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安的手向上缠上他的脖颈,无比认真地回应着他的索要。
他将银叶的左手绕在自己的腰间,身子向他的怀中靠了靠。
银叶张开五指扯住他的腰带,便听见殷淮安喘息的声音带着笑意“不急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虐一个个都要拍我了,吓得我赶紧把作者有话说放在了正文前面,这一章一定要要要看完啊!前面可能有一点……高虐,但是!重要的是但是!后面就开始甜了呀!看我标题,看我内容提要,都没敢用虐的呀,后面就全是甜,我保证,甜甜甜。我会用一个虐渣计划来收尾,至于那个渣是谁……泥萌猜。
☆、什么都好
银叶手中一顿,想起来他们现在还滚在土里。
他一骨碌爬起来,看见苍野还没从阵中冲出来,松了口气。
他在殷淮安的腰间捏了一把,不甘心地说“下一次。”
殷淮安笑得眼睛弯起来,他从没对人这样笑过,银叶有些受宠若惊,眼神呆滞起来。
他伸手抚上殷淮安的嘴角,手指钳住他的下巴,便又要低头吻下去。
殷淮安曲起颈子,半抬起头,在他俯冲下来的唇上啄了一下,算是打发了他这个吻。
他搂住银叶的脖子坐起来“快走。”
刚才几番惊险,都被那躲在树丛中的车夫看了去,车夫自是吓得肝胆俱裂,早就跑得没影,想必是禀告自家主子去了。
也不知道唐蕴维为什么这么相信苍野,放心让他押送殷淮安,不知道她哪里去了。
两人上了车,才想起来没有车夫。
银叶轻拍了拍殷淮安的手“你歇着,我上前头驾车去。”
殷淮把他拽回来“不坐车了,咱们骑马。”
银叶想也没想就摇头“不行,你骑不了马!”
银叶受的都是外伤,再加上他身子底子好,就算断了灵索,暂时还没什么大碍。殷淮安就不同了,他的魂体本来就不完整,身子也虚弱,刚刚被三种灵器和鬼魂轮番折腾过,他早已是硬撑着,哪里还禁得住骑马?
殷淮安说“骑一匹。”
银叶眨眨眼睛,咳嗽一声“呃……行……”
殷淮安红了脸,低头辩解“这样还快些……”
殷淮安的脸上难得有血色,银叶看见他竟然红了脸,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他伸手抬起殷淮安的下巴“嘿,让我瞧瞧!”
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殷淮安当先撩开帘子下去。
银叶在后面笑着喊“你慢点儿。”
殷淮安和银叶出现了这么大的状况,唐蕴维都没有发现,不是因为她大意,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回高陵。
代替她在马车中坐着的,是贴身的侍女,唐蕴维骑着马,去了南宁。
南宁到底有什么呢?南宁王刘忻的王府中,此时坐了三个人。三个人皆是不凡,其一是南宁王刘忻,其二是唐蕴维的哥哥,越国年轻的右将军唐蕴明,其三是越国第二商贾,万聚阁的小公子万钧丞。
南宁郡临近越国南部边陲,南宁城是边陲六镇北边最近的一处重城。唐将军奉命驻扎于此。
万钧丞站在下首,面前的两人俱是皇亲国戚,以他的身份,自是不能与任何一个相提并论。
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反而有些得意洋洋“南宁王,恕草民不能再与您合作了。”
刘忻皱起眉头“万小少爷这是何意?”
万钧丞提高音量“万聚阁退出。”
唐蕴明拍案而起“你敢!”
他话音刚落,室外冲出一队侍卫,将万钧丞层层围住。
万钧丞掏出一张小纸条,便有下人接过来,将它恭敬地呈到南宁王的面前。
万钧丞丝毫不惧兵器的围绕,自顾地摇起了扇子“刚接到消息,殷家停止了在南宁的全部生意,封锁了有的货渠。殷淮远被软禁在高陵,已经多日没有消息,殷家这一条线,定是已经断了。”
刘忻握着纸条的手,收紧了几分。
万钧丞看向唐蕴明“而且唐郡主那边……似是也出了不小的问题。”
唐蕴明脸色沉下去“蕴维怎么了?说!”
“殷淮安在路上跑了,想必是回了高陵,唐郡主半路得知了消息,已经追回去了。如果殷淮安顺利回去了,谢小侯爷便有麻烦。没了谢玄昭,恕我直言,王爷你根本进不了高陵城。”
“唐郡主虽然玲珑聪明,却忍不过女人皆有的那一颗妒忌之心。她心中有恨,定是将一切,都告知了殷淮安。”
刘忻的眼神深不见底,阴狠的话语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挤出来“那就派人去追!”
银叶和殷淮安一同骑在马上,狂奔在回高陵的路上。
两个人不敢走官道,选了乡间的小路。
银叶纵马,殷淮安坐在他前头,顺从地让他揽着“银叶,你怎么知道我要回高陵?”
银叶爽朗地哈哈一笑“我才不知道你要回高陵,小爷是路痴你不知道?只是随便捡了条路走。”
随便捡了条路走,还争分夺秒地玩儿命跑。
殷淮安心中了然,他向后倚在银叶怀里,微偏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谢谢你。”
而后又敛了眼睫,略苦涩地笑了笑“对不起。”
银叶拼了命留在这里,就是知道殷淮安还有事情没办完。银叶还想陪着他,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想陪着他。
殷淮安垂着眼睛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怜惜。银叶单手驾着马,腾不出手来抚他的脸,便用唇在他脸上轻轻蹭了一下“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想回高陵,要和谢秉言那王八犊子算账呢!”
原本是银叶的左手和殷淮安的右手一起拉着马缰绳,此时殷淮安把缰绳从他手中拽出来,自己驾起了马。
银叶心领神会,他将空闲出来的左手揽在殷淮安腰上,下巴窝在他的的颈侧,低声又骂了一句“谢秉言这个混蛋……”
银叶的气息喷在殷淮安的脖子上,痒痒的十分撩人。他故意在殷淮安脖子上多蹭了两下,弄得殷淮安喘息起来“你别闹……”
银叶贴在他的耳边,声音中几分委屈“你知不知道,我多羡慕谢秉言?”
殷淮安觉得心疼了,一直以来,确实是让他受委屈。
殷淮安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几分“银叶,你知道么,我原来其实是……”
银叶打断他的话“可是你现在爱我。”
“我知道你爱他,可那是原来了。”
银叶的话十分肯定,十分自信,还带着一点儿炫耀。
银叶微仰着头,看着殷淮安的眼睛中,燃烧着两团小火苗。
他灿灿的眸子熨平了殷淮安心里所有的褶皱,看着那眼神,殷淮安幸福得想笑。傻子,他怎么就这么确定。
殷淮安笑着应了一声“嗯。”
当初烧那把扇子的时候,他偏巧当着银叶的面。殷淮安自己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想来,或许那时就已经……
或许更早,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
银叶闭着眼睛去吻他的脖子,感受到这样的温柔,殷淮安声音弱了些“你不介意?”
银叶的唇抵在他颈上,闷闷地说“我介意。”
殷淮安在他怀中,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银叶手上将他揽紧,更加用力地吻了他一口“我心疼。”
殷淮安愣住“嗯?”
银叶在他颈间埋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到“是不是他?派人害你的,夺你眼睛的,是不是他?”
殷淮安身上僵了一下。从他发现谢秉言的婚约开始,到他独自在乱葬岗上醒过来,从他发现被人剜了眼睛,到他参加谢秉言的喜宴,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情义呵……那么多年,都不算数……
他太会伪装,他一直未与人提起,也从未有人发现。
其实,他心中也是痛的。哪能不痛?被自己的爱人亲手害死,不明不白,曝尸荒野。那疼痛从未消散过,只是现在想来,却是遥远地不想再提。
无须再提。
他只恨自己瞎了眼睛,错付痴心,最终老天罚他,夺了他的一双眼。他认命地躺在乱葬岗上,想着,这样也蛮好蛮公平,可是银叶来了,为他带来了另外一双眼睛。
何其有幸。
过去的事早已过去,眼前的人就在眼前。殷淮安的声音有些渺远“不提也罢……”
银叶不愿意看他这样心事重重的眼神,遂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还想瞒着我?”
银叶捏得殷淮安酥软了一下,他只得笑着讨饶“你想听什么?我全都同你说。”
“你一个字也不准糊弄我,这次回高陵,你要做什么?”
殷淮安沉吟片刻“南宁王要反。”
银叶大惊“什么?”
他没想到是这样严重的事情。仔细想来,殷家也非纯粹的商家大户,毕竟曾经和皇家沾带关系,如今又风生水起。再加上与各方势力都沾亲带故,藕断丝连,安全周旋于其中的分寸,定是难以把握。
殷淮安继续道“我已查实,谢秉言和殷淮远,均为之助力。”
这个消息更加令人震惊,银叶心中一寒“殷淮远!二少爷?”
银叶与殷淮远仅有两面之缘,上次相见是在他醉酒的时候。他还记得,当时殷淮安莫名其妙发了脾气,说了些古怪的话。
怪不得……他当时就觉得殷淮远不对劲。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与见到殷淮远的时候,是在谢秉言的喜宴上。当时银叶跟踪在后面,去别院的路上,殷淮远、谢秉言和唐蕴维三人,曾在树林中密谈。
银叶想明白这些事情,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这可是亲兄弟的情谊,银叶不敢想象,难道就连殷淮远也要害……
殷淮安知道银叶在想什么,他开口否认“不是,淮远只是年少,他涉世未深,却被父亲委以重则,难免遇事浮躁。再加上我……疏于关心他的感情,让人钻了空子。他其实没有坏心的。”
听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银叶心疼地抱紧了他。
殷淮安腾出手来,拍了拍他的手背“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我才没有和你说。”
银叶反握住他的手,十指一丝丝地收紧“我只求,你以后,别再一个人把这些糟心事儿,憋在心里头。”