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真是恶心。林云清在表面上做,内心里却在没完没了的吐槽,并不是他想吐槽,而是这情势非吐槽不能叫他心里安定啊!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门蕓……”东玲把苹果放到桌子上,站起身来开始解扣子。“一刻……”
“不急不急,你我先吃个果子,述述深情……”
“你难道不想么……?”东玲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往前走,逼近林云清。“我愿意。”
眼看着她越来越近,林云清实在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推开她,就这么看着她,越来越近……
“来吧……”
草!草!草!草!草!
夜已深,而黎元佩还坐在书房里,一本一本地翻阅着奏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近大臣们上折子格外殷勤,但他看来看去,无非就是在狗咬狗,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该好好地整顿整顿了,只是他们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实在叫他头疼。
我的小云清啊,你在做什么呢?这书房这么大,若是你能坐在我身旁看着我该有多好,这累积成山的奏折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累人了。
“王后娘娘到!”
门如莹穿着王后明黄色的朝服,头上挂着重饰,慢慢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她的贴身宫女,手里照旧端着一盏金樽。
“王万安。”微微福身,她转头把金樽端到自己手里来,示意宫人们都下去。
“劳累你,天天要送补药来。”黎元佩与门如莹只间,没有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朋友间的相互依靠。所以他淡淡一笑,转头看门如莹。“你这王后,做的还算舒坦?”
“你这王做的有多舒坦,我就有多舒坦。”门如莹喜欢跟黎元佩这样说话,因为她与他,从来都是合作的关系。“听说你压制了门萧所有的产业,现在正在教唆大臣上表他的罪证。”
“什么叫听说啊。”黎元佩站起身来,走动啊门如莹面前。“你是线人来报,消息灵通准确,怎么能说你是听说而来的呢。”
“我劝你先忍忍。”门如莹闻此言,微微闭了闭眼睛。“拿他可以,你再去细细查查,别有一丝的遗漏。”
“你这是在告诉我要全力压制门萧,还是要来劝服于朕?”
“你怎么想都好。”门如莹突然转头,长长睫毛下,她的眼眸里一丝神情都没有。“若是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黎元佩看着她欲言又止,觉得心里很不痛快,这门如莹分明就是对他隐瞒了什么不说,这让他很不高兴,所以在她走到门前时,突然高声道。“你最近和李寻,走的很近。”
“你知道了?”
“朕不会杀李寻,也不会杀你。”
“死有何惧”门如莹转回头来,沉沉地望着他。“你现在是王,想杀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不该瞒我,李寻不该瞒我。”黎元佩抬手就将桌上的金樽丢到地上,任由里边的汁子四散一地。“你分明瞒着我什么,那日你说过,你不过是门萧的棋子,你我二人齐心协力,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而今你却和李寻如此来瞒我……”
“之前你是太子,而今,你是王。”门如莹看着他生气,依旧是那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冲他笑着。
“王又怎么样,为什么你们都离我而去?”黎元佩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一样,他看着门如莹,像是看着林云清,看着门萧,看着李寻。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
“你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你太累了。”门如莹慢慢地走过来,伸手去抚平他弄乱了的额发。“我们并没有离你而去,只是你,越来越像个帝王了。”
“嗯?”黎元佩诧异地抬起头来,看见门如莹深邃的目光。
“有些事,你要好好去查查。”
第七十六章 信件
尽管门如莹说了要他去查查,但黎元佩总觉得是这个女人的妇人之见和仁慈之心,所以他在思虑良久以后,提笔写了封圣旨,放在桌子下方。
“王。”今日的早朝格外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所有人都跳出来指证门萧,将他这么多年来有的没的恶行,通通翻出来说上一遍,总之他罪大恶极,总之他罪无可恕。
黎元佩斜坐在王位上看着,看着他们在下边不停的你说来我说去,他之前总是想着他的父王为什么从不喜欢在朝堂上说话,现如今他自己坐到这来了,才发现与其说话,倒不如看着他们在下边人貌尽露,反而王不说话,他们就以为王是许可的,是默认的,自然而然就会更大胆些,而他呢,则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某个人的心思,判断出证物,从而下旨意,决定。
“启禀王,门萧在平肖盛京以及灵非城,都开有饭馆和妓院,戏园子。而朝廷中很多官员贿。赂受。贿,也均在他的地方,作为朝廷命馆官,他从来不加以管制,反而放任随行,此乃大罪也!”
“刘大人此言未免牵强!”一直在观望的门太师终于沉不住气,上前一步开口道。“望王明察。”
黎元佩还是不吭声,继续任他们来演这场戏。
“不必说了!”这时候,门萧突然跨出一步来,他抬头直盯着黎元佩的眼睛,嘴角扯起一丝笑容来。“不就是要扳倒一个小小的二品左都御史门萧么?何须动用这样大的力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只要下旨便罢了,何须搞出来这样大的动静?”
“门萧!不许放肆!”说这一声的自然是门萧的爹门太师,他现在已然是满头的大汗,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也不算是放肆。”黎元佩直起身来,低下头去看门萧,这位昔日的好友,而今的阶下囚。
随后,便有太监在旁展开圣旨,念到。
“奉天承运,吾王诏曰,门萧之罪状桩桩得以问斩,但感念门家世代忠心,特此暂缓行刑,囚禁于天牢内,三月后行刑。钦此!”
门凌听此诏书,先是头脑一蒙,而后便抬头看黎元佩。
王并未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在听,而今突然便说要置门萧于死地,可想而知,这可想而知!是王故意要门萧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可我儿门萧今年才二十一岁,现在若丢掉性命……实在是,实在是……
“王!”门凌就这样看着黎元佩,慢慢地跪倒在地,他深深地趴伏着。“无论什么罪名,臣愿意同门萧一起承担,但请王看在我门家效忠于朝廷三代,饶恕门萧一命吧。”
“退朝。”黎元佩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慢慢地开口,转身向后殿而去了。
所有官员都尽数散去,唯独只剩下前面跪倒在地的门凌,和站在大殿正中的门萧。
来拿人的侍卫没有硬逼着他,只是在两边站着,等他一起走。
门萧被下大狱,门太师回府后便重病不起,门蕓又被送往八王处做质子,一时之间,满朝哗然。而门府,也在一夜之间变得萧条,府门紧闭,门庭冷落。
“大人,闲来无事我们去吃果子吧?”林云清正在书房密谋他的大事,东玲突然进来,吓了他一大跳。
“你干嘛啊,进门不敲门啊?”林云清挥舞着毛笔很是不高兴,转头就吼。
“人家……人家……”东玲被林云清这么一闹吓得话也不敢说了,站在门口开始对手指,眼睛里开始酝酿泪水,好一副受委屈的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