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沐晨逸这次也同样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后,这几位专家以及医生,也不过就是非常惊喜的能有幸近距离与这样的病人接触,而并不会另外的深想下去。
“照这样的恢复速度继续下去的话,应该最多不出一个星期,沐少就已经能连内部受伤的地方也完全长好了。”
听着旁边这次自己特意带来的人口中这样惊喜的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袁卜黑着的脸才总算是稍微的转好了一些。
“嗯”了一声后,还是对他们开口,“但即便如此,还是得请几位老先生每隔这个时间段就来看上一看,这样我也好放心。”
几位老专家听了袁卜的这话以后,这次不仅不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一种慢待,反而还都个个脸上显得十分乐意之极的样子。
因为毕竟是一次难得的临床观察,也不知这次之后有生之年他们还会不会再碰到这样好的机会了,所以他们当然每一时每一刻都是非常珍惜的。
甚至曾经他们还想给沐晨逸抽两滴血做个检查或者说是观察来的更为恰当些,当时就差点惹恼了袁卜,因为显见袁卜是知道他们内里真实意思的。
但是好在沐晨逸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再说他的小牙也告诉他了,在他为自己传输特殊能源滋养自己身体的时候,其实他的身体构造之类并不会出现任何的异常或者突变。
因此沐晨逸也实在不用害怕被血检以后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因为无论怎么检查,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正常人而已。
所以当时还是沐晨逸主动开口同意的这件事情。
其实沐晨逸也不过是听说这次这几位老先生在来之前,还是袁卜让袁叔派人以非常强硬的态度给绑过来的,老学究嘛,终归基本都是有一些自己的臭脾气的。
而且还得听着袁卜的话每隔两个小时就劳累一趟,虽然看样子他们现在是非常乐意这样做的,但是终归一开始对这些老专家就多有冒犯了,所以沐晨逸觉得无非就是几滴血罢了,并不觉得对于自己而言这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而也就在这两天内,华冷轩想着怎么能放着那边的几个人好过呢?
所以虽然他是准备等到时候回了上京以后再具体亲自对他们动手的,但是这几天还是召出了自己宿杀中的好些鬼将鬼兵。
因为已经在里面经过了宿杀长时间的净化以后,他们的身上那种戾气和怨气都消散了不少,但是阴气却是更重了几层。
也就是说这些鬼将鬼兵基本可以不再被生前的诸多仇怨所缠而恢复了一定的理智,可以听得懂主人的命令的同时,他们的本事也更加厉害了许多。
华冷轩钦点了两名鬼将,然后让他俩每人手下带着数百其他鬼兵直接分两个方向,分别飞向了上京的两处位置。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内,据传上京某某高档别墅区内有鬼的传说一时间被各大小媒体闹腾的甚嚣尘上。
当然媒体并不是单单只因为这样的小道消息就会如此大张旗鼓炒这样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新闻,而是因为被传闹鬼的这家人身份比较特殊的原因,因为这人正是淮翔。
当时迫害沐晨逸的这种巫术的发动实际前提是需要具备很多条件的,而其中又必不可少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得有个作为承受方的载体存在。
这个巫术的载体搞不好的话很可能会被反噬,甚至今后在运途一道上还会受损,所以albert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来当这个媒介载体呢?
因此他才找上的淮翔,因为诅咒别人的话,这个载体就必须是对被诅咒人心怀很深怨恨的一个特定的人。
而像淮翔那么自大还自私自利的人这次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做这个中间载体,实际上是因为albert告诉他这样不仅对他没有丝毫损害,而且今后还会一定程度上把沐晨逸身上的好运道转移部分到他身上以后,淮翔才兴奋的答应了下来的。
却没想到之后在巫术第一次发动的时候,虽然淮翔被作为了一个关键的载体,但是基本除了最一开始的发动仪式上让他在那个诡异复杂的法阵中站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其他任何的有关事项,albert都没有告诉过淮翔。
当然也就包括那天沐晨逸在皇城之战上第一次被巫术陷害的那次事件了。淮翔虽然知道albert之后会想法子帮他对付沐晨逸,但是对于这些具体内容albert却从没有透露过给他半分。
要不是后来那只鬼婴被华冷轩的宿杀所收,而淮翔就不可避免的与此同时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而受伤的话,估计他还会一直被albert以及他特地请来的那位泰国巫师给继续蒙在鼓里的。
只不过现在知道也已经为时已晚了,淮翔多方打听之后,听说这种东西一旦自己被缠上以后那基本就是一辈子事情的时候,虽然恨得albert牙痒,但是碍于自己与人家对上之后完全只有更加提前找死的份儿,所以也只能憋屈着敢怒不敢言了。
而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导致这样的结果后还远远没完。
就在白天自己才被反噬折腾的大口吐了好几口血出来并且身上浑身都发寒疼痛不止之后,当天晚上,自己的房中就突然开始闹起了鬼来。
淮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与那种诡异巫术扯上了关系,才导致他最近都天天能看到这么一群令人胆寒的非人怪物。
总之在晚上他好不容易强忍着痛意睡着了以后,忽然于睡梦中就感觉到了自己耳边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一股一股的往他身上吹着寒气那样,令他遍体更加生寒。
可想而知被折腾了个厉害的淮翔,如果连这样之后还能继续再睡得下去的话,那他简直就是神人了。
事实上淮翔当然再睡不下去了,所以慢慢被迫睁开眼的时候,映入淮翔双眼的,就是那满屋子的两眼窟窿中闪着明灭不停两团青焰的只只阴鬼。
即便它们身上穿着的看样子属于是那种一眼望过去就造价不菲的黑金胄甲,甚至一个个还凛然非常的手中拿着或长戟大刀或弯弓薄剑。
但是即便他们这样的造型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正气,但是看他们的眼,他们的脸,以及他们那残破不堪裸|露在外面那还能看见节节森森白骨的四肢,淮翔都绝对不会把他们当做是什么好东西的。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已经在albert那里见识过这种阴阳之术的诡异之处,所以淮翔已经非常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这些阴鬼厉鬼的存在了。
虽然淮翔已经大概想到了这些东西今天是因何而来的,但是即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也只能无力反抗罢了!
就在第一只阴兵听令上前欲要对淮翔动手之时,淮翔看着忽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一下子窜到自己眼前的这只骷髅兵,眼见对方那两只青焰双眼在凑近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仿佛还极为兴奋的瞬间焰光更加大盛了几分。
别问淮翔没有经过语言的沟通他具体又是怎么看出来人家这是兴奋的,反正淮翔就是能清楚感觉的出来。
之后淮翔见他不过一直紧盯着自己没有其他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还在想着也许这些阴鬼不过就是被人放出来吓一吓自己而已,实际并不能伤害甚至攻击自己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肩头位置骤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
感觉自己那里有什么热流正在“哗啦啦”直往下淌的时候,淮翔僵硬的转动自己的头。
歪着往那边看了一眼,不过就这么一眼,就让看到自己那里血淋淋惨状以后的淮翔终于控制不住的从自己喉结中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凄厉惨叫。
甚至那叫声之响之大,在这个除了他以外异常空旷静谧的别墅内回声嘹亮,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人正在一声接着一声不断的嘶嚎一样恐怖瘆人。
所以可想而知这栋别墅区内又不是只有淮翔一人能住得起,每家每户都是住满了人了。他大半夜这样分外凄惨尖利的叫声又怎么可能不惊到其他住户呢?
而就在部分人被淮翔这边的异动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淮翔这边的惨剧却还在不断上演着。
大概是他这一声忽然的吼叫之后激得这群阴鬼更加兴奋躁动了,也或者是他们闻到了血腥味。所以之后又因为没有带头鬼将的特别阻拦,剩余的鬼兵都争先恐后的向着淮翔的位置一拥而上了。
当然当见到有一些还按捺不住想要将从淮翔身上撕下来的一块碎肉放到嘴里吞嚼的时候,这名鬼将就会立刻出手一把大刀横扫过去,然后重重一击就将它撞飞了出去。
因为他们已经是有主之兵了,所以像这种因一时贪欲却极损修为的事情再是不能随便去做了,所以鬼将作为华冷轩手下最为高阶也是最为清明的一员手下,对于自己这些不听话的鬼兵自然是要好好的给它们一个教训将它们好好管束起来的。
然后那些犹然还在昏头昏脑的鬼兵接下来还被看样子恼怒异常的这名鬼将给一拳一拳狠狠冲着头上不间断“砰砰”砸下。
嘴里不知也与此同时还在教训着它们些什么,显然那蔫儿头搭脑的的鬼兵是听清楚了的,但是听在淮翔的耳中也不过就是一声声像野兽般的恼怒嘶吼罢了。
但是淮翔其实此时也根本顾不得去关心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因为他的身上从上到下,已经不断一阵阵的传来那种皮肉被硬生生直接撕扯开的清晰疼痛感。
使得淮翔恨不能干脆直接疼昏过去了算了,这样好歹还能少遭几分这样的罪。
可是他却不知,这些鬼兵的全身上下无论哪一处都是带着萦绕不绝的阴气的。这对人类来说不说身体了,甚至沾到一点还是极为损寿命的一种恐怖东西。
所以更别说是淮翔不止是皮肤沾到了,甚至他被撕裂开的那些伤口处,如果此时让沐晨逸来看的话,那可真的就是直接密密麻麻已经被大小不一一团一团的浓重黑色阴气给包围了个严实。
更别说这种东西还会顺着他的伤口位置一直再经由他的经脉一点点渗入他的身体内部,再去进一步长年累月的破坏脏器了。
反正不管怎样,总之就是淮翔这边每天每天,这幅同样的场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即便淮翔怕极了不回自己的这个家中居住,而是换了另外的地方,但是不管他换到哪里,这名鬼将领着这群鬼兵总是会在每晚的准时准点,一瞬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后再一次次上演过去时间内已经在他身上被重复了许多次的这种炼狱般的非人折磨。
但是这些鬼将鬼兵也是极有分寸的,无论每天怎么凌虐淮翔,淮翔除了能一次次的感觉到那种仿佛自己正在被它们片片凌迟的恐怖感觉以外,却还能留有一条命在。
也因此,淮翔每天每天都得在它们离开之后一次次不间断的往医院跑。
可是不管怎么治疗,即便给他身体内打了麻药也阻止不了淮翔还是可以清晰感觉到那种像是已经钻到自己骨子里的寒意和痛感。
这种感觉仿似是已经被深深烙在了淮翔的脑中一样,时刻挥之不去。
淮翔的这幅恐怖样子,再加上他还整天夜不能寐,基本被媒体拍到以后,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所以再结合部分他的邻居口中的所谓证言,除了小部分人猜测淮翔这是吃了药或者吸毒所致以外,剩下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私下里觉得,淮翔这是做了什么阴损事而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并且报复了。
当然另一队鬼将鬼兵虽然也会日日造访albert的住处,但是显然就不会如淮翔这边进展的这么顺利了。
皆因albert身边因为这次的事情,一直都片刻不离的紧跟着之前所说的那位制造巫术的大巫师。
☆、第84章 被警察带走
能被albert花重金请过来的大巫师,虽说放到华冷轩他们这些人的面前,肯定是只有歇菜的份儿。
但是总归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所以这次对付起前来闹腾的鬼兵们还是多少可以做出一些防护措施的。
只不过他虽然能稍微挡得住鬼兵们的侵扰,但是如果换做带头鬼将亲自出马的话,还是没有办法与之对抗的。
只不过大巫师这里防不住这名尤为厉害鬼将的时候,albert在被它攻击的时候却并不显任何惊慌。
为何要仓皇害怕呢?看着那边连大巫师都头上直冒冷汗并且脸色十分苍白难看的样子,albert哂笑的摇了摇头。
在这世上,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都从来没有任何一样是能让他畏惧不前的,当然也包括眼下这四周正不断嘶嚎着一步步想要向他逼近的怪物们。
因为他相信他不会死,那么既然如此,他还为何要害怕呢?
从屋外洒进来一片月光,然后albert那正优雅品着红茶的样貌,才终于慢慢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除非是对他有一定了解的人,不然任凭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么一个笑容从淡的典型西方绅士,居然会真正是一个披着人皮外衣的嗜血魔鬼而已。
看着自己脚下已经双眼圆睁死透了的好几个保镖,albert也不过是将自己踩在那里的右脚更加往里移了移罢了,并没有多加在意。
这通身带着的对于什么脏东西一样小小的嫌弃中,没有对自己手下人为他不幸送命的丝毫感慨或者愧疚。
albert就那么淡淡的、淡淡的眼神不过一瞬就从这些死不瞑目的人那张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划过。
脸上虽然笑着,可是谁都能看的出他眼中一贯的冷静无情,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根本仿佛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一样,内心更加里似乎对于任何事,都可以做到平静下的无波无痕。
但是他身边这些前仆后继还心甘情愿愿意为他而死的人却好像对此毫无所觉一样,还是尽忠职守的一批批死死挡在albert的身前。
他们的脸上,没有对自己未知命运的一丝悲哀,或者对albert这名冷血无情主人的一毫怨怼。
这幅场景给人的整体感觉都是毛骨悚然的,不是因为那已经被躲在众人后的albert彻底激怒后正在大开杀戒的阴森鬼将,而是因为albert和他的随行人员。这是一群诡异的人类。
如果让其他人看到这幅场景的话,你会清晰的在现场感觉到,albert就像是一个正在看戏的客人,正津津有味的品着他眼前这场盛大而又艳|丽的闹剧。
而在舞台正中央进行表演的那些人,正是主角鬼将,以及他这些悍不畏死的保镖们。
从泰国这次被专门请来的这位鹤发童颜的大巫师,就作为一名将这一幕幕感受的再为透彻不过的当事人,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真是接了一桩了不得的□□烦了。
挡在albert身前的这些人不知究竟死了多少茬,总之在天明时分仍然没有摸|到albert一个边角的鬼将,眼中明灭的青焰已经在愤怒的汹涌燃烧。
甚至即便它还身处与albert和大巫师有一段距离的对面,但是还是能让后者感觉到它那两团青焰已经散发出的那开始浸人的冰寒了。
只不过今晚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即便它犹自不甘心,也只能最后嘶吼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大刀长柄重重往地上一跺之后,直幽幽双眼盯着albert的方向最后身形彻底消失了。
而紧跟着它的身后,一晚上都被限制住连大巫师设下的结界都破除不了攻不进去的一众鬼兵们,也相继愤愤的或隐入墙壁或沉下地底,一个个也都慢慢退下了。
房间里此时终于经过又一夜的血腥后难得的平静了下来,但是albert经过一夜的未合眼,却仍然可以做到神采奕奕。无论是他的身体或者精神上,都没有出现丝毫的萎靡不振。
浅笑始终没有一刻停歇的挂在他的嘴角,甚至都会忍不住让人怀疑他脸上是不是一直带着这样一副面具或者其他。
不然的话,为什么细细观察之下,就连他脸上那微弯的弧度一直以来都从未有过一瞬间的改变呢?
这个时候鬼将鬼兵退去以后,大巫师一屁|股就毫不顾忌自己形象的就地蹲坐在了原处,大张着嘴一口一口狠狠的喘着粗气。
他其实很想问既然albert势力这么大的话,那他一定还能再请来更多有本事的人来护着他,可是为什么已经过去两天了他却还没有动作?
因为再这样下去的话,大巫师担心自己一个人扛着迟早有一天是会扛不下去的。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稍微习得一些特殊本领的一般人而已。而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次接到的这桩生意而断送了性命?大巫师只要想到此就十分后怕。
但是看着albert那双像是能瞬间就看透人心的双眼正直直微笑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大巫师浑身一抖。
紧接着也就垂下头只能将口中的话又憋了回去,因为从那人身上传递出来的那种危险感,让大巫师终于不敢再随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