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顾书朗已想好千万种法子势必要从楚奕宣身边逃离,但手臂上的阵痛还是把他拉回了现实,他不过蝼蚁一只,无亲无故,仅凭自己一人怎么可能成功逃走,也只能咬牙把忿恨往肚子里吞。
“臣不会走的,皇上不嫌臣卑微,给皇上陪葬是臣的荣幸。”
似是赌气,顾书朗违心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感觉手臂一松,蓦地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楚奕宣抱在了怀里。
楚奕宣比他要高上几公分,把他抱住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楚奕宣的脖颈处,这突如其来的一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辣鸡!这是在大街上啊!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顾书朗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楚奕宣放开自己,抬起一张红热的脸,顾书朗眼神躲闪,不知道该看哪里,围观的百姓还在指指点点,顾书朗隐约听见“断袖”“龙阳之好”“不要脸”等词,手紧握成拳。
而楚奕宣全然不在乎这些,目光凌厉一扫,帝王的气势顿时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楚奕宣在前,顾书朗刻意没追上去走在后面,他有些生气,虽然知道在皇帝面前不该这样,但他还是装不出一副好颜色,或许也是因为发觉了楚奕宣对原主的纵容因而有些任性了吧。
顾书朗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应该,他原本是个自制且很少会因外界而影响内心的人,但自从到了这儿,就算换了个身体,自己内在的变化也太大了。
不知何时,原本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楚奕宣靠顾书朗靠得极近,却也没再“动手”,只低头说了一句“书朗,刚刚是我的错,但你说的话也太气人了,你明知道我是不舍得让你陪葬的,你又何必气我?”
一股子浓浓的撒娇味道,让顾书朗听得心肝颤了颤,明知道?他才不知道好吗!
刚刚楚奕宣的语气不就是想让他陪葬吗?他怎么知道对方是说着玩?顾书朗头疼,果然应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玉箫
顾书朗刚走到韵馆门外,便听见阵阵乐声,似乎是各种乐器共同演奏的声音,但顾书朗耳拙,哪里能分辨出都有哪些乐器。
踏进韵馆,顾书朗才知道那乐声是从楼上传来的,同时传来的还有窃窃私语拍手声,环顾了一下大体布局,一楼大概是用来售乐器的,而二楼则是用来演奏供人观赏的。
韵馆的老板娘一身素衣,看上去有几分仙子的味道,见顾书朗跟楚奕宣进来,款步姗姗地走近接待,低声细语问“两位公子要看些什么?”
“听说席姑娘近日从西域得来了一只玉箫,可否拿出来一看?”
楚奕宣这话一出,顾书朗就蒙了,呵呵呵,玉箫?
顾书朗觉得自己完了。
“公子稍等。”
席姑娘转身步入里间,片刻后,手里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了出来。
将盒子放在柜台之上打开,从里面小心地捧出玉箫,纤纤细手配上晶透玉箫,煞是好看。
顾书朗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也是极好看的,修长白净,想必原主定是十分爱惜自己的这双手的,但这样的手到了顾书朗身上除了可以吸引妹子外,再也没有其他卵用。
姑娘将玉箫递到楚奕宣面前,楚奕宣摇摇头说“书朗你拿着看看合不合适?”
顾书朗心虚地从席姑娘手里接过玉箫,假意摩挲着试下触感,接着便听姑娘说道“小女子好远游,年初随着兄长去了西域,在那边见着了许多稀奇的珍品,这玉箫便是其一。”
“家兄在西域救了一对老人家,老人家为报恩将玉箫赠予家兄,但家兄实在不懂吹箫,老人家便托家兄将玉箫带出西域,赠人或出售皆随意。”
“此玉箫乃上好和田玉所制,价钱自然不低,但按照本处规矩,公子若能现场吹上一曲,并得到谢师傅的认可,此玉箫公子便可直接带走。”
韵馆的规矩,不管你买哪一种乐器,只要能得到馆内师傅的认可,便免金赠出,当然,师傅们都是席姑娘从各地请来的精通各种乐器的好手,能得到师傅们的认可,自是不易。
“怎么样,公子可有兴趣吹上一曲?”
席姑娘跟楚奕宣同时看向顾书朗。
顾书朗呵呵,吹个jb!他根本就不懂这玩意儿好吗?!
顾书朗一把拉住楚奕宣背过身去轻声说“别买了,我不喜欢。”
他不想露馅儿,况且那玉箫看着就知道价值千金,他一个不会吹箫的还是别糟蹋了。
“真的不喜欢?”
“嗯。”其实那触感还是很舒服的,晶莹剔透的外观也深得顾书朗的心。
随后楚奕宣的目光就一直在顾书朗脸上看着,似乎想看出顾书朗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假的。
顾书朗咬咬牙道“臣真的不喜欢!”
“那便听你的,不买了罢。”顾书朗放了心,见楚奕宣又过去跟姑娘说了两句,接着两人出了韵馆往回走。
路过一家饭馆儿,闻着里面飘出来的香味,顾书朗饿了,这两天在宫里面楚奕宣让人做的都是些清淡口味的,看着饭馆儿外面挂的牌子上写的几样招牌菜,“凤尾鱼翅”,“醉香鸡”,“卤味烤鸭”……
顾书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皇上,我们进去吃一顿再回宫吧。”
楚奕宣看了一眼顾书朗指着的地方,一句话否决“地方太小,会很吵。”
“那找个大点儿的酒楼?”顾书朗铁定了心要在外面吃一顿。
顾书朗第一次主动提出心里想要的,尽管只是一顿饭,但楚奕宣已经万分激动了。
果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楚奕宣偷偷看了看顾书朗,修长白皙的脖颈,好想亲上去,好在楚奕宣还是克制住了,按捺着一颗躁动不安想要扑倒顾书朗的心,楚奕宣将顾书朗带到了一个酒楼。
跟掌柜的要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顾书朗点了几份招牌菜,全是鸡鸭鱼肉,卤烤煎炸,小二又问要不要酒,顾书朗刚想说不,就听楚奕宣开口“来一瓶女儿红。”
半盏茶的时间,小二就陆续将酒菜端了进来,顾书朗吃得高兴,也就没在乎楚奕宣给他斟上的酒,没穿过来之前顾书朗经常跟着老板出去应酬,酒喝得不少,酒量也大。
他想着原主再不济,总不会到一杯倒的地步,顾书朗就喝了一杯,觉得这女儿红果真比以前喝过的醇,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自作孽的结果便是喝得迷迷糊糊。
看着醉倒在桌上的人,楚奕宣放下酒杯,凤目深如幽潭,伸手拂去落在顾书朗额前的碎发,缓缓覆上醺红的脸,楚奕宣简直就想在这儿上了顾书朗。
好在楚奕宣还清醒着,深知若是他真这么做了,这几天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会被他弄糟,喊了小二进门,付了酒菜钱,又给了小二一些银子让他去雇辆马车。
等马车到了酒楼下面,楚奕宣抱起顾书朗,亲了亲他的脸,然后将脸深深埋在自己的胸口,抱着人下楼进了马车。
顾书朗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以为自己还在酒楼的房间里,但摸着身下垫着的东西软软的,旁边似乎还有人紧紧抱着自己……
顾书朗瞬间清醒了,眼睛一睁,黑漆漆一片,听着身边熟悉的呼吸声,顾书朗就知道自己已经躺在了龙床之上。
轻微的动静还是把楚奕宣弄醒了,楚奕宣命人进来点了灯,声音低哑,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顾书朗摇摇头,缓了会儿又说,“我想喝水。”
楚奕宣又命人倒了杯温茶进来,顾书朗一口气喝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忽然发现自己的两片唇瓣……肿的?
“我……我的嘴?”顾书朗看了看楚奕宣,幽暗之中楚奕宣不自在地撇过了头。
顾书朗心下了然,不再说话,裹着被子躺下装死。
谁知,楚奕宣也熄了灯躺下,不要脸地凑近再次抱住了他,贴近他的颈间,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下巴处。
“皇上,您松开一些,臣有些热。”尽管是深秋,但寝殿内暖和得紧,更别说被窝里了,楚奕宣抱他抱得紧,他浑身都是热的,这样儿根本睡不着。
楚奕宣听话松开了一些,人却越贴越紧,黑暗中,当感觉下边儿有什么东西戳着自己的时候,顾书朗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更让顾书朗觉得崩溃的是,就在下一刻,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也硬了。
大概是太久没撸了吧,顾书朗默默安慰自己。
打算不动声色地翻个身,让那玩意儿冷静下来,却忽然被楚奕宣拉住了手,楚奕宣喑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书朗,我帮你。”
随后,顾书朗就感觉有只手摸索着伸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顾书朗明明应该推开楚奕宣的,但气氛过于暧昧,顾书朗竟一时沉迷在了快感当中。
顾书朗射出来后,两人的呼吸声都有些重,尤其是楚奕宣,他裆下的东西还死死地抵在顾书朗两腿之间。
顾书朗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楚奕宣就忽然抓着自己的手往他下面伸去,嘴唇被人轻咬了两下,耳边听见楚奕宣“撒着娇”“书朗,帮我。”
犹豫了会儿,顾书朗才僵硬地说了个“嗯”。
若是此刻亮着灯,必能发觉顾书朗脸上久久褪不去的红晕,以及楚奕宣满眼的深情,满心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突然想出了一个黄段子 #黄段子之吹箫#
顾书朗看着那玉箫,道“老子根本就不懂这东西,吹你个jb!”
楚奕宣一脸荡漾脱下裤子“好,来吹吧。”
嘤,大家多多冒泡?
看懂了么天真脸
☆、搬回去
大概是顾书朗给楚奕宣撸过一次让楚奕宣尝到了甜头,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晚上楚奕宣都会缠着顾书朗弄一次。
顾书朗很想拒绝,但楚奕宣这狗皇帝狡猾得很,每次都是先把自己撩拨硬了,替自己先解决了,然后才要求帮他弄出来,顾书朗自己身为男人,知道那种欲望来临时的感觉,心一软就闭眼帮楚奕宣弄了。
因为这件事,楚奕宣觉得他跟顾书朗的“感情”在突飞猛进地发展,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连上朝时面对一群老家伙的苦苦劝谏都没再发火。
然而这只是楚奕宣的一厢情愿,顾书朗只觉得每夜跟楚奕宣做那种事都尴尬得不行,每天躺在床上忽然醒来最盼望的事就是楚奕宣去上早朝,等楚奕宣离开,他就迅速地爬起床。
顾书朗真心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于是趁着一天楚奕宣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时候,主动提出要搬回自己原来住的地方。
楚奕宣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目光凌厉地盯着顾书朗问“你想回去?回去干什么,找那个姓凤的?!”
楚奕宣对凤墨绝的了解,仅限于凤墨绝是冥邪教的教主,不管冥邪教在江湖上如何,朝廷跟武林一向是分开的,楚奕宣不会插手去管。
但近些日子冥邪教在坊间有了很大名声,百姓们对凤墨绝那是啧啧称叹,传他杀贪官,救百姓,整一魔教教主传成了活菩萨似的。
楚奕宣直觉这事不对,派人暗中查访,没想到竟查出了凤墨绝跟顾书朗还有牵扯,楚奕宣没敢往两人合起伙来想害死自己这方面想,只以为是顾书朗一心想逃出宫,然后跟凤墨绝求助。
其实这件事里还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比如顾书朗跟凤墨绝素不相识,顾书朗人身在宫中,又如何能找上凤墨绝,但凡事一旦牵扯到顾书朗,楚奕宣的心就乱了。
顾书朗不会忘记他为什么搬进皇帝的寝宫,还有搬进去第一晚挨的操,挨的小皮鞭,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弄明白了楚奕宣的脾性,连忙解释“臣当初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臣知错了。”
楚奕宣最受不得顾书朗服软,脸色缓和了一些,仍是不确信地问“真的?你真的不再跟那姓凤的有往来,不再想着离开我?”
“真的,臣发誓。”顾书朗竖起三根手指。
“那为何又要搬回去,住在这儿不好吗?”
当然……不好。
顾书朗耐心地编着理由“臣有些想小安子了。”
小安子是打小跟在顾书朗身边的一个陪侍。
“我让小安子到这儿来伺候你便是。”
顾书朗听出来楚奕宣就是存心不想让他搬回去,默默叹了口气,说“皇上还是让臣回去吧,近日来臣听到不少流言蜚语,我知道皇上是真心待我,但我若是继续住在这儿,怕是要引起更多的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