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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秋色为伊忙 第16节

作者:阳春面 字数:10411 更新:2021-12-28 05:50:50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霍临秋因着新开店,凡事都初上手,头几个月日子当真不好过。之前他看上这店铺看中的便是店里布料质地好又价格低。不想前个掌柜开低价也有他的理。这些布虽是好的,却又不是最上乘,那些夫家太太姑娘有些是瞧不上的。而对平头百姓来说,这布又显得有些贵了。如此不上不下的尴尬着,可不就是引不来人光顾么。霍小哥死撑了好些日子实在拿不出好主意,索性在门口立了牌子表明本店一切布料降价出售。还好此时已至年尾,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新衣过年,这些积存的布料还是卖出去不少。

    霍临秋收回些资本就开始四处寻货源找门路,总算他做了好几年牙侩,又对布行有过研究,那些供货的商户见着他这个熟人也是卖面子,基本都喊了低价批给他布料。这小哥也挺实在,不盯着那些上好有名头的丝绸,专整些牢固结实的麻布料子。这些麻布织品虽起不了高价,却胜在物美价廉,后来霍小哥又买了几丈白布,去县里的几个染坊跑动了几次,挑了些稀罕又大方的颜色给重新染了花样,往铺子里一挂,还真有点独特的感觉来。

    街坊邻居渐渐知道了他们这有了家转卖便宜布料的铺子,都好奇地跑来看,凭着小陈与霍小哥两人的伶俐口齿,也慢慢招来了不少回头客。

    至于霍临秋本打算要租出去的店铺一角,初时也是有小商小贩一月花个几百钱租过,只是这互搭着赚钱的主意实在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过几个月也就乏人问津了。霍临秋也知自己原先想法天真,现下索性在那角落摆了个架子,上面陈列了一溜林侧柏寄卖的熏草樟脑之类的香料,这些玩意儿女人们喜欢又有防虫蛀一类的功效,倒也是受到一些欢迎。

    林侧柏知道他做的香料挺受待见,心里高兴也很爽快地每月两百钱的付给霍临秋做租金,聊表心意么,也就这么回事儿。

    话又说回来,咱们上头讲着霍临秋逐渐将这店面撑上了正轨,终究不过泛泛而谈,其间真正的辛劳苦涩也只有他自个儿能体会了。单说这年过年,他回家的日子也不过十来天,到了家他也是拿着本帐不断琢磨今后这路该如何走下去。

    刘珀心里虽心疼这小子,却仍是在旁看着不插手。这毕竟是霍小哥自己选的这条路,他既希望得到这路上的美景,又岂能不接受随之而来的阻碍困顿?再者刘珀也离不太开村子,院里的畜生要照顾,地里的庄稼要照顾,屋子里么,丫还有个刘小僖要照顾。而差不多等刘兄弟照顾完这些茁壮生长生机勃勃的生物,他也该洗洗睡了。

    只是如此忙碌的生活还是让刘珀不断地惦记起霍临秋。先前是担心那铺子能不能做下去,后来等霍小哥逐渐带着盈余回家时,刘珀又开始惦记霍临秋现在过得好不好。真是奇怪得很,以前小哥在县里做牙人的时候刘珀也会惦记,只从没像最近这般几近日思夜想。到后来有一天刘珀实在不愿再多想了,他也就承认自己是脑壳坏了,哦不,他这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剧毒,此毒名唤“霍临秋”,毒期虽未解,现下却正值毒发。

    中了毒的刘兄弟在家里有些患得患失,雷厉风行虽不是他的风格,但拖沓扭拧也与这人沾不上关系,于是在五月末六月上旬的某一天,刘珀终于扔下了他院子里,地里乃至屋子里的生物,卷着包裹跑县里找人去了。

    那日,霍临秋的铺子与往常一样,人不多也不少,约莫五六个婆子媳妇在店里左瞧瞧右摸摸。刘珀在外头瞧了一会儿,正想进去,只觉一阵香风飘过,他转头望去,就见一蒙着面纱又衣着光鲜的窈窕淑女款款步入了店堂。

    此女一步三摇如弱柳扶风,端的是妩媚入骨,只可惜店里的女人们一见着她,或放下手中布匹,或匆匆塞了钱给小陈,就飞快闪出了店铺。刘珀本有诧异,却凑巧听得一步出铺子的婆娘小声啐了下,“挑个布也能碰上窑姐,晦气!”

    刘珀一听这话黑眼睛登时一亮——嘿!运道好给他碰上个稀罕的服务业小姐!

    再说屋里的小陈见着来人,虽心下叫苦却还是上前应道,“沁儿姐怎么亲自来了?若有看上的料子,让小陈我跑一趟就是了。”

    “妾只是闲不住跑来看看,小陈哥可是不欢迎?”

    原来这叫沁儿的小姐乃是县里一百花楼的歌姬,声如百灵又手段了得,在坊间颇得名声。此女卖笑卖肉数年,早已摸爬滚打成铜墙铁壁,只偶尔心里有些小弯弯儿,喜欢找些纯情小生耍一把。

    霍小哥那日与一帮布行掌柜应酬时,婉拒了其中几位的好意没登上那云雨台放肆,恰逢这沁儿小姐出来招呼,可不就给挑中入了眼?她也是厉害,没多时就摸清了霍临秋的底细,往后几日便开始勤快地往这小店铺跑,偏这人来了也就与霍小哥说几句,每回来又都出手大方,霍临秋与小陈两人还真不知如何赶她。

    说话间霍临秋已掀帘出来,沁儿见着人微迎一步,抹了胭脂的嘴儿挂上个甜蜜的笑,当真是唇红齿白诱人品尝。

    再说刘珀见着那女人进了店后便不自觉地退了几步,可惜有些远,他都听不太清店内的声音。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看美人啊!

    刘珀瞪着自己的眼珠子一眨都不眨,沁儿这娘子当真是他在这地儿见过的最美,且不说那五官,但是风韵身姿怕也是……

    哎~刘兄弟正看佳人看得津津有味呢,就见他家小哥也出现在了视野。霍小子自从做了掌柜,身份与以往不同自不能以短打示人,他给自己准备了几身长衫,如今一袭灰衣虽简单朴实,衬着那张脸却独有番清隽之意。

    刘珀眨眨眼,犹豫着要把视线对着他家小子还是对着那仙女似的姐儿。后来看霍临秋与沁儿挨得挺近说话,他脑里也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些个“才子佳人”“红粉蓝颜”之类的酸词。

    这正咕噜噜酸着呢,小陈却眼尖地看到了刘珀。像是要用他解围,小陈高声喊着“大掌柜的来了!”就朝人奔了过来。

    刘珀还要偷看呢就被逮个正着,只得随小陈进了铺子。这回可好,他还没欣赏完美人,俩美人就已经在对他行注目礼了。刘兄弟这时又觉沁儿身上那股子脂粉味窜到了鼻下,喷香喷香的,心底一荡嘴上没把持住,脱口而出就是什么“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酸句子一出口,四下皆愣,倒是霍临秋先反应过来,他不太高兴地拉着刘珀就往后头楼梯走,边走边说他,“姨父你在说什么呢!”

    沁儿这时也回过来神,没想一乡下打扮的老男人竟然还冒出这等话,正觉有趣想上前搭两句,霍临秋却已回头对小陈吩咐道,“小陈,沁儿姐要的布料你替她拿好了,东西重,你给送过去。”

    “好嘞!”小陈利索开始收拾东西,沁儿想阻止都不行,再回头,哪还有霍小哥的影子。

    这边霍临秋把刘珀拖到二楼自己卧房,一进门他就开始喋喋不休,先重复方才的话说,“姨父你在乱说什么呢?难得来一次就盯着个不认识的看,到底是来瞧谁的?”接着他又说,“可是在外头站了许久?要早些进来我也能早些打发走那人走,真是的,还红酥手!甚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霍小哥不断的碎碎念不过就是为了表示刘某人一来就调戏别人的不满,刘兄弟呢,本来酸水酸词地还在心里头冒,这会子被霍临秋一唠叨反而又恢复了正常。他笑眯眯地听霍小哥抱怨完,偶尔插科打诨两句也就让那沁儿还是心儿的从两人话头上消失了。

    这会霍临秋听说刘珀特意来看他顺便也住两天玩玩,笑得可开心,他特意跑去隔壁屋子叫了小陈家的媳妇姜氏晚上备些好的。说来这姜氏也没来多久,原因是这铺子只有小哥与小陈两人忙活,事儿太多没的时间准备饭食,若去外头买饭实在花钱,于是小陈就叫了自己婆娘过来,帮着照顾饭食,也算解了他们夫妻的相思之苦。

    这头刘珀理了包裹,正由霍临秋一处处的带着去看他们铺子里的东西,他也不懂什么布料,只是听霍临秋说得挺有意思,便也乐呵着由他说完。待到了晚餐时,姜氏也知刘珀是掌柜的至亲,准备了好些吃食,正巧小陈回了店铺,四人便一齐上了桌吃饭。这小陈替沁儿小姐送了回布料去百花楼,可没少被那里的姐儿耍,这会子也有些窝火,便在霍临秋面前狠狠抱怨了那些娘们放浪难缠。

    这霍小哥还没说甚,姜氏就率先掩了嘴调侃他说你们爷们不就喜欢那德行?说着她还凑近闻了闻,笑道,“嘿,还真给带回一股子臊,晚上可得好好洗洗。”

    那小陈与姜氏成亲没几年,这会子还是个涩的,当下红了脸也不知该让他婆娘闭嘴还是咋样。只刘珀笑着对小陈道,“陈兄弟与媳妇伉俪情深,羡甚羡甚!”

    这话一出,刘珀下意识瞟了眼旁边那位,那位仁兄果然接了句,“有何好羡慕的?咱们家就比不得他们了?”

    嘿嘿,这比得还是比不得还真说不准,刘某人眯着眼笑,不知何时起,他竟觉得自己有些能听懂霍小哥那些话中之意,想来还真够有意思的。

    晚上用了饭,霍临秋还得核一核一天的帐,刘珀无事可做,便坐在边上看他算账。霍临秋只小时认过字,还不是正经学的,写出来的字当然尔尔,还好看他写字的是刘珀,他能认个全就已是不错。可惜这账目实在无甚看头,刘珀看了会儿,便将目光移到那只握笔的手上。

    这只手骨节分明看着就很有力,偏刘珀那脑子抽筋,只又想到了红酥手来形容。

    红酥手,黄藤酒,若是能与他在灯下小酌……

    哎~发什么痴呢!

    刘珀在心里唾弃自己,打散了旖旎硬是将目光转到了他处。只是没多久,这眼神就又自动飘了回来,那只握着笔的手,纤长的脖子,甚至是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哎……情难自禁啊,情,难自禁啊!

    霍临秋一门心思想快些核完帐,不料怎样都能感觉刘珀不停在瞄他。如何都勾着他的心思去注意旁边,这心思被分散,效率也就低得吓人。

    两个心里有鬼的家伙都在那想着胡七八糟的东西,只面上还平和地一动不动。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桌上烛灯爆了芯儿,晕黄的烛光晃了晃,引得两人回神。正巧呢,晚风从一旁开着的窗外溜进屋里,拂过桌面,掀起了一张没被压住的纸。

    霍临秋伸手去抓,偏刘珀也伸了手过去,霍临秋按住了纸,刘珀却抓住了他的手。

    手心传来是干燥的触感,刘珀一惊反射性要收回手,只是收到一半,他又堪堪握了上去。那只手在掌心里动了下,那只手的主人也唤了他一声。

    刘珀好好吐纳一回,这才转过脸对霍临秋道,“白天那女人想握你的手,怕是不能了。”

    霍临秋一时没明白刘珀的意思,刘珀也不急,只紧紧握着那手等他。待到霍临秋慢慢红了脸,刘珀也早已心跳得厉害。他心一横索性豁出去,抬了另只手就摸上了霍临秋的脸,从眉眼到鼻尖,最后停在那淡薄的唇上。

    刘珀点了点他的唇,先用手,再凑上去用自己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流连,他却还记得要在霍临秋耳边说上一句,“那女人肯定还想对做你别的,怕也是不能了。”

    说这话时刘珀竭力想让自己笃定一点,可这话音里还是带了点颤。就像此时他握着霍临秋的手已经出了不少汗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他有多么的紧张。总算霍小哥早在解了刘珀那句话时就不再顾得了别的,他只觉自己在突然间被人送去了仙境,那或许是狂喜,又带了极大的不可置信。他盼望了太久这天的到来,也设想了好多这天到来时刘珀会说什么他又应该说什么。可到头来呢,他只能呆在那儿半分都挪动不了,独一张脸红得,哎~真惹人疼爱哟~

    刘珀在那又是摸手又是亲嘴的忙活,他家小哥还傻不啦叽地没反应。刘珀红着脸也不知接下来要做甚,索性又吻上了霍临秋的嘴。一触,两触,就伸了舌头过去抵开了霍临秋的牙关。

    再然后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霍临秋用力抱住了刘珀,某人一时没准备就被扑倒在地。背被磕了,牙也被碰着了,刘珀疼得想骂娘,霍临秋却缠着他的舌头不让他说话,于是刘兄弟也不再想其他,只回搂着对方的腰与他纠缠。两人都生涩得可以,偏又很是满足。

    在地上吻了许久,还是姜氏敲门说烧好了水这才敲醒这两个初通心意的家伙。霍临秋赶紧起身,理了桌上账本就说去与小陈交代两句,刘珀也不拦他,接了姜氏送来的热水自己先洗漱了。

    霍临秋回来时刘珀已躺在床上就寝,那样子就好像在家时,并无特殊之处。小哥利落洗漱完褪了衣服上床,正叫着“姨父”想抱住刘珀,这兄弟就已转了身过来。黑暗中也看不见刘珀的表情,霍临秋只听他沉默了许久后问自己,“那个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喜欢么?能不喜欢么?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霍小哥几近哑言,压了许久藏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可以说明心意的时候,可偏偏喉咙干涩得连句“喜欢”都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来。

    刘珀看着霍临秋,大概是笑了,他说了句真好,就伸手去摸他的脸,触及的温度滚烫,如同他此时的掌心,还真是紧张得让人受不了啊。刘珀又继续说道,“既然咱们互相喜欢,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他就翻了身开始瞪着帐顶发呆,霍小哥似还要粘上来,却被阻止了,“天好热,你别凑太近,快些睡吧。”

    快些睡吧……啊呸!睡得着才怪呢!

    某人摸着自己从之前就没跳慢过的心脏哀叫,这再跳下去他还能有命么?才互解情思就激动成这样,那以后若再做些别的可还让不让活呀!

    陌上少年

    刘珀从村里跑来县里,到底是有些累,顾不及那些所谓情窦初开的激动兴奋,他很快就睡得黑沉。只是这一觉还没睡够就又被人扰了。霍小哥昨个儿终得心愿心里始终有些不敢确认,经了一晚上,他现已完完全全地肯定——身旁这人,这个喜欢的很久很久的人,昨天与他说喜欢了,说他们要好好的过日子。

    过日子啊,霍临秋喜欢这词儿,刘珀说要与他好好过日子,不再是因为他是他姨父,而是因为他喜欢他!霍临秋有些想哭,他也确实滴了两三滴眼泪下来,而后便是翻天覆地的喜悦,那种快乐充斥着他的每根神经,甚至让他无法平静地呆躺在床上。于是天际初亮,他就起了床,等窗外传来小贩日复一日地吆喝声时,他又下楼买了两碗小馄饨回来。时候依旧很早,霍临秋却是忍不住推醒了刘珀,他想与他说说话,或许只让他对视一会儿便成。

    刘珀睁着干涩的眼睛看着眼前这有些……那啥,春光满面?春意盎然?□无边?好吧,总之就是有些精神过头的霍临秋,迷糊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记起昨天晚上因着气氛而做过的事。所以说眼前这位不仅是他家的小哥,更是与他亲了嘴,互说了喜欢的……小情人?

    ……

    ……

    ……娘啊!

    刘珀尴尬了,刘珀脸红了。刘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坐起身,好半晌才下床洗漱整理发髻,借着手臂遮挡他偷偷瞄了眼旁边,却与霍临秋的眼神撞到一块儿,无奈只得先道了早安,霍临秋笑着回了他一句早,这才不继续对着行注目礼。

    待吃过早饭,霍临秋满是期待地与刘珀说要出去逛逛,刘珀问他“这铺子可咋办?”

    “那不是有小陈么?小陈娘子也会帮着看的,我们就出去走走么~”

    说最后那话时,霍临秋整个儿已凑到刘珀跟前,刘珀觉得这小子今天忒不正常,往日哪见他如这般撒娇的?可怜刘兄弟最受不了这招,趁着心跳节奏还未加快,他是赶紧同意了霍小哥的提议。

    其实刘珀自霍临秋来县里讨生活,也是来过这里多次,只是每次都匆匆忙忙,走马观花也看不得甚个东西。这回霍临秋有意想与刘珀走走谈谈,这一路就从东头直逛到了西头。雕栏玉砌抑或是棚草茅屋,每一点儿他们都能聊上几句,可能是一段故事,可能是几句笑话。刘珀根本就不喜欢到处逛,不过能与霍临秋单独走着说说话却是让人舒心。他这辈子,甚至加着上辈子都没与人交过心,这会儿也不知平常人谈情说爱是否都是如此,只知就算霍临秋指着排棚屋与他说这里住的都是些摆摊的小商小贩之类的话他也听得舒服,他就希望霍临秋这温和的嗓音能一直与他说下去,说这尘世美景,说这百态人生。

    大中午,霍临秋带着刘珀去了茶楼,楼里请了伶人唱曲儿,轻轻的哼唱柔柔的歌,听着便觉缠绵。从来佳茗似佳人,何况佳茗佳人齐可得?刘珀虽不懂音律也不喜这软音呢哝,不过他面前坐着的“佳人”却让他有些愿意附庸一把风雅。

    于是刘某人倾了身对坐他对面的霍临秋说了句“陌上谁家上少年……”

    这话可能是“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也可能是“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可惜刘珀文化水平不高,脑里虽有关于“陌上少年”的赞誉,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半,剩下的半句他实在记不太清楚。可就是停在这地儿,也能让人遐想须臾。霍临秋知他这话有些调笑之意,脸上慢慢热了起来,却只是摸摸鼻子不做声。

    刘珀方才本想要好好来上一句的,虽是失败,这会儿瞧着小哥脸红便又有些来劲,他索性丢开那些文雅句子继续道,“本想找些诗句夸你,后又想你早就来了这里干活,早已不是那‘陌上少年’了。”

    “怎么不是了?夏秋农忙,我都快把田间那几条小路踩出印来了。”

    “嘿嘿,这也只是一两个月罢了,如此短暂,怎吸引旁人驻足欣赏?”刘珀这话纯粹是抬杠,霍临秋虽脸上泛红,嘴巴却继续与他反驳,“只要姨父你懂欣赏就成了,何必管别的谁。”

    这话倒是直白得很,刘珀听后笑得可开心,等笑够了才又说,“阿秋可真是知心,晓得我这方寸心田就存着你一个,你是要做那‘陌上少年’还是那‘田间公子’都不成问题。”

    说完他迅速握了握霍临秋的手便重新坐正姿势品茶,在外头他们不能做那些亲昵举动,不过这话语往来也已让人亲近不少。刘珀现下已没了早间那些无措,他们本就是至亲家人,如今加了层身份,也不过是平添一份亲近罢了。

    在茶楼用过饭,这两人又继续逛了县里几条热闹街道,待太阳落了山才回去家里。晚上那顿是随便打发了,刘珀吃完饭靠在床上泡脚时,才发觉这一天走得可真快赶上地里做活时的疲劳程度了,他直向霍临秋抱怨以后再也不要逛街了,并且说“这到处乱跑的除了折腾人就没别的意思!”

    霍临秋虽是提议之人,听了这话只想上一想,便也点头同意,“嗯,这出去乱走的确挺没意思。”

    说话间,他已走到刘珀跟前,刘珀抬头看他时,两人都没再言语,只对视片刻就很自然地吻到了一块儿。这个吻携着情带着爱,轻轻的,柔柔的,偏又缠绵得不分你我,勾得人心头发痒。

    赶考神马的

    刘珀与霍临秋虽是初解心意正该情浓难分,却也放心不下家里,于是又待了一日,他就果断卷着包裹回村子了。说来刘珀还真是个被小辈拿捏的倒霉长辈,这头方告别了还没与他亲热够而满脸哀怨的霍小哥,这回了家又碰上个被抛弃两天同样有些哀怨的刘小僖。

    原来刘小僖这孩儿的夫子李秀才觉得他门下的两位弟子经了这些年苦读也算小有心得,便由程家搭线,与另几位学究一起作保荐了他与程庆礼两个去参加今年的科考。当今官家举办的科考分为两场,一场州试,一场省试。参加州试的应试士子由各州县保送,凡在学三百日并确定户籍者,皆可投牒自进。

    刘小僖要参加今年秋试,刘珀也没多管,只当是场人生历练。不想这对他来说不过尔尔的考试,在别人看来那却是头等重要的。毕竟寒门白丁,能光耀门楣也只有通过仕宦为官一途,刘小僖虽在家感受不到半分紧迫,毕竟也是患得患失忐忑紧张的。

    何况现在临了六月,离出发亦是不远。刘珀这回丢下他跑县里去探他哥哥,虽无可厚非,但最近心里有些敏感的小孩儿还是觉得怨念了。这不,他爹才回来,他就立刻甩脸给人看了。他也不抱怨琐碎,只捧着本书大声诵道,“夫天者,认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然吾尝三呼严君而不得,方省吾父莫我肯顾,嗟乎!吾之辛苦,非邻里街坊所见明知矣!”

    品评离骚之语竟被用于如此抱怨,刘珀也不知该答以何,加着他去县里与霍临秋生了感情还真不能坦白告知刘小僖,一来二去也是觉得心虚,只得扯出了讨好的笑容,主动提议晚上给小孩儿做些好吃的。

    刘小僖以为他爹真是认识到自己抛下宝贝儿子跑去县城的行为不对,这会儿也就收了声势独自看书去。晚上当然吃了顿好的,刘珀做完家事跑刘小僖房里时,他儿子正坐在桌边抄写时务策,名曰忠厚之至论。刘珀大致看了下,发觉这洋洋洒洒的大段文字无非是些泛泛空谈,正觉奇怪,刘小僖却与他说这是夫子特意搜集来的题目与例文。

    “这样的就算例文了?”刘珀实在不解,后想想也有道理,现如今虽科考有经义策论,毕竟不能妄以朝政,再者现今考试以文取士,经义不如策论,策论不如诗赋,秀才只要有文采,大抵都能榜上有名。

    刘珀只觉这考试太制式没意思,无奈如今刘小僖已经踏上这道路勇往直前,他也只能在旁支持。伸手拍了拍刘小僖的脑袋,刘珀与他说,“虽是例文,你也不能只死记硬背窜易首尾,加些自己的东西还是必然。”

    “那是当然,从头抄到尾岂不傻了。”刘小僖翻了个白眼回道,“抄此文不过借鉴个框架,大致有个了解罢了。想我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岂会写出这样空疏无用之文?”

    “是是,我的大才子僖儿哥哥,我就等着你的集大成之名作了啊!”

    刘珀没好气地接了话,他这儿子也不知像谁,脸皮之厚实在有些辱没圣人的谦虚之道。偏刘小僖听着他爹捧场还真来了灵感,随手拿出张白纸就刷刷写下首诗,诗名便是“严君”,大体就是称赞他亲爱的爹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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