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你快点呀。”更衣室里就剩下克里斯和肖畅了，实验高中的队友又在外面催促克里斯，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剩他和钟原还没出来。
“钟原还没出来呢，我等着他……”克里斯急忙冲着门外喊道，既然是庆功宴，就不能把最大的功臣给落下了啊。
“你去催催他，我让校车等等……”好歹也是大半学期的队友了，实验高中的队员们对钟原的磨蹭也是习以为常。
又过了几分钟，钟原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出来，他刚洗完澡，连上衣都没穿就钻出来了。
“肖畅，你也在啊，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啊？”钟原一边弯腰在运动包里找干净衣服，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他头上没有擦干的水顺着发丝一滴滴往下滴落。
“你能不能先把头发擦了啊，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肖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从钟原的包里找出一张干净的毛巾，给他擦起头发来，他其实更想说的是，他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啊，那样更容易感冒的。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头发那么短，过会儿自己就干了。”钟原对肖畅的举动也很无奈，他刚找出一件上衣，却碍于肖畅的动作没法穿，这可是十二月的天气啊，很冷的，他感冒了不能参加下场比赛他负责啊。
钟原的头发很短，也很硬，摸上去有点扎手，却也很舒服，肖畅顶着他怨念的目光为他把头发擦了个半干。等到肖畅松开手，被冻得够呛的钟原立即抓起衣裳往头上套去，口中还在夸张地叫着“好冷，好冷”，搞得肖畅负罪感十足。
“我们先去吃饭，吃过饭我就来找你，在家等我哈……”钟原估计也知道自己让队友等得天怒人怨了，他说完就拉着克里斯跑门外跑去，把肖畅一个人留在了空无一人的更衣室。钟原和克里斯走后，肖畅环顾了眼这间他曾经很熟悉的更衣室，也拿上东西走了，不知道钟原晚上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刚从滨中出去，肖畅就接到姐姐肖睿言的电话，说是她要和朋友出去吃饭，让他自己在外面解决晚饭。肖畅挂掉电话显得有点无奈，他不觉得肖睿言这通电话有何意义，她就是在家他们也是叫的外卖啊，难道不算是在外面解决的。
知道钟原他们的庆功宴不会太早结束，肖畅吃过晚饭又在街上闲逛了会儿才回到家中，他一直都在猜测，钟原要他做的到底会是什么事，但是他想不出来，因为就肖畅平时对钟原的了解，他实在不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
回到家里，肖畅刚打开电脑，准备把白天看球的笔记整理一下，家里的门铃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他跑去门口一看，来的真是钟原，肖畅赶紧开门，同时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会玩很晚呢？”想当年，他们拿到全国冠军的那年，全队可是疯了整整一个通宵还没疯够的。
“有学校老师在呢，怎么玩啊？”钟原也显得有点沮丧，他本来还以为这样的庆功宴就是只有球队的成员，最多就是还有教练，不过欧阳老头年纪大了，经不得闹，肯定会提前回去的，吃过饭要怎么玩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谁知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为了庆祝他们历史性的胜利，今晚的庆功宴竟然来了好几个老师，而且搞得特别隆重，可是这样一来，哪里还有他们发言的余地，只好吃过饭就一一散了，钟原还是把克里斯送回家才过来的呢。
“你要喝什么？凉茶还是绿茶？”肖畅让钟原进屋坐下，跑去厨房给他拿饮料。由于肖睿言的偏好，他们家的冰箱里有的全是茶饮料，但是肖畅平时只喝白开水，所以也没在意，这时候来客人了就显得有点囧了。
“我要果汁，有吗？”钟原显然另有所好，他对肖畅的建议敬谢不敏。肖畅无奈，只好跑去找家里几百年都没有用过的榨汁机，幸好冰箱里还有两个苹果，不然就是他找到榨汁机也是没用的。
“来了，我的大少爷。”钟原这人别的还好，就是能将就的时候坚决不将就，有时候显得很不好伺候。
“肖畅，你的手艺可比不上chris……”钟原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肖畅想把他给扔出去。
“爱喝就喝，不喝拉倒！”肖畅难得再理他，他有种预感，钟原要他答应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钟原嘻嘻笑着，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会儿，他看肖畅似乎不生气了，就又凑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吧。”
“废话！”肖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他是这么不讲信用的人吗，他都要被钟原给郁闷到了。
“算数就好。”钟原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窃喜，“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嘛。”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事啊？”肖畅无奈地问道“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以内的，我肯定做，你就别拐弯抹角的了。”他就搞不懂了，钟原究竟在搞什么，扭扭捏捏的，这不像是他的个性啊。
“肯定在的，这件事非常简单的。”钟原把重音落在了简单两个字上面，生怕肖畅不肯答应似的。
“那你就说吧，你再这么绕下去，我就不保证我的承诺了。”肖畅被他的欲言又止搞得那是相当郁闷。
“肖畅，你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吧？”不管肖畅做了怎样的心理准备，钟原的问题问出来后他还是震惊了。钟原这是什么意思啊，肖畅一头雾水，脑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啊？”肖畅结结巴巴地问道，他希望答案不要是他想的那个，不然他会很有犯罪感的。
34、第34章 百口莫辩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啊？”肖畅结结巴巴地问道，他希望答案不要是他想的那个，不然他会很有犯罪感的。
“我好奇啊……”钟原的回答理所当然，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从意大利回来他就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了，为此他还特别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搞得钟情一度对儿子的性向产生了怀疑。
“你觉得我就应该知道吗？”肖畅纳闷了，钟原怎么就会觉得这种事情问他就可以呢，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但是——”钟原的一番“知道不知道”差点把肖畅的脑袋给绕晕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肖畅拾起精神才接着说下去，“但是除了问你，我找不到人可以问了，我总不能去问chris吧……”
“那当然不行！”肖畅立时松了口气，原来是问题宝宝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啊，还好，事情没他想得那么复杂……
他得想办法挽救一下迷途的小羊，不能让他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走下去。
“我又不是笨蛋，当然不会去问chris，所以才来找你的嘛？”钟原捧着肖畅给榨的苹果汁，一脸无辜的表情，就像他是来找肖畅讨论什么很严肃的问题似的。
“你找我有用吗？”虽然生理年龄相当，但由于心理年龄是对方的两倍还有多，肖畅现在完全不敢有任何带坏小孩的念头，要是不小心伤害到祖国的花朵怎么办呢。
“有啊，两个人商量总比我一个人想半天想不出来好啊……”钟原苦恼地挠挠自己本来就有点乱的短发，他不敢告诉肖畅，自从知道两个男人之间也是可以那啥的，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干嘛非要想这种无聊的问题呢？”肖畅就更不明白了，明明没人招惹他，这小孩干嘛自己要往坑里跳。克里斯和埃利亚斯也好，他和沈渊也罢，在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和波折后，他们谁也没有走到最后。
“你觉得无聊吗？我不觉得啊……”钟原眼里居然有点受伤的表情，从对克里斯和埃利亚斯的态度来看，他以为肖畅是不排斥同性之间的恋情的呢，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笨蛋！”肖畅忍无可忍，他认识克里斯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埃利亚斯在一起了，作为朋友，他自然是要支持的，可是上辈子的钟原明明就是直的，他怎么可能不在他还没有陷进来的时候就阻止他。
钟原不可能知道肖畅是重生的，更不可能知道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那个他看着很不顺眼的沈渊给掰弯了，所以肖畅的言行被他解读出来就是他其实是不赞成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的。不过由于反射弧过长的关系，钟原那时还没意识到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也不是太郁闷，他不爽的就是肖畅骂他的那句“笨蛋”，于是还击过去“你才笨蛋”。
“那你想要怎么商量？”肖畅已经是彻底败给钟原了，由于他答应过他会无条件为他做一件事，所以即便是他再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只是钟原究竟想要如何商量，他很好奇。
“我不知道……”钟原摇头，过去的几个月他找过很多和这个问题有关的资料，靠谱的和不靠谱的都有，但是他越看越混乱，越看越是找不到头绪，所以才来找肖畅，在他看来，肖畅是个令人放心的存在。
“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还能知道吗？”直到现在，肖畅仍然不放弃让钟原放弃这种想法的可能性。
“我找过那些研究同性恋的学术方面的资料，但是都看不懂……”你看得懂才是怪事，肖畅心里暗自在想。
“我也看过那些描写男人之间爱情的小说，但我觉得那不像两个男人在一起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感觉怪怪的……”你看的那肯定是耽美小说，不是同志小说，肖畅又想，同时还为肖睿言叹了口气，说不定为你增加点击率的还有女生以外的人群呢。
“我还找过gv来看呢……”这一回，没等钟原把话说完，肖畅就急急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看过什么？”
“gv啊，就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做的那种，你没看过吗？”钟原就像害怕肖畅不懂似的，还特意为他解释道“不过那样好奇怪哦，他们都不会痛吗？”这是钟原最好奇的事情，那个地方明明就不是拿来做那些事情的，可他们是怎么装出一脸享受的表情来的呢，搞不懂。
“我知道，我是说你看那些东西做什么？”肖畅再一次问道，难道世道真的变了吗，他记得他十五岁的时候都不知道同性之间还会有友情之外感情的存在呢，可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开放，莫非他们生活的，不是同一个2011年。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好奇啊……”面对肖畅这样的态度，钟原真的不敢告诉他，他要证实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高中的足球队，都是一班十六、七岁的半大男孩子，大家在一起待得久了、熟了，就会开始讨论一些那方面的事情。
钟原也是在那个时候恍然大悟的，他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在做那种梦的时候，从来没有梦到过学校的漂亮女生，倒是肖畅莫名其妙地出现过几次，这不能不让他感到不解。
难道自己和克里斯一样，喜欢的也是男人，这样的念头第一次钻进钟原的脑海，于是他来找他求证了。
“钟原，你又何必……”肖畅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消声了，因为他的嘴被钟原贴过来的嘴唇给堵住了。
搞错没有！连续两辈子都是被小屁孩给强吻，真是太丢人了！肖畅似乎忘了，上辈子的他和沈渊同样都是小屁孩呢。他在心里哀嚎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立马推开钟原，面带严肃地问道“钟原，你想做什么？”
“我想试试这样会不会有感觉？”钟原的表情特别无辜，此前为了证明一些事情，他还和他们学校的校花约会过呢，但是吻那个女生的时候，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钟原，这种事情不好玩的！”肖畅有点火了，这死小孩，他是脑袋里少根筋呢，还是性格太开放啊，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试着玩的吗。
“可是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哎……”钟原仰脸笑道，起码比他上次吻过的那个满身脂粉味的女生吻起来要舒服得多了。
“我让你试试什么才是真正的吻！”肖畅绝对是气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被眼前的死小孩刚才乱无章法的乱啃给气昏头了，于是他忽略了钟原听到这句话时惊诧的神情。
肖畅说完就一把拉过钟原，他上辈子和沈渊在一起十多年，什么事情没做过啊，他的吻技自然不是钟原可以比拟的。肖畅很快就把怀里的小孩吻得五荤六素，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过了起码三分钟，他才有些发泄完似的的推开钟原，他也想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这样的味道也不错。
而钟原的反应绝对是在肖畅预计以外的，他先是愣愣在原地站了一分钟，表情呆呆的，好像受到什么打击似的，然后抓狂地扑了过来。
“肖畅，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的男朋友和女朋友啊？”如果不是这样，他的吻技是怎么练出来的，钟原现在有点相信他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面关于接吻的描写了。
“没有啊……”肖畅摇头，他从来没有女朋友，但是男朋友也只有过一个，不符合钟原说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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