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和肖畅啊……”在柏韵有限的认知里,钟原和肖畅之间占据主动的那个肯定是前者。
钟原蓦地睁大眼睛,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要他告诉柏韵,他是主动送上门去被肖畅吃掉的,钟原想了想,把这种可怕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之中,然后在柏韵耳边低语两句,就拖着他回去了。
因为此前在世界杯上的成绩不错,在座各位的心情自然也都很好,直到酒足饭饱才纷纷告辞。
柏雅和柏韵互相搀扶着到家时,两个人的步伐都有点不稳,不过柏韵的情形比起柏雅还是要好一些的,至少他还能够准确地找到柏雅的房间,然后把他扔到床上,紧跟着自己也扑了上去,在他旁边躺下。
柏雅的脑袋晕晕沉沉的,也没注意到身旁睡着的是弟弟,他随手一捞,捞到个疑似抱枕的物体,紧紧搂着睡了。
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睡觉的姿势是很不舒服的,尤其柏雅还无意识地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但是柏韵不敢动,因为机会实在难得,他舍不得错过,他脑海中始终盘旋着钟原对他说过的那句“先下手为强”。可是到底要怎么下手呢,这个柏韵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在酒精的刺激下勇敢地钻了出来,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再也无法消散。
有贼心,没贼胆,形容的就是现在的柏韵,虽然他很想下手,但是迫于下手的后遗症,他挣扎了半夜也没敢真动手。就在柏韵的内心进行着强烈的天人交战的时候,柏雅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柏韵“不怀好意”的表情。
“小韵,你怎么在我房里?”柏雅昨日醉得不轻,就连是谁送自己回来的也搞不清楚。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柏韵说的全是实话,只是步骤和事实略有出入。
“是么?那你现在怎么不回去?”柏雅用两个指头轻敲额头,隐隐约约记起一些来。
“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柏韵郁闷,从头到尾,他都不肯给他任何机会。
“小韵,我们不可能的。”柏雅同样头痛,做兄弟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呢。
“你都不肯给我机会,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可能?”柏韵怒了,反正柏雅现在是单身,他不会放弃的。
“你想要什么机会?”本着一劳永逸的想法,柏雅开始和柏韵打商量。
“你可以试着不要把我当弟弟啊……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柏雅眼睛一亮,他不信他和柏韵能试出什么来,可是能让柏韵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还是很愿意尝试一番的,他的话没说完,柏韵就急急忙忙点起了头。
柏雅的初衷是很美好的,但是柏韵的执着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哥,和我逛街还是不错吧……”我又不是洛楚楚,不会只把你当成搬运工和银行卡。
“……嗯。”
“哥,和我接吻你不讨厌吧……”我的吻技绝对比那个奉行“精神恋爱”的女人好得多。
“……嗯。”
“哥,你不会狠心赶我走吧……”老大,你绝对是被憋坏了,在床上居然这么猛!?
“……嗯。”
“老大,你不要再‘嗯嗯嗯’了,可以吗?”柏韵抓狂,他都为他做到这一步了,他还要怎么样啊。
“我没说过要你走,不过你要是愿意回去,我不会强迫你的。”虽然是他自愿的,但是和自己亲弟弟发生那种关系,柏雅还是有点过不了自己那关,他明明是想要柏韵死心的,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哥,你好狠的心啊!”柏韵双手捂脸,貌似伤心地缩回了被窝,其实是在躲着偷笑。
真不容易啊,柏韵长长地吐了口气,幸好他在意识到推倒柏雅是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后就自己主动躺倒了,不然他们的关系还真不会进展地这么快,不过现在人已经到手了,他是不是可以想些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呢。
柏雅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的柏韵,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小家伙,明明在床上那么主动,怎么现在这么害羞呢。
如果柏雅知道,柏韵现在是在思考反攻大计,不知道他会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
74、番外二 沈渊
2022年5月的第二个周末结束时,肖畅和他的帕尔马队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在过去两周的时间里,肖畅和他的队友们经历了近三赛季以来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他们差点就要和意甲联赛说再见了。
5月1日,帕尔马10佛罗伦萨,带伤上场的肖畅终场前三分钟凌空破门,保住了帕尔马保级的最后生机;
5月5日,帕尔马10巴勒莫,肖畅的助攻帮助队友在补时阶段得分,取得意大利杯半决赛首回合胜利;
5月8日,帕尔马31布雷西亚,肖畅上演罕见的点球帽子戏法,帕尔马队在全场比赛落后七十多分钟的情况下反败为胜,本赛季以来第一次脱离降级区;
5月11日,巴勒莫00帕尔马,在远征西西里岛的意大利杯半决赛第二回合比赛中,先后有两名球员被罚下场的帕尔马队愣是在不利局面下守住了00的比分,顺利杀入了意大利杯决赛,由于他们的决赛对手国际米兰队稳居本赛季的意甲联赛前三名,所以帕尔马队也提前锁定了下个赛季的欧洲联盟杯参赛资格;
5月14日,卡利亚里00帕尔马,围绕对方的球门狂轰乱炸了整整九十分钟的帕尔马队带着三记门柱和一个积分从撒丁岛全身而退,提前一轮宣告保级成功。
14天5场比赛,帕尔马队三胜两平的战绩不仅打消了球迷对于球队状态的担心和忧虑,也打击了某些媒体唯恐天下不乱般叫嚣的“两线作战,两手空空”等类似的有落井下石嫌疑的言论。
心情大好的帕尔马队主教练在结束与卡里利亚比赛的当晚宣布球队放假两天,赢得了所有球员的一致好评。
“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棒的酒吧。”帕尔马队主力前锋,有着意大利足坛头号“花花公子”之称的皮耶里尼的建议立即得到了绝大多数队友的赞成。
“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不过肖畅却是例外,他没有和狂欢的队友们一起去当地的酒吧庆祝久违的胜利,而是扔下包括皮耶里尼在内的所有人独自开车离开。
沈渊上周曾跟他说过,他这个星期有事会到罗马,如果时间来得及,他就会来帕尔马。
尽管今天没有接到沈渊的电话,可肖畅还是决定连夜回家,他不想错过和他见面的机会。
凌晨一点半,肖畅回到他在帕尔玛城租的公寓,他用口袋里的钥匙轻轻打开房门,然后打开客厅的灯。
房间非常整洁,至少比他出门之前要干净多了,茶几上散落着几本杂志,以及半张剩下的izza。
他又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一片昏暗,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安静的房间能够听见平稳而细微的呼吸声,沈渊显然已经睡了很长时间。肖畅没有打搅沈渊,悄悄地回到了客厅里。
沈渊是被一阵欷欷簌簌的声音给惊醒的,他套上一件睡衣,觅着声源狐疑地摸索到了客厅。
只见肖畅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埋头正在吃着他剩下的那半张已经凉掉的izza。
虽然肖畅是坐在黑影里,但是沈渊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他黑色的头发。
肖畅吃着吃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回过头,张大眼睛用力地眨巴了好几下,抬起手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抹嘴角,咽了一口izza,有些无辜地说“我比赛一结束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不知道为什么,沈渊突然觉得心疼地不得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好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肖畅小心翼翼地问道,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下次不许一个人这么晚开车回来了。”沈渊从背后轻轻抱住肖畅,在他耳畔“凶狠地”说着。
“……哦,我知道了。”肖畅听话地点了点头,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笑意。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沈渊看着肖畅把剩下的izza吃完,然后温柔地说道。
“嗯,等我洗澡,不许一个人先睡。”肖畅说完就钻进了浴室,后面半句话是从浴室里飘出来的。
“……哦,我知道了。”沈渊抱着肖畅的球衣抱枕在床上轻声应道。
阳台口洒过来今天的第一道阳光,落地窗微敞着,宝蓝色的窗帘因为清晨的微风吹拂而轻轻飘动着。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柔软的大床,床头柜上只摆着一个目前时针指向“七”的银色闹钟,除此之外没有半点杂物。
沈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他有些纳闷,肖畅呢,他怎么起得这么早。
很快的,沈渊反应过来,这里是北京,不是帕尔马,而他的身边,也不会有肖畅。
怎么还会想着他呢,他早就不要他了,不是么?沈渊黯然地垂下眼帘。
很早以前,沈渊就经常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他,也有肖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