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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秋色为伊忙 第14节

作者:阳春面 字数:10087 更新:2021-12-28 05:50:48

    回到县里,也不知哪个黑心鬼放出消息说再过一个月县里米铺就要断粮,惹得人心惶惶,米市的行情又比走时长了不少,那些铺子的掌柜活计各个成了红人,屁股后跟着一大票的人巴结,饶是秦师傅这样八面玲珑的牙侩,想见上一面讨点便宜也是难。

    霍临秋在县里探了好些天门路都不成,眼见着米价越飚越高,他咬咬牙就跑去与秦师傅商量着就要亲自去南边买米,秦师傅初时并不同意,可少年义气一发便不可收拾,霍临秋隔天就去汾州码头找上了平日一直跑汾州做生活的温州伙计,与他商量着搭他家货船去温州,等下次再一起回来。那伙计与小哥已是几年交情,对于现在北边缺粮的事儿也有了解,他回头就去询问船上管事,征得同意就立刻与霍临秋定了时间。秦师傅知自己劝不住,索性也掏出一百贯交子,说让霍临秋去那儿找上道的多买些回来,反正县里的米市价暂时低不下来,他们也借机赚些。

    霍临秋把自己带来的钱也都换成交子,由于商船隔天就要,他也没时间回去告知刘珀,只托人送了个消息,便跟着商船一道去了温州。

    这一路过去可真是让他吃了苦头,北人少能水者,才一开船,霍小哥就觉得脚下无力浑身匮乏,还好船上都是常打交道的伙计,大家照顾照顾总算过得去。难就难在到了温州,众人也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做,这人生地不熟的,加着吴音侬语难懂,要便宜收米还真是件难事儿。

    霍小哥本已行事困难,不想这温州城里的地痞偏还盯上了他这外乡来客。那些人瞧霍临秋长得俊秀无害,以为是头肥羊,便装着热心肠与他套近乎。霍小哥虽长途奔波精神不济,脑子还是清楚的,瞧着那些人贼眉鼠眼,加着周围来往行人都暗皱眉头绕过他们走便知此些人都是旁门左道,沾了关系怕会坏事。他只巧妙拒了他们想要帮忙的“好意”,尽可能离那些坏茬远些。

    之后霍临秋问了城里不少街坊,打听清楚离此地不远有几片富饶农村,地里稻子长势喜人,现下正是收获时节,过去探探定时会有好结果,于是雇了马车匆匆赶往。怎想之前那群流氓地痞不是好易与的,怎肯随便放了这个外来的肥羊?他们也不强来,只暗中跟着霍临秋,知晓他将去之地,便在半路设下绊子,趁天黑人少拦在路中央。

    那车夫也是识得这批造孽之人,吓得赶忙停了车。霍临秋在内看清外头情形,心里火气顿时上涌。他摸了摸胸前暗袋藏的交子,便握紧了拳头下车。待引得那群流氓全窜来围着他,二话不说便挥了拳头上去招呼。他从小练拳,身手自是不错,那些半路拦截之人瞧他一副清隽模样以为是个弱鸡,当下没个准备便轻松被放倒了几个。不过出来混的总是有些本事,待他们醒觉,又仗着人多,这架打得就有些难分难解。

    霍临秋脸上也挂了彩,衣服都被撕破几条,不过这小子从来都是硬气,这会竟连平日把玩带的匕首都拿了出来,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也不见他有半分犹豫,倒真是狠戾得可怕。那些流氓平日仗着人多会拳脚虽是祸害众人,这真见着杀红眼的也是胆颤,挡了一会儿看占不着便宜,便齐齐掉头跑了。

    待人都消失了干净,霍临秋还觉自己的体内的那些热血在突突地往上冒,他握着匕首的手有些抖,好一会儿才稳下来。收了刀塞回袋里,又抹了把额角有些冒血的伤口,才回头,却发觉那胆小的车夫早驾着车逃得没影儿。

    许是亢奋以后总会情绪低落,又大概周遭乌漆墨黑的环境压着人难受,霍临秋望着空无一人的小路竟生生打了个寒颤。他慢慢移到路边树下,想靠着树坐下,后又觉得心不定,索性爬上树缩在树枝间抱膝而坐。茂密的枝叶挡着他的身影,似想将他融入其中,耳旁也只有沙沙的声响,霍临秋发了会呆,只觉身上伤处隐隐作痛,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愣头愣脑冲来这遥远地界,也只有受到苦头,才明白秦师傅当初为何不太支持他来温州。这一来霍小哥又觉着委屈,自己这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那个甚都不知的家伙!

    刘珀刘珀刘珀!心里把那名字念上好几遍,每念一次都期冀那人会像小时候那样找来他藏身的树下朝他伸手说他会接着他。

    哎~姨父~

    霍临秋把脸埋得更低,明知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却还是瞪着双眼睛死盯向树下方寸。脑里一遍遍过着那人的眉眼神情,开心的生气的,得意的吃瘪的,每一种都是生动有趣,每一种都让人印象深刻。

    这漫漫长夜,当真是无心睡眠。

    靠差价赚了一笔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霍临秋在树上窝了一晚上发怨气,到了天边泛白,便重新打起精神上路。还好这一路过去虽费了不少力气,终是得了回报。那些村子的村长知他是特意来买米的哪有不欢迎,不仅挨家挨户替他收了米,还叫家里几个小子赶着牛车将他送回城里。

    霍临秋这回收了几百石米,自不能白搭着人家商船回去,正打算想法子雇船,不想那与他交好的伙计瞧他回来时又是伤又是破衣服的狼狈样心生愧疚,替他找个条私船省钱不说,还塞了好多粉干角雉等等的特产让他带走。

    待准备妥当,霍临秋便随着温州那群商人一起回了汾州。

    这一来一去对霍小哥而言是忙忙碌碌充实不已的三个多月,对刘珀那可真是要急出病来。想他好好在家做活平白竟被人告知他家小哥跑温州做买卖去了。这温州离此地十万八千里远的,谁知会不会碰到甚个事儿。

    刘珀心里头急,又不好意思去将错怪到秦师傅头上,只好在家憋着。不料这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听着有消息,刘珀实在急得慌,还是忍不住去了县里问秦师傅这到底是咋回事。

    秦师傅本来对霍临秋跑这么远的地儿有些担心,不过见着了刘珀他反而掩起心思安慰他道霍小哥是跟着熟识的商船走的,人家会照应他,不会有事。

    而后秦师傅又说这水路慢,加着温州的具体情形他们也不太清楚,来回起码三四个月。刘珀也知再担心也无用处,只得歇了心思继续回家等。

    这一等便又是将近两个月,到终于从县里传来消息说霍临秋过两天就到,刘珀真是恨不得马上飞到码头杵在那等人。这人啊就是奇怪的生物,平日在身边待着你想不起他的重要,待人离了你不能轻易见着,这想念就像是煮沸的水似的咕噜咕噜地直往外冒。

    也不知这小子在外有没有吃苦?不晓得瘦了没有?

    我去了不会妨碍他做生意吧?

    刘珀抠着家里的桌子纠结不已,终于是挨到霍临秋信上所言到达那日才堪堪去到县里。这一去竟碰着了乔言高那兄弟,由于秦师傅要雇车去码头帮人运货,刘珀只得与这姓乔的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废话。有句成语叫度日如年,刘珀觉得他现在真他娘的度秒如年啊!

    等霍临秋终于出现在秦家院子,刘珀是激动得噌一下就从椅上站起来,一旁的秦家婆娘张氏与乔言高也是面露喜色起身前去迎他。

    刘珀一时高兴没赶着迎上去,瞧着霍临秋被些个人围住,突然就不太好意思凑过去。倒是霍临秋见着刘珀马上就冲过来一把就抱住他,嘴巴张了又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众人见着霍临秋都是高兴坏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倒了水让他坐。霍临秋与他们大概说了温州之行的情况,张氏怜他奔波辛劳,很快烧了水就来劝他回屋洗了好好休息。刘珀本想好好问问霍临秋,只是这屋子人多也不大好说话。见着霍临秋也是疲惫,回屋没一会儿就倒床上睡了过去,他想这人都回来了之后要张罗着卖米也是烦,索性道别了秦氏一家回村里去了。

    霍临秋一觉醒来没见着刘珀,心里着实遗憾。只是秦师傅道如今县里米价被炒得天高,怕已是到了顶,他们正可趁这机会抓紧卖。这回出门本就为了买卖米麦一事,霍临秋只得收了心思与秦师傅一起收拾了带回的那几百石大米并除去寻了门路放消息。

    如今各灾害一闹,县里平白多出许多流民,官府放了命令希望住这儿的豪富人家能行惠施,放善粮。许是为了挣个名声也可能是互相攀比,县里几个大户当真是相应号召隔三差五地在家门口发善粥之类的。如此一来,自然得出来买米麦回去存着。秦师傅将自家有好米的消息偷偷递给那些管事,家里屯着的米自然没几天就被哄抢而空。

    左右算算这回共净赚了数百两银子,霍临秋这边虽出钱少,但他出力最多,秦师傅又从自个儿份子里挪出不少给他。这回他得了快一百五十两的银钱,还拖着近八石大米,回村之行真可谓是满载而归。

    不过霍临秋的满载并没换来刘家父子多少兴奋,原因么,自然是刘珀这兄弟在生闷气呢。

    原来自他从县里见着霍临秋回来后,那满心担忧虽是消了,却还是有一股子气憋在心里——没法,他就是介意霍小哥这一声不吭就跑老远的举动!虽说是让人来的消息,可为何他不能亲自来说呢!就算留封信也比让人转达得好啊!这自说自话就走了,到底有没有把家里人的情绪放心上?

    刘珀一边觉得自己没事找事自受气,可他把人当个心肝宝贝的养大,不自觉就认定霍临秋所有的事儿都应先让他知道。霍小哥这么机灵的人哪会看不出他姨父的心思?也不知是该高兴他姨父对他重视还是着急现下气氛不妙。反正一顿晚饭是吃得死气沉沉,待用过餐,刘珀也不要霍临秋洗碗,自个儿端着碗筷就出去了。留下霍临秋与刘小僖两个,刘小僖那崽子还特讨嫌,竟学着他爹那副样子阴阳怪气地嘲他哥,“哟~小哥这是去过温州了啊,大老远的咋那么快就回来了?有胆儿去还回来作甚?啊?有本事就别回来,死那儿算了!”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为了回来喂饱你?”对付刘小僖霍临秋可从没示弱过。两人你来我往一阵口舌争斗,后来甚至还动手动脚闹了起来。可惜刘小僖这些年读书读得斯文不少,很快就被霍临秋按在床上喝痒。他受不住忙扯着嗓子喊“爹~哥哥欺负人……”

    霍临秋嘛这辈子的软肋就是他姨父了,一听刘小僖这混球嚎,忙放了他站到一边,只眼神狠刮了他几下,惹来那小混蛋一阵笑。

    晚上熄了灯早早睡下,刘珀与霍临秋虽是睡一张坑,却还是各人一个被窝。此时刘珀背对着霍临秋半句话都没说,可真是让霍临秋有些急。他试探唤了刘珀几声,想说些好听的解释,不想刘珀除了“嗯”“啊”就是什么“你也长大的自然要自己做决定,姨父替你高兴都来不及,咋还会生气。”

    霍小哥最好他姨父能一辈子想着他替他决定,怎愿意听这些话,这一难受,他索性豁出去钻进另个被窝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刘珀。

    刘珀不过端着架子敲打敲打这小子让他记得以后凡事都得通报一声,哪想他竟来这一手,想挣脱又不得遂,只听他在背后“姨父姨父”地叫个不停。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还这样撒娇的实在让人受不了,刘珀又好气又好笑,好半天才终于软了态度对霍临秋道,“你够了啊,我就提醒提醒你以后凡事亲自告诉我一声,写个信留个条儿都行,别只让旁人送话儿。”

    “是我不好,没考虑清楚,以后不会了。”霍临秋难得能这么抱着刘珀,一面在他身后蹭一面示弱认错。

    刘珀瞧他态度尚佳就放了心思,推了推霍临秋想让他放手不料这家伙竟还是抱着他不放。刘珀无奈,只得任他继续发癫,待后来实在是想换了舒服点的姿势,才对霍临秋抱怨,“你这样我怎么睡觉?”

    霍小哥这回倒是听话,乖乖放开了刘珀,只是在对方以为他要回自己被窝睡时,突然扯过自己的被子盖到两人的被上。他还解释说,“天冷了家里又没烧炕,两个人挤一块暖和!”说着他又大手大脚地搁刘珀身上贴得死紧

    刘珀瞥他一眼,很是嫌弃地说,“啧,你这小子咋这么黏黏糊糊,跟个娘们似的。”

    这话霍临秋可不愿听,他用力把刘珀掰着面向自己,而后才说,“我在温州都赤手空拳打跑一窝子流氓呢!最血性不过了!哪里娘们了!”

    “哟~小哥你啥时变得和僖儿那猴头一样了?一打还打跑一窝子?吹牛吹大发了吧?”

    “哪里吹了?瞧瞧,瞧瞧!这都留疤了!”

    霍临秋本不想将温州遭遇说与刘珀听,怕他心疼,不想这一顺口竟当成炫耀资本甩了出来。刘珀本是与他调侃,这听他说的是实话,果真急了。房里没点灯只靠着窗外一点月光,他循着霍临秋方才指着的额角凑过去看,只是这昏暗的屋里哪看得清楚?

    此时他半压在霍临秋身上,温温的呼吸全都喷在霍临秋脸上。小哥一时没准备,只觉脸上热得不行,心脏都快跳出喉咙。刘珀看不清楚疤痕还想问问霍临秋除了这里别处有无受伤。不料问的问题没人回答,这才感觉这小子心脏跳得厉害。

    熟悉黑暗地眼睛模糊能捕捉到霍临秋正静静看着自己,那双晶亮的眼里包含的全是眷恋与情愫,满满得似能溢出眼眶,饶是刘珀这样迟钝的也轻易从里面悟到某些不得了的东西。他一时也快了心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维持着半压在人身上的姿势好一会儿,这才慢慢躺回炕上。

    “不早了,睡吧。”

    刘珀又转向另一边,霍临秋瞧着他的背,却无法再像方才那样抱上去。他心里忐忑又因着刘珀似是终于解了他的心思而雀跃。

    “姨父……”

    “睡吧,你累了。”

    霍临秋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凑了身体过去,将自己的脸贴在刘珀的背脊上。刘珀似是僵了下,却最终没将他推开。

    欲擒故纵之类的

    刘珀这一晚是睡都睡不着,霍临秋方才那眼神他要是看不懂可真成傻冒了。刘兄弟这么纯情一大好青年,除了古早前那不着调的巧姐儿还真没被人思慕过。加着这家伙当真有些搞不清状况,到头来率先想的便是——那眼神啥意思?这家伙不会看上我了吧!

    一想又觉不对,刘珀便开始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每与他一起睡就做些个怪梦,难不成也是托这小子的福?

    这还不算,刘珀接着又意识到,这小子早些年不肯成亲不会就是因为这缘故吧!若真如此……某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靠这得多少年了啊!小子疯了不成?

    一茬一茬地想下去,也不知是甚个滋味。到了最后迷迷糊糊,刘珀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啊!老子可是他姨父!这小子现在不仅是喜欢男人,还要命的是乱伦啊!

    这一想又把瞌睡虫给惊走了。于是可怜吧唧的刘珀又开始琢磨要如何引导他背后那小哥,别看这小子听话,那脾气犟起来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啊!饶是他多么翘舌如簧,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起啊!

    刘兄弟唧唧歪歪到了天都放亮了才终于累得睡过去。醒来已是日照当空,进来叫他起的是刘小僖。这小子如今也是不小,对着刘珀却还是如以前一样。难得逮着他爹比他起得还晚,刘小僖来劲了,他使坏地往炕上一蹦,压着他爹的老腰就死命地滚来滚去,可把刘珀疼得不行。

    “又发癫了是不!”刘珀本来就有些低气压,再被这一闹,立即跳起来炸毛。

    刘小僖一看他爹不太痛快,急忙规矩坐好,“是哥哥说午饭快好了,让我叫您起来呢!”

    “哦。”刘珀现在听着霍临秋有关的还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坐回炕上捞衣服穿,一旁的刘小僖却当他爹还在怪他哥哥不说一句独跑去温州的事儿。这会忙替他哥哥辩解,“爹,哥哥也是为了我们能吃好才跑那么老大远的,再说这不都平安回来还狠赚了一笔么。你要摆脸意思意思就好,可别太过了啊。”

    “我怎么摆脸了?就你小子多事儿!”

    刘珀与刘小僖说不通,这会子又突然忆起霍临秋昨晚上那眼神,不知怎的就觉心里特烦。照说这时候他要做的便是与霍临秋好好聊聊,晓以大义地告诉他不要浪费心思在自己这没什么花头的老男人身上,就算不为其他,人言可畏这些总该懂吧。再者他这是喜欢么?这孩子打小缺少亲情,或许就是把对长辈的依赖错当成的别的吧……

    明明劝解的理由是一套一套,明明昨晚上都想好了,咋一觉醒来又不太说得出口呢?

    或者……其实根本就不想这么说?

    啧!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刘珀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面上表情也渐显狰狞,刘小僖一看不好,忙溜去给霍临秋通风报信。霍小哥正忙着准备餐饭,听了刘小僖添油加醋地说他爹还气着都不肯起来,他也没停顿,只让刘小僖端了洗漱的东西给刘珀送去。

    待到饭菜上了桌,霍临秋还是保持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该吃饭就吃饭,该说话活跃气氛就说话。他等了如此之久终于被刘珀猜得那些小心思,激动么很多,不安么也有点。不过他更清楚刘珀这人脾气怪,要在他难受纠结的时候你横插上一脚,那他铁定是会向着你不愿的那条道上拐。反倒晾着他让他自己琢磨去,说不定等他实在懒得再想,便将就着随便你了。

    霍临秋是笃定刘珀肯定不久就会懒得再想这些,刘珀这时候却盼望着他家小哥能给些反应好让他掂量着把该说的话给说了。怎想霍临秋面色如常地一会儿与他谈这些日子雨水足地里庄稼应是长得不错,一会儿聊到前些日子官家下旨令北方各知县开官仓放粮救急,他们卖的那些米麦正巧赶上时候得了大价钱,再晚几天怕就赚不了那么许多了。

    刘珀听他谈天说地地就不说到重点,还以为是刘小僖在旁打扰,待吃完饭就打发了他去洗碗。不想只两个人待着时霍临秋还是在说甚个天冷该去山里拾柴了之类的废话,如何都扯不到爱啊喜欢的话题上。

    刘兄弟好郁闷,刘兄弟好烦躁。刘兄弟甚至开始转念头怀疑昨天晚上霍临秋那眼神根本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这其实是自己下意识希望他这样看自己么?所以……其实他娘的是他对这小子有意思才对么?

    哦大慈大悲观世音娘娘~给弟子一个解脱吧!

    刘珀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刘珀当然不会真让自己的脑袋炸了,也不会表现出丁点儿要爆炸的激动。他还是同昨天一样略显僵硬地与霍临秋说话,用小僖的话来讲,就是继续在那“摆脸”。霍临秋也不在意,只小心瞄着刘珀脸皮上那点子纠结郁闷观望。

    两人这么装模作样,竟又安然无事处了一天,只是隔天大早上,刘珀实在撑不下去,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弱,完败给霍小哥。吃过早饭就急哄哄地把人赶回县里去了。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某人脑子转不过弯,就只能学鸵鸟遮了眼睛就以为能置身事外。

    可惜刘鸵鸟并没潇洒多久,因为霍临秋去到县里没两天竟然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小哥没平日的悠闲嬉闹,他是直接从地里把刘珀找回家的,刘兄弟再次心神不宁起来想这又咋了又咋了,不过瞧霍临秋好像很急,还是慢慢平了心。

    两人在屋里坐定,霍临秋斟酌下语言,就问刘珀,“姨父,家里现在统共有多少钱?”

    “嗯?”刘珀被问得措手不及,只能一笔笔与他算,“你上次带回来一百五十两银钱,加着家里那坑存的有百十贯。平日去镇上卖鸡蛋和羊也有几十贯放柜子里当家用……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个具体的。”霍临秋又凑近了点才对刘珀说,“我今早碰上个布铺的掌柜,他家里来了信说他爹前些日子走了,这会正等着他回去发丧。这一去怕是几年回不来的,所以他想卖了铺子作路费。”

    “你,你这是想盘下这店?”刘珀自给自足的安稳日子过久了,对于霍临秋想自个儿买铺子做掌柜的事儿也是有些惊异。不过他毕竟开通,也是理解男儿当有所作为,只是这价钱……

    “那掌柜急着脱手,店面本是租的,所以统共要四百两银子,就当是买下他店里的布料。”

    “四百两?”刘珀心下一惊,盘算着家里是如何也拿不出那么多,不过看霍临秋似很向往这桩买卖,想来也不会是亏的,不过家里没钱再不亏也是无奈啊。

    刘珀着实想不出办法,便又问霍临秋,“秦师傅可知道你的意思?”

    霍临秋听着一愣,好一会儿才答说,“我,我得了消息就直接跑回来了,还没见着秦师傅呢。”

    这小哥平日行事有板有眼,这会子怎就如此跳脱?刘珀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可真是傻的,这事儿秦师傅早晚要知道,早些告诉他不定还能帮把手,若藏着掖着,不就让人觉得你把他当外人?倒是有了间隙可如何是好?”

    “不是姨父说凡事要先与你说一声么?你说过的话我可是每一句都记得。”

    霍临秋这辩解说得极小声,却还是让刘珀听得面上一热。他又有些不自在起来,连带着身体也不自觉地缩着往外侧了些。其实不自在的哪只他一个,霍临秋脸上虽不显,那两只白白的耳朵尖儿却是染了层粉红在上边。

    两人不自然地沉默了会儿,还是刘珀假装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家里的存钱我晚上会仔细算算,你还是现在就回去与秦师傅说说打算,他能帮一把当然好,我也会想些办法凑钱试试。”想了会儿他又说,“得了,还是吃完饭再走吧,这山翻来翻去也挺远,等着啊,我去弄些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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