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送他们回去吧!这路上万一遇上个好歹,也多个帮手。”阿离将阿鲁往展炎那边推了推,这个年,她过得很开心,一来,哥哥找着了感兴趣的人。二来,自己多了个位高权重的小表弟!
展炎本想说他自己武艺高超,哪里用得着别人帮,可是对上阿离那双闪亮又期待的眼睛,他将这话在肚子里打个个滚,换了个说法,道“不用,若是叫旁人瞧见了不好。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同官府的人扯上关系吧。”
果不其然,展炎此话一出,阿离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告别了这兄妹俩,展炎带着傅佑元和二狗子往越王府走去。
说来也怪,这还没到子时,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二狗子前后张望了一下,疑惑地挠了挠头,不解道“不是说满街都是海盗么,怎这会儿连个鬼影都没见着?该不会都被展校尉给吓跑了吧……”
“咦?展校尉?”展炎立刻望向二狗子“你说的是展修?他过来了?”
二狗子点点头。
展炎笑道“这臭小子来的倒是不慢!”
“你方才去后院都看到了些什么?”同展炎在一起生活了数日之后,傅佑元便知道了展炎的一个小毛病。这展炎有时候一高兴就会忘记一些事情。
经傅佑元提醒,展炎这才将自己在后院的发现给说了一番,借着上茅厕的当口,展炎轻声去门口瞧了一眼究竟是何人来找那兄妹,天色虽暗,可展炎的眼神极好,倒是将那陌生人的模样给记了下来。后来得空他又在后面绕了一圈,发现后院居然是个菜园子,可是这菜园子里种的竟然都是些止血的草药。
展炎对药材虽然不懂,可这止血药却是认得的。因为他那个丞相爹爹就有在园中种止血草药的癖好。难不成,这阿鲁兄妹也同他家爹爹一样?
傅佑元思量了一会儿,又盯着展炎看了半宿,看得展炎心里头发毛。
“展二哥,你若是得空,就多和阿鲁、阿离走动走动。”傅佑元忽然说道。
想起那兄妹二人盯着自己时的眼神,展炎浑身都不自在,他不情不愿的说道“行,我看着吧……”
“嗯。”傅佑元应了一声,顾自往前走,不多时,他却忽然止步,扭头对展炎又说了一句“今夜,你还是同我睡吧。”
“诶?”展炎愣在当地。
不是吧!展修那个臭小子可是记仇得很呢!
“不成!不成啊!”展炎立刻快步追上去想要替自己争取一条“生路”。
“有何不可?”傅佑元风轻云淡道“我们不是正做给旁人看么。”
展炎此刻才真感觉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闷声不吭的跟在傅佑元和二狗子后头,搜肠刮肚的想法子该如何应付展修。很快,他们三人便回到了越王府。
一到越王府,展炎又得赶鸭子上架端起了“身份”。
管事的一见他们来了,立刻上前作揖行礼道“越王殿下,适才有个军爷来了府上,听说殿下不在,他便又寻了岳师傅,这会儿应该还在岳师傅那厢,需不需要小的去告之他一声,殿下回来了?”
“唔……”展炎其实一点都不愿让展修知道,反正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可是想着不告诉他,他也一定会知道,于是只能不情愿的说道“不必了,本王过去瞧瞧便是,你们不用候着了,都下去休息吧。”
“是。”管事的以及侍婢们皆应了一声退将下去。
除却二狗子心情极好,傅佑元和展炎皆是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步子沉重的往岳斌住的那厢走去。
“师傅,我们回来了!”
还未进院子,二狗子便欢快地呼喊了起来。闻声,正在屋子里对弈的两人同时站起身来。临出门前,展修还不忘整了整衣衫,并低头瞧了一眼地上自己的影子,确认自己依旧丰神俊朗之后,这才跟着岳斌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少年展相爷你怎又受伤了!
少年百里将军练功啊!我以后可是要成为英勇的大将军!
少年展相爷你在这给我等着。
少年百里将军嘿嘿。
不多时,只见少年展相爷拿着一把青草走了过来,他将青草嚼碎了敷在少年百里将军的手臂上。
少年展相爷伤口没有结痂之前不要碰水。
少年百里将军嗯嗯,你这药真好使!
少年展相爷那是,我自己种的!
少年百里将军嘿嘿,你们文人就喜欢中些花花草草……
少年展相爷……
☆、第三十九章
夜很静,错落的青石竹林小径上,二狗子打着灯笼走在前头,傅佑元以及展炎跟在后头。
那一抹从灯笼里透出的杏黄色光,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展修走出屋子,远远的便瞧见朦胧的夜色中的傅佑元,他穿着一袭红衣从竹林幽径缓缓走将过,草上的露水沾湿了衣衫的下摆。
展修快步上前,在傅佑元跟前停下步子,一个微低头,一个微仰头,却是四目相触。
“夜露深重,小心莫要染了风寒。”
展修说着便退下自己身上披着那件黑色镶边披风,给傅佑元披上。此时的一举一动,全然是一副温柔贵公子的模样。当然,得撇开那张冷冰冰的脸来看。
展炎瞠目结舌的盯着自己弟弟,心中幽幽道老爹啊,你真应该来瞧瞧!
直到带着体温的披风落在自己身上大半天了,傅佑元过了半晌才从状况中晃过神来。
“展校尉有心了。”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垂下眸子,从宽大的衣袖中探出的指尖紧紧捏住披风,心乱如麻。
岳斌漫不经心的插了一句话道“殿下,是展都尉,不是展校尉。”
“哦。”傅佑元微微一笑,抬眼望向展修,问道“展都尉来这边,是……”从走进这院子开始,傅佑元就打定了要与展修撇清关系,所以话语间总是有意疏离起来。
“奉旨剿贼寇。”展修自然是感觉到了傅佑元对自己的刻意疏离。
傅佑元微微颔首“展都尉辛苦了。”
展修有板有眼的回应他道“这是臣的职责所在,应该的。”既如此,那就入殿下所愿……
“现在外人还不晓得我就是真正的越王,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喊我豆糕。时辰不早了,展都尉早些歇息。”
“是,臣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