,他不太自然得移开了眼,“你快上大学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也有自己的房子了。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是你的父亲,晓期是你的弟弟,我们都很关心在乎你,你知道我们住在哪里,不管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家都可以回来。”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何宇华将果箱终于放了下来,看了看手表,每次见面的时间也从未超过十分钟。何宇华又深叹了口气,“你高考好好准备,不要太有压力。”

    萧阑静静地站在何墨身后看着何宇华,他看着何墨单薄瘦削的背影,看着那扇半开的门,那只握在门柄上微微颤抖的手。萧阑不明白何墨为什么不说话,何墨是痛,何墨是愤,何墨是恨,不管以前的仇恨痛苦至今已经磨灭成灰,但也并不代表不复存在。就算现在何墨大吼大叫,大声辱骂也好,那样也是应该的,反而是这样的静默让萧阑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都硬生生憋屈了许多话。

    当看到何宇华放下果箱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萧阑再也无法按捺住扑向了何墨的躯体。那一刻即使何墨未曾放松身体萧阑也成功附身,或者说萧阑如果想的话他已经可以完全掠夺何墨的躯体。

    “何宇华!”萧阑用[何墨]的躯体大声地喊了出来。

    何宇华才走了一步似乎是愣住了,然后缓缓地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看向[何墨]。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萧阑皱着眉,似是不理解似是愤怒地反问着,“提了一箱水果到我门前,自顾自跟我说想要当一个好父亲,这就是你想说的?”

    何宇华似乎被自己的儿子何墨如此反常表露的神情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何墨突然间就变得这么激动,也还没有想清楚何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在乎关心我的话,为什么一直都不来?”萧阑继续一字一句问着。

    “你,你,并不想见我。”何宇华像是一时被萧阑问住了,他从没想过何墨有一天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他知道的何墨并不想见他,从那一天秦玉在医院里跳楼自杀那天起,何宇华心里其实便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你知道我身上的伤,那是谁弄出来的你也知道。既然你想做一个好父亲,为什么一直过了三年才发现。”萧阑的脸上退却了一贯的阴郁反而是充满了怒意,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像是被彻底被莫名的风暴席卷开来一样,“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秦玉死了后,你就将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我的学习呢?生活呢?身体呢?你如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在乎关心,为什么却什么都不知道!”

    何宇华似乎被何墨给问住了,一时站在那里,像是个迷茫的战士一样就在战场上措不及防地被攻击了般。他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有在背后看着你的。”

    “背后看着?”萧阑忍不住冷笑起来,音调抬起反问这,“你看到什么了?看到何墨成绩优异,看到何墨生活规律,自理自立?还是看到他整个人正常幸福得不得了?”

    “别冠冕堂皇找理由了,你要是真的想要做个好父亲,现在门里门外各自站着的人就不会是你和我。”萧阑的神色微冷,但不同于何墨的冷漠,而是一种压抑愤怒的冷然,“就算之前的事情可以什么都当做不算。那么秦玉死了之后呢,何墨说不想见,你就真的不见了吗?你明明可以照顾何墨的起居,他放学你可以去接着,他吃饭你可以烧饭做菜,他生病你可以照顾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闲着没事送一箱水果过来。”

    萧阑的语速太快,就连萧阑和何宇华都未曾注意到,萧阑用的是“何墨”而不是“我”。

    如果你留在这里一天,你就会知道何墨在以前每天都只是随便吃着各种方便面为生,没有事情的时候何墨只会缩在沙发上看着百年不变的少儿频道,晚上睡觉的时候何墨永远只会蜷缩着睡在衣柜里像是永远都找不到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就算萧阑附身何墨睡到了床上,何墨也无法睡着。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明明有三年,可以做很多事情来弥补,可是你只给了钱。”萧阑双手紧紧握着拳,那双看着何宇华的双眸愈发的激动,“你明明不是只有钱,却只选了这一项最没有用的弥补。”

    这些都不是重点。

    是的,都不重要。

    萧阑猛地向房间里冲进去,然后从抽屉里将那个尘封在白色袋子里的医疗报告拿了出来。萧阑跑到了门口,将医疗报告一把扔到了何宇华的跟前。

    看着那报告落地的瞬间,萧阑觉得自己的愤怒也突然毫无意义,他眉眼里带着几许无力的悲哀。

    “一个连自己的儿子快死了都不知道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个父亲。”

    萧阑没再管何宇华眼里的震惊,将门用力地关上。

    萧阑喘着气,他缓缓地靠在门上身体像是脱力般地滑了下来。大脑右侧的头痛,还有身体上肆意蔓延的细长的黑线告诉他,何墨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何墨!何墨!你给我开门!”门外传来了疯狂的敲门声和何宇华焦灼的喊声。

    萧阑此时也不想再管,也不知道等何墨得到了身体之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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