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下车连门都没关紧便急急把宁国栋拉进了自己的卧室,可谁知,宁国栋却跟没事人似地说“我就是想回这里了,没有任何暗示。”
“那你说你家里不方便是什么意思?”林凡觉得他的一腔热情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暴风雪。
“那是怕你跟我刨根问底!”宁国栋笑吟吟道。
林凡气得哼哧哼哧直喘,半晌,他无赖似地道“不管,今天我要过年!”
宁国栋大喊“这谁家的小孩儿啊,家长快来接走!”
林凡狠狠地抱住宁国栋,声音粗重压抑,“国栋,别闹,我认真的。”
国栋,别闹,我认真的。某个陌生的声音不适时地插|进来重复着这句话。
宁国栋和林凡齐齐转头,见是一只鹰,林凡泄气,“阿花,你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
被称为阿花的老鹰一点内疚和被说的不悦都没有,它只是自顾自道司令,我看上你家仙仙了,一见钟情你懂得不?还有!老子不叫阿花!老子说了多少次老子叫凤宇!
林凡点点头,“好吧凤宇,只要你现在就出去,一切好商量。”
下一秒阿花消失在林凡和宁国栋的视线前。
宁国栋被强行扭过头,接受林凡强势而迫切的吻。
42、爱本自私
最开始还有所挣扎,但越往后变得越自然,宁国栋不再反抗,而是随心所欲,任由林凡强势地掠夺,索取。
最后的记忆是在浴室里,他知道他大概快睡着了。
林凡的卧室,躺上去不甚熟悉的感觉,软软的枕被,透着一股安逸的味道。宁国栋满足地勾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渐渐沉睡。
“妈,你别不要我,我一定好好听话。
“妈,等过了一百天你就回来了吗?
“妈,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辗转反侧间,林凡的脑海里出现了多年前的记忆,那时他多大?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但是他却能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妈妈离开时的样子,那时他还不太明白那眼神里承载的痛苦,长大后才知道,原来那叫担忧,叫哀伤。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记忆虽鲜明,但已经很少会出现在他脑海里。
是因为他反驳了父亲的意见吗?林凡自嘲地想着。
身边传来有规律的呼息声,林凡转头,看到宁国栋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又黑又长,看着异常乖巧。
但实质上呢?
林凡头疼地捏着额角,第n次给宁国栋拉上被子。这小子睡相差他之前就见识过,但是差到这种程度,他还真是觉得自己少做了些心里准备。
他的床是两米宽两米二长的双人床,睡三个人也不成问题,可是宁国栋这么一躺,他就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可想而知他的睡姿……
从最开始的东西向变成了南北向不说,被子八成给卷走,一半压在了身子底下,侧面准确地看到嘴里流出来的口水……
据说,那也叫哈喇子
“滋溜——”吸进去,用手背随便抹了一把,转头换个方向,继续睡……
林凡看着湿了一片的枕套,决定视而不见,这一晚上一半还没过去,他已经给宁国栋不知道挪了几次地方了,可最后这小子还是会像个时针一样转着圈睡。
不管了!
刚想完,手就跟有意识似的,把自己的枕头给拿过去,轻轻地把爱人弄湿的给换了下来。
湿着的,睡起来会不舒服吧?
宁国栋躺上干爽的枕头,嘴上又是浅浅一笑,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转圈运动实在太过积极,林凡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睡着。
凌晨,林凡毫无预兆地睁眼,他定定地看了半天天花板,才试着扭过头去查探一下身边人的情况。
或者,现在开始应该叫枕边人了吧?他有点安心地想着。
国栋还在睡,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睡眠质量应该是很好的样子,他轻轻在他眼睫上落下一吻,然后慢慢地,靠在床背上给自己点了支烟。
他又做了和那次相似的梦,梦见他妈妈被人侵犯着,对象却不是他爸爸。
无能为力的感觉再一次让他窒息,不同于前一次的是,这次梦里还有他爸爸参与其中,他爸爸绝望地抱着头痛哭,而他依旧出不上任何力。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弄出大动静,没有吵醒睡得正香的人。
他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他知道他不后悔,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还是一样,他会带着国栋一起离开,并努力出现在任何一个有他的地方。
一直坐着吸烟到早晨,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林凡才慢慢下床把衣服穿上。昨天没来得及,但他觉得今天开始他非常有必要把他屋里的所有“观众”都清出去,他不想免费给人家看gv。
还好仙仙和班班没在,不然他一定会看到这两只宝贝鸟的尸体,而且他觉得它们的鼻孔下面肯定还有干涸的血迹。
在厨房里想着前一晚的幸福时光,手上的动作也是比以往轻快了许多,林凡拿着勺子,嘴边是掩不住的笑意,而关于那个梦,他也只是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而已,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不是吗?大概是他太幸福的关系吧。
仙仙的声音冷不防地出现在他身后,意外地响亮,哟哟哟,大伙快来看看哟,司令的春天到喽,我赌他一定把司令夫人吃啦!嗷呜~~~~~~~~~~~~
林凡一转头,看到的是若有所思的阿花。阿花紧挨着仙仙,似乎是在想怎么也把它吃到手(?)
“仙仙,小心你自己的名节吧,阿花没告诉你它看上你了么?还有心在这里看热闹?”林凡说完又冲阿花道“能不能拐到手得看你自己本事,光我说话可没用。”
仙仙往右挪了几步,离阿花远点,眼睛瞪溜圆看着它,哼!我才不要!都不是一个种族的好不好!
阿花亲腻地凑上去,狼还能爱上羊呢,类别都可以跨越,种族差异算什么?天敌都能成为恋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更何况我们长得这么像,都是两……
哪里像啦!仙仙气呼呼地打断它,林凡觉得如果仙仙是个人,那它现在一定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你长得花哩胡哨的,我这么白,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长得像!你这个睁眼瞎!
阿花白一眼,哼,还不都是有翅膀有爪子!
仙仙高傲地仰起小脸,似在鄙视阿花的智商,它哼一声道有翅膀有爪子的多了去了,外面有那么多的苍蝇,你去找它们呀!
阿花做势要往外走,但嘴上却依旧不停,晚上某鸟可别再来求我哟,求我也没用!
仙仙先是一惊,连忙扑上去挡住它的去路,尖叫你肿么可以这么卑鄙!
阿花炸毛,我擦!偷看两个男人上床和给偷看的放哨,到底是哪个更卑鄙啊!
林凡拎着菜刀转头,杀气冲冲,“你们两个说什么?!”
咻~
阿花和仙仙双双消失。
林凡将做好的粥盛出来放进托盘里,又配了几样平时宁国栋爱吃的小菜才端进去,他头一次发现原来伺候人也可以这么起劲。
宁国栋已经醒了,在和朵朵大眼瞪小眼,林凡见状一笑,“你没搞错吧?跟它比?不是必输么?”
转头,一人一花大姐异口同声, “为什么?”
林凡对宁国栋道“你能看见它眨眼吗?”不能吧,他的眼睛又不是放大镜做的。
宁国栋“……”
朵朵直奔粥碗,边飞边抱怨,司令你太可耻了,你伤我自尊心!你摆明了是在说我可以作弊!我是很骄傲的,你不可以把我看扁啦!
林凡坐到宁国栋旁边笑,宁国栋不客气地把落到碗边的朵朵给扒拉开道“他不把你看扁你也是扁的。”
你们两个同穿一条裤子的!我不和你们说话啦!朵朵气得差点一个想不开直接飞进滚烫的粥碗里,可它最后还是落到了宁国栋的耳朵上。奸笑,开唱哦哦,我之前去和仙仙混粪坑来的哦,猪便便呀嘛猪便便上哟,一只蠕动的小白蛆哟,你为神马那么诱人哟……
宁国栋毫不受影响,照样吃得香喷喷。他昨晚消耗太多,饿!
林凡看着放了些心,但还是让门外的小黑去找来了几只鸟,让它们灭掉这只嘴碎的花大姐!
朵朵当下飞回进了玻璃缸里,但没多久它就发现它太低估了宁国栋小心眼儿的程度,也太高估了花大姐们的义气。就听宁国栋喊了一声“抓不到朵朵的话直接把那一缸全灭掉!”之后,周围所有的花大姐都迅速飞开,中间只留了一个显眼的它!
恨哟!怎能这么欺负它!
宁国栋得意地看着被甩单的朵朵,三两下就把一大碗粥都给喝光,朵朵气不过,抱着必死的心在里面一连气儿大喊不就是看到你和司令恩恩啊啊了嘛至于要这样把我赶尽杀绝么我恨你们你们这些不讲义气没有江湖道义的家伙!哼!
宁国栋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门外砰的一声,无疑是枪响。
他和林凡对视一眼,下一秒便一起跑出去查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腰疼私|处疼都已经被忘到了脑后,只有那声熟悉而挣扎的叫声清晰地刻进了脑海里。
一点预兆都没有,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小黑居然气息奄奄地倒在门口,不止一个伤口在向外流着血,而周围却没有任何人出现过的痕迹。
连半点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它就死了。
林凡蹲在旁边,只觉得有什么事开始脱离了他的掌控。
小凡,它叫小黑,以后就给你养了,千万要养好啊,这可是少见的纯种。
知道了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把它养得比牛还壮。
他和他爸的对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呢,这小黑怎么说死就死了……
小黑,快去给瑞瑞送吃的。
小黑,你要好好看家。
……
宁国栋沉默地望了望四周,一无所获。
一早的好心情被这一插曲破坏殆尽,感觉真比吃了蛆还叫人难受。“后悔吗?”他问林凡。
林凡道“我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唯独你不行。”说完便不声不响地把小黑扛了起来,将它埋到了后山上,就在果冻的旁边。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或许,他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但是,他真的没办法放弃自己等待了那么久的爱情。
到了晚上,他和宁国栋打了声招呼便一个人跑到埋着小黑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个晚上。
宁国栋没跟他去,而是趁着他不在,悄悄的,一个人离开了养殖场,不为别的,只为林凡眼中那份对他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