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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件事,沈沫终于终于认识到了血淋淋的事实,原来人倒霉时的时候,真的就算喝凉水也都会塞牙!
17、血案(四)
虽然自己现在也可以称得上是负了一点小小的伤,然一回到公寓,根本就没顾得自己,沈沫还是立即的就钻进厨房里忙活开了。以前沈沫一个人的时候,为了省钱,饭也全部都是由他自己做的,是以他的那个厨艺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好,但基本上也还控制在人类可接受的范围。
从袋子里拿出今天买的肉菜和药材,洗,剁,切,打火,水开,下锅,于是没一会儿,一包药材一支人参和着一只鸡,沈沫就一股脑儿的给丢锅里去了。
而两个小时之后,伴随着一股子浓浓的中药特有的苦辛味,沈沫的那一锅加了料的鸡汤,也就熬好了。
特意地从橱柜里捡出一只大号的瓷碗,用勺撇去汤锅上面浮着的一层油,盛了满满一碗的清汤,又还非常专业非常细心的找出一个搪瓷的托盘,将汤碗放到托盘里面,沈沫随即便解放前的童养媳似的端着小托盘迈着小碎步往秦晋躺着的卧室里面踅进去了。
那贤良淑德的模样,只差没穿上旗袍裹上小脚了。
只是,还以为他人睡着呢,没想到一推门进去,此刻的秦晋,也正背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儿看文件呢——纵然人已经受伤了,而且这两天从名义上来说,他也的确是在家里面养伤没错,但怎么说他也是整个公司的领导人不是,怎么说也是高瞻远瞩日理万机不是,况且有很多的大政方针发展纲要什么的,底下的人就是想办他也办不了哇!故而人虽说是在床上养着吧,但该做的事儿秦晋却是也一样都没落下,这不,秘书发在他邮箱里的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他这不正看着的吗!
也好,还省得他叫!
心里面这样想着,然与此同时,脸上却是立马儿的堆出一个黄花儿菜一样谄媚讨好的笑容,手捧着托盘的沈沫一脸狗腿的站到了秦晋的左手边,“那个,禽,秦总,累了吧,喝口汤吧,才炖好的。”
吁,好险!沈沫心说,差一点禽兽这两个字眼儿,就又蹦出来了。
倒是没发现沈沫的称呼有什么问题,只是自己正在工作呢,他就这么大喇喇的闯进拉了,打扰了自己知不知道?
想到这里,不由的就有点不悦,尤其是念起自己的这身伤都是拜面前的这位所赐,于是乎一瞬间,秦晋对面前的这位不由得便格外的不满起来,而且就算是沈沫那甜美的笑容看在秦晋的眼里,也都是别样的刺眼。
“没看见我正在处理事情呢?”既然心里面堆积了这些不爽,那秦晋一开口说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口气了。
然秦晋的态度虽然这么恶劣,但沈沫今天既然是带着赔罪的心情来的,那想当然尔,也是异常的充满耐心和爱心,“是是,不过工作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嘛!”
“来,把汤喝了吧!”
“你这都是些什么啊!我不喝!”看到沈沫心里就不自在,再说他端到自己面前的都是什么啊,那么难闻,还有上面飘着的那一层黄不拉几的油腻腻的东西,那又是些什么东西啊?
这样的东西,还想叫我喝?你怎么就不自己留着喝!
满脸鄙夷加嫌弃的瞅瞅面前人端到自己面前的那一个冒着热气的汤碗,再看看正挤着一双小眼睛用着希冀的、期盼的目光低眉顺眼低声下气的盯住自己的沈沫本人,不能自己的,秦晋的口气便是越发的刁横嚣张起来了。
“别介啊,真的,我这可都是从正规医院里开得补药,专门对你的症的,你就喝了吧!”
相对于秦晋那一副颐指气使挑三拣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横样儿,刚才捡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的沈沫,此刻却是越发的小心翼翼奴颜媚骨了。
“不喝就是不喝!出去,我还要工作!”
也许是今天的沈沫表现的实在是太温顺太小绵羊了,于是乎秦晋手里挥舞着的小皮鞭,也就毫不客气的在沈沫的身上是一抽再抽,到现在看这架势,估计都已经抽上瘾了。
故而斜着眼瞧着沈沫还在那儿苦口婆心唠唠叨叨的劝着呐,也懒得再听他废话,这次秦晋是直接的下了逐客令了。
“秦总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熬了一早上才熬出来的。”
“给我出去!”
但秦晋忘记了,就算是泥菩萨,他也还有三分土性的,是以在他又一次毫不客气语气尖锐的拒绝之下,这一次,沈沫再没有选择逃避,也再没有选择继续,而是大吼一声的直接拍案而起了——
“禽兽你个混蛋!”
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不是吗?所以说这一刻,别说是面前的人是秦晋,就是天皇老子,沈沫也都不怕了,也顾不得了!
“你个大混蛋,受伤了就了不起啊,流血了就了不起啊!啊?人革命英烈还为了革命事业牺牲生命了呢!就算你受伤都是因为我,可那是我故意的吗啊?你对我就这么副嘴脸!还有,小学时候的老师怎么教育你的,啊?懂不懂珍惜别的人劳动果实懂不懂体会别人劳动的艰辛,啊?你说我大清早的就出门又是超市又是药铺跑来跑去的都为了什么啊,一上午跟那厨房里头烟熏火燎脚不沾地的又是为了什么,啊?孟子都还说了呢,是人都有个什么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呢,可你看看你,啊?你说说你这个人吧啊,我平时叫你禽兽你丫还不服气,你自己说你这种冷血无情没有同情心的人他都还不叫禽兽,那他还应该叫什么啊?真是叫你禽兽一点儿都没冤枉了你,你…”
“别说了,我喝!”我喝成了吧!
日,不就是喝个药嘛,你居然连孟子都能给我扯上了,这都挨得上吗!你狠,你牛x!
耳听得沈沫的批判已经越来越鞭辟入里越来越入木三分越来越深入化理论化,大义凛然一脸悲壮的,秦晋情不自禁的一个少林狮子吼,果断的打断了沈沫申明大义口若悬河的口头诛杀。
而且嘴里吼出这一句话来的同时,秦晋的手,也是气势磅礴气贯长虹的一把就将沈沫搁在床头柜上的瓷碗也抓到了手里。那气魄,那架势,武侠小说里面所描写的破空的声音都听得见,基本上都可以赶上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的境界跟水平了。
将碗端到嘴边,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咕咕咚咚的,秦晋仰着脖子一口就给灌进去了。
“嘁,早这样不就结了吗,非还要我动火!”真是的,想当初我党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劝说敌伪军投降的时候,他也没我今天这么费劲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样儿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骨头,而且还是赶着不走打着飞跑的那种!
扬起脑袋鼻孔朝着天上不屑的发出一个单音,夺过秦晋手里的空碗,沈沫头发一甩,斗胜的公鸡似地扭头走了。
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重又进了厨房的门将碗扔进洗碗池里,沈沫暂时也懒得洗它,于是踅着小八字,沈沫又踅进书房里也准备打开电脑玩儿游戏去了。
然他这头方才开机连上网呢,卧室的那头,却是蓦地一声电闪雷鸣地动山摇的大吼传来——
“沈沫,你他妈的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那个,医生啊,他,他没事儿吧?”
顶着一张唬的拉碴子黄的脸惴惴不安的站在一个电话叫进来的御医——确切的说,是秦晋的御用医生的屁股后头,沈沫很惶恐,沈沫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