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跟你的小朋友玩吧,”少年把棒棒糖拿在手里,扭头在伊迪脸上亲了下;“我走了。”
“啊!!”石艾青下巴都要脱臼了,这……这是什么!?这难道是……
双马尾女孩等少年走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句就问到了石艾青的点子上;“伊迪,他是你的未婚夫吗?”
石艾青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心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白的小情绪,主抑郁愠怒向,再看伊迪都觉得他没那么可爱了……
“他是我哥哥,”伊迪笑着摇头,接着小声道;“他今天逃课跑我这了,你们别跟别人说啊!”
“你哥哥!?”石艾青一听这个词,眼前一亮,谨慎道;“那他不是你未婚夫?”
“不是,”伊迪撕掉棒棒糖的包装纸;“他是妈妈的儿子,大哥!”
石艾青有点糊涂;“他妈妈不是你妈妈?”
伊迪摇头,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道;“我没妈妈,我只有爸爸。”
石艾青彻底晕了,但双马尾女孩的逻辑显然比他强,她尖着嗓子一戳石艾青的太阳穴;“你真笨!伊迪家肯定是一个alha爸爸,他爸爸有一个男oa,我说的对吧!”
伊迪好脾气的点点头;“不过我的alha爸爸有好多好多oa,我爸爸排……排……排第几来着……”
“哎呀行啦,你这个鱼脑袋肯定记不住数,别想了,”石艾青一挥手打断伊迪的回忆,既然不是未婚夫,石艾青就放心了,他又高兴起来,一把抱起那个大玩偶就要往寝室里走;“我帮你搬进去!”
双马尾女孩一看自己心爱的“大狗”要被送人了,急的直跺脚;“石艾青石艾青!你把那个给我吧!!”
“不给!你骂我笨!”
“我不骂你了我再也不骂你了,你给我吧给我吧!!”双马尾女孩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双手抓着石艾青衣角不撒手。
“就不给就不给!”石艾青左右扭着身子要把双马尾女孩甩开;“撒手!快撒手!不撒手我打你了啊!”
“你给我我就给你看我的内裤!!”双马尾女孩使出了杀手锏。
石艾青停下了动作,他胳膊酸了,同时还纳闷;内裤有什么好看的,真是莫名……
石艾青望向傻呆呆的伊迪,伊迪大部分时间的表情都是傻呆呆的。他心里有了个想法。
“你怎么不求我呀?”石艾青叉着腰问伊迪,同时手指向双马尾女孩;“她给我看内裤我就给她,你给我看你内裤我就给你!”
伊迪继续一窍不通的表情,他抓抓头,很是为难;“我不给你看……行么……”
“不行!”石艾青严厉道。
“石艾青看我看我快看我!!!”双马尾女孩急的在他身后蹦来蹦去。
“哎哟你别吵!”石艾青耐心的等伊迪。
伊迪眼馋的盯着大玩偶,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提出下流要求的石艾青,纠结了半天,伊迪决定一咬牙,为了大玩偶拼了!
伊迪边慢吞吞的脱他的校服小短裤,一边嘟嘟囔囔的嘱咐;“哎……妈妈说了……有未婚夫的人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被衣服盖着的地方……你……你别跟别人说啊。”
“神马!”双马尾女孩停止了原地跳,伸出食指指着伊迪尖叫;“你有未婚夫!?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嘛!”
“我只说那是我哥哥,我有未婚夫,他不在这个学校在家族上学呢,”伊迪把校服短裤脱到了脚踝,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几乎跟外面短裤一样大的内裤。
双马尾女孩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开始耍赖;“我先脱的我先脱的!大狗是我的!!”
“他……他没看你的看见了我的!”伊迪终于硬气了一次,他毫不示弱的问石艾青;“对吧!”
石艾青站在两个闹哄哄的孩子中间一句话也没说,小腰板几乎僵直,表情也阴郁,他的小小世界刚刚受到了巨大的撞击,一时半儿的反应不过来。
等他终于听不到周围的吵闹声,才慢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伊迪。
“石艾青?”
不知道是谁叫了他一声,石艾青眨了眨眼睛,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机灵,他忽然力大无穷,一下子把大玩偶拎起来扔在了一边,然后一步向前,狠狠地把伊迪推倒在地。
伊迪本来满怀期待,却被推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还磕在了地上,没等他爬起来,石艾青又抱起一袋糖,狠狠冲他砸过去。
“给你了!”石艾青把大玩偶推给双马尾女孩,毫不理会被砸的哇哇大哭的伊迪,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哇~~”双马尾女孩抱着大玩偶,陶醉的望着石艾青的背影;“他帅帅哒~~~”
殊不知,帅帅的石艾青此时正强忍眼泪,跌跌撞撞的跑在回寝室的路上,他的伤心程度不亚于伊迪,同时脑袋上空乌云密布,逐渐拼凑出一个面目模糊的未婚夫模样。
“混蛋!”石艾青边跑边用袖口擦了把眼睛;“我才不稀罕呢……混蛋!再也不跟你玩了!”
石朔风回到家没有受到意料中的训斥,屋里漆黑一片,黛青早就上床睡觉了。
这是个好兆头,床上的黛青最好说话了!!
石朔风赶忙蹑手蹑脚的换衣服、冲凉、洗漱,然后光溜溜的钻进黛青的被子里。
黛青因为怀孕,体温高于常人,而石朔风刚刚冲凉结束,刚一进来就把黛青冻得一哆嗦,睁开了眼睛。
“几点了……”黛青声音低的像气流,显然是睡了一阵。
“没事,睡吧,”石朔风低声安慰。
“几点了!”黛青一听这气人的回答顿时睡意全无,他睁开眼睛瞪向石朔风;“去哪玩了?”
“你肚子怎么样啊?小东西又踢你了吗?”石朔风温柔的抚摸着黛青的肚皮,闪烁其词。
黛青叹气,听这赖皮的口风就知道他在讨好自己。
“睡之前吐了一次,现在没事了……”黛青蔫蔫的回答。
石朔风听了一阵心疼,愧疚不已;“宝贝儿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生气就打我吧……别不高兴……”
“想得美,我哪有力气!”黛青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老大送学校了吗?”
“送了送了,还说不让我再去了,我也不打算再去了,以后都陪你!”石朔风赶紧表忠心。
黛青又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该轻易放过他,但一听见他伏低做小的态度,自己就忍不住心软。
不过心软归心软……黛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哎,”黛青又蹬了石朔风一脚。
“嗯嗯!”石朔风很狗腿的贴近,热气呼在黛青的耳边。
“这老二……什么时候来的?”
“啊?”石朔风被问得一愣。
黛青缓缓转过头,双眼深处闪着硬光;“我记得……那会儿你去荒原办公事去了很久,之前咱们因为吵架也很久没有同房,怎么你刚走不久我就怀了呢……我一直很奇怪。”
“啊?为什么?”石朔风装蒜。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你他妈那天晚上偷偷干我是不是?”
石朔风抿着嘴,梗着脖子想了半天,大脑空空,只得一低头扎进黛青怀里讨饶;“我错了亲爱的……主要是第二天我要出远门,你又那么生气不让我碰,就只好出此下策……”
黛青平躺在床,看着胸前卧着撒娇的大块头,脑子里一阵心烦一阵好笑,不知道该表达哪个情绪。
“居然学会趁虚而入了,怪不得你今天教老大使坏教的那么顺手,原来在我身上实践过!!”
正在讨好的石朔风忽然笑出了声,黛青垂着眼皮看他。
“宝贝儿……”石朔风笑嘻嘻的抬起头;“你那晚睡的是真死……真的,宁愿闭着眼哼哼也不肯醒,眉头皱的我都以为你要睁眼了……结果我动作一停,发现你还睡着,等我干完了,去浴室拿毛巾,回来看你连姿势都没变,你说你多厉害。”
黛青回想了一番,发现自己对那一晚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顶多是做了场春梦,但梦的内容醒来就忘了,所以他根本没留心,不想几日后,黛青明显感觉自己身体有了变化,去医院一检查,他整个人都傻了……
“嗯……”黛青胸口一麻,被拉回了思绪,不用看就知道,是石朔风正拱在他胸前贪婪地吮吸。他很有耐心,把整个乳晕都含在嘴里,舌头不停的挑逗,直到乳尖肿胀发硬。
“混蛋……”黛青呼吸开始紊乱,紧扣住在他胸前起伏的脑袋,同时感觉到有手指按在他的穴口。
“你道歉就这样道歉?”黛青拍打着石朔风的脑袋。
“当然不是,等女儿出生了再好好地认认真真的道歉。”
“哎……”黛青闭上眼睛慢慢享受,喃喃道;“但愿老大别像你这么厚脸皮……”
“别想了,”石朔风抬起头,声音有些郁闷;“今天买了一大堆东西,全都送给他小朋友的,现在一定跟人家手拉手溜操场呢,这小子可会讨人喜欢了。”
“嗯,比你强,”黛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对,比我强,来,他们高兴他们的,咱们高兴咱们的,”石朔风看他情绪有所松动,立刻低下头继续努力,接二连三的引起黛青的呻吟。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正缠绵悱恻时,石艾青正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痛哭自己单方面初恋的结束。
第二部
第65章 报仇之旅
时至凌晨,万籁俱静,地平线上的那条白线慢慢泛出一丝亮光,逐渐浸入墨蓝色的天幕,然而许久之后,预料之中的黎明却久久不至,等到双极星全部暗淡直至消失时,天边的那一线白光也跟着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朦胧阴郁的天光,呆板,单调,配上线条简洁的沙岩,拼成了一副用色暗沉简易,内容晦涩深沉的油画。
几名端着枪的守卫百无聊赖的站在围墙上来回晃,没精打采的欣赏这巨幅的艺术作品,有个还趁机坐在了墙沿上,懒懒散散的逛荡着两条麻杆似的细腿,没人去责备他的消极怠工,因为骂人也是消耗体力的。
现在正处冬末,春风没到,饥荒也没走远。它走的时候,可要在每个人的身上狠狠地刮一层连肉的皮下来,命硬的就是瘦成干柴,又瘪又干,命薄的就是直接死在荒原里,死于饥饿,死于酷寒,死于掠夺。
尸体扔到帮派的围墙之外,转眼就不见了,晚上它会化成能量和营养,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别人的胃里。每个人到这时都特别惜命,多余的话不肯说,动作也不做,连枪都是拖在地上,以至于很多矛盾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至于此时的荒原比任何时候都要和平寂静,他们不为别的,就为了攒住胸口这股能续命的热气。
附近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像是冷血动物,蛰伏在寒风荒土中,谁也不肯挪动一下,不辨生死,小的帮派也许是真死了,直等春季让别的路过帮派洗劫,也许那是会住上新的人,新的秩序,焕发生机,而像蜘蛛帮这样大而有经验的帮派,则选择在这时敞开大门,不是为了洗劫,附近的帮派资源同样匮乏,不值得耗费这么多体力,他们的目标是贸易镇。
蜘蛛帮因为夏初时的一次决斗笼事件导致闭关已久,错过了最佳的讨伐和采购时间,头目考虑到再闭关下去,春荒恐怕就熬不住了,于是决定不再考虑其他因素,就现在出去购置补给。
经过大半个冬天消磨的人们,精神上基本退化成了动物,除了本能以外没有多余的情绪,他们驾驶着同样死气沉沉的货车,在雾霭沉沉的黎明出发,又在几乎同样昏沉的傍晚归来。
半满的货车鱼贯而入,依次行驶至窄小的停车场,这里早有一部分还有力气的守卫等待卸货。
一通纷乱的脚步搅热了气氛,人们看见了食物和燃料,逐渐有说有笑起来。作为第一批接触货物的人,他们能够趁着职务之便,顺到第一口油水,谁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全都簇拥着期待已久的热量和蛋白质挤进屋里,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享用起来。
谁也没注意到,车底下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趁着昏暗的暮色,消失在了阴影中。
此时的蜘蛛帮除了特定的几处,其他地方都没有亮光,无论是沼气还是汽油,又或者电力,全部短缺,好在这些东西不是住民的生活必需品,他们习惯了在黑夜中伴着饥饿入睡,只是一到晚上,这里黑寂一片,像座死城。
但这正是秋川想要的。
秋川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为了能更轻便,甚至把里面的防弹层卸了下来,结果这一路上差点冻掉了胳膊腿,好在他带了口服的能量剂,哆哆嗦嗦的灌进去半管,此时胃里像兜着一团火,烧的他额头冒汗。
“他妈的……”秋川不住的吸着冷气,想浇灭那团火,同时嘴上忍不住抱怨着;“要是拿不到金条……回去我弄死你们这对儿黑夫夫!”
秋川记忆力超群,他仔细回顾了下路线,小心观察完环境,影子一样,在一个个黑洞洞的房屋间穿梭,直到他顺利来到死角,这才躲在一处房后的墙根下吐出一口热气。
揉一揉不再灼烧的胃部,秋川再次把那对黑夫夫在心里骂了一遍,不过骂归骂,为了他们口中的金条和自己的职业本能,秋川还是很敬业的找到了密道口。
密道不知道废弃了多久,打开遮掩物,里面没有风吹出来,秋川皱了皱鼻翼,他闻到了腐臭味,可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其他合适的进入点,思索再三,他瞥着嘴角,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乌漆墨黑之中,秋川一路踩着嘎嘣脆的可疑物走得磕磕绊绊,他没心思去想自己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只担心这是不是一条死路。秋川在黑暗中逐渐失去了方向和时间观念,他开始感觉闷热,想掏出指南针看看方位,可拿到手里就是大骂一声,带的不是夜视型……这个小错误很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秋川悔恨不已,将所有情绪集中在拳头上,猛地砸向侧面的墙壁上,却不想这一拳歪打正着,哗啦一声,墙倒了
墙的那头是条从没走过的暗道,一股干燥冰冷的夜风迎面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