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完全相反。
“我记得你。”
“恩?”宋怀澜没想到,见到温若夕,居然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那天在观景楼那个人,是你吧,当时只觉得眼熟,你一离开我就想起了。”
宋怀澜捏着册子,看着站在桌前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天,你说话的是什么意思?”温若夕扶着额,很伤脑筋的样子。
“抱歉,那天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而且我打赌输了,同伴叫我那么说,我没有办法。大概是一句电影台词吧。”宋怀澜暗暗吐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真是不好应对。他赶忙递过手上的小册子,说“这是我这段时间想的设计,你看看吧。”
温若夕怀疑的打量了他几眼,却又挑不出什么破绽,只好接过随手翻来看看,又问到“你没有按我的要求来?”
“是的。”
温若夕声音稍稍提高,带了些微的刻薄“为什么,难道你觉得你的东西更好吗?”
宋怀澜愣了愣,再次惊讶了。温若夕也有这么严厉的时候?他以为他永远是温柔或者是冷漠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按照我的要求做!”温若夕突然将册子摔甩在桌上,脸色苍白,额角居然流出了汗,可见他多么愤怒。
只是用上自己的创意而已,用的着做出这个样子吗?宋怀澜越来越不懂,冷冷的说“我只是想进衣汇,但是你记好,‘想’不带表已经是。如果你已经把我当做你手下的一条狗,可以随意打随意骂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宁愿不进。”
“……”温若夕半边身子慢慢的退靠在桌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最后突然蹲在地上。
宋怀澜眯了眯眼,他怎么了,生病了?
“不好意思,我胃痛……请帮我叫个人来。”突然在外人面前失态,温若夕也觉得非常没有面子,他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忍耐,恳请宋怀澜帮忙。
宋怀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多么美丽,多么苍白的样子,曾经他也见过这么绝美的画面,不过为了那短短的几十天,他付出了十年。宋怀澜咬住牙,狠的整个嘴都在发痛。乘人之危怎么样,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知道我多恨你吗,居然敢在我面前露出软弱。
“怎么会胃痛?”假装关怀的问,宋怀澜的手却不着痕迹的从桌上摸过一把裁纸刀,心里想着由哪里下手?要不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我不、知道……拜托你、你帮我叫人。”温若夕缩成一团,可怜的像只无助的兔子。一只手捂住腹部,另一只手无力的垂搭着。
“……我帮你吧。”宋怀澜拿着刀在他头顶上比划着,突然看见他细碎的短发上两个明显的窝窝,想起一句话两个窝窝的孩子很倔……
多久以前,他曾这样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的一脸明媚,自己不由自主的看呆了。心里还在想,自己倔那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温若夕一直是好脾气的样子,怎么可能倔呢?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即使性格温润如他,也是没法搞定的硬钉子。
“麻烦你……快点帮我,叫、叫人。”闷闷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宋怀澜突然放下刀子,蹲在温若夕的面前“我送你去。”
直接死掉多么没意思,至少要让他尝到自己的痛苦,在给予了一切之后,被尽情的背叛,死的无比绝望和痛苦。
宋怀澜执意背上了他,不管衣汇所有人的劝阻,别人以为他在献殷勤,明明那么瘦弱却要背负一个比自己高大很多的男子,目的肯定是为了顺利进入衣汇。只有宋怀澜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算是献殷勤吧,最好能要他对自己产生好感。
宋怀澜将温若夕送进了急症室,终于有机会在休息室里喘口气,刚才他居然忘了可以叫车,硬是背着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跑了几个路口。可怜迟小镇这副小身板,没给压成什么骨折劳损都是运气了。
医生动作很快,马上就诊断出了结果,原来是胃炎。打上点滴之后,温若夕面色缓和了很多。宋怀澜坐在一边,想着以前他从来没有生过这种病,突然脱离了营养搭配的爱心餐点之后,身体也跟着不行了啊。宋怀澜幸灾乐祸的想,温若夕现在的那个男人,果然不怎样。
连情人的身体都照顾不好。
多么憔悴,就像自己画中一样,宋怀澜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他的脸蛋,连脸都没有以前光滑了。真可悲,真确定杀掉我你就能过的很好么?宋怀澜缩在凳子上冷笑几声。最讽刺的不是没用才丢开你,而是即使很有用,也不乏忍耐的甩开。
“你、你去了哪里?”
“别走……”
梦中也在想那个男人吗?
“滴滴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宋怀澜用的铃声是最古老的那种,他整个人都对迟小镇的品味敬谢不敏,激烈的如同样将人的心脏病弄发,那种铃声,宋怀澜怎么可能会用。
“说。”往日的习惯又出来了,仿佛电话那头还是毛小。
电话那头顿了半晌,似笑非笑的说“迟小镇,出来。”
赵玉!
这个小瘪三怎么会有他的号码?宋怀澜真想一把将手机砸了,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那种资本,只好硬着头皮问“小太监,你找我干什么。”
“太监?”那边尖刻的问,声音之大简直要把耳朵震动。
“你命根子没给我楸断,还想再来一次吗?”
那边有点郁闷了。声音都变的微弱“行了,那件事我不怪你。”宋怀澜一挑眉,果然是贱性,差点绝了后还敢打电话来。
“那天我也有不对,所以我不怪你,可是你对我实行暴力,是不是应该道歉啊。”
“哦……”
“所以你过来陪我,我想看电影。”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宋怀澜将电话拿远一点,预计着电话那头将出现的暴风雨。
“你放屁,你d……(省略脏话无数),你那样子我怎么可能看的上,我不过就当你是一个小弟,你当不当?”
“当小弟?”宋怀澜突然想起无限的可能。
“是啊,当我赵家的小弟,是你十辈子也修不到的福气。”
好啊,进入赵家正是他想的。宋怀澜问“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